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覺得你整個人都變得光彩照人了?午睡的時候做什麽美夢了?”獨自在客廳裏看書的阮夜聽到阮顏下樓時輕快的腳步聲,不由寵溺地看著她,笑著問道。


    “墨發信息說他最遲明天晚上就會迴來了。”阮顏眉眼帶笑,泠泠說道。


    阮夜挑了挑眉,眼裏閃過一道異光,軍方花了整整一個星期都找到周毅的蹤跡,他卻隻用了兩三天便能把周毅帶迴來。以為自己沒有看低他,卻不想還是看低了。“那就好。我還說要是他在婚禮當日都沒趕迴來,我這伴郎便直接晉級為新郎呢。”


    阮顏笑了笑,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說道:“二哥,你真愛開玩笑。”


    阮夜表麵上勾了勾唇角,一派輕鬆的樣子,心中卻劃過一道苦澀的滋味,喃喃道:我沒開玩笑……


    “她們又在打麻將?”阮顏看著阮夜問道。


    阮夜點了點頭,略帶無奈地說道:“她們都沒午休,你上樓後,她們就去麻將房了。”


    阮顏嘴角一抽,問道:“淺淺沒有拒絕?”


    “她的麻將癮更大。不得不說,她真的很適合嫁入我們家。”阮夜笑著說道。


    阮顏:“……”


    “知道他不久之後就會迴來,你應該不會像上午一樣做什麽都不在狀態了吧?”阮夜溫柔地問道。


    阮顏臉色微紅,不太好意思地說道:“不會了。”


    “那你下午想做什麽?”阮夜挑眉道。


    阮顏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二哥,你和青葉的禮服還沒準備好,是吧?”


    “嗯,許墨之前幫我們約了今天上午挑禮服,不過我想陪你,便把時間推後了。”阮夜毫不隱瞞地說道。


    “你怎麽不跟我說,我沒關係的……”阮顏有些自責。


    阮夜不以為意道:“事情又不急,推遲一點也沒問題。”


    “那我們現在去吧。”阮顏看著阮夜,起身道。


    阮夜將書放在沙發角落,點頭道:“好。”


    “我去跟淺淺她們說一聲。”阮顏走向麻將房,同時說道。


    “嗯,我打個電話給青葉。”阮夜拿出手機,說道。


    阮顏來到麻將房,推開門,對著裏麵的四人說道:“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淺淺,我和二哥、青葉去挑禮服。”


    “我跟你一起去。”淺淺聞言,立馬起身道。


    阮顏笑著搖頭道:“不用了,你在這裏打麻將吧,有二哥在,沒事的。”


    “不行,表哥若是知道,會把我拆了。”淺淺一邊走向她,一邊說道。


    大伯母起身道:“你們一起去吧,我們今天也打麻將挺長時間,該休息一下了。”


    阮顏聽後,不再拒絕,應道:“好。”


    當他們三人到了約定地點時,青葉早已在門口等候著。她看到薑淺淺的時候愣了一下,而後問道:“這位是?”


    阮顏介紹道:“她是我未來的大嫂,薑淺淺。”接著她又指著青葉,微笑著向薑淺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以及未來的二嫂,青葉。”


    “你很漂亮,和阮夜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薑淺淺毫不吝嗇地稱讚道。


    青葉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以前我還敢自詡漂亮,但是見到你之後,我不敢了。”


    “哪裏,像你這種純正的東方美人才是最漂亮的。”薑淺淺一臉認真地說道。


    青葉真誠地說道:“我從小就覺得混血兒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你們兩個都很漂亮,不用再互讚了。”阮顏額頭上劃過幾道黑線,略帶無奈地說道。


    “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希望我們相處愉快。”薑淺淺伸出右手,微笑著對青葉說道。


    青葉伸手握了一下薑淺淺的手,說道:“我有預感,我們會相處得非常融洽。”


    “進去吧。”站在阮顏身後的阮夜怕她們沒完沒了,淡淡道。


    薑淺淺自來熟地挽住青葉的臂彎往裏麵走,同時用聲音清脆地說道:“走吧。”


    阮夜用晦澀的眸光看著薑淺淺的背影,她好像知道了什麽,不然應該陪在顏兒身邊,而不是在他本來應該站的位置……


    “二哥,你的位置被淺淺霸占了。”阮顏看著青葉和薑淺淺親密無間的樣子,嘴角一抽,說道。


    阮夜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並不在乎。我們也進去吧。”


    阮顏聞言,不由在心裏暗歎了一口氣,邁開腳步,走進了奢華禮服館。


    “隊長,有一架無人機撞擊了金億大廈,像是恐怖分子的手筆!”某地下牢房最裏麵的一間,一個男人匆匆跑了進來,對著一個雙手負於身後的男人說道。後者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像耶穌一樣綁在十字架上的犯人,轉身揮手道:“走。”接著,牢房裏除犯人外的其他人都跟著他腳底生風地離開了。


    周毅出神地看向門外,無聲地說道:“墨,是不是你來了……”自從被俘虜到鄰國後,他就不曾奢望部隊那些人能把他救出去,但他卻一直堅信著那個人會把他救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恍然間,他似乎看到了如神砥一般的許墨。他怕這是自己的錯覺,便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卻發現人影不但沒消失還更加清晰。


    當許墨看到牢房裏被別人用鐵鏈綁在十字架上、體無完膚的周毅時,心忍不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猶如被惡魔附身,渾身散發著實質般的殺氣。他朝著門鎖開了兩槍,而後一腳踹開牢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嘿,墨,好久不見。”周毅裂開蒼白幹燥的嘴唇,笑著問候道。


    許墨兇神惡煞地剜了他一眼,不言不語。走近了,更加發現他傷勢的嚴重程度,這樣下去,過不了兩天,他就該命喪黃泉了。


    “別這樣嘛,好不容易見個麵,連個笑容都不給我。”周毅用虛弱無力的聲音說道。


    許墨依舊沉默,卻在手下解開周毅身上束縛的下一秒,將他背了起來,快步往外麵走去。


    也許人在虛弱的時候都比較容易感動,鐵血如周毅,此刻也紅了眼眶。他笑著說道:“這一身的傷換你背一次,值了。”


    “你給我閉嘴。”許墨毫不留情地斥責道。


    “知道了,保持體力是吧。”周毅把頭靠在許墨的左肩上,閉上了眼睛。


    當許墨將人背到一輛黑色的悍馬加長版越野車旁時,立刻有兩個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將他背上的周毅搬了進去,放在了車廂裏的一張擔架床上,展開救治。


    許墨跟在後麵走上車,坐在車廂裏的一張沙發上,盯著周毅,命令道:“開車。”


    他聲音一落,加長車頓時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速移動起來。


    放鬆警惕後的周毅沒過多久便徹底昏睡了過去。


    許墨看著如此虛弱的他,眉頭緊蹙。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精力過人、生龍活虎的,何嚐這樣過?


    夜深人靜時分,帝都軍區總醫院門口,一群人站在那裏翹首以盼,為首的是兩位穿著軍裝的老人。許震國側頭看著身旁的人,關心道:“周老頭,你要是扛不住就先去休息,這些天你的精神也一直緊繃著。”


    周華峰搖搖頭,說道:“我的身子骨雖說不比當年,卻還是硬朗得很。”


    “就你?少在這裏逞強了!我看現在就是一陣風都能把你吹倒。”許震國嗤之以鼻道。


    周華峰喉嚨一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看吧!”許震國雖然這樣說著,卻還是用手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


    周華峰緩過來之際,喃喃道:“我不親眼看到毅兒還活著,根本就睡不著。我這個白發人已經送走他爸這個黑發人了,不想再送一個。”


    許震國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突然,他看到幾輛車一起開了過來,頓時驚喜道:“應該是他們來了!”


    周華峰也看見那幾輛車了,一時間,激動而忐忑的心情讓他的身體都輕顫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一輛加長車、五輛小車停在了醫院門口,緊接著小車門從裏麵被打開,湧出一群身上帶著煞氣的男人,他們排成兩隊,形成一條通往醫院的道路,然後加長車的車門被拉開,兩個男人抬著擔架走了出來,許墨緊隨其後。


    許震國不由翻了個白眼,這死小子,如此仗勢給誰看的?


    周華峰和身後的那群人一樣被煞到了,不過他很快緩過來,迅速朝著擔架走去。


    “停下。”許墨淡淡道。


    抬著擔架的兩人立刻停住腳步,一動不動地站著。


    周華峰走到擔架旁,擔憂地看著雙眸緊閉的周毅,眼眶有些發紅,喚道:“毅兒?”


    給他看了一眼周毅後,許墨再次開口道:“抬進去。”


    他話音一落,抬著擔架的兩人便快步走進醫院。


    “周爺爺,毅沒事的,他隻是太困了。”許墨走到周華峰身旁,對他說道。


    周華峰收迴自己落在擔架上的視線,感激地看向許墨,說道:“墨兒,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毅兒真的就再也迴不來了。”


    “周爺爺,你不用感激我,毅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出事了我絕對不會置之不理。”許墨認真說道。


    “周老頭,現在人你也看到了,該迴去休息了吧?”許震國走到周華峰旁邊,問道。


    “周爺爺,你去休息吧,毅要是看到你憔悴的樣子心裏肯定不好受。”許墨看著猶如老了十歲的周華峰,勸說道。


    周華峰點點頭:“好,你們也迴去睡覺吧。”


    目送他上車後,許震國看著許墨,問道:“和我一起迴家去還是怎樣?”


    “顏兒在哪裏,我就去哪裏。”許墨一本正經地說道。


    許震國麵露讚同之色,說道:“早點迴到她身邊也好。”說完,他走向自己的座駕,沒走兩步,他迴頭看著許墨,有些無奈地問道:“你這些人是怎麽樣?打算一直在這裏守著?”


    “自然不會。”許墨說完,揮了揮手,一群人便紛紛坐迴車裏,開著車走了,留下一輛黑色的悍馬加長版越野車。


    許震國見此,這才滿意地走上自己的座駕。


    他離開後,許墨不再停留,迴到車裏,吩咐司機開車。一路上,他心急如焚,不斷催促道:“開快點,再快點。”等他終於迴到他和阮顏的家,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許墨把房子裏的所有角落都找了個遍才確定阮顏和他表妹是真的不在。他思考片刻,將目標鎖定在了阮家,正打算離開,卻又發現一個問題,他很久沒洗澡了,就算見到他的寶貝也不能抱不能親……想到這裏,他強行壓下立刻去阮家的念頭,快步走向自己的臥室。在浴室裏將自己徹底清理幹淨後,他才走了出來。


    到了阮家後,許墨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越過了阮家大院的圍牆,爬上了二樓。他本來想從阮顏臥室的窗戶跳進去的,卻悲劇地發現窗戶被鎖死了,怕自己暴力破壞窗戶發出的聲響會嚇到床上的人兒,他隻好用手指叩起了窗戶。


    也許是知道許墨快迴來了,阮顏興奮得睡不著,所以她第一時間便聽到了窗戶處傳來的聲響。她剛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便屏住唿吸,聚精會神地聽聲音。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後,她起身打開床頭燈,鼓起勇氣,下床走到窗前,猛地拉開窗簾,看向窗外。當看清楚外麵的人後,她眼神發亮,迅速打開了窗戶,往旁邊移了移,讓給他一個落地的空間。


    許墨跳進窗戶,定定地站在阮顏麵前,勾唇道:“顏兒,想我沒?”


    阮顏撲到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說道:“想。”


    許墨伸手抱住她,似要將她揉進骨子裏,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喟歎道:“我也想你。”


    阮顏踮起腳尖,主動地吻上了他的唇。


    許墨眼裏閃過一道暗光,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天上午,阮顏醒來後,發現自己還在許墨懷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好在不是夢。


    “早安,老婆。”許墨感覺到她醒了,便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問候道。


    阮顏微笑著,抬頭吻了一下許墨的唇,說道:“老公早安。”


    “老婆,我發現我們這次分開也不全是壞事。”許墨用他特有的迷人嗓音說道。


    阮顏挑了挑眉,好奇道:“例如?”


    “你昨晚好熱情,難怪別人說小別勝新婚。”許墨眸光瀲灩,說道。


    阮顏臉色爆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激動地說道:“不準跟我提昨晚!”


    “為什麽不提?那麽美妙的一晚。”許墨挑眉道。


    阮顏羞怒道:“你再提!”


    “乖,老公不提了。”許墨見好就收。


    阮顏輕哼一聲,將發燙的臉埋在了他的胸膛。突然,她想到什麽,抬頭看著許墨,略帶緊張地問道:“周毅沒什麽大礙吧?”


    “傷勢有點重,可能沒辦法參加我們的婚禮了。”許墨有些遺憾地說道。


    “沒關係,以後我們單獨請他吃一餐就好了。”阮顏鬆了一口氣,說道。


    許墨“嗯”了一聲,收緊了環住阮顏的手。她不僅不怪他在快要和她結婚的時候離開她,還關心促使他離開她的人,這麽好的女人是他的,真好!


    阮夜和之前一樣獨自在客廳看書等阮顏下樓,當他聽到有兩種腳步聲的時候,猛地抬頭看了過去。“許墨!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瞪大眼眸,一臉錯愕道。


    許墨勾了勾唇,看著他幽幽道:“昨晚爬牆進來的。”


    阮顏嘴角一抽,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可是為什麽聽起來怪怪的?


    阮夜臉色一黑,咬牙切齒道:“看來該加強警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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