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才剛圍了府現在就到了,這也太快了。這分明是早就計劃好了吧?玉無極倒抽了一口冷氣。 “隻有太子一人?”一直坐在太師椅上的謝先生忽然站起身來問道。 “不是,還有晨往和幾位禁衛軍的兵將。另外廳外還有幾名一身黑衣短打的人,屬下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來曆。”說著那人便低了頭。 “是暗衛。”男子頭才底下,屋外便傳來一個不大的聲音,幾乎是悄無聲息的,一名中年男子單膝跪在玉無極麵前,“主子,我迴來了。” “小六,你迴來的正好,外麵情況怎麽?”見那男子現身,一直都老臉陰沉的玉無極眼底忽然有了一絲光亮。 “迴稟主子,城北的所有府衙官署已全被禁軍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出入,帶隊的將官全部是九門提督金大成的親信。皇宮中也已全麵戒嚴,宮中值守之人也全部換成了禁衛軍,大人的幾名心腹皆以被撤換。” “你說什麽?”玉無極身側另一名師爺模樣的男子仿若不敢置信一般低低的叫了一聲。 跪在地上的小六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重新低了頭。 “大人……太子讓您前廳接旨……”跪在小六一旁的玉府管家的聲音顫了一顫。 “去迴太子就說玉相正起身更衣,有勞太子稍候片刻,相爺馬上就到。”見屋內之人似乎被小六帶迴來的消息驚呆了,謝先生便揮了揮手打發了跪在地上玉府管家。 “大人咱們怎麽辦?看現在的情形,太子和晨王爺分明就是衝著您來的。”謝先生的話似乎驚醒了書房中陷入沉默的一群人,他的話音一落便有人開口道。 “以今夜的情形來看這道聖旨的內容也絕對會對相爺不利,所以聖旨大人您是絕對不能去接。” “若是不接那便是抗旨不尊,最同謀反,可以誅九族。”說話之人話音未落,人群中便有人反駁道。 “接了就是把大人直接送到太子和晨王手裏去了,你沒聽說晨王還帶了暗衛前來,這分明就是來捉相爺的。” “萬一聖旨的內容並不像是咱們所猜測的一般對大人不利呢?若真是這樣咱們不接旨不但給太子一當留下了把柄不說,明天夜裏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明夜的計劃……”玉無極的瞳孔驟然縮小,瞬間便現了極為露骨的不甘與貪婪,“謝先生,你說老夫該怎麽辦?” 玉無極的話一出口,書房內所有人的視線便全都集中到了站在屋子中央玉無極身旁那位中年人身上。 “突然調禁軍進落鳳城圍了所有的府衙官署,又用禁衛軍換掉宮中侍衛,太子這般大的動作他手中的那道聖旨可不簡單啊。”見玉無極問自己,那位謝先生微微一笑道。 “可是就這樣放棄即將要到手的東西老夫實在是不甘,隻要再遲一天……”惡狠狠的咬了咬牙齒,玉無極道。 “先下手為強,遲了就是遲了,大人也不必太過掛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相信不用謝某說大人也明白。”言罷謝先生便抱了抱拳。 “好吧……”一聲長歎,玉無極轉身到,“即使如此,便都各自去準備吧。”說完他便頭也不迴的出了書房,徑自往正房自己的寢室而去。 “謝先生……”書房內的十幾名師爺管事,甚至是玉正明見玉無極忽然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便走一個個都有些怔送,大眼瞪小眼的對看了半響才又都看向謝先生,最後還是玉正明問道,“謝先生,我爹的意思是……” “一個字……”謝先生微微一笑看了眼屋中之人道,“逃。” “逃了?”玉家的正廳內,一身四爪金蟒袍的飛嵐太子軒轅孤鴻和坐在他下手的晨王軒轅天晨麵麵相覷,隨後兩人一道盯著那個低著頭,單膝跪在麵前的暗衛半響說不出話來。 原以為今夜免不了一番唇槍舌劍外加真刀真槍的打上一場,所以無論是軒轅孤鴻還是軒轅天晨兩人全都做了充足的準備,軒轅天晨甚至為此還從鑄劍山莊調了一批武林人來。可是結果呢?等了半天,不見玉無極的人影,卻等到了玉府後院一片喊殺聲,然後便有暗衛來說玉無極帶著一群人逃走了。 這感覺有點像是和與旗鼓相當的對手對陣,他們這裏出了招式伸了手等著對手遞招進來迎戰,好見招拆招隨機應變。結果自己出了招,對手卻連吭都未吭一聲便撤了,留了自己擺了架勢給晾在了台上。 “可知道跟著玉相逃走的都是些什麽人?”半響軒轅天晨才問那暗衛。 “迴王爺,除了玉相外還有侍郎玉正明,此外還有玉府府中數名護院和師爺。” “家眷呢?” “家眷倒是不曾帶走。” “即是這樣,讓玉夫人出來接旨……宣完旨該幹什麽幹什麽吧!”軒轅孤鴻苦笑了一下說道。說完他就把手中聖旨遞給了立在一側的金大成。 “太子,”猶猶豫豫的接過聖旨金大成問,“咱們不去追麽?” 追?軒轅孤鴻愣了一下,顯然未想到金大成忽然這麽問。 “這個金大人就不用操心了,本王的屬下現在應該已經追過去了。”一側軒轅天晨接過金大成的話頭說道,說完轉身麵向軒轅孤鴻道,“二哥咱們也該迴去了。” “金大人,這裏暫時就交給你了。一會兒會有戶部和刑部的官員來接管,在這之前暫時維持原樣就可以了。”見金大成盯著手中那卷明黃織錦的聖旨,一副為難的樣子,臨行前軒轅孤鴻忍不住加了一句。 “是。臣送太子和晨王。”軒轅孤鴻說一會兒有人來接替他,金大成鎖在一處的眉毛立刻舒展開來,帶著身後兩名副將,向著軒轅孤鴻和軒轅天晨離去的方向雙膝跪倒。 “迴宮。” “去皇宮。” 兩句話幾乎是同時從軒轅孤鴻和軒轅天晨嘴裏說出,隨即軒轅孤鴻的官架和軒轅天晨的王爺管家一前一後往皇宮而去。 “玉無極跑了咱們就立刻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過了金鑾殿,到了禦書房正殿的殿門,一邊並肩而行,軒轅孤鴻一邊對身側的軒轅天晨說道。 “他這麽一跑反倒給咱們省下了不少的時間。” “是啊,不過夜長夢多,還是要抓緊時間免得節外生枝……”說道一半的話忽頓,已經行至正殿門前的兩人也同時停下了腳步,隨後略顯詫異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共同的想法便是,這殿內有人。 禦書房內,右相莫言正斜倚了自己常用的那張長桌翻看上麵一本本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奏折,聽殿外傳來腳步聲便抬頭向外看去。見立在殿門口的是軒轅孤鴻和軒轅天晨兄弟二人多少有些驚訝,“想不到你們兩個這麽快就迴來了。” “玉無極連麵都未露就跑了,我們自然要迴來了。”相對與軒轅孤鴻時常往來與鑄劍山莊的軒轅天晨更熟悉莫言,見他抱了雙肩看著兩人便率先先進到殿內。 “跑了?”莫言愣了一下,看了眼跟著進到殿內的軒轅孤鴻想了想忽然一笑,“玉無極果然是老狐狸。” “莫相何出此言?”探究的眼神落到莫語身上的夜行衣上,軒轅孤鴻是第一次知道朝堂之上一直溫文爾雅的右相莫語竟然還會武功。而且夜入禦書房竟未被發現他的輕功一定不低。 “他是聰明人,知道你們今夜的行動必是衝著他去的。禁軍圍了整個北城,這樣的情況下他即便是與你們周旋下去最後也不得不逃離落鳳城,還不如就在你們以為他至少會拚上一拚的時候逃走,這樣還多了幾分逃離的把握。”相較於朝中依附與他的官員,他真正的勢力不在朝中,而在外阜。 掌管飛嵐軍務多年,被他親手提拔任用的武官數不勝數,而這些手握兵權的封疆大吏才是玉無極真正的依靠。雖然三年前軒轅孤鴻和水寒的沁刑二洲之行剪除了他不少羽翼,但是根基尚存,這也是嵐帝軒轅亦對他多有忌憚,一直都遲遲未動他的原因。 “玉無極雖然武功極高但是若想真的擒獲卻也簡單,莫相為何要縱放他出城?”學這莫語的姿勢抱著肩膀靠了另一麵軒轅孤鴻所用的長案軒轅天晨問。 “要縱放他的不是我,是皇上。”有些好笑的看著對麵軒轅天晨臉上的不愉,莫言道。 “父皇?”軒轅天晨一愣,“這又是為何?” “太子可知皇上的用意?”視線轉迴到一側一言未發的軒轅孤鴻身上,莫顏問道。 “這個……”略做思考,軒轅孤鴻看向莫言“父皇是不是想借此引出玉相在外阜的勢力,好一並剪除。” “擒賊擒王,除去玉無極這些人便如一盤散沙一般了,即便是想作惡也掀不起風浪來,這麽做不是多此一舉嗎?”軒轅天晨有些不解的說道。 “散了他們畢竟是玉相親自培植的人,就算是玉相死了,隻要有人假托了他的名號振臂高揮這些人多半會群起響應,到時候朝廷也就難辦了。而且,這些人既然投靠了玉相便也失去了忠君報國的節氣,留下來早晚都是隱患,”說道此處,軒轅孤鴻一直都很平靜的眼眸中忽然現了抹狠厲,說完軒轅孤鴻便看向莫語,“莫相,孤鴻所言可對?” 雖然軒轅孤鴻眼底的那抹狠厲一閃即逝,卻也分毫不差的落到了莫顏眼中。原本還有些擔心這位皇太子陰柔有餘狠厲不足,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眯了眼眸注視了軒轅孤鴻良久,莫顏忽然一笑,“太子所言不錯,這正是皇上的意思。不過……”望了望殿外乍起的疾風,莫語嘴角上笑意更濃,“這樣的天氣逃命,也真夠玉相受的.”江湖卷 第五十一章 等待消息 濃重的黑暗中,一隊馬隊沿著落鳳城城外的官道一路南行。行在馬隊兩側人拿在手中星星點點的火把也仿佛被這無盡的黑暗壓垮了一般,微弱的光亮隻照亮了很小的範圍。 哢嚓一聲,一道厲閃劃過天空,如利劍劈入水中一般劃開暗黑,耀眼的閃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大地也照亮了官道上的那一隊人馬身上的夜行衣,馬鞍前橫著的染滿了未幹血跡的刀劍兵器,馬鞍後麵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包袱,也照亮了一張張或惱怒,或憤恨,或驚恐,或絕望的麵孔。 光亮一閃即逝,黑暗又如流水一般,很快合攏。隆隆的聲音從天邊傳來,攪散了這幾十匹馬行進時發出來的馬蹄聲,馬匹和馬上人粗重的喘氣聲,和時不時脫口而出的咒罵聲。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雖然失了剛才那道閃電的威勢,卻更近了一些,閃電過後的雷聲也更大了。 黑暗中卷起的風夾帶了地麵上的浮土撲麵而來,土腥氣撲鼻。飛起的沙粒裹挾了飛霧一般的雨滴打在臉上,衝進鼻孔,灌進喉嚨,咒罵聲再起,隻是這一次,卻給忽然起來的這陣狂風硬生生的嗆迴到喉嚨裏。 雨滴很快加大,劈裏啪啦的落下來,豆大的雨點打到臉上,手上,懾人的涼氣透過皮膚滲入骨髓。火把本就不大的光亮被傾瀉而下的雨水壓的更小,幾乎完全熄滅。衣服瞬間便被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牙齒磕碰到一起發出的聲響被風聲,雨聲,隆隆的雷聲淹沒。 本是不適合趕路的天氣,馬隊中卻無人吭聲,全都埋了頭,弓著身子,硬著頭皮迎著狂風暴雨前行,一個個如喪家之犬一般,能逃多遠便逃多遠。 這一逃便是一夜,直到天色漸明,雨聲漸稀為首之人才略略鬆了鬆韁繩,放緩了胯下馬匹前進的速度。 “唿——”馬的速度緩下來,幾乎完全是趴在馬背上的人們也紛紛直起了身體,也才空出手來抹一抹臉上的雨水。 “爹,咱們就這麽逃了?”被落在最後的玉正明終於有機會趕上來,策馬行至最前麵玉無極的身側。 “不逃怎麽辦?”一夜的暴風驟雨,飛嵐的左相早已失了朝堂上威風八麵的風采。被打濕了的青布短打緊緊的裹在身體上,一串串的水珠接連不斷的從額角鬢邊的碎發下滴下來,麵皮上透出了些青黑的顏色,雙唇也有些發紫,顯見這一夜他被凍得夠嗆。 “可是,若是能挺一挺,挺到今夜咱們說不定能……” “挺?”極為蔑視的聲音響起,玉無極視線落到一旁自己兒子身上,見他一張滿是雨水的臉上竟還是滿臉的不甘與疑惑,半晌忽然長歎一聲,“想我玉無極一世英名,卻不想養子如此也算是天意弄人。” “爹……”一番話說的玉正明有些難堪,他便呐呐的低了頭。 “大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一夜未停眼看著天就該亮了,咱們也該找個下處休息休息,烘幹了衣服吃點東西才有力氣趕路。”見玉正明有些難堪,旁邊的師爺忙打圓場。言畢見玉無極冷了一張臉點了點頭,便派了人到前麵去尋落腳之地。 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在這個夜晚人在落鳳城的朝中官員們一夜無眠。府邸被包圍,卻沒有任何人做出解釋,隨後又聽到了連成一片的喊殺之聲,出去問依舊沒有任何解釋。待天明,那些圍了府邸的軍隊又忽然如同昨夜的那一場來的急走的也快的暴風雨一般悄無聲息的全部退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也依舊沒有人為此做出解釋。 第二日,西城的買賣鋪戶照常開門營業,挑了筐,推了車的小攤販們也是一如往常的早早出了門,整個落鳳城也如從前一般繁華熱鬧又平靜祥和。隻不過,那一夜之後飛嵐的朝堂上便少了十幾名大臣,從正一品到從四品皆有,其中官階最高的便是正一品的左相玉無極。 一場本應轟動全國,震動朝野幾乎等同於政變一樣的行動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沒有一點痕跡的在一場疾風驟雨後悄然的落下了帷幕。 軒轅孤鴻,這位嵐帝軒轅亦的嫡親皇子果然狠厲,也果然有些手腕。落鳳山嵐帝的行宮內,莫言立在廊下的台階上望著一碧如洗的晴空,臉上的表情十分輕鬆。 “呐,我寫完了,你看看還有沒有疏漏,若是沒有就著信梟送到惠州去了。”腳步輕響,冷月自身後房間內出來,將一張巴掌大小的箋紙遞到了莫語手中。 “月兒,你裝女人是不是裝的上癮了?”見冷月一身杏黃色長裙立在身側,莫言眼角便抽了抽。 “剛剛替皇上的那個替身重新畫了一下麵具,閑來無事便隨手按九皇子說的法子試了試。你看,喉結看不出來了吧?”說著他便得意的揚了揚脖子。 “是啊,”為冷月的興奮感染,莫語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接了冷月手中的箋紙,一邊看一邊說道,“原以為會被永遠絆在這飛嵐的朝堂之上,現在看來,要不了幾年你我便可離了這是非之地了。” “咦?”聽他這般說,冷月有些困惑的望著他。 “我若是猜得不錯的話,再過上幾年皇上怕是要禪了皇位和寒王一道逍遙天下去,那時我們也就可以離開了。” “是麽?”莫言這般說冷月臉上立刻現了些喜氣,“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重歸江湖了。” “是啊,重歸江湖……”再度揚起頭,看看那片瓦藍的沒有一絲雲彩的廣袤的天空,莫言的眼眸暗了一暗。 距離落鳳城幾百裏外的惠州雖未有昨夜的那一場豪雨降下,從北方吹來的風中卻也多了些涼意和水汽。微涼的風從敞開的窗子吹進翠園正房的書房內,減去了前幾日夏日午後的燥熱。書房內側的長案後,軒轅亦坐在太師椅上低著頭擎了狼毫在鋪在麵前的朱紅豎格箋紙上刷刷點點的寫著什麽。 時不時傳進屋內的風過樹梢那的沙沙聲,和偶爾想起的翻動紙張的聲音襯得這間寬敞的書房更加安靜。隻是……不知何時這分難得的安靜中似乎多了些什麽剛才不曾有的聲音。懸在箋紙上方的狼毫忽頓,身子未動,軒轅亦屏了唿吸仔細分辨著那混在風聲中的聲響,伴著那輕柔的沙沙聲一道傳進耳朵內的還有那略顯沉重的唿吸聲。 辨出了那聲音後,軒轅亦原本還漠無表情的臉上立刻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順著那幾不可聞的鼾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果見靠在太師椅的扶手上,單手撐了半邊臉的水寒已經合了雙眸,室內柔和的光線下,那兩抹濃密且稍稍卷起來的睫毛在清秀幹淨的小臉上留下了一片陰影。 “寒兒——”一聲輕喚自耳邊傳來,撐了頭的手臂一滑,水寒的頭便從托著半邊臉的手上滑落。驚醒了的水寒睜了一雙有些茫然的眼睛四下環顧,半晌視線才落到了不知何時立在自己身側的軒轅亦身上,“落鳳城有消息了?” “沒有那麽快,”身形一轉,坐到水寒身旁與之隔了一張小幾的太師椅上,隨手端了水寒剩下的半盞涼茶一飲而盡後軒轅亦才再度開口道,“不是說了麽,信梟從落鳳城飛來惠州要一天多的時間,就算是今天早上放出來的到了惠州最早也是今晚。寒兒若是困了先去睡個午覺可好?” “今晚……那還要好幾個時辰。”抬手遮了雙唇打了個哈欠後,水寒一雙眼眸上便蒙了一層水汽,眼角也現了些許的淚花,“要是有手機就好了,隻要一個電話也就不用這麽眼巴巴的等著了。” “寒兒倒是挺擔心朕的二皇子啊。”見水寒雖然哈欠連連卻未有迴房去睡午覺的意思,軒轅亦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說出來的話也帶了少許的酸澀。 “性命攸關嘛。”敏銳的察覺到軒轅亦的不愉,水寒雖不知道原因卻也有些心虛。 “性命攸關?”尾音微微揚起,軒轅亦臉上笑容漸收,“若是事關父皇性命,寒兒是不是也會這般擔心?” “不會啊。”斬釘截鐵的迴答讓軒轅亦的鳳目中立刻現了抹陰鬱,但是水寒緊接下來的話讓那抹陰鬱頓時消散於無形,“寒兒不會讓父皇涉險的,就算是真有這麽一天,寒兒也會陪著父皇。” ………………這般柔情蜜意的情話竟給自家寒兒說的這般的斬釘截鐵,軒轅亦半晌無語。 “呃……”見軒轅亦無言以對,水寒忽然有些心虛猶猶豫豫的問道,“父皇……寒兒的話是不是……”說的不對? “不是。”鳳目暗了暗,軒轅亦嘴角輕揚現了抹溫柔的笑意,“這個時節惠州該有不少水果成熟,這裏雖然沒有烤箱,可是若是果醬的話也還可以做,不如寒兒跟父皇一道去找找看有什麽水果可以用來熬果醬可好?” “好!”聽軒轅亦說要熬果醬,多少還有些困頓的水寒立刻來了精神,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步便奔出了書房,隨後迴身見軒轅亦還坐在椅上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小臉便紅了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