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忘了,那些僧人說你犯了戒,不讓你走。”趙小四說道,“現在根本出不去,一出去就被他們抓迴來。”


    盧子信納悶:“這是什麽道理,我不當和尚了都不行?”


    “當然不行了。”趙小四理所當然的說道,“和尚不是你想當,想當就能當。”


    “停,你怎麽還唱起來了。好好說話!”盧子信罵道。


    趙小四繼續說道:“佛門式大,他們對戒律更是看重。即便是武修,都不敢觸犯佛門戒律。要知道,佛門的戒律僧,都是實力高超的武修。要是得罪了他們,那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少爺,你是不可能逃出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盧子信聽完心裏也是震驚,好歹自己也是國師的兒子。怎麽也算個權貴子弟吧,這無量寺竟然就真敢把自己留在這裏。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原因?


    盧子信仔細搜尋著記憶,他發現。原來的盧子信似乎也是不怎麽想出家,卻糊裏糊塗的就做了和尚。聯想到關於盧家的一些事情,盧子信漸漸意識到。他出家,很可能是一個陰謀。


    “不行,必須要迴去。如果我不迴去,盧家很可能遭遇大危機。我現在是萬羅大陸的盧子信,盧家便是我家!”盧子信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噔,噔!”清脆的鍾聲傳來。趙小四趕緊催道:“少爺,到了誦經的時間了。我們得趕快,不然那老禿驢又得教訓你了。”


    “我還不信了,我堂堂禪師竟然會被人用佛門戒律教訓!”盧子信爬起來,道:“走,我們過去!”論武道修為,現在的盧子信或許誰都比不上,但是說起佛法,他可不虛任何人。


    “少爺,別衝動啊!”趙小四在後麵喊道。


    盧子信按照記憶,一直來到無量寺的大堂。這裏金碧輝煌,供奉著各種金身佛像和雕玉菩薩。盧子信不由感歎,這無量寺果然昌盛,看這佛像都價值不菲。


    大堂之中,一眾僧人按列坐在蒲團之上。為首的是一個白眉老僧,披著袈裟,帶著眾僧誦經。在堂中,還有近百的信徒俯首念佛,十分虔誠。


    盧子信對著佛像拜了一拜,大步往寺廟外走去。後麵,趙小四暗道不好。少爺真是大膽,竟然敢在那禿驢麵前就這麽走開,那老東西肯定不能忍。


    果然,正在誦經的老僧抬起眼皮,往盧子信那邊一望。他停止念經,喝道:“盧子信,不過來誦經,你往哪裏去!”兩個僧人隨之站起,攔住盧子信。


    “自然是迴家。”盧子信坦然道。他肩上,小猴子小空對著那些僧人齜牙咧嘴,吱吱叫著。


    趙小四趕緊溜過來,低聲對盧子信說道:“少爺,這達通大師不講理的,別跟他爭。趕快迴去念經吧。”


    “嗯,他法號達通?”盧子信問道,這法號,讓他想起了華夏的快遞。“沒錯!”趙小四連連點頭。他可不希望少爺在這裏鬧起來,到最後,受苦的還是他們。


    “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今天本少爺還偏要跟他爭論,看誰爭的過誰!”盧子信這句話說的很大聲,整個佛堂裏的人都聽到了,那達通大師更是聽得一清二楚。


    趙小四臉色慘白,心裏罵道:“完蛋了,完蛋了。這傻少爺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他不知道佛門戒律的厲害,到時候,別說逃出去,少不了一頓打。他被打都無所謂,又要連累自己。”


    “我是國師的兒子,你們有什麽資格攔住我?”盧子信質問道。他感覺這些僧人根本就不懷好意,即便是真正的和尚,他們也不能限製自己的自由。


    眼下,正是國師病重,盧家風雨飄搖的時候。他們故意把自己關在佛寺,顯然用心不良。


    達通板著老臉,道:“阿彌陀佛。老衲自然沒有資格。不過,盧子信,你犯了戒,還沒有誦經悔過,老衲不能放你離開。”


    “出家之後,還敢娶親。犯下色戒,乃是對佛祖的大不敬。”達通說完,大堂裏一片嘈雜,信徒們紛紛指責盧子信。


    “竟然不遵佛禮,這種人真應該下地獄!”


    “小聲點,他可是國師家的公子。”


    “那又怎樣?就是蒼國國君,來了無量寺也得禮佛。”


    “是啊,受了戒還敢結親,這是侮辱我佛啊!”香客信徒們紛紛叱責。邊上的僧人也是怒視著盧子信。


    盧子信心裏冷笑,自己畢竟是一國國師的兒子,他們不能明目張膽的囚禁自己。竟然用佛門戒律“綁架”自己,這些不明所以的信徒也成了他們的助力。


    “戒律,跟我談戒律,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禪宗大師!”盧子信決心當著這些信徒的麵解決這個問題。若是自己占理,想來達通也不敢強行留下他。


    他要真的那樣做,別說國師府會大怒,就是蒼國國君說不定都會對無量寺有意見。一個寺廟。竟然毫無道理的軟禁一國的權貴子弟,那是把蒼國不放在眼裏。


    “達通,你說我犯了色戒,我問你,色戒是什麽戒?”盧子信大聲說道。達通白眉拉直,這小子想玩什麽花樣。他看到大堂裏,信眾們都等著他好好教訓這個不尊佛禮的家夥,便開口道:“自然是菩薩戒。”


    盧子信一笑,道:“你知道就好。菩薩戒裏有色戒,但是我受的戒不是菩薩戒,自然不犯色戒!”


    “胡言亂語!”達通大喝,“佛門曆來隻有菩薩戒,還能有什麽戒!”他這話說出,僧人們跟信徒都是紛紛讚同,除了菩薩戒,佛門還有什麽戒法,這盧子信分明是胡攪蠻纏。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盧子信自信滿滿。


    “盧子信,你竟敢在佛前亂語。戒律僧何在,把他拉去後寺禮佛!”達通喊道。幾個僧人提著戒律棍,圍住盧子信。


    那些信徒們也是情緒激動,竟然在寺廟大堂內說出這種不尊敬佛祖的話語。就是他是國師的兒子,也要接受懲戒!


    趙小四嚇的直哆嗦,這老和尚說是禮佛,把他們拖到後寺還不是一頓打啊。“真倒黴啊真倒黴。我怎麽做了盧子信的仆人,白白做了和尚不說,小命都不保。我真是命苦!”


    “無量壽佛!”大堂之中,突然響起一聲佛號。所有人都肅靜下來,驚訝的看著盧子信。


    佛門規矩,大喊佛號的時候是不能喧嘩的。但這些人驚訝的是,盧子信喊的佛號及其古老,一般僧人都隻念“阿彌陀佛”。盧子信念的“無量壽佛”隻有一些傳承古老的寺廟中才有僧人念起。


    “盧子信,我勸你還是主動去佛前懺悔,不然我可不客氣了。”一個戒律僧把棍子架在盧子信麵前,威脅道。


    盧子信無視他,盤在在地上,大聲道:“無量壽佛!達通,我要與你辯論戒法。”佛門之中,有各種學說,他們秉承的佛理往往有所不同,經常引起爭執。


    所以佛門定下規矩,若是有人辯法,必須以辯法為先。即便對方是邪魔,也要先用佛理勝過對方,才能懲奸除惡。不過,一般都人不會去與佛門僧人辯法。論佛法,誰能辯得過正兒八經的和尚。


    僧人們跟香客都麵帶譏諷,這盧子信真是蠢。誰不知道達通大師佛法精深,遠近聞名。他竟然要跟大師辯法,而且還是強行說佛門除了菩薩戒還有別的戒法。


    胡編亂造的說法,怎麽可能辯的過大師。達通也有些意外,這盧子信真是自投羅網。他正在想怎麽收拾這小子,他就送上門了。


    “盧子信,你可知道。你歪曲佛法,若是辯法輸了。我就要把你當做邪魔鎮在佛塔下,你確定要辯法?佛祖慈悲,老衲給你一個機會,你乖乖去後寺懺悔,我可以不跟你辯法。”達通故意大方道。


    那些信眾紛紛稱讚,“大師真是菩薩心腸。”


    “少爺,咱們去懺悔吧。”趙小四帶著哭腔。達通說要把他當成邪魔鎮在佛塔下,那不就是死了嗎?他跟了盧子信這麽久,當然知道他有幾斤幾兩。經文都不會讀兩本,辯法更是不可能。


    “沒出息,一邊去。”盧子信罵道。他望向達通,道:“若是辯法你輸了,你不僅要放我離開,而且必須去佛前懺悔!”


    “那是自然。”達通一口應下。雖然他做了一些和尚不該做的事情,但是說起佛法,他也是自信不弱於大部分僧人的。盧子信這個光頭小子,還想辯過自己,真是天大的笑話!


    “好,我現在就跟你們講講這佛門除了菩薩戒的另一種戒法!”盧子信閉目迴想。他所要說的乃是禪宗六祖所創造的一門戒法,名為無相戒。


    這個世界沒有禪宗,自然也沒有人知道無相戒。信徒跟僧眾們都冷眼旁觀,看這個小子怎麽編。要是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讓他嚐嚐佛門的森嚴戒律!


    “無相者,於相而離相……”盧子信一開口,達通就臉色微變。這小子第一句話就蘊含極深的佛理,他不得不正襟危坐,仔細聆聽。


    一旁,趙小四麵如死灰,這傻子少爺還真的要辯法。他眼珠一轉,突然大聲指責道:“少爺,雖然我是你的仆人。但是我也不能見你侮辱佛祖。我們現在就斷絕主仆關係!”


    他趕緊表明立場,即使盧子信出事,應該也連累不到自己。盧子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繼續說法。


    “自在法性,世人盡有,故應於自性中見三身佛……”盧子信聲音洪亮,口齒清晰。講的佛理也是條條有理,一眾僧人竟不自覺的聆聽起來。


    達通白眉緊鎖,冥想苦思。他竟然沒能從盧子信的說法中找到一絲破綻,這盧子信,到底是哪裏學來的這些佛理?


    盧子信眼神一瞟,看見達通的樣子,心裏暗笑。這可是禪宗祖師創造的戒法,就你的水平,也想反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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