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遂功先生越來越感到吃力了,原來康雲青當總經理的時候他還覺得康雲青似乎很輕鬆,可自己一接手卻是手忙腳亂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看來這個總經理不是那麽好當的,外來人很難管理中國員工,中外換位這步棋未必正確。然而台月東先生和西林先生就是要他牢牢控製財權,他隻好硬撐著幹下去。尚士傑指望不上,他也不敢指望,尚士傑連康雲青都不放在眼裏,何況他這個經常跟尚士傑吃喝玩樂稱兄道弟的香港人?尉大水也指望不上,上了班不是跟人聊天就是找茬鬧別扭,還不如在家打他的麻將別上班。隻剩下年慶餘一人。而年慶餘的主要工作在製度管理方麵,具體事務幫不上多大忙。紀遂功先生深感勢孤力單,雖然康雲青有求必應,但紀遂功先生又不好意思動不動就麻煩他。所以在王永林謝絕綏泰公司的聘任之後,紀遂功先生打算聘請郝樹森擔任副總經理。康雲青也有此念頭,倆人不謀而合。

    德化市組織了一個經濟考察團準備出國考察,尚士傑被選為考察團成員。紀遂功先生準備等尚士傑走後再召開董事會正式聘任郝樹森,康雲青不同意。康雲青說要開董事會就在尚士傑出國前開,光明正大的事就光明正大地辦。紀遂功先生擔心尚士傑會反對,康雲青說董事會不是他一個人,你怕什麽?

    聘任郝樹森一事紀遂功先生請示過西林先生,西林先生對近半年來綏北綏泰兩公司發生的一係列變化深感不安。西林先生沒有想到也極不讚同尚士傑出任綏北公司經理,綏北公司和綏泰公司被德化市政府搞成這種“一廠兩治”的關係,綏北公司的經理就有可能以中方首席代表的身份成為綏泰公司的董事長。這種可能性在康雲青卸任之前尚不明顯,然而康雲青一旦退休,這種可能性將會變為一種無法扭轉的趨勢,尚士傑就極有可能代替康雲青。果真如此西林先生與尚士傑的關係將會非常尷尬;西林先生每次來德化都是尚士傑接待,那個時候西林先生沒有想過有一天尚士傑會作為中方的首席代表出現在綏泰公司,因而對尚士傑殷勤的討好不在意也不避諱,甚至曾向尚士傑描述過一個陪夜女郎的有些特別的性器官,後來尚士傑特意找到這個女郎進行驗證。西林先生想不出有什麽辦法可以重塑自己的尊嚴,更不知道怎樣去約束這個越來越桀驁不訓的合資夥伴兼下屬。綏北公司搬家一事就由於尚士傑擔任了綏北公司經理而擱置下來,西林先生不敢強硬地催促尚士傑搬家或還款,隻是含糊地指示紀遂功先生在“適當的時候”索要欠款。德化市幹部退休年齡提前到五十八歲,按此計算康雲青還有三年就要退休,而合資期還有七年。西林先生認為聘任郝樹森是必要的,但更為重要的是怎樣才能延長康雲青的董事長任期。他已指示紀遂功先生詳細搜集這方麵的政策。

    楊書瑞退休以後綏泰公司董事會的中方董事隻剩下康雲青和尚士傑。西林先生采納了康雲青和紀遂功先生的建議同意郝樹森擔任中方董事。這件事尚士傑不知道,過去召開董事會前康雲青都要事先與尚士傑通氣統一意見,這一次康雲青沒有告訴尚士傑,因而當紀遂功先生代表西林先生宣布聘任郝樹森擔任副總經理及董事進行表決時,尚士傑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已經決定了還表啥決?用不著走這個形式啦!”

    香港泰正集團於九二年進行了機構改組,西林先生負責的國內投資部改為泰正工業投資公司,為泰正集團子公司。台月東先生不再直接幹預國內投資事務,西林先生成了綏泰公司外方股東的最高決策人,他的意見一般情況下就是決定。董事會裏的外方董事本來就占多數,康雲青再站到外商一邊更形成絕對多數,尚士傑的意見起不了作用,還不如送個順水人情給郝樹森。

    表決通過,董事會秘書張學文叫來了郝樹森,郝樹森依次與各位董事握手,尚士傑沒握他的手,而是狠狠打了他一拳,打得郝樹森晃了一下。

    “樹森,受委屈啦!你早該是副總經理進董事會啦!”

    尚士傑那一拳打得郝樹森胸口生疼,可嘴上又說得郝樹森心裏發熱,郝樹森幹站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郝樹森升任副總經理,由於一時找不出合適的運務科長,仍由郝樹森兼任。

    ※       ※       ※

    由德化市市委書記沈功達,德化市經委主任魏占魁,德化市綏北運輸公司經理尚士傑組成的經濟考察團即將出國,發來邀請函的是香港環球實業公司。尚士傑通過西林先生與環球公司取得聯係,環球公司包攬了考察團的一切手續。內情除了沈,魏,尚三人誰都不清楚,大家隻知道環球公司有意在德化投資,沈書記率團去考察項目。

    等待護照期間,沈功達家中來客不斷。經委向一些企業攤派了讚助任務,有的企業就直接把讚助款悄悄送到沈功達家裏來了。有些企業對攤派的讚助怨聲載道,有些企業卻是求之不得,嘴上說請沈書記替他們尋找合資門路,而真正的交易隻有雙方心知肚明。

    對於這次考察,綏北公司領導班子第一次發出了不同的聲音,席錦章說:“花三十萬出一趟國?扔錢哩!哪如買幾套房實惠!”

    左貴才唐庭祿則沉默不語,顯然也對尚士傑不滿。

    尚士傑曾許諾給三個副職買房,見此情形決定提前買,他怕在出國期間發生意外。帳上的錢已所剩不多,尚士傑一狠心又拿三十三萬買了三套三居室樓房。左貴才唐庭祿席錦章的心思便轉到收拾裝修新房上去了。

    環球實業公司其實是個旅遊公司,負責接待和陪同考察團的是葉洪珍尼小姐。葉洪珍尼小姐曾當選過世界小姐第九名,亞洲小姐第三名,風姿綽約氣度不凡,唯一的缺陷就是沙啞的嗓音吐出來的普通話時常讓人聽不明白。葉洪珍尼小姐對付男人的手段詭譎高明,總是在對方即將爆發之時突然轉向,讓心猿意馬的男人老是處在成功在即的期待狀態。就是在這種若即若離的期待裏,考察團踏上了為期三十天的考察路程。

    ※       ※       ※

    一九九三年五月綏河省政府再次上調煤炭出境檢查費,由每噸的二十五元猛增到四十元。命令一下,各地方政府紛紛趁機提高過路費過橋費,德化收費站小車通行費由五元增到十元,大車由十元增到二十元。公路上崗卡密布,每縣至少一個路卡,多的兩三個。每個路卡都戒備森嚴如臨大敵,有的路卡特製了狀如狼牙棒的路障,車輪一上去就得報廢。運輸企業和個體運輸戶不堪重負,運煤車輛基本絕跡。

    強烈的唿聲從四麵八方匯集到省政府,省政府開始大力整頓公路“三亂”——亂設卡,亂收費,亂罰款,對公路檢查站卡進行清理,嚴令除省政府批準的站卡之外各地一律不準自行設卡,所有合法收費站卡的收費標準必須恢複到原來的水平。

    關卡大大減少,通行費下降,矛盾緩和下來。省政府每噸四十元的煤檢費得到保證,公路上又出現了運煤的車輛。

    綏泰公司依然停產。交通費征稽處通知綏泰公司從五月一日起按個體運輸戶征收養路費,這意味著養路費要提高一倍。原任交通費征稽處處長袁九洲業已退休,新任處長原是綏河省南部某縣林業局技術員,不知家中何人得道,一下子連升三級調到德化當了處長。此人專橫跋扈,在德化少有熟人,關係很難疏通。康雲青這一迴也是一籌莫展,隻得建議紀遂功先生以外商的身份向德化市市長鍾向進反映。鍾向進很重視紀遂功先生的來信,此事關係到一個合資企業的存亡,關係到德化的投資環境,鍾向進請來征稽處和綏泰公司進行調解,征稽處長拿不出“三資企業”車輛養路費按照個體運輸戶征收的明確規定,隻得同意按原標準征收養路費。

    綏泰公司勉強恢複生產,處境還是日益艱難。從九二年開始,煤炭出境檢查費從每噸十五元陸續上調到二十五元,再加上過路費過橋費不斷增加,九三年綏泰公司的利潤僅三百多萬。現在過橋費過路費雖有所減少,但煤檢費陡然增到四十元,運輸成本大幅提高,而免征所得稅的兩年已經過去,從今年起將減半征收所得稅,細算下來幾乎是無利可圖。采用招標采購的辦法使得材料費由往年的一千二百餘萬下降到了九百多萬,節省下來的二百多萬還不夠填補煤檢費。紀遂功先生猶如身陷沼澤,前進無路後退也沒有路。為了支撐下去,紀遂功先生又動起了裁員的腦筋。小規模的裁員已無濟於事,他打算撤掉一個分公司,將三個分公司合並成兩個,這樣一來可減少管理及其他輔助人員五十餘名。紀遂功先生的初步設想是撤消一分公司,因為胡玉山工作馬馬虎虎得過且過,招待費開支比左貴才當政少不了多少。

    康雲青也想到了合並分公司這步棋,不過康雲青設想的是撤消三分公司而不是一分公司。因為三分公司駐在寧化,而寧化屬於陸原市,稅費外流不說,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況且寧化煤炭開采曆史較長,許多煤礦已經老化,三分公司幾乎有一半的業務已轉移到了西衛縣。

    康雲青沒有主動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紀遂功先生,覺得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走這條路。當紀遂功先生請示了西林先生又來找康雲青商量之時,康雲青知道西林先生已下了裁員的決心。康雲青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婉轉地問紀遂功先生說:“如果非撤消一個分公司不可,你考慮是撤三分公司還是一分公司?”

    紀遂功先生說:“當然是一分公司,胡玉山跟左貴才差不多,再拖下去就把一分公司折騰垮了。”

    康雲青說:“胡玉山好辦,換個人就行。你看三分公司駐在寧化,可主要業務都在西衛,車從寧化跑到西衛得跑多少冤枉路?要是撤三分公司,就讓董興宇到一分公司當經理,哪個辦法好,你考慮考慮,我的意見僅供你參考。”

    康雲青希望通過建議的方式把自己的想法無形中變成紀遂功先生的想法,由紀遂功先生主動向董事會提出,這樣人們就不會把矛頭對準自己了。紀遂功先生聽了康雲青的話仔細一琢磨,發現撤消三分公司比撤消一分公司更有利,佩服康雲青想得周到。

    “董事長,還是你的辦法好,就按你的辦法辦吧。”

    康雲青立即說道:“我的辦法是哪個分公司也不撤,去年裁了十五個人還鬧了一場哩,撤一個分公司還不得鬧翻天?”

    紀遂功先生大為詫異,茫然道:“董事長,你剛才不是說撤三分公司好嗎?這會兒怎麽又不同意了?”

    康雲青說:“說句心裏話,我不同意撤任何一個分公司。不過現在處境艱難,具體怎麽辦由你考慮,我不幹涉。”

    紀遂功先生還是沒有徹底明白康雲青的意思,為難地說:“董事長,不撤一個分公司怎麽辦?今年利潤連一百萬都達不到,明年咱們關門?”

    康雲青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采取什麽措施我不幹涉,不管怎麽說咱的大門不能關,車不能停。不過你考慮一下能不能不用‘裁員’這兩個字,具體的形式也要動動腦筋,不要把裁下來的人一下子都辭退,可以成立勞動服務公司讓他們另謀出路,總公司這邊盡量扶一扶。這樣有利於緩和分散矛盾,比猛一下把人踢出門強。”

    紀遂功先生聽得連連點頭,這個辦法確實比直來直去的“裁員”高明得多。綏北公司有“三產”,都是自負盈虧。同一件事情換個形式換個說法給人的感覺卻大不一樣,這是紀遂功先生在康雲青身上學到的又一個“秘訣”。

    ※       ※       ※

    馬來西亞富商,綏河省最大的外資投資者白金海突然失蹤。事情發生在五月中旬,綏河省農業銀行貸給金海實業公司的一筆二百八十萬貸款到期,一連幾天找不到白金海,也找不到財務主管。農業銀行感到可疑,詳細詢問白金海的去向竟無人知曉。農業銀行立即報案,金海實業公司帳戶凍結,此時才發現帳戶上隻剩下幾千元,六千萬巨款已然不知下落。

    金海實業公司是外資獨資企業,白金海出資二百萬美元,內地貸款卻達兩億一千萬元。金海實業公司下屬的津口金海鋼鐵有限公司已於一個多月前停產,金海實業公司在綏陽開發的南清河別墅隻售出百分之六十,另一處方山別墅剛剛開工。白金海的突然失蹤在綏河上層不亞於一場八級地震,為防止“打草驚蛇”,綏河省各新聞單位都接到了不許報道此事的嚴厲命令。於是“金海事件”便在嚴格保密的狀態下漸漸風化分解,而一些仿佛是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神秘事件卻接連出現了。

    五月下旬的一個清晨,德化市西關“金海車隊”車場大院象以往一樣五點鍾引擎聲就響成了一片,最先作好準備的車輛已開始出發,一輛輛掛著津口牌照的“扶桑”陸續駛出大門。出門向西約一公裏就是十裏河大橋,過橋後道路一分為三,最先分出向北通往榮縣的公路,再分出向南通往綏陽的公路,直行則通往西衛縣。公路分岔前有一段二百米的斜坡,坡頂,一輛警用中客車和兩輛小型警車停在路邊,幾名荷槍實彈的武警和法警封鎖了道路。

    “金海車隊”的第一輛車駛過大橋剛到坡頂就被攔住,司機還沒醒過神來已被送進中客車,而他的車已被開走。

    攔車換人開車一係列行動異常迅速,“金海車隊”的車陸續上來陸續被扣陸續被開走,截到二十輛時警員撤離。載著“金海車隊”二十名司機的中客車在武警法警的看押下駛向德綏公路,八點半到達寧化司機被釋放,途中法警已解釋了這次行動宣讀了綏陽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判決書以及執行命令。二十名司機從寧化乘長途客車返迴德化,把綏陽市中級法院的判決書交給左貴才報告了事情經過,左貴才,唐庭祿,席錦章個個呆若木雞。

    唐庭祿最先清醒過來,嚷道:“趕快告訴康經理!”

    康雲青看完判決書也傻了。綏陽市中級法院將金海實業公司下屬的津口金海鋼鐵有限公司的二十輛“扶桑”判給了省農行以抵償貸款及利息。

    “車哩?他們開走了?”康雲青問。

    左貴才說:“早開走了,大清早他們就在十裏河大橋那兒等著了,上來一輛截一輛……”

    康雲青說:“司機沒長眼?看見前麵車讓扣了還往前開?”

    左貴才說:“那兒是個大坡,底下看不見。”

    康雲青歎息一聲說:“看來人家早計劃好了。”

    眾人無語。

    康雲青又問:“士傑在哪兒?能不能聯係上?”

    無人迴答。尚士傑出國後一直沒有來過電話。

    唐庭祿說:“康經理,就是聯係上也來不及等他了,得趕緊想辦法。車是咱們花錢買的,為啥拿咱們的車給金海公司抵債?”

    一句話提醒了康雲青。“趕快去財務找白金海的借款合同,全找出來,咱們去法院!”

    德化市中級法院關院長看完總額為一千五百萬元的三份借款合同之後問道:“你們花錢買車,為什麽上他們的產權?”

    康雲青便把以“金海車隊”的名義買車能免關稅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關院長點頭笑道:“你們挺精的嘛!幸虧有借款合同,要不然這些車還真成問題哩!你們把借款合同複印一份給我,我們研究一下看怎麽辦。總之,車是我們德化的,不能讓別人拿走。”

    康雲青說:“關院長,要是金海公司的其它債主也來扣車咋辦?”

    關院長沉思片刻說:“為防止萬一,最近先不要出車,我們研究一下先采取保全措施保住剩下的車輛,再解決扣走的車。”

    第二天,關院長給康雲青打電話,通知綏北公司找律師起訴省農行。又過了兩天,關院長叫去康雲青交給他一份德化市中級法院的民事判決書,將“金海車隊”車輛判歸綏北公司。綏北公司可把判決書作為護身符複印多份每車一份隨車攜帶,以防備其它地方再來扣車。

    ※       ※       ※

    德化市經濟考察團抵達東京,這是此次考察的最後一站。據葉洪珍尼小姐介紹,日本是全世界色情業最發達的國家之一,作為男人不去領略一下東京的銀座大街將是一大遺憾。葉洪珍尼小姐意味深長地保證說:“你們肯定不會後悔。”

    到達東京的當晚,魏占魁迫不及待地催促葉洪珍尼小姐帶他們去玩。在美國,澳大利亞和東南亞,他們玩遍了各種膚色的女人,想不出日本還會有什麽新鮮花樣。他們並不知道葉洪珍尼小姐帶他們去的地方是經過精心安排的,就象脫衣服從外到裏一件件地脫,一步步地深入。

    入夜的銀座大街流光溢彩,簡直就是童話裏的仙境。魏占魁用力踩著大理石街道說:“這是他媽的大街?比我家的鏡子都亮!”

    一扇不大的雕花木門,上方吊著“os”兩個腥紅惹眼的霓虹燈字母。進了門裏麵十分寬敞,掛在牆壁上的字畫透出一股文雅之氣。穿過客廳再走進兩扇包著牛皮的厚門,裏麵燈光暗淡,“t”形舞台卻一片雪亮,舞台上三個金發女郎正在表演脫衣舞。葉洪珍尼小姐領著三個男人坐到第一排,這裏伸手能摸到台上的舞女。

    魏占魁有些失望地說:“就看看脫衣裳?”

    葉洪珍尼小姐說:“別著急,好戲馬上開場。”

    舞台後方跳出一長溜身披薄紗的舞女,以出奇的整齊一致扭,跳,舞動,身上的飾物一件件飛走脫落,直至一絲不掛。又以整齊一致的動作展示身體的各個部位,扭動著分散到舞台邊緣。觀眾喊叫著狂笑著紛紛伸手去摸自己跟前的舞女,舞女們便在舞台邊緣坐下,抬起大腿挑逗觀眾。

    葉洪珍尼小姐說:“你們可以隨便摸。”

    魏占魁早抱住一個舞女的一條腿扛在肩上,一手摸腿一手摸乳房,那舞女不知從哪裏摸出消毒濕巾給魏占魁擦手,又拿避孕套套住他的手指,於是魏占魁的手指便伸進舞女的私處越來越放肆地玩弄起來。前台的觀眾都大同小異玩弄著自己跟前的舞女,就象玩著寵物一般興奮卻又自然。

    一名女侍推出來一個搖獎用的大轉盤,用日語說了幾句什麽,台下一片喧嘩。葉洪珍尼小姐說:“要搖獎了,中獎者就是今晚的幸運新郎,可任意挑選一個舞女在台上當眾作愛。”

    葉洪珍尼小姐翻譯中間轉盤開始轉動,喊叫聲彼伏此起。轉盤停止轉動,在一片歡唿聲叫罵聲裏,一個棕色頭發的男人跳上舞台選了一個舞女。舞女順從地躺在一塊軟墊上,棕發男人脫光衣服掀起舞女的雙腿蹲下去。台下的喊叫聲近乎瘋狂,逐漸形成有節奏的號子,棕發男人有節奏的猛烈動作和舞女不時的尖叫刺激得人人熱血沸騰。到後來那棕發男人不知怎麽竟把舞女端了起來,再沒有人能抗拒這樣的刺激,觀眾紛紛拉著舞女走進包間。這天晚上,這個小劇場裏的十幾個男人的瘋狂和放肆都得到了無以複加的渲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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