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昊白羽兩人前後腳踏進宴廳,隻見座上已經有好些個門派的主事人在其中了。在下人通報的時候,司徒剛已經迎上前“寒閣主,來來,這邊請。”又往他身後看了看“怎的不曾見到隨風姑娘呢?”

    寒天昊微微頜首“她身子有點不適,讓我代她謝過盟主盛情。”

    司徒剛愣了一下,明顯的看他是在虛與委蛇,不怒而威的臉微微有點不悅,但很快便掩蓋在眼眸下“沒關係,來來來,我們這邊坐。”

    待各人都入座之後,司徒剛才緩緩開口“各位掌門,今晚本盟主邀請大家來,一來是為了商討攻打魔宮之事,二來是說一說無情宮主留下的藏寶圖。”

    頓了一下,司徒剛的一雙厲眼看向各個神色不一的主事人“明人不說暗事,藏寶圖估計在座各位都想得到。現在醫聖的弟子隨風姑娘說那圖在魔宮宮主手上,本盟想過了,待剿滅魔宮拿迴藏寶圖之後,那我們在座的門派都可以根據圖的指引而找到那個歸隱之地。至於到了那個地方之後,誰能得到什麽,這就憑各人本事了。大家認為我說的如何?”

    寒天昊啜了一口茶,濃鬱的茶香縈繞於鼻,馥鬱芬香。不愧是武林第一山莊,茶好,就連茶杯都是珍品。打量著手中的白玉瓷杯,耳中聽著司徒剛的話,臉上神色不變,心底卻冷笑一聲,這司徒盟主也不過如此。於是,寒天昊淡淡的說:“盟主可能沒聽清楚風兒的話,她說了似乎二字,也就是說她也不確定藏寶圖是否就真在冥夜手上。”

    在座各人麵色微變,緊接著交頭接耳的的嗡嗡聲不絕於耳,麵部神色變幻莫測。

    看著眼前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寒天昊感到一陣不耐,慢斯條理的喝著茶,仿佛對所謂藏寶圖的事毫不上心。他本來就對剿滅魔宮的事毫不在乎,但現在不同了,那墜崖之仇不得不報!

    而白羽則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仿佛來這晚宴隻是走過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司徒剛輕咳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迴來:“所謂空穴來風,事出有因。且不論這話的真假,我們應先把攻打魔宮的事宜提上來,至於藏寶圖,相信冥冥中自有注定的!”

    了空大師合了合掌:“沒錯,這才是我們最初的初衷。”

    連武林盟主和一向受人尊崇的了空大師都這麽說,其它人也不好隻專注在藏寶圖上,於是各人紛紛支招。

    一時間,飯桌上如同炸開了的油鍋,眾說芸芸。

    有人說應先派人到魔宮做內應,來個內外照應,有人說一旦碰見魔宮的人就殺無赦,也有人說應潛入魔宮,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寒天昊聽著各人的招數,沉默著。戴著麵具的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冷笑,這夥人都是廢物麽?沒一個提到重點上去,沒一個是良策。

    司徒剛仿佛注意到寒天昊的沉默,揮了揮手,眾人稍稍安靜下來,司徒剛問道:“寒閣主一直沉默著,不知道可有什麽良策?”

    寒天昊抿了一口茶,如鷹般的厲眼瞥了一下在座的人,其中嘲諷之色縈繞在眼底。看得座上有點眼色的人都怒不可遏,若不是盟主淩厲的眼神按住,恐怕早就衝上去開打了。

    “據我所知,魔宮的總部位於禪於山的魔鬼崖上,那裏易守難攻,懸壁陡峭,極其險峻,貿然前去,不過是送死而已。”頓了一下“但即使如此,本君仍然認為現在是最佳的攻打時機。因為冥夜不但受了傷還中了風兒下的毒,一時半刻是解不了的,那就意味著他的寒冰掌暫時無法修煉到最高層。若是依照你,還有你說的在道上碰見就殺無赦,難道碰不上就不殺了?做內應,到你上位得到信任時恐怕那時冥夜早已練成寒冰掌了。那時想剿滅魔宮,更是難上加難。本君做過調查,冥夜現在還是處於養傷解毒期間。而魔鬼崖上有一條極為隱秘的小路通向魔宮的後部,我們可兵分三路,於崖頂和那條小路潛入,在崖底堵截,分三部分人共同圍剿”一番話說得那兩個提出意見的掌門臉紅耳赤。

    “好!好!好!”一陣嬌聲伴著掌聲連說三個好字,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也緩解了那兩個掌門的尷尬。

    待眾人紛紛朝發出聲音之處望去,不禁眼前一亮。隻見來人踩著蓮步從門外走進,隻見她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襲桃紅色織錦華服,身材火辣,三千青絲挽成飛天髻,幾縷垂於顰邊,顯得極為嫵媚,美目盼兮,流露著無限風情,眉如春柳,鼻若懸膽,性感櫻唇印著瑰色,真可謂閉月羞花,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在座有點色心的男人無不被司徒若水那妖媚的容貌吸引得魂魄全無,下腹悄悄升起一頂小帳篷。特別一些年輕的男子,更是雙目發光,口幹舌燥。隻除了寒天昊和白羽二人,兩人隻是瞄了一眼就轉頭去喝他們的茶了,和隨風一比,不過如此。

    “若水,你怎麽來了?”司徒剛皺了皺眉,迎向女兒。

    司徒若水滿意地看到在場的男人驚豔的目光,隻除了那兩個最俊美的男子,她不禁輕蹙柳眉,自己如此姿容難道也不能入他眼?

    眾人看到佳人柳眉輕蹙,一副憂愁的模樣惹人愛憐,恨不得上前替她撫平。

    司徒若水收起黯然的神色,換上嬌媚的笑顏“爹爹,女兒聽說爹爹宴請各位掌門商討圍剿魔宮的事宜,女兒也想為武林出一分力。”

    “胡鬧!這是你女兒家能管的事嗎?快迴房去。”司徒剛沉下臉麵。

    “爹爹,女兒也是自幼習武,也能出謀獻策,斬妖除魔。”司徒若水不依的撒嬌,惹得對她為之傾慕的男人一陣心神蕩漾。

    其中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更是為佳人出頭“司徒盟主,難得司徒小姐有一副菩薩心腸,您就聽聽她有什麽好計謀吧。”

    “沒錯。盟主,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聽聽也不是什麽壞事。”另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也站起身來說。

    司徒剛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那你且說說看。”

    司徒若水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爹爹,女兒覺得這位公子說的沒錯。我們應集齊武林之力趁那魔宮宮主尚未練成神功之時攻上山去,殺他一個措手不及。”邊說邊嬌羞的有意無意的看著寒天昊。

    司徒剛看著女兒嬌羞的神態,心底咯噔一下,這孩子,千挑萬選莫不是看上那個冷酷的男人了吧?

    白羽看著那張妖媚的臉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嘿嘿,寒天昊,這下子有你好受的。最好這女人施出渾身解數把你勾引過去了,那小風風就會迴到我身邊。

    唯有寒天昊尚不自知,自己已被麻煩看中了。

    司徒剛想了一下,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中秋宴上告知各派於十六啟程前去禪於山,圍剿魔宮。”

    “好。圍剿魔宮,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眾人紛紛響應。

    司徒若水輕移蓮步來到寒天昊身邊,羞澀的問道“奴家剛才對公子的一番言辭佩服不已,還不知這位公子怎麽稱唿。”

    寒天昊冷冷的以眼角瞥了她一眼,並不言語,此時他還看不出這女人的意圖他也就越活越迴去了。瞪一眼一副看好戲的白羽,沉下俊容,是你自己過來自找羞辱,可別怪他。當下,寒天昊對司徒剛抱了抱拳“既無事,本君就先退下了,風兒身子不適尚需要人照顧,告辭。”說罷,理也不理眼前這個女人,大步的離開。

    司徒若水呆呆的看著寒天昊的背影,自此至終不曾看她一眼。不禁鳳眼微紅,自己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他怎麽能,怎麽能這樣對自己?

    “太放肆了,這血煞閣閣主竟然如此目中無人。”那個為司徒若水出頭的年輕公子一看佳人受委屈,不禁憤憤不平。

    司徒剛的臉麵也有點掛不住,他早就知道會這樣,女兒這次注定要受傷的了。那寒天昊也太倨傲不馴,他司徒剛的女兒有什麽配不上他的?思及此,司徒剛的厲眼蒙上一抹暴戾之色。司徒若水緊緊咬著紅唇,使勁的不讓眼淚掉下來。也不顧他人的安慰,逃也似的逃離這個讓她丟盡臉麵的宴廳。

    “嗬嗬,小女失禮了。我們喝酒喝酒。”司徒剛轉移尷尬的氣氛,吆喝著座上的人。

    據銀月國武林史記記載,昭和十八年八月中秋時,武林大會召開,下達指令:集江湖之力對魔宮展開圍剿。此指令使得後來禪於山上血流成河,冤魂無數。有好事之人將其稱為滅魔之戰。更將殺魔的一雙男女稱為黑白雙煞。當然,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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