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可喜歡這座莊園?”許久,軒轅亦忽然輕輕的歎了口氣,低聲問道。    “嗯。”低低的聲音幾不可聞卻也給軒轅亦聽的真切。    “這座莊園父皇也很喜歡啊!”隻可惜,要不了幾日這裏就會變成一片廢墟了。垂了視線,軒轅亦的鳳目中忽然失了些許的光彩,“明日跟父皇去一趟刺史府可好?”    “哦。” 又低低的應了一聲,水寒索性將頭靠在軒轅亦的肩頭,合了眼眸。    第二日,有關前一天結束的,以映日劍為花紅那座擂台的種種傳言很快在惠州的酒肆茶舍之間傳播開去。傳言中無一例外的都會提到鑄劍山莊那位功夫奇高又冷傲超絕的少莊主段水寒。    許多年後,當這些遍布當地大街小巷,被廣為流傳的傳言變成傳說時,這位一戰成名後再未出現在江湖上的少莊主也隨著這傳說,還有這傳說中出現的寶劍映日和匕首流螢一道成了傳說中的人物。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這位還未成為傳說中人物的少莊主則和自家親親父皇坐在惠州刺史府的書房愉,與惠州刺史南飛羽密談。鑒於將要談論事情的機密性,跟著自家主子一道前來的冷風等七人將這間小小的書房圍的風雨不透,在場的除了這三人之外也再無旁人。    這般嚴密的防守這三人到底談論的什麽外人自然無從知曉。密談一直持續到了午後,午後在刺史府內用過午膳,那輛送軒轅亦和水寒來的四輪馬車又將他們送迴了州城外的鑄劍山莊,除此之外,這輛馬車的後麵還跟了兩輛苫了油布的四輪馬車。    待這對父子從惠州州城迴到莊內後,鑄劍山莊內便再無了動靜。莊內事務照常,莊下各個商號銀號也一如往常,至少在表麵看來一如試劍大會之前一般不無。    擂台結束之後,許多專為著這次試劍大會和之後擂台而來的武林人士先後離了惠州。作為飛嵐最為富庶的惠州在熱鬧了一個多月之後,也漸漸恢複到了從前的平靜。    隻不過,無論是鑄劍山莊內的軒轅亦水寒,深寒的武曾,還是藏匿在惠州城南的玉無極都知道,此時的平靜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透著股壓抑與焦躁。    試劍大會雖然已經結束,屬於他們的戰役卻還未開始,這場戰役誰都輕視不得,更加疏忽不得,因為無論誰輸最後的下場很可能都是萬劫不複。    依舊是惠州州城外那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內,白蓮蓮步輕移來至正堂內單膝跪在武曾麵前時,武曾正負了手背對著門口立在堂中。廳堂正中擺著的一張八仙桌,桌角上放了方硯台,硯上朱砂紅的墨汁內還擱了一管狼毫,桌子正中則攤開來一張柔軟厚實的羊皮地圖。    地圖上圍牆內一間間屋舍鱗次櫛比,亭台樓閣,長廊水榭一應俱全。地圖正中,一間三進的院落被用朱紅的墨筆圈住,院落旁用同樣顏色的墨汁寫了兩個字——翠園。    這竟是一張鑄劍山莊的地圖,此外,這圖上四周的空白之處還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楷,標注出不同建築的用途和每晚值夜之人換班的時間。    “都走了?”聽腳步聲響起,背對了進來的白蓮武曾問到。    “迴宗主,屬下已經將他們全部送出去了。”武曾問,白蓮便單膝跪地,答道。    “嗯,既是都走了你也去休息吧,今夜免不了一場惡戰,養足了精神才是。”    “宗主,屬下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請教。”並未如武曾所說的迴去休息,跪在武曾背後的白蓮垂了視線。    聽白蓮說要有事請教,武曾便鬆了負在身後的雙手,尋了一張太師椅坐下。見狀,白蓮忙站起身來從放置在一旁小幾上的茶壺內倒了盞涼茶送到武曾麵前,隨後又重新跪下。    端了茶盞,嗪了口涼茶潤潤喉嚨,又將茶盞重新放下後武曾看了眼垂了視線的白蓮才開口,“白蓮,你可是問原本計劃好要攻占刺史府,為何忽然變卦改成鑄劍山莊了?”    “是。”    “嗯,我想你想問也該是這件事。”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武曾道,“白蓮,你可知這鑄劍山莊莊主段一凡是何背景?”    “背景?”武曾這樣問白蓮先是愣了愣,想了想才開口答道,“飛嵐中盛傳他與靜親王軒轅靜關係曖昧,軒轅靜又是嵐帝最為寵信的臣子,鑄劍山莊也因此得到皇室庇護,鑄劍山莊也才……”會有了天下第一莊這個名頭。    “得到皇室庇護?”還未聽完白蓮的話武曾臉上便現了抹嘲諷,“鑄劍山莊可不單是得到皇室庇護這麽簡單,鑄劍山莊根本就是飛嵐朝廷在江湖中的一股勢力,莊主段一凡其實就是嵐帝軒轅亦。”    “什麽?段一凡就是軒轅亦?”猛的抬起頭來,白蓮的臉上是無法遮掩的驚訝,“宗主?您說的是真的?”    “若非如此鑄劍山莊又怎敢稱天下第一莊?天下第一……哼,除了帝王,又誰敢稱天下第一。可笑洛行老兒竟然還妄自菲薄以為要不了多久他的明月山莊便會接替鑄劍山莊成為天下第一莊。”    “宗主,您這消息是哪裏得來的?”蹙了柳葉彎眉白蓮問道。    “左相玉無極。”    “宗主,玉無極這人不可信。”    “你以為我真會信他?”瞟了眼仰著頭看著自己的白蓮武曾道,“不過,段一凡飛嵐之主的身份我已證實。”    “這等機密之事玉無極竟會告訴你,無非是想讓您替他對付段一凡,您將全部人馬都從州城內調到鑄劍山莊豈不是正和了他的心意?”    “玉無極的小算盤本座又豈會不知?不過主上臨行之時曾交代過,深寒在飛嵐唯一的任務便是讓飛嵐大亂。隻有飛嵐亂了,我們那陳在國境線上的百萬大軍也才有用武之地。”說著武曾伸手端了身側茶盞又嗪了口茶水咽下,“軒轅亦一死新帝繼位立足未穩,在朝中,各方勢力必會爭權奪利。在外阜,又有玉無極作亂,那時的飛嵐必是亂上亂。”    “既然段一凡便是嵐帝軒轅亦,鑄劍山莊的防守必會十分嚴密,今夜咱們怕是要折損不少人手。”垂了頭白蓮低聲道。    “白蓮,你記住,飛嵐的任何人都不是自己人,隻有你們這幾個跟著本座來飛嵐的人才算的上是自己人。”言罷,武曾的眼底忽然閃過一抹淩厲。    “屬下明白。”給武曾驟然犀利的目光盯住,白蓮的頭垂的更低了,“可不管怎樣,深寒在短短數十年間便有如此的實力也是宗主您的心血。”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數十年的心血為的也隻是這一搏。”說完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默不作聲的白蓮,武曾聲音又冷了幾分,“白蓮,你將來是要跟著本座做大事的人,這般婦人之仁可不應該啊?”    “屬下……”聽武曾頗有怪罪之意,白蓮身子身不由己的顫了顫,將本已低垂的頭埋的更低。    “好了,”打斷白蓮的話,武曾道,“本座知道你是為荷花公子傷神,你先迴去吧,今夜你要多加小心。”    “是。”低低的應了一聲,白蓮站起身來,拎了長裙的裙裾離開廳堂。    目送著白蓮出了廳堂沿著屋簷往院落後麵轉過去,待映在廊下窗上的影子消失在拐角處,武曾才歎出胸中的一口濁氣。    數十年的示韜光養晦嘔心瀝血全都為的是今夜,隻要殺了嵐帝軒轅亦,主上交給他的任務也就算是圓滿完成。之後等待他的便是仕途上的平步青雲,位極人臣。    卓強說的嵐帝最大的弱點九皇子軒轅水寒該就是惠州鑄劍山莊的這位少年莊主段水寒吧!他曾跟在嵐帝身邊許多年,按說說的該不錯,抓了這九皇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還是算了,今夜怕是連軒轅亦都活不成了,留著這九皇子還有什麽用。伸手捏捏眉心後將頭靠在身後太師椅的椅背上,武曾閉了眼睛。    惠州城外武曾閉目養神的時候,惠州城內玉無極則坐在書房桌後麵的太師椅上,正擎了毛筆刷刷點點的寫著什麽。    “大人,本家傳來消息了。”遠遠的院門口傳來的聲音中透著股難掩的興奮,接著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穿過院子,邁步來至書桌前麵單膝跪下,“大人,本家傳來消息了,說深寒今晚要對鑄劍山莊動手了。”    “哦?果真?”擎在手中的毛筆一顫便在鋪在麵前的箋紙上留下一道濃黑的墨跡,玉無極停了手看向跪在書桌前麵的男子,“深寒果然要去鑄劍山莊?”    “是,本家剛剛傳來的消息說定於今夜三更動手。”    “今夜三更?很好……”似是難掩心中激動,玉無極站起身來,將手中毛筆直接擲到桌上,“老夫調來的那三十多萬人馬也已經到了吧?”    “是,昨日便已陸續到了,全都隱藏在州城外的群山之中。”    “嗯,派親信通知幾位將軍,讓他們在州城附近埋伏好了,今夜三更後看老夫信號殺進州城,攻占刺史府,司馬府城防營,銀庫,曹衙等各個官署。”    “是。”響亮的應了一聲後中年人看著玉無極問道,“帶消息來的人說家主問大人咱們玉門是要去鑄劍山莊還是跟您一道來刺史府。”    “自然是鑄劍山莊了,刺史府這裏有孤星和城外的三十萬大軍也就夠了,鑄劍山莊那裏咱們自然也要分上一杯羹。你記得叮囑本家來的人,迴去跟家主說,皇上身邊暗衛絕非泛泛之輩,讓門內眾人多加小心,以保存實力為第一要務。”    “屬下明白,大人可還有其他吩咐?”    “喚天煞前來見我。”    “是,屬下這就去辦。”躬了身子,應了一聲後中年人便撩了長袍的前擺,腳步輕快的出了書房。    今夜麽?軒轅亦,軒轅水寒,南飛羽,今夜老夫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抬起手來,啪的一掌擊在書案上的筆洗上,一聲飩響,那陶瓷的筆洗便被他硬生生的拍進了案上硬木的桌麵內。    ps:卓強,第一卷最末幾章被縱放的暗衛副總管,三麵間諜,實為深寒主上的親信!江湖卷  第七十章  棄莊    五月的最後一天,隨著夕陽西下,星星開始顆接一顆的出現在天幕中。先是零星的幾顆大星閃動的幽幽的冷光,隨著天光漸暗,越來越多的星星出現在顏色愈發深沉的天空中。待繁星滿天,日暮時淡青色的天幕已經完全變成了幽藍色。    惠州州城外山林穀地中鑄劍山莊那片偌大的莊院內,炊煙漸起,一間間錯落有致的房舍院落也先後掌起了燈,那一團團深淺不一的橘黃色透過薄薄的窗紗穿透漸濃的暮色無比的溫暖。    晚飯過後,值夜的莊客們掌了火把,提了燈籠開始在一座座院落間來迴巡視,一邊巡視還一邊不時的與擦肩而過的相熟之人交談兩句。    兩盞琉璃的燈籠亮起,一隊丫鬟從翠園後麵一間小小的院落出來,丫鬟們的手中拎了食盒,端了銅盆,拿了毛巾,捧了裝著漱口青鹽的小罐子,在為首一名一身粉色長初女子的帶領下進到翠園的正房。    今夜的鑄劍山莊如以前無數個夜晚一般,忙碌中透著份平靜安寧。整個莊內之人似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不久之後便會有一場滅頂之災毫無征兆的降臨在頭上。    夜漸深沉,二更過後,莊內人影漸稀,各院落內正方廂房的燈一盞接一盞的開始熄滅。快到三更,除了一兩個院落的幾間屋子內還亮著燈外,整座莊子都沉在了黑暗中,隻有廊前屋簷下的琉璃風燈和值夜莊客的火把在漫天的星光下搖曳。    咣——咣——咣——,梆——梆——梆三聲更梆之聲遠遠的傳來,尾音巍巍的消散在深沉的夜色中。    隨著這三聲更梆之聲響過,莊外的林地間忽然出現了無數的暗黑色的身影。借著暗淡的星光勉強可以辯出這些人的輪廓,高矮胖瘦雖各不相同,卻都是一身深色短打,頭紮方巾。    這些人輕手輕腳的穿過緩坡上的林地,向穀中鑄劍山莊的莊牆外匯聚。人數雖眾多,卻如風過草地一般,並未發出太大的聲響。    摸到莊牆的牆根下之後,這些人便都在莊牆下停住,仰頭看著天空,似是在等著某種信號。隨著行在最後的人趕上來就位,鑄劍山莊這偌大的莊院竟被他們圍的風雨不透,看情形包圍莊子的竟達到上千人。    三更一刻,待這一千多人全部就位,一聲哨聲驟然響起,尖利刺耳的尾聲在穀間不斷迴響。伴著這哨聲一道火光從不遠處緩坡上衝天而起,流星趕月一般躥到半空中,在空中炸開,開出了一朵七彩煙花。    煙花落下,這些隱在莊牆外的身影幾乎同時躍起,攀了高大的莊牆,躍進莊內。一躍進莊內,這喜人的便立刻沿著各個院落之間的路徑四散開去,將一座座的院子團團圍住後便都亮了兵器。黑漆漆的夜空,滿天的繁星,星光下一把把刀劍閃著森森的寒光。    咣——一聲巨響,翠園厚重的大門便被人一掌拍開,門板應聲碎裂,飛起來的碎片劈裏啪啦的掉落到了院內。唿啦一下,幾十名黑衣人各拉刀劍闖進了翠園的院落。    按說這般巨大的聲響出現在處於鑄劍山莊核心位置的翠園是不可能不引起莊內之人和這院內之人注意的,可這些人闖入後才發現,整個翠園院內空空如也,不要說人,連一隻夜行的小貓都沒有。    坐落在半高台階上的正房隱在黑暗中,隻有廊前數盞黃白琉璃的宮燈發出昏黃暗淡的亮光,照在這些闖進來人們蒙了黑巾的臉上,透著股不吉。    怎麽迴事?為首之人蒙麵麵巾上兩道粗黑的眉毛皺在一處,視線飛快的在這座空空蕩蕩的院落內掃過,確定這院內過無人後,猶豫了一下,這人才揮了揮手中寶劍,“搜,務必要抓到莊主段一凡。”    “是。”既然這院落內沒人,跟進來的人也就沒了顧及,一擁上前推了正房的房門,闖進了房間內。    不知道是誰率先打亮了隨身的火折子,數個火折子燃氣,一團清冷的白光現在屋內,光影交錯中,正廳內太師椅上織了金線的桌布椅套靠墊晃花了屋內所有人的眼。    原本無比謹慎的眼眸中透出了貪婪,立在正廳中間的人們全都被這座富麗堂皇廳堂內牆上的字畫,一側架子上價值連城的擺件,還有那八扇白玉大屏風迷了眼睛。    “天那……這鑄劍山莊可真有錢……”一聲歎息從人群中響起,道出了廳內所有人的心聲。    “乖乖,你看這屏風,整塊的羊脂白玉,這麽大個,隻要一塊不能買下整個惠州了吧,這裏竟然有八塊!”人群中一人輕手輕腳的走到那八扇隔在前廳和後堂之前的屏風前,小心翼翼的伸了手,輕輕的撫摸著麵前那扇白玉屏風,忍不住歎息道,“隻要一塊就夠讓咱們吃香喝辣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    “別忘了你們是來幹什麽的。”為首之人眉毛皺的更緊,幾乎同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頭滑過,隻是速度太快,一時半會兒他卻抓不住,“這屏風算什麽,隻要今日事成這天下珍寶任你挑選,到時候誰還會在乎這麽一塊破屏風,”冷冽的透著暴虐之氣的視線掃過跟著他進到廳內所有人的臉,帶他們全都因恐懼低了頭後他才凜然道,“搜。”    “是。”盯著滿屋子的珍寶古玩卻不能動手搬,這幾十人心中自然鬱悶。不過上峰的命令他們又不敢違抗,他們便用手中的火折子把屋內的燈籠燭台點燃。    一盞盞罩了琉璃燈罩的宮燈被點亮,越來越亮的光線下,原本藏在角落內黑影間的東西也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門口鎏金的滴漏,兩旁數掛晶瑩剔透璀璨奪目的珍珠簾籠也一並進入到這些人的眼中,也襯得這橫跨五間的正廳更加的金碧輝煌。    “首領,這正堂內沒人。”通通透透的正廳和後堂,既沒什麽犄角旮旯躲人的地方,也沒有箱子櫃子能藏人的東西,四下轉了一圈這些人就又圍到了為首之人麵前。    本來三晚半夜,放著覺不睡,若不是有事又有誰會呆在這正堂內,所以這屋內沒人也很正常。雖是用這樣的解釋自我安慰,領頭之人心底卻漸漸湧上來一股不安。    “首領,書房內沒人。”    “迴稟首領,東西兩間廂房內沒人。”    一聲聲迴報愈發加劇了為首這人心中的不安,直到那聲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響起:“首領,正房寢室內無人。床榻上被褥折疊的整整齊齊,當是未有人睡過。”    “什麽?”雖然明明知道迴報之人說的應當是真的,這人還是難以置信的高聲吼了出來,“沒有人睡過?”說完他便一把推開單膝跪在自己麵前這人親自往寢室去查看。    寢室內圓桌上一隻純金的燭台上一顆光華奪目的夜明珠照亮了整間屋子。這人的視線從屋內不遜於正廳富麗堂皇的陳設上掠過,落到了最內側靠牆放置的雕花床榻上。    榻上雪青色的紗帳被分到兩旁,露出了床榻上疊放著的錦被和錦被上兩隻月白色錦緞的枕頭。不要說沒睡過人,這被褥和枕頭怕是從清晨折起後就再未被人動過。    惱怒的伸手扯了那層層疊疊的薄紗幔帳,泄憤一般擲與地上,為首這人大步流星的出了寢室,來到院內。此時,各處的迴報也紛紛傳來,消息的內容讓人無比的震驚。    這七層七進,又夾雜了無數獨門院落,修了座偌大的湖泊,還有著幾乎連綿到後山林地後花園的鑄劍山莊分莊內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不好,咱們中計了,快撤——”還未聽完手下人的迴報,這首領便明白為何這莊內會空無一人,忙飛掠屋脊衝著前後院落內的人高聲喊道,“撤,快撤,撤出這莊子。”    隻不過,為鑄劍山莊莊內這無數的珍寶吸引的這引起江湖人又怎會聽他的話,見這莊內無人便開始搜刮起莊中各個房間內陳列著的珍寶器具,古玩字畫,一個個的全都將屋脊上這人的警告當作了耳旁風。    “撤,快撤。”聲嘶力竭的聲音幾乎將自己的喉嚨喊啞,這喊聲卻立刻淹沒在一片吵嚷聲中。    世間之人皆為利來,皆為利往。這些人與深寒為伍貪圖的也不過是名利二字。現在見這莊內幾乎每一件擺件,物品都價值連城,更有許多東西是這些江湖人見都未曾見過的,他們又怎會輕易罷手。    推開每一間屋子的門,卷走所有能見到的財物。本是道貌岸然的武林人士,此時卻如土匪一般想要將整個莊院洗劫一空,然後據為己有。期間更有人因為同一件東西大打出手,整個莊園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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