寧明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句衝口而出的話,一句被人拒絕了的話這樣難受。他想原來,最難過的事不是愛情還沒開始便結束了,而是在你還沒發現愛情已來臨時,它卻在向你揮手永別。更甚者他迷迷憧憧來來迴迴,都成了白搭。寧明笑自己,笑那個為了一個自己欣賞的影子追尋而去時可以在沿途欣賞一路風景,而那抹影子原來也不過是一處流動的風景。而現然,在龍農麵前,他還未來得及表明他所有的心跡,便已經結束了所有。在龍農眼裏,我喜歡你,然後被拒絕,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在那個世界裏如同三餐一樣被人上演。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寧明這人雖然是被人慣壞了的二世祖,但卻是個純情的孩子,也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左戟道:“那個寧明說喜歡你?”“噫?你聽到了?不過我……”龍農正想說自己沒有龍陽之好,但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那個晚上。後來左戟因此還生氣了好幾天不理自己,其實同|性|行為並不等於同|性|戀,這個龍農知道。“你什麽?”左戟問。“啊,什麽?”龍農迴神,不聽清左戟的話。“沒什麽。”左戟不打算問了,左右是龍農的私事,他問來又有何用?!龍農伸手拉了左戟衣袖一下,不滿道:“嘿,你這人說話說一半,怎麽這麽討厭!”左戟想著剛剛寧明的事兒,心裏不太高興龍農,伸手扒開龍農扯他衣袖手,故作嫌惡地道:“扯壞了扯壞了!”龍農哪裏是別人揮他他就聽話的人啊,而且左戟那語氣動作……嘿!龍農一手沒收迴雙手齊上,扯著左戟衣服左拉右扯:“你還趕我了!就給你扯壞了,你能拿我怎麽樣?!”左戟那是一時失口外加失手,這不,給自己招麻煩了吧。雙手護著自己衣服還得給某殿下道歉:“龍農,別鬧!這是在外麵!給朕留點麵子,我錯了我錯了……”龍農早已起身,居高臨下把左戟瞧著,雙手揪著對方衣服不放,笑問:“現在知錯了?看我不把你這皮扒了。”左戟一邊護著自己衣服還得擋龍農,正焦頭爛額時,站著的人不知怎麽的一個不穩,直接往一邊倒了去。左戟心一跳,忙伸手去拉……“唔……”人倒在左戟身上,雙唇相貼。圓弧的椅腳因為龍農倒下的衝力,椅身前後一上一下蕩開來……4949、添亂 ... 第一次是意外,那如果第二次呢?龍農迴想到他不知在何處聽誰說過,當一個意外時常發生在兩人之間時,這兩人一定有奸|情。龍農明顯感覺到唇上的觸感,望進左戟那沉如海般的深遂雙眸,龍農如墜神秘迷宮。一驚而動才感到腰側兩邊虛扶著自己的雙手,頗為無措地從左戟身上站起來,龍農低頭不知所言:“那……個,天氣不錯哈。”“……嗯。”左戟依舊半靠在躺椅內看著龍農沉靜地點了點頭。龍農手腳不協調地拍了拍身上弄皺了的衣服,完了踢了旁邊一顆拳頭大的小石頭一腳,狠狠罵了句:“破石頭!”左戟側頭看了那無辜的石頭一眼,輕輕道:“哦~”原來是石頭伴了腳。龍農站在一邊搓了搓手,最終也隻是丟下了句話轉身走了:“還是把龍潤叫迴來的好,明日起程今兒得休息好了。”左戟平靜地聲音迴道:“嗯,你也好好休息休息。”龍農走後左戟卻也沒有起身,他一直半靠著躺在躺椅上,雙眼穿過對麵河岸的樹葉望向對岸,又好似沒有望向對岸。人就好像雕塑般一動不動,至到青宏走過來,對左戟說了聲:“於姑娘要求見您。”此時已是夕陽斜影,左戟淡淡迴道:“明日起程,不見。”一切如常,隻覺夕陽沉靜無限美好。如此美景為何隻感到心被掏空了般,缺了塊大角。那處傷卻不能修補,隻能任其擴大直至死亡。寧明離開知府府衙處時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再去別處玩樂,而是直接迴了自己家裏。到了晚飯時間也安靜吃了並沒有異樣,隻家裏父母頗為安慰,自己兒子這樣規矩地坐著在家吃飯真是少見啊。此時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午時河官王大人來找寧明。寧母出來見自己哥哥:“哥,你怎麽有時間來找我家明兒?今日城牆無事嗎?”王大人道:“我來找明兒。”寧母看著自家兄長,不知他找寧明何事。“今日陛下迴京,我等官員均在城門送別,這明兒不知何故迴來時是和磬王殿下一起的,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這次送行,當然得當明兒也露露臉。”寧母聽如此說,心裏當然高興,便帶著自家哥哥去了寧明小院裏找寧明。在仆人的指引下才知道寧明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了屋裏不出來,連他母親舅舅也不見。這王大人死說活說寧明就是不去城門送行,隻氣得王大人恨道:“你與那磬王殿下一起迴來,你不是說他還救過你一命嗎?也不見你謝過,你這孩子真是……真是朽木!沒救了!你再別來找我,再別說我是你舅舅!”屋裏也沒聽寧明答話,多說是慈母多敗兒,這寧母哪見過寧明這樣子,隻心疼地拉他兄長:“哥,我看還是不要勉強了,明兒不想去就不去了。”王大人於是拂袖而去。王大人走後,寧母便在門外好言相勸,溫言細語地問候,最終使寧明開了門。門一開,寧明便跪在了寧母麵前,聲音有些哽咽地對他娘喊道:“娘,您去給明兒請位先生,娘,兒要念書!”寧母心頭那個疼啊,連連點頭:“好好,娘這就叫你爹去給我家明兒請位先生,明兒快起來……”寧明看著他母親離去,心中理想道:總有一天我會考中三甲,去京城見你。隻不過願望是好的,但也得看有些人是不是塊讀書的料,而寧明顯然不是。左戟一行離了六安城一路迴京,這日路過一城在一處府衙內停腳。時是下午,天氣不錯。左戟拿了根樹枝隨便舞了段招式,一旁龍潤看在眼裏,手裏也捏著根樹枝,待左戟停下他便照著剛剛那動作重複一遍。‘叭……’完全的手腳不協調讓龍潤摔了隻青蛙。一旁觀看的龍農緊皺著眉看了看摔地上的龍潤又看了看一旁左戟,問道:“怎麽樣?”左戟看著龍農道:“聽真話麽?”龍農緊盯著左戟點點頭。左戟瞄了眼趴地上的龍潤,道:“完全不是塊練武的料。”龍農失望啊!另一邊看著的顧淩道:“武力是解決不了事情的,練武也沒什麽好的。”此時的顧大人臉上青腫已消了大半,所以便沒有戴麵具了。他那臉上的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蜘蛛咬的,而是給你打的,而在六安城裏,敢跟顧淩動手的,還動在那麽明顯地方又讓我們從不吃虧的顧大人不敢言的,就隻有一人——偉大而彪悍的陶大將軍。龍農看了顧淩一眼:“是沒什麽好,那你臉是怎麽被人打的啊?技不如人吧?”雖然如此諷著顧淩,但龍農也知道,凡事也不好強求,龍潤練武的事兒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龍潤小盆友被迫給大人們操練了一上午,摔了一早上,到了中午時那個又餓又累啊,抱著一大碗吃了滿滿一碗飯,吃完打了個嗝身子一歪眼一眯倒桌上便睡了。於是龍農得了一難得的輕閑下午在府裏小花園裏閑逛。正走著走著青宏的聲音便從樹林另一邊傳來……“陛下,於姑娘這幾日都沒吃飯,一直要求見您。”左戟聽了,心裏有些煩,便道:“迴京後就把她打發迴去,顧淩這事兒做的考慮不周了,怎麽會想到把於瑩帶上路的?!”青宏道:“顧大人也是考慮到陛下您……”會暗裏處理掉於瑩嘛。後麵的話青宏沒有明說,的以龍農也沒聽到。但僅這三句,他便猜到了個大概。原來左戟喜歡於瑩,連這次出京也讓他那心腹大臣給帶上了,隻是好似現在小夫妻鬧了點矛盾。不過……龍農心想,這女人嘛是要哄的,這左戟的態度也太硬了點,他雖為皇帝,但如果是於瑩做皇後總是比那個淩嵐要好的多的。龍農悄悄退開了點,等青宏一離開他便隨後跟了過去。看在自己王爺身份上,於瑩也得給他點麵子嘛。青宏哪裏知道這知府裏還有人敢跟蹤他,並不上心,直直便帶著暗處的龍農去了安置於瑩的小院裏。於瑩坐在桌前,見青宏進來忙起身迎了過去,急急問道:“陛下呢?陛下呢?”青宏隻道:“陛下不見你,姑娘還是安心吃飯吧,等迴了京就讓你迴去。”於瑩緊緊抓住青宏的衣袖,滿臉急切:“我隻想給陛下解釋清楚,我並不是……”青宏道:“你也不用解釋了,陛下已答應迴京後你可以迴家,你還想多解釋什麽呢?”說完青宏抬腳便走。正轉身到門邊,那門外龍農便抬步進來了,青宏見了著實嚇了一跳,因為左戟有交待,不能讓磬王殿下見到於瑩。“殿下,您……”龍農對青宏一笑,道:“沒事,我來跟她說。”於瑩初見龍農當然是不敢相信,隻到對方走到自己麵前。“身體呢,是你自己的,為了點小事不吃飯怎麽行呢?陛下那裏我去跟他說,放心好了。”簡單一句話雖不是彼此所希望的那個意思,但卻安撫了於瑩,看著麵前笑顏款款的磬王,於瑩完全理解錯了龍農所說的意思。她隻以為,兩人心已相通,白首相守近在咫尺。青宏見龍農和於瑩兩人麵色,也知這於瑩定是會錯了這位磬王殿下的意,此時正幸福地吃著飯一邊抬頭對龍農一笑。青宏見此景,嚇了身冷汗,轉身忙去稟報當今萬歲去了。於瑩吃著飯,看著對麵坐著的龍農,心裏千言萬語無從說起,隻以為龍農是奔她而來,終於萬水千山裏在聖上這裏尋到了她,找到了她。左戟信步走到寢間,問一旁侍衛:“殿下可是休息了還是在屋裏閑著?”那守在門邊的侍衛迴身行禮道:“迴陛下,屋裏隻世子在安睡,殿下早些時候就離開了。”左戟問道:“可說去哪兒了?”那侍衛迴道:“殿下隻說在府裏轉轉,並沒有說去哪裏。”左戟低頭想了想,這是去哪裏了?隻好轉身離去。左戟剛一走,青宏便趕到了。“陛下。”青宏聲音比平日大此,這讓左戟奇怪地停下步子迴頭看了他一眼。龍農就坐在於瑩對麵,一雙眼直把於瑩盯著,心裏打著分,估計著這女孩兒做左戟老婆的分數。七點九分吧,勉強合格。“殿下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裏的,自那夜一別,瑩兒甚是想念殿下,一直都盼著再能……”“你跟陛下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兩人一起出聲,於瑩愣了一下才道:“什麽開始?”龍農道:“你跟陛下怎麽認識的啊?什麽時候確定那種關係的啊?”於瑩完全愣了。走到門邊的左戟也愣住了。龍農見於瑩表情微愣,不明其意,待轉頭見左戟站在門口時才似明白了。龍農站起身向左戟走去,拉著人走進屋裏:“有什麽事呢,兩人要說開了才好,我覺得於姑娘比那姓淩的好。”左戟被龍農按著坐在了於瑩麵前,他抬頭看著龍農道:“你什麽意思?”龍農道:“顧大人是你的大臣,多少是了解你的,你喜歡於瑩,他才會把她帶來。”左戟看著龍農,問道:“你覺得於瑩比淩嵐好?”龍農道:“她本來就比她好啊,於姑娘是尚書大人的千金,你們……”“龍農。”左戟打斷龍農的話:“你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