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揚武大道。


    整個都城的武館都開在這條街上,整條街,大約有四十來家武館,一個個建築高大寬敞,人聲鼎沸,由此可見蒼國武風之盛。


    盧子信走到風雲武館前,看那建築倒是威武不凡,這是盧家昌盛時的產物。可現在,偌大的武館見不到人影。盧子信剛走進武館大廳,就聽到爭吵聲。


    “範教頭,你們就看在老東家的情分上,再多留兩個月。眼下,正是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你們的供奉,暫時隻能緩緩。”一個老者低聲下氣的說道。


    “緩緩!”一個暴躁的聲音大叫道,“還緩緩?我都三個月沒有拿到供奉了!三個月,一顆都沒有拿到!我也是武者,我也要修行!”


    老者的語氣有些為難,懇求道:“範教頭,你可是我們風雲武館最後的教頭了。你也知道,其餘那些代教,都是平常武者,自己的修為都不怎麽樣,更別說教學生了。你要是走了,我們風雲武館就垮了啊!”


    “那與我何幹?你看看,這武館裏麵有學生嗎?這武館,早就垮了!”那聲音絲毫不領情。


    “範教頭,你看這樣行嗎?我們先給你兩個月的供奉,還欠一個月的,再慢慢還你。你也知道,我們實在……”這是秋憐蓮的聲音。


    盧子信大步走進去,就看到四個人站在大廳裏麵。最顯然,最靚麗的那個,當然是秋憐蓮。她穿著碎花長裙,身材苗條纖細,僅僅是一個背影就引人遐想。


    在她旁邊,站著一個老仆,愁眉苦臉的樣子。盧子信認識他,他是盧家的仆人丁正,為盧家辦事多年了。兩人對麵,站著一個趾高氣昂的中年武者和一個麵相淨白的少年。


    “我跟你明說了,少一個月的供奉我都不幹!而且,我已經答應去白鶴武館做教頭,不會再留下了!”中年武者咄咄逼人,他就是風雲武館最後的教頭,範澤。


    秋憐蓮跟丁正都是一臉為難之色,這範澤要是走了,他們上哪再找教頭?這風雲武館,那不就倒閉了。


    這時,一旁冷眼旁觀的白麵少年開口道:“真不明白你們堅持什麽。這風雲武館,遲早要被我白鶴武館代替。你們若是識相點,就幹脆的把武館賣了。不然,我可就派人踢館了!”


    這少爺是白鶴武館的館主之子白鴻光,白鶴武館是蒼國有名的武館。隻是它的勢力在其他城市,一直想進入都城。


    可按照規定,都城武館的數量不能再增加。要想在這裏開武館,就必須有一個武館倒閉。風雲武館,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秋憐蓮冷哼道:“你休想!盧家的武館,就是倒閉也不會賣。”


    “喲,還蠻硬氣啊。秋憐蓮,你說你堅持個什麽勁。那個盧子信就是一和尚,你嫁給他真是白瞎了。”白鴻光看著秋憐蓮,眼中一片熾熱:“不如你離開盧家,跟我走。盧家那邊,我替你擺平!”


    秋憐蓮俏臉冰寒,怒斥道:“無恥。”盧子信一聽,再也不能忍了,到自己家武館裏挖走了教頭不說,還想挖走自己的媳婦。


    “哪裏來的蠢貨,滾出去!”盧子信大罵道。他這一喊,所有人都看過來。


    “少爺!”老仆丁正趕緊迎上來,少爺來了,總算有個管事的人了。


    “你是什麽東西?”白鴻光皺眉,竟敢讓自己滾,這光頭的小子很囂張啊。


    趙小四見有人敢調戲少夫人,還侮辱少爺,趕緊跑上去指著白鴻光大罵:“你說誰是東西?你是東西?還是你不是東西?你看你那傻樣,一個大男人,白得跟個剝了皮的蘿卜似得,還有臉站在這裏,我要是你,我早就羞愧的自殺了……”


    趙小四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罵,白鴻光臉色本來就白,被他氣的更是白的放光!“滾蛋,你找死!”白鴻光一掌打出,他的手上有淡淡的元力附著。


    盧子信心中一凜,僅僅從出掌的方式就可以看出,這白鴻光身手不凡,而且武道修為遠在他之上。


    這一掌,要是打在趙小四身上,不死即殘。“少爺,救命啊!他要殺人滅口!”趙小四一邊躲一邊大叫。丁正出掌,與白鴻光對上。


    兩掌打在一起,丁正紋絲不動。白鴻光隻覺得自己的元力打在他的身上,如泥牛入海,翻不起一絲波浪。他心頭微驚,自己這一掌,就是武館的教頭也不能輕易接下。看來,這武館裏還是有能人的。


    一旁,範澤見自己的新主子被人罵了,也趕緊罵道:“你們想幹什麽?這可是我白鶴武館的少主,得罪了他,盧家算是完蛋了!”


    “閉嘴,一條狗叫什麽叫!”盧子信臉上帶有寒意,這些人真是太張狂了,在自己家的武館都這麽肆無忌憚!


    “光頭和尚,你就是盧子信?被稱為國都笑談的廢物家夥?”白鴻光反應過來。能命令風雲武館的光頭,除了盧子信還能有誰?


    “廢物在說誰?”盧子信反問。


    “當然是說你。”白鴻光條件反射的說道,說完他才醒悟這句話中的歧義。“哼,盧子信,別跟我玩這些花樣。你來了正好,開個價,這武館多少錢,我買了!”


    秋憐蓮跟丁正都臉色焦急的看著盧子信,生怕他真的把武館給賣了。風雲武館雖然現在敗落,但是這是盧家的心血,不能敗在他手裏。


    “你們盧家不是很缺錢嗎?少爺買你們武館是給你們留麵子。要是等白鶴武館來踢館,搶了你們武館,我看你們到時候怎麽辦!”範澤說道。


    “送你們兩個字,妄想。”盧子信說道,“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白鴻光臉色不善,道:“盧子信,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們盧家也走到頭了!”


    他一掌往上方打出,氣勁噴湧,將大廳裏懸掛的一塊“武道通天”的牌匾被打成粉碎。“現在,我代表白鶴武館下戰書!對你們風雲武館踢館,按照規定,一月之內你們必須應戰,不然,就沒有資格在都城開設武館!”


    他的話音一落,丁正搖頭歎息,秋憐蓮也臉色黯淡。沒想到,風雲武館還是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武館裏,本來就沒有幾個學生,現在教頭也沒有,對方還要來踢館,要他們怎麽應戰?


    要知道,踢館較量是學生之間的較量,白鶴武館人才濟濟,而風雲武館連應戰的學生都湊不齊,必敗無疑。


    “我的供奉呢?堂堂盧家,不會連教頭的供奉都拿不出來吧?”範澤趁機說道,他一臉小人得誌的樣子。


    “給他,讓他滾蛋!”盧子信說道,雖然他很不爽這個範澤。但是供奉是不能拖的,不然敗壞了武館的名聲,以後自己想振興武館也不可能了。


    “少爺,這……”丁正有些遲疑。


    “怎麽?”盧子信皺眉,難道盧家連一個教頭的薪俸都拿不出來了嗎?


    “他的薪俸是一月五顆玄品元力丹,三個月,一共是十五顆。”秋憐蓮說道,她盯著盧子信,他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十五顆玄品元力丹,可是一大筆支出了。


    盧子信聞言也是一驚。元力丹這種丹藥可以被當做武者修煉的元力來源,在萬羅大陸經常被當成貨幣使用。


    一般的武者,也隻能用的起黃品元力丹。一顆玄品元力丹,價值可抵得上一百顆黃品丹。這範澤的薪俸也太高了。


    丁正小聲在盧子信耳邊說道:“咱們武館裏的教頭都被別的武館挖走了。隻有這範澤,本事最差,別的武館不屑於要他。他也就不走,但是他開口要求供奉從一月兩顆提升到五顆,我們也沒辦法,隻能答應。”


    盧子信這下明白了,原來這範澤在趁火打劫。沒本事還要錢?盧子信心裏冷笑,真是什麽人都敢欺負到盧家頭上了!


    “十五顆元力丹,拿的出來嗎?”盧子信問道。


    丁正的老臉皺成了苦瓜,道:“拿是拿的出來,隻是這樣,我們就一點元力丹都沒有了。要是想再請別的教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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