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容顏走出臥室,來到廚房的時候,再次發現了許墨的身影。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容顏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股暖流包圍著,溫暖而舒適。

    許墨做好早餐,正打算將它們端過去餐廳,就見容顏站在門邊看著自己,當即有些驚訝道:“顏兒?你站多久了?”

    容顏盯著許墨的視線被抓了個正著,頓時有些窘迫。她走進廚房幫忙端早餐,同時說道:“我才剛到這裏而已。”

    “哦。”許墨知道她害羞,也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她剛剛那個樣子,明顯就是看自己有段時間了。種種跡象表明,他的追妻之路有到盡頭的趨勢。

    “你先吃著,我迴去洗漱,順便叫白逸起床。”將早餐全部端到餐桌上後,許墨對容顏說道。要不是看在白逸還有點用處的份上,他還真想把白逸扔迴白家,省得老是有一盞燈泡在他們旁邊亮著。

    容顏還沒有從先前的尷尬中緩過來,不敢看許墨的眼睛,隻聽她低聲道:“嗯。”

    許墨來到白逸的臥室後,沒有像昨天一樣開口叫他,而是直接掀開他身上的被子,雙手分別夾在他腋窩,將他舉到了半空中,然後使勁地晃了晃。

    白逸在睡夢中突然感到山崩地裂,不由猛地睜開雙眸。

    許墨見他醒了,便把他放迴床上,轉身往門外走去,同時說道:“刷牙洗臉,然後過去你舅媽那吃飯。”

    “舅舅,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白逸坐在床上,看著許墨的背影,說道。

    許墨停下腳步,迴過頭來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發問。

    “我們家和舅媽家是不是隻隔了一扇牆?”白逸轉著眼珠子,好奇地問道。

    許墨“嗯”了一聲,挑眉道:“然後呢?”

    “那為什麽不把那扇牆壁拆了?這樣我們就和舅媽住一起了啊。”白逸看著許墨,一副“你真笨”的樣子。

    許墨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兩套房子的布局構造,深深覺得這主意不錯。打通牆壁後,兩套房子的客廳便連在一起了。然後他晚上再也不用找借口讓顏兒給他開門了。

    “這個提議不錯,要什麽獎勵?”他心情大好地說道。

    “舅舅,我暫時沒想到,你可不可以先欠著我?”白逸冥思苦想了好一陣,沒發現什麽特別想要的,便討好地笑著問道。

    許墨大方地應道:“可以,你什麽時候想到再跟我要吧。”

    “舅舅,你真是太好了!”白逸激動地跳下床,喜形於色道。

    吃過早餐後,許墨把車鑰匙拿給容顏,讓她帶著白逸一起去上班。要不是為了知道顏兒準確的動態,他才不會讓白逸與她單獨相處。

    “你不舒服嗎?”容顏在家門口接過車鑰匙,關心道。

    許墨搖了搖頭,應道:“有些事情要在家裏處理一下,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嗯,我知道了。那我們走了,拜拜。”容顏沒有繼續追問,適可而止道。

    許墨沒有顧忌白逸在,低頭在容顏額頭上落下一吻,溫柔地說道:“路上小心,到了公司給我打電話。”

    白逸目瞪口呆地看著公然秀恩愛的兩人。在他沒有發現的時候,他這盞很昏暗的燈泡突然就變得明亮起來。

    感覺到白逸的目光,容顏的臉像是燒了起來,燙得不得了。她嬌嗔地瞪了許墨一眼,轉身走向電梯。

    目送他們離開後,許墨才走進屋內。想到他們的房子將要打通,他忍不住勾起了好看的唇角,顏兒,你晚上迴來,看到這種變化,會不會嚇一跳?

    隻是,他不曾想到,等容顏再次迴到這裏,已經是……

    “我到公司了。”容顏到公司後,便立刻給許墨打電話,報告道。

    “嗯,有什麽事就打電話給我,知道嗎?”許墨柔聲道。

    容顏乖巧地應道:“知道。”

    “午餐我已經給你們訂了,到時候會有人把午餐送到你辦公室。”許墨又說道。

    “嗯。那我上班先。”容顏看了一下時間,說道。

    許墨霸道地命令道:“好,記得想我。”

    上午下班後,容顏沒有給許墨打電話,許墨便以為她在加班,隨即一個電話打進她手機,把她教育了一番。所以她下午一下班,便打電話跟對方報告道:“我下班了,這就帶白逸迴去。”

    “嗯,開車小心點。”

    放下手機,許墨再次看了一眼打通的房子,心滿意足地走進廚房,準備做晚餐。四十分鍾後,他的晚餐做好了,可是該迴來的兩個人還沒迴來。

    他脫下圍裙,一邊撥打容顏的手機,一邊走向客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電話那頭傳來的冰冷女聲讓許墨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找到白逸的手機號碼,又撥了過去,隻是令他沒想到

    的是,耳邊再次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許墨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手腳冰涼,一股未知的恐懼感從他心底裏升起。他迅速翻找到容顏其中一個保鏢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響了一陣後,對方終於接聽了電話。“許少,對不起,我們失職了。”

    “怎麽迴事?你給我說清楚!”聽到對方的那句話,許墨慌了,從所未有的慌亂感席卷了他的身心。

    “容小姐和白少爺在崗延十字路口出車禍了。”

    “人呢?人怎麽樣了?”許墨的眼眶瞬間紅了,隻聽他緊張地問道。

    “容小姐為了保護白少爺受了重傷,現在在帝都第一醫院的手術室搶救。白少爺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隻是情緒有點不太對勁。”

    “*!”許墨忍不住說了一句髒話。他掛斷電話,走到鞋櫃前,拿了備用車的鑰匙,大步走出家門。在一路闖紅燈的情況下,許墨的飛車於二十分鍾後達到了帝都第一醫院。

    “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會出車禍?!”到了容顏所在的手術室外,許墨看也不看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白逸,走到兩個保鏢前方,一手抓一個人胸前的衣服,像隻受傷後憤怒的狂獅,低吼道。

    “有人沒遵守交通規則。當時是南北方向通車,但是卻有一輛東西方向急速行駛的小車闖紅燈。”其中一人如實報告道。

    許墨推了他們兩人一把,冷聲道:“肇事者呢?”

    “肇事者已經死了。那輛車先撞上與容小姐的車並行的小車,然後再撞上容小姐的車。”那人再次報告道。

    “所以她開的那輛車被兩輛車撞了?!”許墨想象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嵌進了掌心裏。

    “是,最先被撞的那輛車由於衝擊,車頭撞到了容小姐開的那輛車的中部。”

    許墨走到白色的牆壁前,伸出右拳用力地砸了一下牆壁,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久久地維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像雕塑一樣。

    時間像把刀,淩遲著等待的人,如此刻的許墨。

    “舅舅,對不起,要不是為了保護我,顏姐姐也不會受重傷。”一直沉默的白逸走到許墨旁邊,低聲道。

    許墨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術室的門,沒有理他。

    “舅舅。”白逸小心翼翼扯了扯許墨的褲腿,哭著喚道。

    許墨低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

    情地說道:“你迴白家去吧。”

    “舅舅,你生氣了嗎?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想再理我了?”白逸的眼淚不斷地劃過他的臉龐,沒有絲毫地停歇之勢。

    “你覺得呢?”許墨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反問道。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舅舅,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白逸乞求道。

    “走吧。”許墨不再看他,沒有什麽溫度地說道。你知不知道,看到安然無恙的你,再看看緊閉的手術室,我就動手很想打你?你說得對,若不是你,她也不至於受那麽重的傷。我明知道你也是無辜的,可還是忍不住怪你。為了防止我失去理智打傷你,你還是快點離開吧。

    白逸當真是哭成了一個淚人,這大概是他有記憶以來,哭得最傷心的一次,就連一年前他爺爺奶奶坐的那架飛機失事,他也沒哭得那麽厲害。

    “舅舅,你欠我一個獎勵。顏姐姐醒來後,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說完這句話,白逸擦了擦眼淚,轉身離開。

    就連兩個鐵血保鏢看著白逸孤單落寞的小背影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們把他送迴白家。”許墨的聲音突然響起。

    兩個保鏢得令,立刻大步朝著白逸走去。

    他們走後不久,周毅便趕來了。他擔憂地看著許墨,喚道:“墨。”

    許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聽說出事的是你的車,我便去查了一下。”周毅沒解釋太多,隻是說道。

    許墨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再次盯著手術室。

    “容顏會沒事的。”周毅想要安慰對方,卻發現十分的詞窮,最後隻能幹巴巴地說道。

    “當然。”許墨的語氣異常地肯定,不容懷疑。

    周毅也不說什麽了,隻是靜靜地陪著許墨站著。

    在許墨感覺到一個世紀都過了之後,手術室上方的燈終於滅了,緊接著手術室門從裏麵被打開。

    “阮二少?!”見到最先出來的人,周毅忍不住驚訝道。

    “顏兒怎麽樣了?”許墨緊張地問道。

    阮夜看了他一眼,就將目光放在了許墨身上。他走到許墨前麵,二話不說,就給了許墨的腹部一拳。

    許墨打不還手,繼續問道:“顏兒怎麽樣了?”

    “昏迷不醒,你滿意了嗎?”阮夜嘴角掛著冷笑,問道。

    “阮夜!墨比你想象中地更在乎容顏!你說話不要這麽陰陽怪氣的!”周毅聽不慣了,打抱不平道。

    阮夜輕哼一聲,重複道:“在乎?”他頓了頓,說道:“所以把她在乎到醫院來了?”

    “你能不能講道理一點,這又不是許墨的錯,他當時根本不在現場。”周毅忿忿不平道。

    “你為什麽要讓顏兒開車?而且還是開你的車?”阮夜不帶一絲溫度地盯著許墨的雙眸,質問道。

    他見許墨沉默,便又說道:“她雖然拿到了駕照,但是因為開得少,所以技術並不嫻熟,一遇到緊急情況,就會反應不過來。”

    “而且你還讓她開你的車!你難道不知道你仇人很多麽?被你整到傾家蕩產、一無所有的人沒有一天不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許墨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接收著阮夜的責罵。

    阮夜氣不過,又打了許墨的腹部一拳,這才轉身打算離開。

    許墨這時候終於動了,他抓住阮夜的肩膀,不讓對方走,問道:“顏兒呢?”

    阮夜本不想搭理許墨,無奈對方的手實在太有力氣,他根本掙不開。“重症監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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