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秋憐蓮開口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局麵,還能怎麽挽迴。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做過和尚的夫君能做些什麽。


    丁正取了元力丹,遞給盧子信。他把裝有元力丹的瓷瓶丟給範澤,道:“拿著,滾出去!”範澤接過元力丹,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這才笑道:“得,有錢是大爺!過一個月,我看你還能這麽囂張!”


    白鴻光也大笑道:“範教頭,一個月之後,你就可以站在這裏,讓他們滾出去!”


    丁正跟秋憐蓮氣的臉色發紫,偏偏無可奈何。盧子信命令道:“丁叔,送他們走。”


    “不勞大駕了。”白鴻光踏在牌匾的殘骸上,踩的咯咯響。範澤跟在他後麵,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欺人太甚!”丁正怒道,“要是老爺在,誰敢在武館囂張?”他說的秋憐蓮俏臉一變,她沒能保住風雲武館,心裏更是愧疚。


    “放心,有我在。”盧子信安慰她道。秋憐蓮抬起頭,眉目之間盡是懷疑。盧子信,已經讓很多人失望過很多次了。


    “少爺,現在怎麽辦?”趙小四跑過來。“現在武館裏一個教頭都沒了,隻有一個月時間,他們就要來踢館。”


    “而且,我們也沒有元力丹給人供奉了!”老仆丁正也是搖頭歎氣,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


    “怕什麽!我做出的決定,我自然會解決!”盧子信開口道。那範澤本來就沒什麽本事,留下他也沒用。何況,恐怕他還會收別人的好處,故意誤導學生,禍害武館。


    至於再請教頭,盧子信也沒想過。他身為禪師,便是要悟禪明理,為天下師!他穿越之後,最大的理想,便是廣傳禪道,成為天下之師!


    “我來當教頭!”盧子信說道。他腦中不知道有多少禪門武技神通,雖然由於武道境界,他還施展不了,但把一些簡易版的教人也是可以做到的。


    “少爺,你的修為……”趙小四提醒道,“學員們都已經是五階、六階了。”他的意思是學生的修為比盧子信還高,他教不了。


    丁正也說道:“是啊,少爺。還是我來吧,我雖然不會教學生,但是修為比那些學生高了不少,應該能應付的。”


    秋憐蓮沒有說話,她的眸子中盡是失望之色。這個夫君沒什麽本事還異想天開,她現在有點後悔,為什麽要嫁到盧家來。明明報恩有很多種辦法,她怎麽就選擇了這麽個蠢辦法呢?


    盧子信知道自己現在說服不了他們,一切隻能靠事實說話。他問道:“現在武館還有學生嗎?”


    丁正臉色黯然,道:“本來還有三個,聽說範澤也要走,昨天又走了兩個,現在,隻有一個學生了。那個學生,他……”丁正深深歎了口氣,“您看到就知道了。”


    盧子信沒想到風雲武館已經這麽慘了,不過,等他見到那最後一個學生,他才明白丁正的意思。


    武館後的習練場,一個長得虎頭虎腦,虎背熊腰的少年在瘋狂的打著特質的藤皮沙袋。他蠻力極大,一拳下去,將近兩千斤的沙袋被他打的直擺。可以看出,他的力量已經達到千斤之力了。


    盧子信看他出拳,簡直毫無章法,胡亂攻擊,根本沒有一絲拳法的影子。盧子信正想詢問,丁正小聲解釋道:“這少年叫做公治才,今年十五。是盧老爺同僚的兒子,小時候被傷過腦,這腦袋,不大好使。”


    盧子信繼續看,隻見公治才一拳接一拳,打的氣喘噓噓,汗流浹背。但他卻完全不知疲倦,一個勁的練著。


    丁正歎了口氣,道:“真是可惜了。這公治才勤奮雖然天生神力,可惜領悟不了武道,隻能憨練力氣。十五歲,才是黃元境五階,真是浪費了他的身體天賦。”


    說道後麵,他的聲音小了起來。他想到,自己家少爺十七的年紀,也才二階修為。除了他這個例外,一般學生到了十五歲,都會離開武館,加入宗門或者在家族中學習更高深的武道。


    這公治才已經年近十五,但還是修為低微,毫無寸進,所以一直留在武館。


    秋憐蓮看著公治才,覺得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道:“放棄吧,武館終究要倒閉的。”


    “那可未必。”盧子信對著秋憐蓮一笑,“在我看來,這公治才,倒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秋憐蓮看著他笑,隻覺得心裏生起一股厭惡。這個人總是要逞強,就是盧子信他爹親自來,都不敢說能教好公治才。這盧子信,偏不承認。自己怎麽就嫁了這麽一個人!


    “癡人說夢,你看看自己的修為,還想教好一個傻子!盧子信,盧家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自己折騰去吧!”秋憐蓮終於爆發了。她眼中淚光閃爍,生氣地離開。


    “少爺,少夫人她為武館操碎了心,你別怪她。”丁正歎道。秋憐蓮的所作所為,他們這些下人一直看在眼裏,對她也很是欽佩。


    “她是我媳婦,我怎麽會怪她?”盧子信一歎:“睿智的人總是被懷疑,大智如愚的道理你們都不明白,誰能懂我?”


    “少爺,我懂你!”趙小四喊道。


    “滾!”


    盧子信深知,要想讓人信服,必須要做出實事來。他剛才並不是開玩笑,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沒有差的學生,隻有不適合的師傅。


    這公治才,雖然腦袋不好使,但他有一身好體魄,修煉勤懇。隻要因材施教,未必沒有武道前途。且不說武道修為,光他的拳頭,就有千斤多的力量,比盧子信足足高了一倍有餘。


    盧子信知道有一門佛門武學十分適合他,那門武學,在佛門中也是響當當的神通了。


    如果公治才能學好這門武學,修為必定會大進,一月期限的踢館,未必沒有希望。


    “公治才!”盧子信喊他,公治才停下拳,一臉迷糊,“你叫我?”


    “少爺叫你,快過來!”丁正喊道。公治才這才摸著腦袋走過來。


    “少爺好。”公治才摸著腦袋傻笑著,盧子信同樣對他一笑,“公治才,你喜歡練拳嗎?”


    “俺不喜歡練拳。”公治才老老實實的說道。盧子信疑惑道,“那你為什麽一直在練拳?”


    “因為俺不會練別的。但是俺爹要俺練武,俺就隻能打拳了。”公治才說話都透著一股憨氣,讓丁正直搖頭,趙小四在一旁偷笑。


    “那我教你習武,你願意學嗎?”盧子信問道。公治拍手大叫,“太好了!終於有人願意教俺練武了。以前的師傅們都嫌俺笨,不肯教俺。”公治才突然停下來,一本正經的問道,“你不是騙俺吧?”


    “當然不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公治才根本沒聽懂盧子信後麵一句話的意思,他隻明白了盧子信要教他習武。


    丁正見他們還真的拜師收徒了,心裏也感到無奈。少爺雖然想拯救武館,可這公治才的天分實在太差,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就隨少爺的意吧。日後武館真的倒閉了,他盡了力,心裏也會好受些。


    盧子信讓趙小四找來一根長棍,命令公治才站好。“喝!”盧子信突然狠狠一棍子打在公治才背後。公治才慘叫一聲,竟然不知道生氣,隻是委屈的撓著腦袋,“你為什麽要打俺?”


    丁正也小聲勸道:“少當家,這公治才雖然蠢了點,你也別拿他發脾氣啊。公治老爺,可是盧老爺的好朋友。”


    盧子信笑道:“誰說我是在發脾氣,我這是在教他練武。”公治才,你相不相信我?”公治才憨厚的點點頭。盧子信又是兩棍,打在他的胸前跟大腿上。


    丁正看不下去了,他心裏歎著氣離開習練場。盧子信也懶得跟他解釋,他這是在測試公治才的身體素質。


    看到公治才的那一刻起,盧子信就想好了教他的武技。羅漢金身,這門佛門肉體神通,正適合公治才這種天賦不高的武者學習。


    羅漢金身乃是佛門中鼎鼎大名的肉體神通,據說修成金身之後,水火不煉,金戈不傷。金身佛骨,堪比世上最堅硬的寶玉!


    這門神通的修煉方式極其自虐,需要不斷的錘煉自己的身體。最初可能隻是用棍棒抽打,石塊砸擊。到後期,甚至要經曆刀山火海,噬骨煉魂之苦。即使是在佛門之中,也罕有人修煉。


    盧子信測試了幾棍,發現公治才的身體素質極好,特別適合修煉這種功法。而且他吃苦耐勞,不會抱怨,如果遇到大機緣,說不定能有所成就。


    “過來,我教你口訣!”盧子信讓公治才坐好,教他羅漢金身的口訣。他準備,同公治才一同修煉,羅漢金身,乃是至高肉身神通之一,修煉雖苦,益處卻是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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