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不下了?”瞟了眼理完了身上長袍後又動手緊了一緊窄袖長袍外袖口處護腕的軒轅亦,雪無痕問道。  “去哪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裝作在看棋盤其實關注著自己一舉一動的雪無痕,軒轅亦低聲道,“自然是要離開這裏。”  “離開?”忽然抬起頭狀似不經意,實則意有所指的望了望立在殿內的那幾名太監和殿門口的幾名侍衛,雪無痕道,“你覺得他們會讓你離開嗎?”  “讓不讓朕走可不是他們說的算的了。”視線隨著雪無痕的目光落到殿內那幾個支了耳朵聽他二人說話的太監和宮女軒轅亦隨口說道,“你不想走?朕若猜的不錯的話,你再不迴去你的那位太子可就要篡奪朝政了。”  “那又有什麽辦法呢?反正瑩碧早晚都要交到他手中。”一邊將棋盤上混在一處的黑白兩色的棋子分揀開,雪無痕一邊無所謂的說道,“又何況,這皇位朕也早就做夠了。他若真有這個膽子,瑩碧朕送人他便是。”  雪無痕說的這般輕巧,軒轅亦便不再理他,在渾身上下都收拾停當後,轉身徑自往殿門口而去。  “等一等,你走了,朕怎麽辦?”見軒轅亦竟真的往殿門口而去,雪無痕忙站起身來追問。  “你不會自己走?”身形稍頓,軒轅亦的鳳目再度眯了一眯。  “……軒轅亦,你也該是習武之人,這七天的散功散……”  竟然拿散功散說事?未待雪無痕說完,軒轅亦微微眯起來的眼眸中霎時閃過一道寒光。身形一轉,垂於右側的手便抬起來,一道掌風直奔站在棋案旁邊的雪無痕而去。  見軒轅亦話都未說,揮手便送了一道掌風過來,雪無痕本想側身閃過,可那掌風竟如一張網一般罩過來,讓他根本無法側身閃過。情急之下,雪無痕忙雙腳點地,借了點地的反彈之力飛快的向後退去。  見雪無痕的身子飛快的向後退去,軒轅亦便收了左手負在身後,轉頭微微眯了鳳目後向雪無痕挑了挑眉,“這就是你說的七天的散功散的效果?”  “呃……”見情急之中露了底,雪無痕便有些尷尬的笑笑,“你是怎麽知道的?”  從你那日隨手便將那幾枚棋子揉成了齏粉朕便知道你根本就未中這散功散的毒。嘴角微微揚起,軒轅亦的俊臉上現了抹嘲諷的笑容後身子驟然掠起,兩縱之下便從守在殿門口的那幾名太監和侍衛身邊掠過,伸手便抓了一個正慌慌張張往正門而去的太監的腰帶。  聽耳邊勁風響起,隨即腰帶便被人抓住,那太監暗道一聲不好翻身一掌直衝著軒轅亦的麵門劈去。  側轉身形,躲過迎麵劈過來的掌風,軒轅亦的另一隻手便扣上了那太監的手腕。反手一扭,原本抓在後腰腰帶上的那一隻手就到了那太監的脖頸上。  鳳目微微眯了一眯,五指上叫了三成內力,隨著骨頭斷裂摩擦的聲音傳來,那給自己扣了手腕的太監哼的未來的及哼出一聲來,就已失去了性命。  鬆了手,任那太監的屍體如一攤爛泥一般的堆在地上,軒轅亦身形一轉,手臂揮出,不知何時扣在指縫間的數枚金針脫手而出,飛向了漆黑的夜空。  金針反射了半空中明月的光華,如數道亮線一般飛向半空,隨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空中。  噗通,噗通……隨著數聲重物墜地的悶響,幾名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布包頭,黑巾蒙麵的男子或從屋頂,或從半空中墜落下來,砸在漫了青磚的院落內。  身形再起,如箭一般掠向半空的軒轅亦,丟給尚且立在殿內看熱鬧的雪無痕一句,“殿裏麵的交給你了。”之後,直奔原本隱在暗處,已經向院落之外逃遁的黑衣人。  交給我了?朕還以為你要自己收拾了這些人呢!大殿內,給軒轅亦以掌風逼在角落的雪無痕,緩緩的直了身子,向前邁了兩步後立在殿內正中,“你們自裁了吧,免得朕動手。”  原本還雲淡風輕的雪無痕忽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斂了原本噙在嘴角上的一抹笑意,整張臉上完全失了表情,漆黑的眼眸中顯了些許殺氣,那殿中幾名名為侍奉實為監視兩人的太監和宮女互相交換了一下顏色,伸手就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短刀一擁而上,直奔立在殿中央的雪無痕。  “近君主十丈帶兵器者,殺!這點宮廷中的規矩你們都不知道嗎?”未帶這些人將他圍攏,雪無痕便縱身上前。  見雪無痕迎麵撲來,其中一名太監便反握了手中短刀,刀刃向外,向雪無痕的脖頸抹去。  變步,側身,讓過那直奔自己脖頸而來的短刀,雪無痕一手扣了那人拿兵器的手,將至擰在背後,另一隻手扣在握了刀把的那隻手腕上,接著身子前傾,那柄原來奔他而來的短刀在劃過一道尖銳的弧線後便沒入了從身側衝過來的一名宮女的胸口。  宮女撲過來的身形稍滯,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人還未來得及再做反應,噗——的一下,血花飛濺,那柄刺入她胸口的短刀就又被抽了出來。  緊接著一陣哀嚎聲伴了骨頭折斷碎裂的聲音,那柄一直被那小太監把握著的短刀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徑自刺入了握刀之人的心口處。  噗通——甩了手中那個已經變成屍體的小太監,雪無痕眼眸中微微泛起了些許的血色。隨手從身上廣袖長袍的袍袖中抽出一塊絲帕,擦去手上溫熱的鮮血,雪無痕冷冷的看著圍在自己麵前,卻一時之間不敢動手的幾人。  “殺了他,不然他若逃脫王爺也會殺了咱們——”隨著一聲斷喝在人群中響起,那團團圍住雪無痕的幾人臉上雖現了少許的懼色,卻也還揮舞了手中兵器再度撲上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一股殺氣鋪天蓋地的襲來,伴著這股殺氣,原本還立在這些人麵前想雪無痕霎時便失去了身影。驚疑之色現在臉上的同時,脖頸上便是一冷,眼前一紅,在反應過來此時噴向半空中的血霧是自己的血液之前,那剛剛喊話的太監便失了性命。  身形未停,寬大的袍袖帶起一陣冷風,掃過那太監身旁另一名太監,待他閃身躲開,他身側另一名宮女身上便多了一把整個都沒入了胸膛,隻留下手柄的匕首。  落在這幾名衝向雪無痕太監宮女身後的一名小太監見勢不好,撒腿便往殿外跑。  隻是人才出了殿門,身子就又憑空飛起後重新跌迴到了已經解決了其他人的雪無痕折腳邊。  “不是說這殿裏的都歸你嗎,怎麽跑了一個?”將那個才跑出去的太監一腳踹迴殿內,軒轅亦撩了身上長袍的前擺,邁步上了殿前台階瞟了一眼立在殿內的雪無痕後涼涼的說道。  你說這殿內的歸我就都歸我啊!有些鬱悶的望著跌落在自己腳邊上,還在不斷抽搐的小太監,雪無痕暗算翻了一個與他一國的君主極為不相稱的白眼後說道,“走吧。”  站在殿外的軒轅亦見雪無痕原本陰冷的臉上忽然現了一抹鬱色,軒轅亦俊臉上便現了抹戲謔的神情,“怎麽,雪帝陛下,您穿成這樣就想走?”說完,軒轅亦就一邊抱了雙肩,一邊眯了鳳目,看著邁了步子要出殿門的雪無痕。  朕穿的怎麽了?聽出軒轅亦聲音中的戲謔,雪無痕便有些狐疑的自顧自的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  靴子穿的好好的,身上長袍雖然經過一番打鬥起了數道褶皺,又染了些許的血跡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頭上的發髻也該是好好的,怎麽這一向不能出門嗎?  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完了,雪無痕便向立在對麵的軒轅亦挑了挑眉,丟了一個這一身又怎麽了的疑問過去。  “嗬嗬,”低笑一聲,軒轅亦便邁了殿門那高高的門檻,邁步走到雪無痕身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打量了一番後,臉上戲謔的神情更濃,“雪地陛下,該是久居深宮,許久未曾出宮去了吧?您這一身……”  說著,軒轅亦的視線便落在了雪無痕身上那件藏青色錦緞便服上,“又是龍,又是鳳的,若是在您的宮中該是沒什麽。可是若是走在街市上……嗬嗬……”又是一聲低笑,軒轅亦便止了話題。  原本是想等夜深人靜後自己便偷偷溜出去的,誰成想你竟然會現在動手,而且還這般的囂張,完全打亂了朕的計劃。  冷著一張臉瞄了眼兀自笑的開心的軒轅亦,雪無痕轉身便往自己所居之地換衣服去了。  不管怎樣,終於出了這大殿了。轉頭望望宮牆上麵那滿天的星星和那半滿的月亮,軒轅亦那一直都悶在胸口處數日都不曾退去的鬱氣終於全部吐出來。  若猜的不錯的話,自家寒兒該是會留在淩霄城中等了自己迴去吧!家便是人,人便是家,隻要所愛之人所在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家,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水寒那張清秀俊美的小臉,軒轅亦的鳳目中便是一柔。  轉頭看了眼雪無痕所去的地方,見他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視線內,軒轅亦便飛掠而起,躍上了正殿的屋脊,辨了一下方向後,隱藏了身形,踩了屋脊上明黃色的琉璃瓦往淩霄宮外飛奔而去。  換了一身素色窄袖長袍從寢殿內出來,見正殿中早就沒了軒轅亦的影子,雪無痕的臉上不由現了一抹苦笑。  每日都對了相同的一張臉,雖覺無聊卻也還有人陪著說話下棋,現在可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出了淩霄宮才算是第一步,接下來也還要遁出淩霄城,遁處蒼霄,迴到瑩碧。雪輕然,朕不在的這些天你最好還未做出什麽無法挽迴的事情。  否則,朕可不管你是不是朕選出來的皇太子。斂了嘴角上那一抹苦笑,雪無痕的臉上重又歸往日的陰冷後,他便飛掠而起,往淩霄宮宮外而去。  “公子。”  一聲低低的唿喚之聲自耳邊響起,不知何時沉沉睡去的柳憐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側過頭,望了望手裏捧了那塊養了子蠱的琉璃欲言又止的琉璃,柳憐楓便伸手撐了身子做起來。  嗡——的一下,原本清晰的景致在經過一片閃光一般的情形後霎時消失,眼前一片漆黑。  “公子,您……”見柳憐楓身子晃了一晃,玲瓏話說到了一半,眼淚就劈裏啪啦的直往下掉。  眼前的黑色漸漸消散,先是變的灰蒙蒙的,然後又一層一層的散去。又呆了片刻,周遭的景物又重新出現在了眼前。  雖是如此,柳憐楓也還是撐了床榻喘息了一會兒,穩了穩驟然悸動起來的心緒。  “玲瓏,我沒關係。”見玲瓏一手摻了自己的手臂,一隻手直用手背抹眼淚,柳憐楓笑了一笑,“給我吧。”  “公子,要不然……咱們……放棄吧!”又抬手摸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許久,玲瓏才抽泣的說道。  “玲瓏……”雖然知道這先是跟了自己姐姐,後又跟了自己的丫頭忠心護主,可是眼看著那蠱蟲隨時都可能起飛,柳憐楓自是不肯就這般的輕易放棄。躊躇了一下,他才又低低的重複了一遍,“給我吧。”  又擦了擦臉上接連不斷掉下來看淚珠,玲瓏便將那塊重又變得透明的琉璃遞到了柳憐楓的麵前。  接了那琉璃,望著琉璃中心那個已經泛起了血一樣的紅光的小蟲,片刻,柳憐楓便將它放到了錦被之上,隨後伸手解了纏在左手手掌上的布巾,右手自枕下摸出了那把匕首。  冰冷的薄刃貼上手心,柳憐楓的身上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許是因為接連幾日劃了手心,心裏已經對即將傳遍全身的疼痛極為抵觸。那薄刃貼在掌心半晌,柳憐楓才咬了咬雙唇,狠下心來,又在本已經傷痕累累的掌心劃了一刀。  薄刃抬起,一滴豔紅的鮮血便順著掌心緩緩滴落,落到錦被上那塊透明的琉璃上麵。  這一次,那滴血液並未像之前一般滲透進去,反而緩緩的順著光滑的琉璃表麵滑落下來,滴到了錦被之上。  怎麽會這樣?轉頭望了眼立在麵前,手中端了放著止血藥粉和煮過布巾的玲瓏,見她了是麵露驚訝,柳憐楓也才確定自己並未看錯。  “公子,您看。”就在柳憐楓轉頭向玲瓏確認自己是否看錯的時候,玲瓏忽然叫了起來,同時手指指向放在錦被上的那塊琉璃,“公……公子……”  轉過頭,狐疑的望著至於錦被上的那塊琉璃,待看清玲瓏指的是什麽的時候,柳憐楓的眼眸也在瞬間睜大大的,同時原本拿著匕首的右手一鬆,雙手就掩在了雙唇之上。定天下  第五十三章  羽化    襯了月白色的錦被,無論是正對了他的柳憐楓還是立在床榻邊上的玲瓏,等能明顯的看出那塊幾近透明的琉璃中間那個豔紅色的點一改前幾日偶爾晃動一下的情形,竟如伸展了原本蜷在一處的身體那般緩緩的變大,開始在身體的兩側伸出一對對的足。    似是怕驚動那琉璃中那忽然起了變化的蟲子,無論是柳憐楓還是玲瓏全都屏了唿吸,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那豔紅色的蠱早將身體一直伸展開來,直到伸展到如芸豆般大小才停了下來。不過,身體雖然不再長大,那長在身體兩側的數對小足卻依舊不停的在抓撓著。    又過了片刻,那蟲子似乎才弄明白自己是被封在裏麵的,便停止了抓撓。    這算是羽化完了嗎?羽化應該是有翅膀的吧,怎麽沒看見?這蟲子給封在這琉璃裏麵該怎麽起飛?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的柳憐楓和玲瓏此時心中有無數個問題想問。    見那蟲子呆在那琉璃裏麵不再動彈,柳憐楓便和玲瓏狐疑的對視了一眼。    “啪——”一聲輕響恰在此時發出,聲音雖十分的細小,但在已經屏了唿吸的兩人聽來卻十分的響亮。    柳憐楓和玲瓏兩人忙又低了頭去看那還放在錦被上的琉璃。    琉璃正中間已經碎裂,就如煮熟的雞蛋被敲開一個小口一般,形成了數片極小的碎片。裏麵那如雲豆般大小的蠱蟲,正掙紮著從那裂開的小口處吃力的往外爬。    “公子。”見那琉璃裏麵的小蟲張牙舞爪的從那破裂的小口中爬出來,玲瓏興奮的睜大了眼睛,伸手就抓住了柳憐楓靠床外側的手臂,“公子你看……”    這蠱蟲竟被自己羽化了,這件多有人嚐試,卻沒有幾個人成功的事情竟真的讓他做到了?雖然看著那紅亮的小蟲正一點一點的從那個破裂的縫隙處擠出來,柳憐楓也還是恍然若進入夢境一般有些難以相信。    “公子,羽化了,羽化了……”手抓在柳憐風手臂上的玲瓏興奮的幾乎跳了起來。    “嗯。”隻是一聲應答,卻也掩飾不住柳憐楓此時心中的驚訝與狂喜。    伴著玲瓏的這一聲羽化了,那蠱蟲的後背正中間忽然裂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隨著縫越裂越大,隨之那紅亮的若甲殼一般的背部向兩邊緩緩移開,一對紅色的翅膀露了出來。    等那覆蓋在背部的甲殼脫落後,原本疊在一處的翅膀便緩緩的展開,一直到每一扇翅膀都有成人拇指指甲一般大小。    伴著那一對翅膀展開,柳憐楓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會叫羽化了。因為那一對豔紅的翅膀上若飛禽的翎羽一般,竟生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絨毛。    “公子,我去告訴王爺。”一直看著那隻豔紅色的蟲子完全伸展開翅膀,玲瓏才想起要通知雪念音,忙慌手慌腳的將一直拿在左手的托盤扔到床上後轉身便往外跑。    “快去吧!”見一向穩重的玲瓏此時竟如孩子一般興奮,柳憐楓連眼底都溢滿了笑紋。    目前玲瓏離開寢室,柳憐楓的視線便重新落迴到放在錦被上的琉璃之上。琉璃上,那豔紅色的蠱蟲似是倦了,身子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裏,隻有那一對生滿了細密絨毛的翅膀若停在花心的蝴蝶一般緩緩的煽動著。    隻能存活一個時辰……這樣一隻小巧的蟲子就能帶著自己尋到皇上嗎?忽然想到水寒那日的話,柳憐楓臉上的欣喜頓去,變得忽然有些擔憂了。    很快,那停歇在琉璃上的蠱蟲似是休息夠了,抖了抖那一對翅膀,身子便騰到了半空中。    說也奇怪,雲豆般大小的蟲體,再加上那兩隻翅膀,那蠱蟲的個頭也不算是小。可就是這麽大一隻蟲子,飛在空中的時候,竟如一片垂落的樹葉一般,輕飄飄的沒有一絲聲響。    柳憐楓抬了頭,視線跟著那蟲子的身影在屋子內轉了兩圈,待看它在轉了兩圈後竟直奔寢室的門,隨後從掛在上麵的珠簾縫隙間穿過,飛到了正堂後,柳憐楓忙趿了便鞋,跟了出來。哪想,才抬手揭了珠簾,人還未出寢室,外間屋的那道氈簾便被挑開。    “嗡——”的一下,原本悄無聲息的蠱蟲忽然震動了翅膀,發出極大的聲音,從才挑開一條縫隙的氈簾上端一直衝了出去。    “啊……”一聲驚叫過後,柳憐楓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才展翅的蠱蟲衝出屋子。    挑了氈簾,人還未進來,頭頂上便“嗡……”的一下闖出去一道紅光,這著實嚇了雪念音一跳。眼看柳憐楓雙手掩在唇上,目瞪口呆的立在寢室門口,雪念音便問道,“舅舅你怎麽了?那隻蠱蟲呢?”    “飛出去了。”見進來的是雪念音,柳憐楓指了指他頭頂上那道氈簾形成的空隙。    愣了一愣,反應了一下雪念音才明白,自家舅舅的意思竟是剛才從自己頭頂闖出去的就是那隻才羽化了的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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