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對不起,這裏是重症監護病房,你不能進去!”許墨到了重症監護病房就想進去,卻不想被醫院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許墨極不耐煩地看著攔著他的人,就想硬闖。

    跟上來的周毅見此,急忙拉住他,勸說道:“墨,你把細菌帶進去就不好了。”

    “先生,若是你想探視病人的話,可以去負一層的視頻探視中心。我們醫院啟動了重症監護病房視頻探視係統。在那裏,你可以見到病人。”工作人員耐心地說道。

    許墨挑了挑眉,沒有絲毫停留地轉身就往負一層走去。

    到了探視區,十幾間小房間瞬間映入眼簾,而小房間內則擺放著15英寸的平板電腦。

    “請問你們要探視哪張病床?”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拿著一個藍色文件夾,走到許墨和周毅前麵,問道。

    周毅抬手打了一下額頭,忘記問容顏在哪張病床了。

    “病人名為容顏,剛剛被轉移至病房內。麻煩你幫我們查找一下她是在哪張病床。”破天荒的,從許墨嘴裏冒出了“麻煩”兩個字。看得出來,他真的迫切地想見到容顏。

    周毅像見鬼了一樣地看著許墨,這個尊貴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用了“麻煩”兩個字?!

    “好的,你們稍等。”工作人員見許墨態度良好,便也客氣地說道。他離開一會兒後,迴來說道:“病人在2a01床,你們可以在一號室看到她。因為今天是第一天,所以可以讓你們現在就探視病人,但是這之後,你們隻能在每天的14:30探視病人,並且每次隻能探視十分鍾。”

    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了一號探視室,為他們連上了監控容顏所在病床的攝像頭,頓時,電腦屏幕上出現了身上插著十幾根管子的容顏。

    許墨看著容顏緊閉的雙眸和被紗布包裹著的頭部,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周毅抬手拍了拍許墨的肩膀,說了句“她一定會沒事的”,走出了探視室,留給許墨一個私密空間。

    許墨目不轉睛地看著病床上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容顏,恨不得此刻是自己躺在上麵。顏兒,你會醒過來的,對吧?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對吧?今天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卻不想你給了我一個驚嚇。顏兒,你怎麽可以那麽調皮呢?出事的時候,你護著白逸,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更在乎你?在我心裏,誰都沒有你重要。顏兒,若是你當時乖乖地待在駕駛位上,有氣囊的保護,也不至

    於傷到這種程度……

    不管你說什麽,以後我都不會讓你開車了,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這種痛,一生一次足矣。

    十分鍾後,電腦屏幕突然黑了,容顏的身影驟然消失,上麵出現幾個大字“時間到了”。許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臉上的悲傷全部隱藏,變得麵無表情。

    “時間到了嗎?”見他出來,守在外麵的周毅問道。

    許墨“嗯”了一聲,行屍走肉般地走出探視區。

    “墨?你去哪裏?”周毅眉頭緊皺,問道。

    “重症監護病房。”許墨頭也不迴地說道。

    周毅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那裏不可以隨便進入。”

    許墨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直到他走到重症監護病房外。

    周毅看著靠在牆壁上不再動一下的許墨,問道:“你要守在這裏?!”

    “嗯。”這裏離她最近,能最快地知道她的消息。

    “你瘋了嗎?你要守多久?一天?兩天?這裏根本沒有地方給你休息!”周毅激動地說道。

    “去查一下那個肇事者。”許墨突然說道。

    許墨的這句話,將周毅的注意力徹底轉移了。“你懷疑那個人是蓄意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許墨點頭道。

    “太大工程了吧?需要多麽精確的計算,才能在處於下班高峰期的崗延十字路口從左邊撞上你的車?而且當時你的車左邊還有一輛車。”周毅怎麽想都覺得這起車禍不是蓄意的,要是的話,對方也太厲害了。

    “若真是蓄意的話,我覺得更有可能是針對旁邊的那輛車裏麵的人。”他頓了頓,又說道。

    “究竟如何,查一下就知道了。”許墨說完,湊到周毅耳朵裏用隻能讓他一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了兩個字:“華家。”

    周毅聞言,立刻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許墨。一會兒後,他嚴肅地說道:“我知道了。”

    “盡早查到準確的消息。若真是他們,就得趕在他們展開下一個行動前,阻止對方。”許墨說完後,閉上了雙眼,一副要在這裏生根發芽的樣子。

    周毅知道自己的勸說沒用,又想到還有更加緊迫的事在等著自己,皺眉看了許墨一眼,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白家,許嵐正好奇誰這個點來串門,就見低著頭的白逸走了進來。她不由瞪大眼睛,好奇地問道:“逸兒

    ?你怎麽突然就迴來了?”

    “幹嘛低著頭,地上有金子啊!”許嵐走到他麵前,蹲在地上,抬頭看著他,說道。這一看,可把她嚇到了。“你的眼睛怎麽這麽紅腫?!你哭過了?!”

    “你告訴我,是不是舅舅對你說了什麽過分的話?”許嵐氣憤地問道,一副恨不得扒了許墨的皮的樣子。

    提到許墨,白逸的眼淚又不要錢似地往下掉。他抱住許嵐的脖子,哭著道:“媽咪,舅舅再也不理我了,他再也不想理我了……”

    許嵐皺了皺眉,伸手抱住白逸,輕柔地拍著他的背,溫柔地說道:“傻孩子,舅舅怎麽會不理你,他跟你鬧著玩呢。”

    “可是顏姐姐因為保護我受了重傷,舅舅一定很討厭我了……”白逸抽噎著說道。

    許嵐將白逸抱起來,走到沙發上坐著,柔聲道:“跟媽咪說說究竟怎麽迴事,好嗎?”

    白逸一邊哭著,一邊說道:“今天舅舅有事待在家裏,他便叫顏姐姐開車帶我去上班。但是迴家的路上,我們遭遇車禍了。有人不遵守交通規則,撞上了我們的車。在那一刹那,顏姐姐用身體把我護在身下。多虧了顏姐姐,我才能毫發無傷。可是她卻不省人事了。在我離開的時候,她都還在手術室裏。”

    “媽咪,顏姐姐流了好多血,她會不會像爺爺奶奶一樣,再也不出現在我的世界中了?”哭得像個淚人的白逸緊張地盯著許嵐,問道。

    許嵐急忙在嘴角掛起一抹笑意,用令人聽著舒服的聲音說道:“你顏姐姐一定會沒事的。好人有好報,她肯定會好起來的,你放心吧。”

    “你真的沒事嗎?”她掃視著白逸的身體,同時關心道。

    “嗯,我沒事,顏姐姐完全把我護住了。”白逸說道。

    許嵐一時間對容顏甚至感激,並決定要把她奉為上上賓。

    “媽咪,舅舅他叫我走,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到我了……”白逸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

    許嵐皺了皺眉,問道:“你一個人迴來的?”若是許墨真敢讓她的兒子大晚上的一個人坐車迴來,她絕不饒他。

    白逸搖了搖頭,說道:“舅舅派了兩個人送我迴來的。”

    許嵐笑了笑,摸著白逸的頭說道:“這就是啊,舅舅沒有不理你,他還是關心你的,不然也不會派人把你送迴來。隻是現在你顏姐姐還沒醒過來,他沒有那麽多心思照顧你,所以才叫你走。”

    白逸半信半疑地看著許嵐,不確定道:“真的嗎?”

    “當然啦,你舅舅雖然對你總是一副不耐煩、不待見的樣子,但卻是打心底裏喜歡你。”許嵐微笑著說道。

    白逸想了想以前和許墨相處的點點滴滴,終於相信了許嵐的話,這才停止了哭泣。突然間,他又問道:“媽咪,顏姐姐會沒事的,對不對?”

    “嗯,她一定會沒事的。”許嵐語氣肯定地說道。

    白逸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才稍稍放心。大概是哭累了,沒過多久,他便睡著了。

    許嵐看著他一雙紅腫的眼睛和滿是淚痕的小臉,心疼得不得了。她輕輕地將白逸抱上樓,放在他的床上,又拿來幹淨的毛巾擦幹淨他的臉和手,這才帶上門出去。

    迴到客廳後,許嵐坐在沙發上,拿過放在桌麵上的手機,找到許墨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他睡了嗎?”

    本還想責備許墨幾句的許嵐聽到對方第一句話就是關心白逸,不禁把到了嘴巴的話吞迴去了。“容顏怎麽樣了?”

    “還沒醒,在重症監護病房。”

    “你在那裏守著?”了解對方的許嵐問道。

    “嗯。”

    許嵐關心道:“吃過晚餐沒?”

    “沒胃口。你還有什麽事嗎?”

    許嵐說了句“沒事了”,便掛斷了電話,卻在心裏暗自決定道:明天要帶早餐去醫院,跟他換班。

    阮夜當天晚上沒有迴家,在休息前,他打算先到重症監護病房檢查一下容顏的身體狀況,卻不想剛來到門口,就見到許墨像雕塑一樣站在旁邊。

    “你在這裏站著幹嘛?”他不禁停下腳步,不太友善地問道。難不成他以為這樣守著,顏兒就會好了?

    許墨沒有迴應,繼續站在原位。

    盡管阮夜知道就算當時許墨在場,車禍要發生,也阻攔不了,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怪對方,大概是他因為需要一個地方發泄吧。見許墨一聲不吭,他也不理對方了,就想走進病房。

    “你沒有把顏兒出車禍這件事告訴他們。”許墨語氣肯定地說道。

    阮夜冷哼一聲,涼涼地問道:“你以為我說了你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

    “為什麽?”許墨看著阮夜,問道。

    阮夜毫不客氣地應道:“絕不可能是為了你。”他頓了頓,解釋道:“爺爺

    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若讓他知道顏兒出事了,搞不好會弄成什麽樣子。至於其他人,現在顏兒還沒脫離危險,沒必要告訴他們,省得他們擔心。況且,就算告訴他們,顏兒現在還在重症監護病房,他們也不能探望,隻是多了幾個像你這樣在這裏阻塞交通的人而已。”

    “謝謝。”許墨出其不意地說道。

    阮夜頓時一陣別扭,強調道:“都說了不是為了你,謝什麽謝!自作多情!”說完,他走進了重症監護病房。一段時間後,

    他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依舊守在旁邊的許墨,打算離開。

    許墨抓住他的肩膀,緊張地問道:“顏兒怎麽樣?”

    “就這樣唄。”阮夜側頭看著他,不待見地說道。

    “她什麽時候能醒?”許墨不在乎對方的態度,又問道。

    “不知道。”阮夜說完這三個字後,便發現對方用一種十分淩厲的眼神看著自己,似乎要把他淩遲了。他不禁有些發毛,隻是又說道:“顏兒的病情暫時得到了控製,但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什麽時候能醒得看她的生命力,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

    “所以她可能會永遠醒不來?”想到這種可能性許墨手腳冰冷,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阮夜點了點頭。雖然他很討厭這種可能性,但它確實存在著。

    許墨見此,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鬆開了抓著阮夜肩膀的手,無力地靠在牆壁上。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顏兒肯定會沒事的”,但還是驅散不了心中的那份恐懼。

    第二天早上,阮夜再次來查看容顏的身體狀況,便見到許墨依舊站在昨晚的位置上,隻是臉色憔悴了許多。從病房出來後,他沒跟許墨說什麽就離開了。隻是一段時間後,他又走了迴來,手上提著早餐。

    “再這麽不吃不喝的,顏兒醒來,你就該病倒了。”

    許墨有些意外地看著阮夜,卻沒接過他手中的早餐。

    “你真不吃?這可是我特意為你買迴來的。你這是要拒絕我對你的認可嗎?”阮夜挑了挑眉,緩緩說道。許墨對顏兒的情意他看在眼裏,若真要找一個人當他的表妹夫,他毫不猶豫地選擇許墨。而且,他覺得,顏兒應該是喜歡許墨的,不然也不會與對方那麽親近。

    許墨伸手接過阮夜手裏的早餐,說道:“謝謝。”

    阮夜一陣別扭,果然,不管聽他說幾次“謝謝”,自己都很難適應。他站在一旁

    ,看著許墨把早餐吃完才離開。

    阮夜離開後半個小時左右,許嵐便提著早餐出現在重症監護室外。當她見到自己曾經神采飛揚、英俊帥氣的弟弟變得如此憔悴低迷的模樣,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早餐。”她將早餐提到他麵前,說道。

    許墨搖了搖頭。“我剛剛吃過了。”

    “你騙誰?”許嵐完全不相信他的話,瞪眼道。

    “我真的吃過了。”許墨強調道。

    “現在,吃完早餐,迴去休息。這裏我來守著就好了,一有什麽狀況,我就會打電話給你的。”許嵐語氣強硬地說道。

    許墨知道對方的脾氣,隻好接過她手中的早餐,想起白逸,便關心道:“他沒事吧?”

    “沒事,在家裏玩呢。”許嵐笑了笑,說道。

    許墨點了點頭,剛好這個時候有電話打進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發現對方是周毅,便對許嵐說道:“接個電話。”

    許嵐揮了揮手,站在許墨先前站的地方。

    “查得怎麽樣了?”許墨站在走廊的盡頭,問道。

    “墨,還真讓你猜對了!這起車禍是華家的人策劃的。不過他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容顏。具體為什麽,我問不出來。”

    “我知道為什麽。若是我和顏兒結婚,就相當於將阮家和許家綁在一起了,這種局麵絕對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之所以將顏兒定為目標,就是希望在阮家人心裏留下疙瘩,破壞阮家和許家之間的感情。”

    “直接將你和容顏定為目標,一夥解決不是更好?”

    “你錯了。若我和顏兒同時出事,阮家和許家隻會綁得更穩,然後一致對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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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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