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繼續趕路吧。”說罷雲錦天便落了車簾,重新坐迴到車廂內。離宮之時並未告知水寒,這一去驚擾到他不說,大概還會耽誤了他的行程和計劃。  “是。”應了一聲,舞墨重又揮動了鞭子,把馬車趕上了往北去的那條路。  幾乎是同一時刻,在雲錦天曾經眺望的沁州官道上,一輛四輪馬車正緩緩的往邢州方向而去。  馬車兩側和後窗的錦簾全都被摘去,車前的門簾也高高掛起,顯得整輛馬車分外的通透敞亮。車轅上,二十出頭的青年一身黑色短打,黑布包頭正滿臉笑容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鞭梢時不時掃過拉車的兩匹棗紅大馬。  馬車周圍十幾匹高頭大馬環護而行,泡在最外側的是七名十三四歲的少年,與車轅上的青年一樣,一身黑色短打,黑巾包頭。內側,緊挨了馬車而行的是四名青年女子,個個俏麗異常,雖不是短打,但上身的窄袖小襖卻也顯得四人英姿颯爽。  車廂內秋香色的錦被之上,水寒盤了雙膝靠了車廂擋板聽不時有笑聲和低語聲傳來,便勾了嘴角笑意盈盈的看向窗外。  幾天相處下來,新近加入的七名少年顯然已經和自己身邊之人混得很熟了,甚至時不時的還會互相開小開玩笑。  這七名少年都是第一次離京,甚至是第一次出宮。開頭的兩天因為日夜趕路,除了勞累便沒了別的感受。現今,終於能見識到宮牆外廣闊的新天地自然難免興奮。尤其是既沒了欽差車輦的束縛又不需拚命趕路,興奮之情自然溢於言表。  看那七個在他來說還是孩子的少年滿臉興奮地縱馬圍著馬車竄來竄去,喜子雖有些無奈,臉上卻也掛滿了笑意。  很快,車前的路邊上出現了一塊界碑,上麵刻了三個醒目的大字:邢州境。跨過這道界碑就等於離了沁州進了邢州。坐在車轅的喜子輕輕地鎖了眉毛,掩去滿臉的笑容,“都警醒點,邢州不比沁州,這裏治安不大好。”  聽喜子這麽說,原本嬉鬧的七名少年也不鬧了,斂了臉上的笑意,往車廂附近又圍了圍,都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警覺地注視著馬車四周的動靜。  “窮山惡水多鄉民,邢州歲算得上是南部糧倉,苛捐卻太重,又加上富戶官府強搶土地,許多百姓因為失了土地流離失所,被逼無奈占山為王,所以邢州一直是匪患猖獗。”水寒見坐在自己身邊的軒轅天晨有些不解,解釋道。  “這事你怎麽會知道?”比起邢州的現狀,軒轅天晨更關心的顯然是這條消息的來曆。  “臨行前父皇說的。”飛嵐皇帝軒轅亦耳目遍布天下,加之又有鑄劍山莊為之所用,這些消息自然瞞不了他。  “既然父皇知道這些,為什麽不減租?”說著軒轅天晨便皺了眉毛,問道。  “邢州刺史史百萬和司馬房錢是玉無極的人,況且他們每年交到國庫的錢糧又和其他各州毫無二致。”  “毫無二致?”軒轅天晨不由皺了眉毛,“難道他們私藏了?”他是極聰明的人,這些事自然一點就透。  “所以咱們才會棄了欽差的官駕微服私訪啊。”笑嘻嘻地看了眼身側的軒轅天晨,水寒才說出這一次離了欽差官駕,隱瞞了身份往邢州來的原因。  說話間,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同時春夏秋冬四大宮女從馬上下來,圍到了馬車前,七名少年也勒了韁繩連人帶馬的護住馬車。  “怎麽了?”水寒見這幾人忽然如此緊張便住了話題,探出頭去。  他們此時正處在一處林地之內,道路四周都是高大的數目,枝繁葉茂,遮擋了陽光樹下一片陰寒。林地一側是一座幾十丈高的山丘,這山丘竟與沁州和邢州這一帶常見的丘陵不同,上麵怪石嶙峋,竟是寸草不生。  “怕什麽,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會有劫道的不成?”見車廂外的十幾個人身上的肌肉全都繃得緊緊的,軒轅天晨忍不住撇了撇嘴,“你們還真是……膽小……”一個啊字未出口,軒轅天晨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廟堂卷 第四十章 路遇劫匪  隨著一陣叮鈴桄榔的亂響,合了哇哩哇啦的叫喊聲,官道一側那座丘陵後麵然真的衝出百十號人來。這些人多是三十歲的青壯年,身上穿的是打了補丁的土布褲襖,腰裏係的要麽是草繩要麽是麻繩,袖口卷在手肘上方,褲管也卷至膝蓋處。大半都光著腳,偶有一兩個用麻繩在腳上係了雙磨到快要露腳底板的草鞋。  這一群人從丘陵後衝出來後,其中的二十幾個身強力壯的中年人便把官道中間堵了,小臂和小腿上結實的肌肉在從樹木上透過來的陽光形成光斑的照射下泛著黑紅的光。  還有些二十多歲的青年分散在道路的兩旁,手中拿了破銅盆,碎了半邊鼓麵的羊皮鼓,半截鐵鍬,生火的爐鉤子和各種亂七八糟的看不出來用途的東西在揮舞,顯見剛才叮鈴桄榔的那通亂響便是出自於此。  再往遠處,那石頭的丘陵上還趴了十幾個年紀更小一點的。手中拿著把一根麻繩係在一條粗竹篾兩頭做成的最簡易的弓箭,弓箭上還架了削尖了的竹篾。  那一群人衝出來後才發現自己攔擋的這群人雖然看起來還都年少但卻明顯都是不怎麽好惹的人物,便猶猶豫豫的在距離水寒所坐的車馬十來丈遠的地方停下來,伸長了脖子觀望了一下那給七名少年和七匹馬團團圍了的馬車,然後又聚到一起嘀咕了一會兒,就有一個黑紅臉,濃眉大耳的壯漢從那一群人中走出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說不字,隻管挖坑不管埋。有什麽值錢的都給大爺們留下,大爺們心情好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明日的今天便是你們的忌日。”  “噗——聽那壯漢說此山是他開,水寒便勾了嘴角,待聽到後麵說隻管挖坑不管埋,沒忍住的笑一下子就噴了出來。被他這一噴笑,微張了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的軒轅天晨總算緩過神來,眼角抽了抽,臉上的表情也說不清是哭還是笑,半晌才低低的說道,“奶奶的,這劫道的就這麽不禁念叨,我也就開句玩笑,怎麽還真的冒出來了。”  水寒側是第一次聽軒轅天晨爆粗口,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他在影魅呆的時間比在宮中的時間要長,學到一兩句江湖人的混話也屬正常,便再一次勾了嘴角。  “坑都挖好了還不管埋麽?”清朗的聲音響起,如同平日對話一般,沒什麽緊張感,甚至帶了些戲謔。  “呃……”那喊話的中年人給喜子這一問倒是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才好,搔了搔頭扭頭問身後的人,“咱們管埋麽?”  哄的一聲,不但是水寒帶的這些人,就連那中年人身後的人和手拿家夥圍在路邊的那些人聽那壯漢這麽問也是一陣哄笑。  中年人不知道這些人在笑什麽,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抬手搔搔自己的腦袋,然後又看看四周的人,提高了聲音問對麵側坐了車轅的喜子,“他們笑什麽?”  “哈哈……”這下笑聲更大了,馬背上的七名少年幾乎全都笑的趴伏在馬鞍上,春夏秋冬四名宮女要麽抬手掩了麵,要麽笑的彎了身子,就連盤坐在車廂內的水寒也直接就笑倒在錦被之上。軒轅天晨雖未笑出聲來,肩膀也是一抖一抖的。原本很是緊張的氣氛就在喜子和這壯漢人一問一答之間不知不覺的消散了。  “理他幹什麽?直接要他們的金銀珠寶和車輛馬匹。光是這些馬和那輛車也值不少錢呢。”站在那壯漢身側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見那壯漢給人笑話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便低低的嗬斥了一句。  “啊——對。”給這中年人提醒,那壯漢也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劫道搶東西的忙又提高了聲音,“那啥,我們隻管劫道,你們隻要把金銀珠寶和馬車還有馬留下,就讓你們過去。”  “喜子。”水寒雖坐在車廂內,但車外的景象透過車窗和車門也看的清清楚楚。見這些劫道的人倒不像真正占山為王打家劫舍的草寇,便低聲叫喜子。  “車馬都要留下?那你先等等,我們商量商量。”喜子聽水寒在車廂內喚他,便扔了句話給那壯漢,掩了車簾鑽進車廂,“主子,您喚我?”  看喜子鑽進車廂,雙膝跪在錦被上水寒並未急著開口,而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他。給水寒一打量,喜子後背的寒毛不知不覺一根根的全都豎了起來,額角上頂了一滴冷汗問,“主子您喚我有什麽吩咐。”  “雖然怎麽看都不像山匪……不過還是先將就著用吧。”說完水寒便傾了上半身湊過去,低低的說了,“有件事交給你辦啊,就是……”  車廂內,喜子丙聽了兩句,眼角就一抽,再聽下去連帶著嘴角也開始抽,等水寒說完,嘴角和眼角便抽到了一起。  “我不去。”聽完了水寒的話,喜子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咦?為什麽?你不覺得很好玩麽?”  那是因為是我去不是您吧?喜子暗自翻了個白眼。  “真不去麽?”水寒似是沒想到喜子會拒絕,為難的皺了皺秀氣的眉毛,一雙清亮的眼睛盯了喜子。  “呃,主子。”水寒畢竟是主子,見他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喜子心中叫苦,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這事您讓外麵那幾個孩子去辦,說不定他們搶著……”  “我記得喜子最初是以貼身太監的身份跟在九弟身邊的吧?”一直靠了車廂擋板的軒轅天晨忽然轉過頭來問。  “嗯。”雖不明白為什麽軒轅天晨為什麽忽然這樣問,不過他既然問了,水寒還是點點頭。  “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迴去後跟紅總管說一聲讓他重新扮作太監好了,……或者……”軒轅天晨便順著喜子的小腹往下瞄了瞄,忽然一笑,“扮太監還是很麻煩,不如直接送去淨身好了。”  “五殿下您……”不帶這樣陷害人的。聽軒轅天晨竟然攛掇了水寒要送自己去淨身,喜子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啊……對喔,總是扮太監還是很麻煩……這邊喜子眼淚都快下來了,那邊水寒竟然恍然大悟一般,還應了一聲對。見此情景,喜子的眼淚直接就掉下來了。  “主子,您不能這麽狠……”  “呐,兩條路,要麽你去,要麽我找外麵那幾個,不過迴去後就送你去淨身,你自己選。”  “我去……”伸出袖子擦擦眼淚,喜子狠狠的瞪了眼軒轅天晨掩了車簾,鑽出馬車。  車外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正衝著圍在外麵的七名少年叫嚷著什麽,見喜子掩了車簾重新出來,才又住了口,看著他。  喜子出了車廂,伸手掩了袍服的前擺跳下馬車,走到了馬車和對麵那群人中間站定。  “商量好了?”那壯漢看喜子從車廂裏鑽出來便問。  “呃……”給那壯漢一問,喜子頓了一下。“商量是商量了,不過事情有些變動……”  “變動?什麽變動?”壯漢不明白喜子的話。  “你們是不想把金銀殊寶的車馬交出來了?”壯漢身後的那名中年人開口問道。  “你們誰是管事的?”喜子並未理會那中年人,而是抱了肩膀立在官道中央問。  給喜子的問話弄得莫名其妙,攔路的二十幾個人又都互相看了看,半晌,那剛才說話的中年人往前邁了一步站在那壯漢的身邊,“我是管事的。”  “哦,”喜子上上下下打量又打量,“你說話管用?”  “管用。”中年人點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  “李二。”喜子忽然問他的名字,中年人便朗聲應道。  “李二麽?”喜子咂了咂嘴似乎很為難,伸手摸摸自己刮的幹幹淨淨的下巴,半晌才說道,“李二,你聽好了,你的這個山頭大爺我看上了。你若識時務就帶著你的這些蝦兵蟹將滾蛋,若不然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撲通一聲響,喜子的話音未落,原本騎在馬上的冷風便直直的從馬背上掉了下來。不是他反應過度,而是喜子這話實在是驚人。原本還說要商量商量是不是要把車馬給他們,這一迴身就變成要搶人家地盤了,如此巨大的反差一時讓人很難適應。  喜子對麵的那一群人顯然也給喜子的話驚住了,麵麵相覷,這一次倒是輪到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陰森森的聲音忽然從人群後頭傳來,接著人群一分,走出來一個年逾四十的人來。這人與他周圍的二十幾個壯漢不同,一身灰布窄袖長袍,腰間一條深灰色的布帶,腳上蹬了一雙黑色薄底快靴,一根桃木簪束了一頭黑發,下巴上留了一小撮山羊胡,稀疏的胡須隨著林間的風微微飄動,這穿灰袍的人看喜子的時候一道兇光在眼底一閃而過。  沒想到這群人中竟然還藏了這麽個人,水寒不由皺了眉毛。  “這老頭是江湖人吧。”軒轅天晨咂咂嘴,“你說一旦動起手來,喜子和他哪個占上風。”  “隻要他不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贏的必定是喜子。”  “下三濫?”軒轅天晨微眯了雙眸,仔細打量了打量對麵的人,猛然間發現這人窄窄的袖管內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麽便低低的咒罵了一聲。  “被你們攔了去路的人。”喜子也沒想到這群怎麽看起來都是活不起了才占山為王的農民中間竟然夾了個江湖人,立刻斂了臉上的笑容,一張帥氣的小臉沉了沉,同時在暗中加了幾分小心。  “被攔了去路的人怎會想要搶我的山頭?”  “你的山頭?”喜子歪歪腦袋,抬了下額指了指立在一邊的中年人,“可是他說他是管事的。”  “他是管事的,可這山頭是我的。”山羊胡細小的眼睛越過喜子,落在給十幾個人共同環護了的馬車上。騎在馬背上的少年雖然年紀輕輕,但怎麽看都是習武之人,而且功夫不低。車廂四周站立的那四名青年女子各個麵容俏麗,舉止大方,卻也不是好惹的人。尤其看似漫不經心的站位卻恰恰攔了四周人的攻擊,把那車廂護得跟鐵桶一般。拋開他們不說,自己麵前立的這青年雖也是年紀輕輕,一舉一動間卻已隱隱有了江湖頂尖高手的風範……這樣的一群人護著的又會是何人?  “既然這山頭是你的,那就是說要和你說了?”喜子依舊抱了肩膀,再開口時沉了的臉上忽又有了笑意,“那大爺就再說一遍,大爺看上你的地盤了。怎麽著?是你自己給大爺騰地方還是要大爺動手啊?”  “哼,想要我的地盤,你也得露點真本事。”話未說完,山羊胡便身形一閃,眨眼就到了喜子身前,同時早已加了內力的雙手並在一起向喜子的胸口狠狠拍去。  喜子麵上雖然帶著笑,心裏卻早有了防範,還未等山羊胡欺進,身形一晃在側身閃過雙掌的同時,重心側移,抬了左腿往山羊胡的下腹踹過去。  山羊胡本有偷襲的意味在裏麵,見偷襲不成,對方的腳又到了忙後撤了一步閃身躲過喜子的一腳。喜子見他躲過自己的飛踹,上步跟身,拳頭便又到了山羊胡的麵門。山羊胡再退一步,閃過喜子的攻擊,緊接著退後的腿又重新抬起,往喜子的小腿踢去。你來我往,兩人便戰在一處。  與喜子相比,山羊胡的年紀本就不占優勢,加之身手雖好卻也跟喜子差了一截,十幾個迴合下來,便有些氣喘。眼看著單是一個喜子自己就對付不了,那馬車邊上的十幾個人又個個如狼似虎的盯著自己,山羊胡便生了逃跑的心思。  見喜子又撲過來山羊胡便,身形一晃,飛快的向後退去。見他退了,喜子在防著他攻過來的同時腳下墊了一步向他跨過去,哪想那山羊胡早就生了退意,這一次借了躲避喜子的攻擊一口氣便退出幾丈遠,迴身見喜子還未追過來,山羊胡又深深的換了口氣一轉身頭也不迴的往遠處飛掠而去。  喜子本還等著他的招式,卻不想這人竟然借了躲閃自己的攻擊要跑,暗罵了一聲飛身躍起運了輕功追過去。  山羊胡早就料到這群人必不會輕易放過他,聽耳後腳步聲起便知道是有人追近了。轉身抬了胳膊,隨著咯嘣一聲輕響,一道寒光直撲喜子的左胸。喜子聽弓弦輕響便覺不好,他本就是拚了全力去追山羊胡,雖見那道寒光直撲自己,因為慣性的原因想完全閃過已是不可能了,情急之下隻好拚命調整身體,避過身上要害部位,然後等著那袖箭往自己身上紮。  預期的疼痛並未傳來,那飛來的袖箭竟在離他肩膀不到一尺的地方驟然改變方向,斜斜的飛了出去,紮在一側樹幹上。  就在喜子愣神的功夫,一道白影從他身側掠過,伸手捉了山羊胡的脖領向後一扯,山羊胡的身體便飛起來,跌落到官道中央。  “主子,是屬下無能。”喜子見水寒冷著一張小臉立在麵前居高臨下的盯了正在地上掙紮的山羊胡忙單膝跪側,低了頭。  水寒之後,軒轅天晨也下了車,悠閑的踱著步子來到山羊胡跟前蹲下身來低頭查看,見他臉色蒼白牙關緊咬,額頭上直冒冷汗不由咂了咂嘴。水寒剛才拎了他的領子把他丟迴來的時候顯見是加了內力,不然一個習武之人,又是揮在土路上,不會給揮的這麽慘。  “說吧,你是什麽人,誰派你來的,有什麽目的。”拿手指戳戳躺在地上冷汗直流的山羊胡軒轅天晨問。一個武林人混跡在一群災民間,還藏身於幕後,又是在邢州的地界若說沒原因任誰都不會相信。  山羊胡被軒轅天晨問,便停止了翻滾,合了雙眼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果然這人背後有人啊。見他這般反應,軒轅天晨更加相信自己的看法。  “你不說麽?”清亮的聲音忽然從耳邊傳來,山羊胡猛的睜開眼,抬頭便撞上了一張清秀的小臉。不知為何,明明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那身上瞬間爆發的怒氣卻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冷戰。  見水寒小臉如同蒙了一層寒霜一般異常冰冷,軒轅天晨也不由打了個冷戰,直起身體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兩步。  “你不說麽?”見山羊胡雖然打了個冷戰卻固執的不肯開口,水寒掩了錦袍的前擺蹲了身子,單手扣上了山羊胡的手腕。見他聽見自己說話僅僅是睜了一下眼隨即又閉上,眼底閃過一抹陰寒,同時扣了山羊胡手腕的手指一錯,隨著喀吧一聲脆響,一聲哀嚎驚天動地。  卸了山羊胡手腕關節的手指未停,反而順著他的手臂向肩膀上擼過去,哀嚎連天,水寒卻如同未聽見一般,先後卸了山羊胡手肘和肩膀兩處的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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