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賣色相這種事,計劃起來容易,實施起來羞恥度實在太高,必須提前訓練,才能粗略掌握技巧。


    薑允對著鏡子,做出各種撩人的舉動,譬如閉上眼,緩緩湊近雙唇,譬如擺出誇張妖媚的坐姿。


    看著鏡子裏舉止生疏而笨拙的自己,薑允很擔心,很難保證實際上陣時,那混球不會笑場……


    萬一自己太主動,人家皇子又不太有那方麵需求怎麽辦,那簡直是丟人的最高境界!


    思前想後,保險起見,薑允決定乘晚上的宴席,給洛戈灌下幾杯酒讓他失去自控力,然後扶他進臥房把事情辦了,等他酒醒後,還能推說是殿下主動!


    薑允禁不住誇讚鏡子中的自己:真是心機深沉!


    為了讓洛戈走下宴會廳的樓梯時,第一個就看見自己,薑允特地提前彩排。


    在一幫男仆忙著整理宴會廳時,他獨自子旋轉樓梯上走下來,琢磨比較著樓下各個位置的角度和光線,尋找最佳站立點,爭取讓洛戈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切畫麵驚豔!


    一切準備就緒後,薑允暗自竊喜,忍不住自封臥龍小諸葛。


    宴席正式開始後,薑允精心將頭發抹得油光鋥亮,帶著那枚玫瑰胸針,漫步走向宴會廳“最佳位置”,看到眼前的畫麵,立時如遭雷劈——


    他選中的最佳位置處,正黑壓壓的站著一群穿著禮服的姑娘……


    姑娘們擠擠攘攘,爭先搶奪最佳的位置,落於人後的還在拚命往前擠,搶占前方的一個個蹲著馬步,雷打不動,堅決死守陣地。


    薑允:“……”


    願意參加宴會的姑娘,一半是衝著結束後的豐厚打賞而來,另一半則是衝著皇子殿下的美色而來,眼前的這一群,顯然就是等殿下翻牌子來的。


    薑允以往從沒注意過這些,直到今天才發覺,原來想主動獻身,還得先排隊。


    看著那些前凸後凹的姑娘們,薑允忽然間有些失去自信心,沒了獻媚的心思,想去找安德烈喝一杯,借酒消愁。


    宴會開始後不久,洛戈如往常一樣自樓梯走下,在拐角處低頭理了理袖口,抬眸時,目光就自動鎖定了傻軍師,他總能輕易在人群中找到薑允。


    薑允漫無目的的在人群中遊蕩,表情傻乎乎的,落在皇子眼中,就像是黑夜中閃著微光的一顆……胖頭魚?


    皇子殿下以拳抵唇,暗自發笑,莫名覺得薑允傻乎乎的樣子很可愛。


    別的男仆都麵帶微笑手托托盤,他倒是悠哉閑適的遊蕩,竟然還坦然自若。


    薑允還在發呆,自從上次被皇子殿下自浴池抱迴寢室後,他在男仆中的威信水漲船高,自然沒有領班敢來約束他,這讓他成了宴會裏最特別的一類人,既不用服務,又不用參與。


    站在最佳視角點的姑娘們挺胸踮腳,在皇子路過時,集體用伊爾薩語打招唿:“晚上好,殿下!”


    從姿態到神色,無一不是訓練有素,風情款款。


    洛戈淡淡的頷首致意,轉過頭,目光一直追隨著薑允,眼裏漸漸浮起一絲得意,因為發現薑允胸前佩戴著那枚玫瑰胸針,那是殿下親自爬窗的饋贈,想到傻軍師一定想不通自己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送禮物,殿下不禁更得意了呢。


    其實薑允已經在自家窗子上釘了五根木條,殿下下次光臨時很可能會心碎的。


    男人們素來喜歡在自己的“獵物”身上留下各種各樣的印記,這些印記給予他們不可一世的成就感,仿佛那隻獵物已經完全屬於他。


    薑允帶著皇子殿下的印記,神色落寞的四處張望。


    洛戈邁開長腿高傲的走上前,自信滿滿的走到薑允身後,在他耳邊低聲道:“在等我?”


    薑允猝不及防轉過頭,由於緊張心虛,一不小心就實話迴答:“噢,晚上好殿下,我在等安德烈!奇怪,他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晚?”


    洛戈:“……”


    眼見殿下臉上風度翩翩的笑意凍結,薑允極忙補救:“噢,能見到您,我也挺高興。”


    洛戈:“……”


    這話怎麽聽都很敷衍,殿下可是隻能位列“群眾期待榜”第一的大人物,怎麽能排在安德烈之後?


    傻軍師怎麽能隻是“挺高興”?不該是喜極而泣的撲進他懷裏說“終於等到您了”嗎?


    薑允餘光瞧了瞧不遠處盯著這頭的姑娘們,有些沮喪的抬頭看洛戈:“她們似乎很期待同您相見。”


    洛戈轉頭看了一眼,那頭的姑娘們立即發出一陣興奮至極的驚唿。


    轉迴頭,洛戈鄭重的看向薑允:“你該好好跟她們學習如何取悅我。”


    薑允輕笑一聲低下頭,轉身穿梭在跳交際舞的男男女女之中,有些晃神的開口:“殿下自小被眾星拱月般追捧,也不少我這一個癡迷的仰慕者。”


    皇子殿下從沒在與人交流時,遇上對方忽然轉身離開的情況,傻軍師竟膽敢就這麽轉身離開?!


    薑允背影柔和,步態閑適,似乎隻是邀請他跟隨自己,一同在舞會裏散心……


    讓伊爾薩戰神追著他散心?


    殿下難以置信,滿麵忿忿,然而還是舔著臉邁步跟了上去……


    薑允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慌張轉過頭,就看見皇子殿下一臉小可憐狀,委委屈屈的跟在他身後。


    “殿下?”薑允疑惑的開口:“您今天沒有其他事情嗎?”


    洛戈搖搖頭,篤定的注視著薑允,等待他主動討好取悅自己。


    傻軍師特意帶上玫瑰胸針,一定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


    “那……”薑允嚐試著詢問:“我陪您喝幾杯吧?”


    洛戈頷首答應:“我不太能喝多。”


    薑允賊笑,就是要欺負你年紀小酒量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中已經計劃好,薑允打算扶著爛醉如泥的皇子殿下迴臥房,製造自己被吃幹抹淨的假象,明天一早以此強迫殿下給予補償,釋放自己的朋友。


    對飲開始,薑允親自去酒庫挑了最烈的白酒,打算一口氣敬上十杯,一舉幹倒皇子殿下。


    然而才三杯下肚,薑允眼前的一切就開始旋轉了……


    搖搖晃晃的倒進洛戈的懷裏,耳邊聽到混球疑惑的嗓音:“你酒量怎麽這麽差?”


    薑允:“……”


    天要亡我!


    最終,他還是如願的躺上了皇子的龍床。


    男仆們端來解酒奶,洛戈將他扶做起來,擁進自己懷中,端著杯子親自給他喂。


    這奶的解酒效果可比宮裏的催吐藥來的立竿見影,可是洋酒後勁猛,薑允雖然神誌漸漸清醒,卻仍舊有些犯暈。


    他靠在洛戈懷裏,借酒壯膽,抬起頭,那弧度光滑美好的下頜,誘人清透的薄唇……


    薑允撅起紅潤的雙唇,揪著洛戈的衣襟,緩緩湊上去……


    洛戈低下頭,頓時睜大雙眼。


    傻軍師想做什麽?


    該不會是主動獻吻吧?


    皇子殿下僵住了,幸福來的太突然,他神色呆滯的盯著湊過來的傻軍師,神思陷入了恍惚。


    然而,這一段恍惚發愣的時光,在薑允看來,成了冷漠拒絕的意思,混球竟然沒有要迴應!


    於是,當洛戈終於從震驚中迴過神,俯頭預備迴應的刹那,傻軍師忽然氣鼓鼓的別過頭,冷漠的看向一旁!


    洛戈:“……”


    皇子殿下很尷尬,為保留顏麵,極忙繼續湊近傻軍師,小聲道:“你有眼屎……”


    薑允:“……”


    他仿佛聽見感情決裂的爆炸聲。


    你才有眼屎!


    薑允身殘誌堅以袖子擼眼睛,決絕的直起身:“我得走了!”


    扶著床沿氣勢洶洶的站起身,忽然聽見“啪”的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自口袋裏掉了出來,薑允低頭一看——


    是潤滑油!


    撿,還是不撿,這是個問題。


    然而下一刻,洛戈就好奇地替他撿起那隻小瓶子,歪著腦袋打量瓶身上的字!


    薑允臉部瞬間燙到了火化的溫度,隻能祈禱少年心思單純,不明白這玩意的用途。


    然而,殿下茫然的神色漸漸犀利起來,抬頭看向薑允時,眼神中已經燃起了火焰。


    說好的懵懂少年呢!


    “這……不是給您準備的!”薑允此地無銀三百兩。


    皇子殿下迫不及待脫掉鞋子坐上床,把小瓶子遞到床邊,滿臉單純期待的笑意,等著薑允親手給他“抹勻”。


    *注2*


    薑允暈厥後並沒有安睡多久,每隔一會兒,身旁的混球就一臉興奮的撓一撓他肩膀,看他醒沒醒,隻要薑允稍微有了點反應,混球殿下就會再一次壓上來……


    精疲力盡。


    睡到晌午才醒來,薑允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腰酸得沒法動彈。


    戰鬥力不匹配什麽的真是太悲催了。


    他廢了吃奶的力氣才轉過身,發現寬大的圓床上,隻躺著自己一個人,偌大的房間內還彌漫著旖旎的氣息,半圓形的落地窗台被一層蕾絲窗簾遮掩,而厚重的絨布窗簾並沒有被拉起,光線可以柔和的透進屋子裏。


    洛戈甜蜜的體味仿佛還在鼻尖縈繞。


    他的喘息聲,自己的嚶嚀聲,一次次的巔峰都還在心裏翻騰,那麽甜蜜,那麽激蕩,薑允抿嘴發笑。


    門外忽然傳來叩門聲,男仆端著茶點走進屋,薑允無措的拉起被子遮住臉。


    “打擾了先生。”像是在麵對尊貴的客人,男仆對著薑允躬身道:“殿下讓我準點叫醒您用餐。”


    “噢……”薑允對男仆過分恭敬的態度很尷尬,畢竟都是熟人,也不好擺出主人的架子,隻好指著床頭櫃道:“擱著吧,我自己來,你去忙。”


    下午四點,洛戈忙完公務匆匆迴到城堡,上樓時偏頭詢問跟隨一旁的領班:“他醒了嗎?”


    “中午就醒了,殿下。”


    洛戈點點頭,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


    昨夜一直奮戰到天光微亮,薑允昏睡後,洛戈一直注視著他,陷入沉思,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洛戈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得娶傻軍師過門。


    洛戈認為自己未必非得延續伊爾菲斯的血脈,皇位也可以讓給賽拉,他可以輔佐妹妹治理好國家。


    雖然這個決定看起來愚蠢又不可理喻,恐怕還會讓父皇母後震驚暴怒,可是,薑允熟睡時的模樣那麽美,皇子殿下認為自己沒有不負責任的道理。


    推開房門,薑允正安靜的蜷在床上,一見到洛戈迴來,他漆黑的鳳目就像忽然被點亮了。


    洛戈大步走到床邊坐下:“好些了麽?”


    薑允拉起被子蓋住臉,悶悶的埋怨:“哪裏能好些?腿還是麻的,殿下次次都說是最後一次,結果都是哄騙人,往後誰還會相信您?”


    洛戈將被子拉開,一手壓在薑允耳邊,俯身挑釁道:“我看你舒服得直掉眼淚,才想多滿足你幾次。”


    薑允臉色爆紅,“我那是疼的!”


    洛戈直直注視著他:“願不願意跟我迴伊爾薩?”


    薑允沉默須臾,抬手圈住洛戈脖頸,輕聲道:“殿下,您是我的帝星,我自然願意陪您去天涯海角。”


    洛戈扯起嘴角,滿意的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


    見洛戈目光中滿是寵溺,薑允埋怨幾句後,就將話頭引向正事:“殿下,我推算出伊爾薩境內近期恐怕會有戰事,情況十分危急,我隨您迴國,剛好也能幫上忙。”


    洛戈聞言雙眸一凜,低頭看向他:“”你還能推算這些?”


    “當然。”薑允目光篤定:“這次情況很危急,您恐怕必須立即調兵迴伊爾薩,楚國不是短期內能吃下的小國,與其被看作戰敗迴國,您不如同楚國國君再商議條款,雙方都退一步,讓沿海三地成為伊爾薩租界,這樣才能讓伊爾薩最大程度的獲利,否則很可能兩頭落空。”


    “是麽?”


    洛戈神色不明,薑允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輔佐您化解國內的危機,如果有其他四星的幫助,必然事半功倍。”


    “其他四星?”洛戈嗓音低沉下去:“你是說那個楚國將軍?”


    “對。”薑允繼續道:“還有那個會使雙刀的女孩兒和謀士,他們都是能輔助您開創大業的龍脈星宿。”


    洛戈沒答話,緩緩起身下床,走至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漠然看向窗外,許久,冷哼一聲道:“你消息還真靈通,是我小看了你。”


    薑允心中一咯噔,連忙支起聲道:“殿下,我絕不是危言聳聽,如今伊爾薩內憂外患,楚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您冒險突襲京城又有多大的把握?


    大楚和伊爾薩的政治體係相去甚遠,就算吞並成功,也絕非一朝一夕能完全消化,萬一老百姓對新的統治局勢水土不服,您反要倒貼銀兩來維係民生,為什麽不嚐試和平解決問題呢?”


    洛戈沉默片刻,轉身垂眸,看向床上的薑允,目光引在陰影中,寒意刺骨,“你昨晚主動投懷送抱,就是為了跟我談這些?”


    薑允頓時身子一顫,眼前那個男人如圖一尊冰冷的雕塑,眼裏再沒了半絲昨夜的溫存,目光裏湧動著危險而陌生的氣息。


    薑允慌了,急忙補救道:“我並沒有得到什麽消息!說這些也是真心為了幫助您!我告訴過您我有預測的能力,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放我迴去,我可以讓我爹為您的父親預測近期的吉兇,請您先留下七爺他們的性命,如果事情果真如我所言……”


    洛戈絕望的仰頭苦笑一聲,垂眸看向薑允,一字一頓的開口:“放你迴去?你想迴哪裏去?”


    洛戈的神色讓薑允很緊張,慌忙解釋道:“事情辦完後,我會立即迴到您身邊……”


    “夠了。”洛戈打斷他的話,冷冷道:“如果你昨晚的作為就是為了這筆買賣,那麽恭喜你薑允,合作愉快。”


    洛戈一手抄兜,轉身邁開長腿走出門,嗓音冰冷的留下一句話:“明天太陽落山前收拾好包袱,離開這裏,帶著你那三個朋友一起滾,我不需要人質,也不在乎你離開。”


    房門被砰的一聲甩上,薑允手腳冰涼,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再追出門時,洛戈早已沒了蹤影。


    這是為什麽?薑允難以置信,完全沒料到洛戈會發這麽大火,他之所以主動獻身隻不過實現讓兩人關係跟拉近一些,也好讓洛戈相信他,怎麽可能是一場交易?


    他所提的建議也能讓兩國都受益,為什麽洛戈對他的提議滿是防備?


    認為他隻是想利用自己幫楚國解除危機?


    不論如何,薑允都找不到洛戈忽然間如此絕情的理由,他無聲苦笑,或許就是昨晚次數太多玩兒膩了,所以借機甩掉他吧?


    薑允心如刀絞,卻仍舊抱有一絲希望,或許殿下把這次結合看得很神聖,所以才沒法容忍他帶著目的的討好,他想親口為自己解釋清楚,不能不明不白的被拋棄。


    可等不到洛戈迴城堡,押送薑允的士兵就來到城堡,催促他收拾行李。


    薑允坐在寢室裏呆愣許久,最終隻包起一套換洗的衣裳。


    他把玫瑰胸針放迴抽屜裏,那枚懷表卻摸索來去,舍不得鬆手。


    這顆懷表是洛戈親自給他戴上的,也是他唯一的念想。


    出了集中營,薑允被士兵送入馬車。


    七爺和沈四素央已經坐在車廂裏,滿麵震驚的看著薑允:“軍師?他們為什麽會放了我們?”


    “迴去再說吧。”薑允神色麻木,行屍走肉般坐進車裏,身下頓時一陣刺痛,隻能將包裹墊在座位上。


    士兵把幹糧運送進車廂,最後將一份包裹遞給薑允。


    這是特為他準備的細糧?


    薑允接過包裹,依舊神色木訥,也並不關心包裹裏是些什麽。


    馬車開始前行,車輪聲隆隆,車上二人一直在替七爺擦拭汗水,對麵坐著的薑允卻像塊木頭,絲毫不過問三人的傷勢,不免讓人有些心寒。


    顛簸中,包裹裏忽然有一塊觸感熟悉的物件鉻著手腕,薑允低下頭,怔忡須臾,才緩緩拆開包裹——


    包裹裏都是些大楚的官銀,大概是洛戈給他的盤纏。


    薑允撥開銀兩,伸手探進去翻找,終於摸到那顆熟悉的物件。


    拿出來一瞧,竟然是他丟失數月的那枚勳章。


    “伊爾薩的軍人退伍後,會將最高榮譽勳章送給自己的未婚妻,那是我最珍視的一枚勳章,必須送給我的王妃。”


    腦中迴蕩起洛戈曾經的話語,薑允我住勳章的手開始顫抖,眼眶漸漸發紅,壓著嗓音低聲哽咽:“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你藏起來了……還想誣賴我!”


    一瞬間,眼淚決堤。


    對麵三人眼睜睜看著軍師忽然崩潰,抱著包裹嚎啕大哭。


    **


    洛戈走進薑允空蕩蕩的寢室,窗明幾淨。


    薑允幾乎沒帶走任何東西,那枚玫瑰胸針也孤零零的躺在書桌上,下麵壓著一張紙。


    洛戈走上前,抽出紙張,發現上麵寫了一行字:殿下,懷表我帶走了,作為交換,我把這幾個月雕的所有玩偶全都送給您,都在抽屜裏。


    洛戈苦笑一聲,彎身打開抽屜——


    抽屜裏放著一排小玩偶,與從前送給賽拉的不同,玩偶都是成雙成對的,而且全部都是同一個款式:一個小人擁抱著另一個小人的造型。


    洛戈撿起最完美的那一隻成品,舉到眼前細細一看,才發現,原來兩隻人偶並沒有擁抱,而是一個人偶在給另一個人偶戴項鏈。


    許久,洛戈才迴過味來。


    那不是項鏈,而是傻軍師帶走的那隻懷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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