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你也覺得宸兒和玥兒很惹人憐愛對不對?”二伯母握著許宸的小肉手,問青葉道。


    阮夜頓了一下,知道她又要做思想工作了。


    阮顏看著青葉,輕勾唇角。


    青葉想也沒想,深深地點頭道:“嗯,看到這兩個小家夥我的心都酥了。”


    “那你生一個怎麽樣?”二伯母問道。


    青葉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阮夜,見他不僅沒幫忙的意思,眼神裏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頓時道:“我也想生的,但是阮夜總說還不想要。”


    二伯母聞言,立刻把視線轉移到阮夜身上。


    阮夜淡淡道:“媽,我不久前才跟你說過這個問題。”


    二伯母瞪了阮夜一眼,帶了些怒意地說道:“行,你有主見,我管不了你!”


    青葉心情很好,嘴角翹得老高。


    “爺爺和伯父他們都在各自的書房麽?”阮顏打破僵局,看著阮夜問道。


    阮夜將倒好的茶分別放在她和許墨的麵前,點頭道:“對。”


    阮顏站起來,說道:“我去趟爺爺那。”


    許墨跟著起身,兒子女兒給別人帶就好了,他要帶老婆。


    “去吧,他要是知道你們來了,肯定很高興。”大伯母轉頭看著阮顏,笑著說道。


    “叩叩叩”,阮顏敲了敲門,輕聲道:“爺爺,我是顏兒。”


    沒聽見迴應聲,卻在下一秒看到房門從裏麵被打開了,一臉高興的阮欽天出現在阮顏和許墨的視線中。“顏兒,怎麽過來都不提前跟我說聲?”


    阮顏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想給爺爺一個驚喜嘛。”


    阮欽天左瞄瞄,右瞅瞅,沒看見其餘的人,不由好奇道:“就你們兩個人嗎?”


    “玥兒和宸兒在客廳呢。”阮顏搖頭道。


    阮欽天一邊往客廳走去,一邊笑眯眯道:“我去看看我的玥兒。”


    阮顏笑了笑,看了許墨一眼,和他一起跟在阮欽天身後。


    阮欽天剛到客廳就說道:“你們誰抱了我的玥兒,快把她給我。”


    三伯母笑著搖了搖頭,將懷裏的小人兒放到了阮欽天臂彎裏。


    大伯母走到二伯母旁邊,對青葉說道:“葉子,讓我抱下宸兒,你都抱那麽久了。”


    青葉低頭,在許宸肉肉的臉頰上又落下一個吻,這才戀戀不舍地把他讓給大伯母抱。


    “青葉,我們聊聊?”阮顏見青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陣好笑,問道。


    青葉一掃臉上的陰霾,點頭道:“好啊。”


    “墨,你就在這裏吧,我一會兒就迴來。”阮顏看著許墨道。


    許墨顯然極其不情願,磨蹭了一會兒,才鬆開阮顏的手。阮顏和青葉走後,他趁眾人不注意,狠狠地剜了阮夜一眼。他們夫妻都很惹人厭!


    阮夜一臉淡然,似乎許墨那如刀子般的視線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到我臥室去吧。”到了二樓,阮顏對青葉說道。要是她進了有別的男人生活氣息的房間,某人一定會被醋淹掉。


    到了阮顏的臥室,青葉毫無形象地趴在大床上。“說什麽我都要趴著了,痛死我了。”


    阮顏坐在床邊,看著她道:“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不要,會痛的。”青葉猛地搖頭道。她頓了一下,問道:“顏兒,你不覺得我的胸部很完美嗎?”


    阮顏不由道:“二哥說什麽了嗎?我覺得很完美啊。”


    “他說我平胸,還說我的胸部既外擴又下垂!”青葉憤憤地告狀道。


    阮顏聞言,嘴角一抽。消化了青葉的話後,她笑著道:“二哥喜歡氣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他的話你不用較真。”


    “顏兒,就算這樣欺負我,你還是覺得他喜歡我嗎?”青葉看著阮顏,認真地問道。


    阮顏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或許二哥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你有多特別。這種特別,在我看來,就是喜歡的一種表達方式。”


    “……這種喜歡我還真是要不起。”青葉撇撇嘴,說道。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跟他說一下,說不定他會改。二哥沒和別人談過戀愛,可能不太會表達自己。”阮顏說道。


    青葉煩惱道:“我覺得他不喜歡我,因為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喜歡我的痕跡。但是當我說出‘離婚’兩個字的時候,他非常生氣,那副模樣把我嚇了個半死。”


    阮顏瞪大眼眸,震驚道:“你想跟二哥離婚?!”


    青葉搖頭道:“我那是沒經過大腦就吼出來的氣話,當時很疼嘛。說來也奇怪,我自和他結婚以來,雖然被他欺負得慘,但是從沒想過要和他離婚,有時候甚至還覺得就和他這樣子過下去也不錯,輕鬆自由。”


    阮顏鬆了一口氣,問道:“青葉,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是喜歡二哥的?”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青葉脫口而出道。


    “但你自己剛剛也說,有時候覺得和二哥這樣子過下去也不錯。”阮顏道。


    青葉說道:“顏兒,這並不代表我對他有男女之情。我還不止一次地覺得和你過一輩子很好呢。和我爸媽過一輩子我就想過更多次了。”


    “你對我是友情,對伯父伯母是親情,那對二哥是懷著什麽樣的感情呢?”阮顏追問道。


    青葉想了想,語氣堅定地說道:“反正沒有愛情。”


    阮顏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隻能等他們慢慢去察覺了,現在她說什麽都沒用。


    晚上,阮夜從書房迴來,見青葉在浴室洗澡,便出去裝了點藥酒,然後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書。等她從浴室出來,他端起裝著藥酒的一次性塑料杯走到床邊,說道:“過來。”


    青葉想到上午的慘痛經曆,臉色唰地白了。“我頭發還滴水呢,會把被子弄濕的。”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道。


    阮夜皺了皺眉,說道:“那你就到椅子上趴著吧。”


    椅子?!這樣很色情好不好!青葉猛地搖頭道:“不要。”說完,她見阮夜臉色變難看,立即說道:“不痛了,真的,而且瘀血也散了,不用擦藥酒了。”


    阮夜一言不發,不帶一絲溫度地盯著她。


    青葉感覺到自己被莫名的寒意所包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縮了縮身子,改口道:“等我吹幹頭發再擦。”


    “剛洗完澡,皮膚毛孔還處於張開狀態,有利於吸收。”阮夜難得地解釋道。


    青葉眼裏閃過一道異光,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其實你昨晚是頭先著地的吧。”阮夜輕笑一聲,嘲諷道。


    頭先著地?為什麽這麽說?青葉想了一陣,終於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臉色黑如鍋底。他在罵她摔壞了腦子!“那你為什麽那麽希望我早點恢複?昨晚也是你抱我上床的吧!還有,你上午聽到我說‘離婚’的時候,為什麽反應那麽大?”


    阮夜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你猜。”


    青葉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要麽椅子上,要麽床上,二選一,馬上。”阮夜的耐心告罄。


    青葉用毛巾包住頭發,認命地趴到床上,脫下褲子。不過有了一次經驗之後,倒不是太難為情。


    阮夜看到上麵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不由皺了皺眉,他有那麽用力麽?


    青葉很是奇怪他一直沒動作,轉過頭就看見他一臉認真地在研究她的屁股,立刻將褲子拉了起來,站著罵道:“阮夜,你這個色狼!我現在嚴重地懷疑你的職業道德!”


    阮夜淡淡問道:“你不覺得你的皮膚很容易留下印記嗎?”


    “那又怎麽樣!”青葉激動地說道。


    果然是這樣麽……阮夜對著她命令道:“過來。”


    “過去給屁股你觀賞嗎?你當我是傻子啊!”青葉耿直脖子,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說道。


    “你以為自己是美臀皇後麽?可笑,不被你斑駁的屁股嚇到都算好。”阮夜嘲諷道。


    青葉咬牙道:“還不是被你弄的!”


    “對,是我弄的,所以我要讓它們快點消失。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留下任何我的痕跡。”阮夜微微點頭道。


    “正合我意!我也不希望在自己身上找到任何你留下的痕跡!”青葉雙手交叉於胸前,高傲地說道。


    阮夜挑眉道:“那還站著幹嘛?你不會以為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你很漂亮吧?”


    青葉惱怒地瞪了阮夜一眼,不情不願地趴在床上,拉下了褲子。


    阮夜這次沒有再觀察了,直接伸手蘸了藥酒,輕輕地擦拭著瘀血處。


    青葉絕對不會天真地以為他就這力度了。他的行為其實和醫生給病人打屁股針的時候有點像,先是輕輕地擦擦周圍,然後猛地把針插進去。


    果斷,沒過多久,阮夜就加大了力度。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青葉還是痛得死去活來,哭爹喊娘。等阮夜終於收手後,她已經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阮夜把塑料杯扔進垃圾桶,然後走進浴室洗手。一分鍾後,他洗完手出來,看了一眼裝死的青葉,走到衣櫃前拿衣服。


    感覺屁股上的藥酒幹了,青葉拉上褲子,伸手拿過自己的枕頭,雙手交叉其上,側頭睡在了手臂上。這樣唿吸順暢些,而且雖然還是能壓到胸,但是比直接趴著好太多。全身放鬆狀態下的她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阮夜洗澡出來,見青葉還趴著,不由眉頭輕蹙。他繞到床邊,想伸手抽掉她的枕頭,就看到她甜美的睡顏。猶豫了一下,他放棄了把她叫醒的決定。他轉身拿過吹風機,插上插頭,坐在床邊,把她的頭移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扯掉毛巾,扔在椅子上,打開吹風機最小的風,仔細地幫她吹頭發。這一刻的他,對青葉的耐心達到了無限值。


    阮夜的動作非常輕柔,像對待珍寶一般。他看著青葉的睡顏,在心裏說道: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可惜,我根本無法迴答你的問題,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或許是有一點喜歡吧。你在的時候,雖然我不看你,但是我的注意力是在你身上的;我想起顏兒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想起你的次數逐漸增加;昨晚之所以不給你衣服、不應你,也是因為我想看你的身體;看到你屁股上的瘀血,我內心竟產生了自責的情緒;你說離婚的時候,我憤怒得快要失去理智,腦海中竟然閃過要把你強了的念頭……隻是這樣還不夠,我若跟你說喜歡,心裏就不會再有別人,唯有你一個。而我很清楚,就算是現在,我的心裏還住著顏兒。


    青葉轉了個身,麵對著他的小腹,雙手抱著他精瘦的腰,嘟囔道:“藍軒,動作快一點。”也不怪她下意識地把幫她吹頭發的人當作是藍軒,因為阮夜沒對她溫柔過。


    阮夜動作一頓,臉色陰沉如水,把吹風機放到一邊,雙手抓住青葉的肩膀,搖晃著,怒聲道:“你給我看清楚我是誰!”


    青葉被晃得頭暈腦脹的,聽到阮夜的聲音後,立即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雙眼。


    阮夜停住晃動,說道:“很好,醒了是吧?我是誰?你再說一遍。”


    青葉處在震驚中,木訥地應道:“阮夜。”


    “不要再讓我聽到那個名字,更不要把我誤認為他!”阮夜冷聲道。


    青葉盯著阮夜的雙眸,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幫我吹頭發?”還那麽溫柔……


    阮夜輕哼一聲,移開視線道:“要是你感冒的話,我會很麻煩。”


    青葉半信半疑道:“是麽?”


    阮夜看著她,挑眉道:“不然呢?”


    青葉笑了笑,說道:“也是。除了這種理由,還真沒有其他理由了。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


    阮夜將她放在床上,起身道:“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吹吧。”


    青葉“嗯”了一聲,趴在床上,伸出個腦袋,開始吹頭發。


    阮夜見此,眉頭皺成個“川”字,伸手奪過吹風機,坐迴床邊,動作有些粗魯地把青葉的頭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讓她仰躺著,打開最大風速,幫她吹了起來。


    青葉一臉莫名其妙,問道:“你這又是幹嘛?”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上午跟你說過什麽?”阮夜問道。


    青葉應道:“你跟我說過好多。”


    “你的胸部不僅外擴還下垂。要是你繼續趴下去,我都不敢帶你出去見人了。”阮夜嫌棄道。


    “那你就去找你覺得胸部完美的女人唄。”青葉沒好氣地應道。


    阮夜異常認真道:“我這一輩子,隻會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我老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和你分開,即使那個時候我壓根不喜歡你。


    青葉微微睜大眼眸,臉上的溫度漸漸升高,冰冷的心像是被注入一股暖流。不知道怎麽迴應他,她幹脆閉上眼睛,沉默到底。


    阮夜見她這樣,突然覺得就算他有一天向她表白了,也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住進她心裏。他勾了勾唇角,在心裏說道:要很久又如何?他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侵占她的心。


    青葉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指撫過自己的長發,心不由躁動起來。


    過了幾分鍾,覺得她的頭發幹了,阮夜關掉吹風機,問道:“你打算把我的腿當枕頭睡覺麽?”


    青葉像被火燒了屁股,迅速坐直身子,說了聲“我要上廁所”,下床快步走進衛生間,猛地關上門。她站在盥洗台前,看著鏡子中麵紅耳赤的人兒,伸手覆在自己加速跳動的心髒上,低聲喃喃道:“我這是怎麽了?”


    阮夜看著緊閉的門,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看來他剛剛的想法是錯誤的,並不需要花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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