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望著懊惱的扯著自己衣袖泄憤的軒轅靜,紅葉忽然想到軒轅亦曾跟他說過,身邊這人雖一直都是錦衣玉食,眾星捧月,卻從小就沒什麽安全感。    王夫,在自己雖然不過是一個稱唿,可是在靜……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忽然現了抹微笑,紅葉笑道,“若是讓皇上賜婚,那可就是王爺下嫁了。”    “啊?……啊!這麽說你是願意了?”軒轅靜本就是極聰明的人,又同紅葉相處多年,自然熟悉他的性格,很快便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原本還有些氣氛惱怒的俏臉上再次喜笑顏開,鬆了扯衣袖的手,雙手立刻抓到了紅葉的手臂上,“既是這樣,等迴了落鳳城我就去跟皇兄說。”    “當年皇上給莫言和冷月賜婚,朝中便是議論紛紛。這一次又是王爺下嫁,隻怕朝中又會引發一場軒然大波!”一聲低歎,紅葉眼中笑意未減。    “理他們。”鬆了抓在紅葉手臂上的雙手,一手扣了紅葉的手,與之並肩而行的軒轅靜笑道,“到時候本王辭了朝中的官職,跟你一道逍遙天下去。他們愛說什麽便說什麽,反正咱們也聽不見。”    “靜,你在朝中有官職嗎?”聽軒轅靜說要辭官,紅葉有些奇怪的問道。    ……   片刻的沉默,軒轅靜一張俏臉忽然又現了一抹疑問,“沒有……可是既然我在朝中沒有官職,為什麽會每天都會那麽忙?而且還要批一大推的奏折?”    “嗬嗬。”見軒轅靜一臉納悶的望著自己,紅葉抿了雙唇。    一日一夜的不眠不休讓水寒體力嚴重透支,在離了正房,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連日來的風塵,又因為軒轅亦給自己的那一封報平安的信筏放鬆了心情的水寒,最想的自然就是好好地睡上一覺。    迴到房間內的水寒望著那張已經落了天青色幔帳的床榻,那張已經洗的幹幹淨淨的小臉上立刻現了抹笑意。屏退了下人,一個騰躍他便直直的撲進了那鋪了暖暖和和的錦緞被褥的帳子內。    並未有意料之中錦緞那光滑的觸感,騰在半空的身子還未落到床上,腰間便被人扣住,緊接著,身子一墜,水寒整個人便被早已侯在床榻上的人抱進了懷內。    “啊……嗚……”一聲衝口而出的驚叫還未喊出,一隻大手掩在了水寒的雙唇之上,緊接著,一聲低喚若一根柔軟的羽毛一般輕飄飄的落進了水寒的心裏,“寒兒……”    亦……熟悉的聲音傳進耳內,那抹再熟悉不過的淡淡的茉莉花的輕響飄進鼻孔,水寒心中一澀,一天之中第二次,眼淚便不受控製的順著麵頰滑落下來。    “寒兒,怎麽了?”原本還想著自家寒兒見到自己突然出現會高興的撲進懷內,卻未曾想到他竟是這般的反應,斂去俊臉上一抹笑意,軒轅亦的鳳目中現了抹擔憂。    “亦……”垂在身側的雙手抬起來,攬在對麵軒轅亦的腰間,喝了雙眸,水寒的頭便緊緊的貼在了軒轅亦的胸口。    寒兒……懷內的少年若受盡了委屈後終於見到親人的小獸一邊,一顆小小的腦袋死命的往自己懷內鑽,軒轅亦的俊臉上重新現了笑意,微微眯起來的鳳目在帳子內夜明珠的光線下愈發的柔和。    以手輕輕婆娑安慰著懷中的少年,候著低低的抽泣聲漸漸平複,軒轅亦才低頭親了親水寒的鬢角。久違的藥香自少年裏衣的領口處飄進鼻孔,軒轅亦以麵頰蹭了蹭少年的小臉,“幾日不見,寒兒可曾想念父皇?”    片刻的沉默,迴答他的是懷中少年細微的鼾聲。    竟然睡著了?身子稍稍向後移了移,低頭見懷中少年長長的睫毛上還掛了一顆未幹的淚珠,軒轅靜低低一笑,鬆了環在少年腰間的手,想將他的身子放迴到床榻上。    “唔……”一聲低吟,雖是睡夢中,覺察到那個溫暖安全的懷抱似是要離開,水寒那攬在軒轅亦腰間的手臂又緊了一緊,頭也向他懷內鑽了一鑽。    見水寒這般的難舍自己,軒轅亦心中一漾,先是有些猶豫,隨後就將身子靠在了床後牆壁上,伸手扯了鋪在床榻上的錦被裹住了少年消瘦的身子,低頭親了親少年的額角,才將頭倚在牆壁上,緩緩的合了雙眸。    鼻尖上縈繞著那抹在熟悉不過的茉莉花的清香,心中之人的那一張俊臉近在眼前,一覺好眠的水寒一醒來最先見到的就是這般讓人心情舒暢的場景。    偎在軒轅亦懷中,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抬頭望望還在沉睡中的軒轅亦,水寒那一雙清亮的眼眸便如吃飽喝足又無所事事的貓咪一般,心意滿足的眯在了一處。    白淨光滑的皮膚,唇形美好的雙唇,筆挺的鼻梁,兩道劍眉下雙目微合,長且濃密的睫毛在麵頰上留下兩片淡淡的陰影,自家父皇這章傾國傾城的俊臉還真是百看不厭啊!望著那張毫不設防的睡顏,水寒嘴角上現了一抹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柔情蜜意。    雖是睡夢中,軒轅亦卻也覺察到了那道炙熱的視線,睜開眼睛,見懷中眸也不眸的看著自己的少年那清可見底的眼眸中視線癡迷千春,軒轅亦緩緩的揚了嘴角,“寒兒看夠了?”    “父皇。”軒轅亦醒了,心中一動,水寒便將身子又往他懷中偎了一偎,同事原本置於軒轅亦腰間的手臂攬上個他的勃頸,“寒兒以後再也不要和父皇分開了。”    雖然隻是數日的分別,你不在身邊時的彷徨無錯無盡的思念,還有那抓心撓肝的一般焦躁之感都是以讓寒兒永遠記得。    所以,此生,寒兒再也不想與你分開了。    寒兒?記憶中總是自己死纏爛打的同他膩在一處,這般貼心的話他又何曾說過。    現在聽水寒忽然說再也不要與自己分開,軒轅亦先是有些驚訝,隨即俏臉上便現了一抹笑意,“寒兒的話父皇今日可是記下了,日後可別再埋怨父皇纏的緊了。”    呃……本是一句真心實意的貼己話,怎的會給他曲解到了莫名其妙的方麵去了?    緩緩鬆了攬在軒轅亦脖頸的手臂,將身子稍稍從他懷中脫出,望著軒轅亦那張笑得雲淡風輕的俊臉,水寒眨了眨眼睛,臉上神情忽然有些猶猶豫豫的。    “父皇不在身邊,寒兒就不好好吃飯了嗎?”見少年似乎多少聽出自己話外的意思,軒轅亦便將少年的身子重新拉進懷內,以手掌婆娑著少年的後背,低聲問道。    “寒兒有好好吃,”話未說完,察覺到原本婆娑到自己腰間的大手忽然一頓,水寒就垂了視線有些心虛的加了一句,“可是,有時候沒胃口,有時候又會忘記。”     “你啊!”心愛的人可憐巴巴的垂了頭,軒轅亦便不由輕輕的歎了口氣,“還真是一日都離不開父皇啊。”    “嗬嗬,”聽軒轅亦未在責怪自己,水寒臉上立刻陰轉晴,人也再度偎進軒轅亦的懷中,“父皇不是說有事情要辦,怎麽會忽然就迴來了."    不是他吃驚,昨夜半個時辰之前才看到他留給自己的信筏,這才過了半個時辰人就迴來了,即便是現在,在一覺睡醒之後,他也還是多多少少會有一種恍然若夢的不真實感。    “辦完了,自然就迴來了。”    辦完了?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歪頭想了片刻,水寒才想起自家靜皇叔是有說過昨天早上他才去尋雪帝,自家父皇的信便到了。從早上到昨夜,一天的時間,若不是什麽大事也的確早該辦完了。    “寒兒若是不想睡了,就讓他們準備了,咱們早飯之後,趕在開城門之前啟程迴家可好?”見水寒先是愣了一愣,隨即就釋然,軒轅亦接著說道。    “好。”這淩霄城寒兒可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聽軒轅亦說吃過早飯就迴家,水寒一咕嚕就從軒轅亦的懷中掙脫出來,隨手從床內測禁了隨身衣物的包袱裏拾了一件夾棉的長袍裹在身上便衝出了屋子。定天下  第六十章  夫君    卯時,淩霄城四門打開。    就在從開城門時就接替了守城官兵把守城門的藍煜的心腹們在出城的人群中尋找飛嵐皇帝軒轅亦和飛嵐寒親王軒轅水寒的時候,淩霄城外距城十數裏之遙的管道上,給他們尋找那幾個人正騎著馬,沿著管道一路向南而去。    “父皇,咱們什麽時候能飛到飛嵐啊!”躍馬疾馳的水寒一邊踹了馬鐙,加緊了馬肚子一邊轉頭問行在身側的軒轅亦。    “依現在的速度,不出兩日咱們就會到通鎮。從通鎮向西,再行兩日便是邊關了,出了邊關就是我飛嵐的驚州地界。”側過頭見縱馬飛奔在身側的少年一張白淨的小臉雖是給冷風吹的有些發紫,臉上那抹從出城就一直掛著的笑意到現在還未曾退去,軒轅亦鳳目便微微眯了起來。    “驚州啊!”若是不出差錯,拿了自己親筆書信的冬雪已經見到自家外公了。他若想的不錯的話,南東軒轅是在驚州等著迎他和自家父皇迴國。想到了一年多未見的自家外公,水寒臉上忽然現了一抹懷念的笑容。    不過,在驚州之首,先要到的時自家父皇說的通鎮吧!一聲低歎之後,他便抿了薄唇,又加了一鞭在胯下駿馬的馬背上。    蒼霄通鎮,位於蒼霄腹地。    通鎮鎮子本身並不大,三橫三縱的街道,幾千口人,上千戶人家。無論是鎮店規模還是人口數量都無法與蒼霄的大城大鎮相提並論。可就是這樣一個小鎮,街道上的買賣十家到有八家是驛站酒家之類的店鋪。    原因無他,這座占地不是很大的小鎮是蒼霄南部各州,蒼霄西麵的飛嵐,南麵的瑩碧,以及澗國等夾在三大帝國中間苟延殘喘的這些小國通往蒼霄帝都蒼霄城的必經之地。    通鎮,鎮名取得便是一鎮通天的意思。    當然這天是理解為住了一國君主的淩霄城,還是蒼霄之外的天下可就是自己的事情,與他人無關了。    時近中午,南來北往的各地客商旅人要麽定了客房準備休整半日後再開始明日的行程,要麽尋了酒樓飯館打尖,打算填飽肚子後再出發完成接下來的行程。    給這些商人、旅人一鬧,不大的小鎮立時人喊馬嘶,行人車馬知識,透著股毫不遜於繁華集鎮的熱鬧。    通鎮三橫三縱六條街道中心有一座兩層的酒樓通天樓。    作為通鎮最大最好、飯菜又做的最為精良考究的酒樓,這通天樓無疑是往來客商趨之若鶩的所在。    所以,這些進店人吆五喝六唿朋喚友的聲音,夾著店家小二輕快爽朗的打招唿聲音,再加上已經坐在酒樓內的人們互低低的議論聲,高聲的談笑聲,酒樓內的熱鬧絲毫不遜於街道之上。   不過,與這酒樓上上下下的熱鬧非凡相對的,酒樓二樓靠窗的一間坐了五人的雅間內卻透著股詭異。    “呐,吃一點這個,這個很好吃,夫君。”隨著一個嬌嬌弱弱,揉的能攢出水來的聲音響起,一名一身嫩黃色長裙,發髻高挽,麵目嬌美的少婦伸了纖纖玉手將一片油亮的裏脊肉小心的放進了身側男子的碗中。    嬌妻美眷,又是這般的溫柔似水,給這少婦喚作夫君的男子本該是十分的受用才對。    可這悶了頭一聲不響吃飯的男子臉上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享受之情,反而在聽到那一聲婉轉的夫君之後先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抖了抖身子,隨後才一臉苦相的望著給那少婦放在碗中的肉片。    在吃與不吃之間猶豫了半晌之後,男子才轉頭求救一般的望向與自己隔了身旁少婦的男子。    “夫君不必理會爹爹。他這麽大的人了,自己會照顧自己。”瞄了眼身側寒著一張臉,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自家爹爹,少婦又轉頭嗔怪到,“夫君大病未愈,一路上又是鞍馬勞頓的也該好好補一補身子才是。呐。這個是夫君最愛的,小環夾給夫君。”說著,少婦的身子故意向身側男子懷中靠了靠的同時,又將一片嫩筍送到男子碗中,隨後放了筷子,一臉笑意,滿眼期待的望向身邊的男子。    呃……望望碗中那堆在一處的裏脊肉和嫩筍,再度瞄了瞄那與自己隔了少婦的男子,見他未有任何的表示,那被少婦喚作夫君的人才伸了筷子去夾碗中那一片青筍。    “雪念音,你鬧夠了沒有。”啪的一聲悶響,與柳憐楓隔了雪念音的雪無痕忍無可忍,一巴掌便拍到了麵前的圓桌上。    給雪無痕那不知不覺帶了些許內力的掌拍上,那原本結結實實的實木圓桌晃了一晃,雖是未倒卻也發出了一陣吱吱呀呀的異響。    “啪嗒——”雪無痕掌風落下,手臂一顫,那原本已經給柳憐楓夾在筷子上的青筍便掉到了柳憐楓的衣襟上。    “討厭,爹爹。人家夫君身子弱,你不要這麽嚇他嘛!”與雪無痕的暴怒不同,一身女裝的雪念音腰身扭了一下,伸手從長裙的袖口內抽了一方絲帕出來後轉頭去替柳憐楓擦身上的油漬,“爹爹開玩笑呢,夫君不用理他。”    開玩笑?瞄了眼雪無痕那驟然攢在一起的拳頭,又看看一臉雲淡風輕不以為意的雪念音,遠遠的坐在圓桌一角的淩九霄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滿臉擔憂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柳憐楓後,重新低了頭,悶頭吃飯。    開玩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朕是跟你開玩笑了?陰鬱的盯著那偎在柳憐楓身邊狀若小媳婦一般嬌羞的雪念音,雪無痕冷冷的說道,“你若再敢沒大沒小的喚他夫君朕就……”    “當日為了從淩霄城中混出來念兒扮女裝可是爹爹許可了的。”笑意盈盈的瞟了眼身側處於暴怒狀態下的雪無痕,雪念音輕飄飄的遞過去一句話。    “是朕默許的,可朕可未許你喚作舅舅……”    “念兒要喚爹爹夫君爹爹又不許,念兒就隻好求舅舅了,而且都喚了兩日了,爹爹也未說什麽,怎的今日忽然又不許了?”似笑非笑的瞟了眼黑著一張臉死死盯著自己的雪無痕,雪念音抬手以手中絲帕掩了雙唇低笑道,“莫非爹爹是聽一路上那些人說念兒和舅舅怎樣的般配,吃醋了?”    說完,瞟了眼身側忽然僵了一僵的柳憐楓,雪念音再度低笑道。“可是,就是不知道,爹爹吃的是誰的醋呢?是念兒的?又或者是舅舅的?”    吃醋?開玩笑,他瑩碧的一國之君想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身邊之人哪個不是主動的投懷送抱,他又怎會吃自己男寵的醋。    他不過是看著自家的孩子沒大沒小的一口一個夫君的喚他的楓兒喚的親切不說,還張牙舞爪的霸了他不肯放手比較氣悶罷了。    被雪念音說自己是在吃醋,雪無痕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又冷哼一聲道,“總之,離你舅舅遠點。”    “不要,”麵對雪無痕的暴怒,雪念音倒是神色若常,“既然爹爹已經默許了念兒喊舅舅夫君,那至少在出蒼霄之前舅舅就是念兒的夫君。”    “雪念音——”    “皇上,”柳憐楓見雪無痕臉上神奇極為難看,垂在身側攥的緊緊的手上青筋直跳,知道他已是出離憤怒,忙站起身來勸慰道,“念兒不過是孩子心性,玩性大,跟您開玩笑,您千萬別跟他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見柳憐楓一張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又現了抹擔憂,雪無痕便冷冷的哼了一聲,重新坐迴到椅子上。    眼看著這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危機終於化解,柳憐楓便輕輕的舒了口氣,又坐迴到椅子上。    不過坐迴到椅子上的柳憐楓顯然低估了自家那個外甥的破壞力……或者該說是頂風犯上的勇氣。    瞄了眼神情稍有緩和的雪無痕,雪念音又將身子向柳憐楓身邊靠了一靠,“舅舅,您看爹爹那臉色,都難看死了。這麽暴躁的脾氣,怪不得說伴君如伴虎。您每天都這麽戰戰兢兢的陪著他多危險,不如咱們出來蒼霄舅舅跟念兒一道去飛嵐逛逛,咱們去找小寒玩……”    “雪念音。”聽雪念音竟然當了他的麵要拐了他的人去飛嵐,雪無痕那股才壓下去的無名之火又蹭蹭的冒了上來。     “爹爹您的火氣好大啊,念兒好怕啊!”故意若受到驚嚇一般的用雙手拍了拍胸口,隨後嗔怪的瞪了一眼雪無痕,雪念音又不怕死的頂著他眼中怒火伸手抱了身側柳憐楓的手臂,“還是人家舅舅好,溫溫柔柔的……”    一言不發的起身離座,雪無痕伸手便揪了身側雪念音的衣領,直接將他從柳憐楓身上撕下來,隨後繞過半張圓桌,將他往正悶頭吃飯的淩九霄身上一扔,“看好你的人,別讓他隨隨便便就勾引朕的人。”    “他不是我的人。”    “他是我的人。”    雪念音和淩九霄的聲音幾乎一同響起。    “唰——”的一下,本是惱恨異常的雪無痕和提心吊膽眼睜睜看著雪無痕將雪念音拎起來自己又無計可施的柳憐楓,還有立柳憐楓身後,兀自替自己主子擔心的玲瓏,雅間內出了淩九霄和雪念音之外的三個人視線全落到了桌子另一頭倒在淩九霄身上的雪念音,和伸手接住他的淩九霄身上。    本是一句闡述事實的話,卻因為雪念音那句他是我的人忽然走了味道。所以,話一出口,淩九霄便悔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過……就算是咬掉舌頭怕是也晚了。    見對麵三人震驚過後視線中忽然多了些探究和曖昧,淩九霄眼角一抽,額角上便直直的逬起了兩根青筋。    “九霄。”人被雪無痕丟到了淩九霄身上,雪念音索性身子一縮,順勢偎進了淩九霄的懷抱,手臂也一同摟到淩九霄的脖子上,“小環爹爹吃醋了,不準小環膩著舅舅了,那從今日開始小環就喚九霄夫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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