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千夏。

    那是她的墓。

    沈清平望著照片上那張恬靜的臉,他慢慢蹲下身去,手指輕輕撫摸照片上的容顏。五年了,她過得可好?

    他的手指,細致地滑過照片上千夏的眉毛,眼睛,鼻子,這是他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想要狠狠擁入懷中的女人。

    “夏夏,我來了。淌”

    他深情地說著,緩緩站起身形,轉身往墓地外麵走去,身後,那幾個隨從,還在用力地挖著那座墳。

    禮*

    “鍾哥,要不要去找找雲熙小姐?”陳波站在鍾離嶽的身旁說。

    鍾離嶽坐在辦公桌後麵,眸光深沉,“晚了。”

    他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來,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陳波很為公司的現狀擔憂,“鍾哥,公司這麽多年的心血不能就這樣拱手送人了。”

    鍾離嶽深深合了合眼睫,良久說道:“你出去吧。”

    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坐了很久,才起了身,往外麵走去。

    雲熙神情冷漠地坐在咖啡廳裏,慢慢地品著一杯咖啡,鍾離嶽走了過來。她輕輕抬了眼,見到那張曾經愛到骨子裏的容顏,輕蔑地一笑,“怎麽,來求我了?”

    “不。”鍾離嶽否定了她的想法,“我隻想問問你,這是不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對,沒錯。”雲熙笑,笑容明亮。

    “不過合同還沒有簽,你可以過來求我,我會考慮把股份留下來,保住你在鍾氏的地位。”

    “我不會求你的。”鍾離嶽堅定地說:“我隻是想問問你,為什麽那麽做。隻用一半的價錢,處理鍾氏的股份。”

    鍾離嶽身形向前,一隻手臂撐在了桌麵上,眸光咄咄逼人。

    雲熙又笑,“你說為什麽啊?鍾離嶽,我救了你,又和你生活了那麽多年,你卻在我想盡一切辦法懷孕的時候告訴我,你早就做了絕育生術。鍾離嶽,我恨你,這一輩子,我恨不得抽了你的筋骨,扒了你的皮!”

    她笑著,卻吐出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字眼。

    鍾離嶽一直聽著她說完,這才說道:“我等著你來抽我筋扒我皮的一天,雲熙,我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麵目。答應你所有的要求,是為了買斷你對我的恩情,雲熙,現在,我們徹底兩清了。”

    鍾離嶽起了身,頭都不迴地走了。

    雲熙愣

    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離去,手臂忽然間一揮,咖啡桌上的東西被悉數揮到了地上。

    鍾氏大部分股份被人變相收購的消息不脛而走,鍾氏裏,員工們議論紛紛,他們誰也不知道收購鍾氏股份的人,是什麽來頭,隻知道,那人從加拿大而來,很有背景。

    他們都沒有見過那個人的廬山真麵目,隻是都在偷偷猜測那人的身份。

    鍾離嶽坐在辦公桌後麵,默默地吸著煙,別人不知道收購鍾氏股份的那個人是誰,他卻知道。

    隻是他想不到,他還活著。

    並且在五年後,給他措不及防的一擊。

    “鍾哥,現在怎麽辦?”陳波很擔心地問鍾離嶽。

    鍾離嶽隻輕輕地將指間的香煙碾熄,平靜地說道:“沒事。”

    千夏晃眼間,已經十餘天沒有見到鍾離嶽了,不是她想他,而是她覺得奇怪,這人幾天前還賴在這裏不走,怎麽這些日子又不見蹤影了呢?難道他說要和她們母子在一起,都是說著玩的?他對小瀚的父愛,也是假的?

    千夏在閑下來的時候就胡亂猜測著,然後,她就等來了匆匆出現的陳波。

    “千夏小姐。”陳波麵色很凝重,欲言又止。

    “怎麽了?”千夏擔心地問。

    陳波說:“你能不能迴d城一趟?”

    “出了什麽事?”千夏奇怪地問。

    陳波道:“鍾氏出了事,鍾哥……”

    千夏想不到,鍾離嶽竟然為了和雲熙離婚,付出了大半的身家,並且,因此,而讓自己陷入了萬般被動的境地。鍾氏的掌門人,因此而易主。

    千夏想不到,做夢都想不到,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惡意收購,蓄意報複,鍾離嶽竟然陷入了這樣惡毒的圈套。

    千夏難以相信,以他的聰明才智,怎麽會讓別人鑽了空子?

    “千夏小姐,鍾哥現在閉門不出,你去看看他吧!”陳波說。

    千夏搖頭,“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千夏小姐,鍾哥以前確實對不起你,但那是因為你們之間有誤會,你不在的這五年,他其實從沒有忘記過你。”

    千夏茫然。

    陳波又繼續說:“千月把小瀚抱迴去後,鍾哥就做了絕育手術,那是因為,他不想再生一個孩子,而讓小瀚陷入尷尬境地。”

    千夏沉默,半晌又淡淡地說:“既

    然如此,他又為何,要娶雲熙呢?”

    陳波低下了頭,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各自的固執而tang已。

    “鍾哥那時候,以為你和沈清平才是相愛的,而雲熙,又是鍾哥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就娶了她。”

    可是千夏的神情黯了下來,“陳波,這些都不提,我也不想計較,因為我根本沒打算跟他複合,但是小平子的死,卻是他害的。”

    千夏低下頭去,想起英年早逝的沈清平,心裏湧起陣陣難過。

    陳波說:“千夏小姐,別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替鍾哥跟你解釋,但沈清平的死,絕對不是鍾哥害的。鍾哥什麽事情都不瞞我,他許多事情也都是我做的,如果他叫人去害沈清平,一定是我去做,可是他根本不會那麽做。你們都以為,他的心裏早就忘了那兄弟之間的友情,可是其實不是。”

    千夏迴過頭去,她看到陳波那凝重的目光。

    “媽媽,爸爸怎麽了?”小瀚輕扯千夏的衣服。

    千夏摸摸小瀚的頭,“沒怎麽。”

    “可是陳叔叔看起來好難過啊!”小瀚年紀雖小,可是卻懂得察言觀色,陳波凝重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裏。

    千夏說:“小瀚,我們跟陳叔叔迴一趟d城。”

    “哦。”

    當天下午,千夏就帶著小瀚跟陳波一起乘直升機離開了小鎮。飛機就要降落在d城了,千夏的心裏卻是升起幾分感慨,想不到,她此來,竟是為了來勸慰鍾離嶽。

    飛機就在鍾家的院子裏降落了,千夏牽著小瀚的手下了飛機,往屋裏走去。諾大的客廳裏空蕩而安靜,李嬸見到她迴來,很驚喜,“千夏小姐。”

    小瀚的家庭教師,竟然就是曾經的千夏小姐,李嬸很驚喜,見到千夏也很高興。

    千夏說:“李嬸,鍾離嶽在哪兒?”

    “在樓上。”

    李嬸的神色又黯下來。

    千夏牽著小瀚上了樓,她看到書房的門半掩著,便輕輕推開了。

    鍾離嶽在書桌後麵,手扶著額不知在沉思著什麽。聽見門響,便抬了頭,那黯淡的神色,在見到眼前的人時,隻是燃起刹那間的光亮,便又黯了下去。

    “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千夏說。

    “不要來看我了,我現在,就要一無所有了。”鍾離嶽說。

    千夏蹙眉

    ,鍾離嶽道:“本來要給你和小瀚更美好的生活,不過以後,看來,那個給你美好生活的人,不會是我了。”

    “為什麽這麽說?”千夏疑惑。

    鍾離嶽卻揚首對陳波道:“你來跟她說吧!”

    他淡淡的,惆悵地起身,竟然顧自往外走去了。千夏雲裏霧裏的不明白鍾離嶽的話是什麽意思,她看向陳波,陳波沉思了一下才說:“千夏小姐,我想,您還是去這裏看看吧!”

    他把一張卡片遞了過來。

    千夏接過,她看到卡片上的字:沈氏。

    這是什麽意思?

    千夏越發困惑了。陳波說:“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波竟然也走了,千夏是越發糊塗了,但是她還是按著那張卡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叫做“沈氏”的地方。眼前是一座新建大樓,清一色的玻璃幕牆看不見裏麵的樣子。

    千夏疑惑地走進了那幢大樓。

    新裝修的辦公樓,寬敞明亮,前台處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在微笑地恭候著人們的到來。

    千夏走過去的時候,一個女孩兒客氣地問她:“小姐,你有什麽事?”

    “我……”千夏發現,她並不知道她此來,是來找誰的。

    而此時,右側的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三個人來,青一色的年輕男子,為首的一個,俊秀而溫朗。

    那人看到前台處滿腹迷茫的千夏時,俊臉綻出一抹欣喜來。

    千夏正想問問前台小姐,這家公司的老板是誰,沈清平已經喊了一聲,“夏夏?”

    猛然聽見這闊別了五年的聲音,千夏猝然間呆住了。她轉了頭,待看到那個走過來的,一臉溫朗,眼含笑意的男子時,她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清平,是你嗎?

    “夏夏?”沈清平知她疑惑震驚,他走過來,輕握了她的手,“夏夏,是我。小平子。”

    “小平子?”千夏滿眼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你……不是死了嗎?”她滿眼的迷惑,沈清平說:“我沒有死,夏夏。”

    “沒死?”千夏仍然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耳朵。

    她從他的手掌中把手抽迴,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容顏沒有任何的改變,她又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眼前,還是沈清平那溫和的眉眼。

    “怎麽迴事?”千夏又用自己的手指

    去掐自己的掌心,手掌銳痛,而她的眼睛,卻緊盯了眼前的容顏。

    小平子,真的是你嗎?

    千夏不敢相信,做夢都不敢相信。

    難道他沒有死

    嗎?那死了的人,又是誰?

    “夏夏,是我,小平子。”沈清平見她滿臉迷惑,忍不住擁住了她。千夏感受到了一種清新的,熟悉的氣息,她的嘴唇顫抖,眼睛裏有淚流出來,“真的是你嗎?小平子?”

    她哭著說。

    “是我,夏夏。”沈清平將她擁進了懷裏,用力地摟住。

    千夏心情由震驚,變成了難以相信,又從難以相信,變成了欣喜,而欣喜過後,又是濃濃的感傷。

    她埋頭在他的懷裏,哭出聲來。

    “你不是死了嗎?我親手撿的屍骨……”千夏哭著,所有的欣喜都化成萬般的難過,“我親自挑選的骨灰盒,又親自為你挑選的墓地……小平子。”千夏哭得難過極了,不知為什麽,沈清平沒有死,她高興之餘,卻隻感到濃濃的傷感和委屈。

    沈清平摟緊了她,眼睛裏是含著眼淚的欣喜,可是心裏卻也是驚濤駭浪般的動蕩,“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夏夏。”

    沈清平摟緊了她,眼淚滴下來,落在千夏的發頂。千夏在他的懷裏抽泣,兩個人就這樣在沈氏的大廳裏擁抱在一起。久久都不想分開。

    “沈總?”一旁的助理喚了一聲。

    沈清平這才輕輕鬆開了千夏,但是卻用自己的溫熱的手掌托起了千夏的臉龐,“夏夏。”

    他念著她的名字,臉龐慢慢貼近,最終,輕輕吻上她的嘴唇。

    千夏怔住了,而他卻又點到即止般的,離開了她的嘴唇。

    “走,我們進屋去。”

    沈清平拉起了千夏的手,帶著她走進了電梯,電梯一路上行,最後,把他們帶到了他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夏夏,你看,這是我的辦公室。”

    沈清平帶她來到一間裝修非常考究的房間裏,拉著她的手,欣喜溢滿眼角,“夏夏,這是全新的沈氏。”

    千夏仍然雲裏霧裏一片,她不知道沈清平這五年裏到底經受了什麽,去了哪裏,那次大火,又是怎麽逃生的?而燒死的那個人又是誰?

    “小平子,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她問他。

    沈清平的手始終攥緊著她的,眉眼溫

    和含著笑,“夏夏,此事說來話長。你隻要知道,我沒有死就成了。”

    千夏望著眼前熟悉卻又暌違了已久的容顏,激動到難以自製,“小平子,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你還活著。”她的眼淚又流出來,當年沈清平的假死,讓她傷心了那麽多年,可是沒想到,他卻這樣出其不意地來到她的麵前。

    “諾,你摸摸。”沈清平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臉上。讓她的手指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你看,是不是真實的?”

    千夏點頭。

    沈清平卻說:“夏夏,等會兒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到了我再告訴你。”

    沈清平拉著她的手,“走,先去我家。”

    他又拉著千夏的手下了樓,幾個助理都候在外麵,此刻有人早把車子開了過來,沈清平為千夏開了車門,讓她先坐進去,然後才鑽進去坐在她的旁邊。

    他的手,始終握著她的,思念已久,到現在,那思念就化成了濃濃的依戀。

    千夏那溫軟的手,給沈清平以深深的撫慰,他貪戀地用自己的手掌裹緊她的手,一路上不舍得鬆開。

    他把千夏帶到了沈家大宅。

    這所宅子,已經空置了五年。曾經被沈清平賣掉還債,而今,又迴到了他的名下。

    “夏夏,來。”車子停下,沈清平拉著千夏的手帶著她進屋,千夏看到房子裏麵已經改變了容貌,顯然,被它新的主人重新裝修過。

    “這所房子,我會很快把它變成原來的樣子。”沈清平信誓旦旦地說。

    “嗯。”千夏點頭。

    沈清平又拉著她的手上了樓,推開了他原先臥室的門。

    “我有東西送你。”

    沈清平一直走到櫃子旁,打開了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木質的盒子出來,他走到千夏的麵前,打開了盒蓋,“你瞧,這幾顆珠子,我每年攢一顆,到現在,整整五顆。”

    千夏看看那幾顆珠子,圓潤光滑,極富亮澤,應該極其名貴。

    “夏夏,如果我現在還沒有迴來,我會繼續攢下去,它代表著我對你的思念,你懂嗎?”

    沈清平無限深情地說。

    千夏怔然。

    她捧著那個盒子,心裏頭湧出無限情思,又抬眸,她看到沈清平一雙深情的眼。

    “小平子,這些年,

    你怎麽過來的?你去了哪兒?”

    沈清平又輕輕彎了彎唇角,“我很幸運,夏夏。我從樓上跳下去,摔折了腿,但是總算是活了一條命。”

    “嗯。”千夏認真地聽著,沈清平無限溫柔的眼,浮現出一絲悵惘的神情,“我就爬著向前走,後來,我遇到了我的恩人。”

    他的目光重新又靈動起來,“夏夏,晚上我帶你去見見我的恩人,我認他做了義父。”

    “嗯。”千夏跟著沈清平欣喜著。

    沈清平抬腕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他起身,拉開櫃門,從裏麵拿出一套全新的女人衣物來,“夏夏,你看,合身嗎?”

    夏夏看看那件粉色的裙子,她正奇怪他這裏怎麽會有女人衣物,沈清平已經笑嗬嗬地說:“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還有鞋子,你試試。”

    他把衣服遞過來,又從抽屜裏拿出一雙很名貴的鞋子。

    千夏看他欣喜又忙碌著,心裏感動他竟然這麽惦記著她。

    “快去試試。”

    他往浴室裏推了她一把,千夏便走了進去。

    她穿上了沈清平為她準備的衣物,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沈清平臉上的笑容便越發溫朗了,“夏夏,我夢裏的你就是這個樣子。”他上上下下地端祥著她,然後又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將她擁進了懷裏,“夏夏,我想了你五年。”

    他滿懷感慨和深情的聲音讓千夏心頭百般滋味,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小平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你的義父嗎?”千夏在他的懷裏,被她摟得快要出不來氣了。

    沈清平這才笑嗬嗬地鬆開了她,“原諒我,這幾年,我日裏夜裏,腦子裏都在想著你。”

    “走,我帶你去見我義父。”

    他讓千夏換好了搭配的鞋子,然後拉著她又往外麵走去。

    沈清平的義父,住在一家很出名的酒店裏,穿著一身休閑衣物,身影英挺偉岸,相貌英俊不凡,雖然五十多歲的年紀,但是從外表上來看,一點都不像,千夏以為,這人至多四十有五。

    “義父,這就是夏夏。”沈清平興奮地作著介紹。葉明川把一雙精神奕奕的眼睛望過來,千夏對他笑了笑,“叔叔好。”

    葉明川也一笑,眸光燦燦,“好。小平子想了你五年了。”

    他說著,人在沙發上

    坐下,也對著千夏說了一句:“別客氣,隨便坐。”

    “謝謝叔叔。”千夏禮貌地迴。

    沈清平擁著千夏坐在了沙發上,那手,仍然攥著她的,舍不得鬆開。

    葉明川一笑道:“小平子,來日方長,不帶這麽膩乎的。”

    葉明川說話的時候,語音裏帶著濃濃的異國聲調,這顯然是一個久居國外的男人。

    沈清平有些臉紅了,這才鬆了千夏的手,而千夏在葉明川的麵前,則顯得有些拘謹。

    葉明川吩咐身旁的傭人道:“給少爺和千夏小姐上茶。”

    傭人轉身去了。

    葉明川又對沈清平道:“小平子,公司的事情還順當嗎?”

    “還好。”沈清平說道:“現在還有點兒生,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像父親一樣了。”

    “嗯。”葉明川滿意地點頭,“明天,鍾氏的董事會,記得好好表現。”

    沈清平笑點頭。

    千夏卻不由蹙了眉,看來,收購鍾氏股份的人,就是沈清平了。

    隻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是為了報仇?

    她不由向旁邊看了一眼,她看到沈清平誌在必得的神情。

    葉明川又跟沈清平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沈清平都一一地點著頭,千夏卻把滿心的疑惑在心頭泛濫。沈清平喊她,她都沒有聽到。直到,他們從酒店出來。

    “夏夏?”

    千夏仍然陷在沉思裏。

    沈清平又喊,“夏夏?”

    千夏這才抬了頭,眼睛裏滿是迷茫。“小平子,你是為了報複鍾離嶽,還是為了奪迴沈家的財產。”

    她的問話,讓沈清平一愣。

    繼而,他就笑了。

    “夏夏,原本,我以為我父親和你父親,他們都是罪有應得,我發誓我要好好地學習工作,活出一個樣子來,可是我沒想到,會有人放火想要燒死我,夏夏,是鍾離嶽做的。一定是他。所以我這次迴來,就是為了報複他。”

    千夏搖頭,“不。”

    “小平子。”千夏滿臉的痛苦,“為什麽要這樣呢?你們本是好兄弟。”

    “可是他沒有把我當做好兄弟。”

    沈清平大聲說。

    千夏搖頭,眼淚滴下來。

    可是沈清平卻托起了她的

    臉,“知道嗎?夏夏,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你。鍾離嶽那麽對你,我恨不得殺了他,現在好了,他已經風光不在,這是對他對最大的懲罰。夏夏,是他害的你差點死掉,我要為你討迴公道,為你報仇!”

    “不。”千夏隻感到無限的痛苦,她真的不想看到一對好兄弟到了如此的地步。

    “不,小平子,我不需要你報仇。也不需要你替我討迴公道,我隻希望你們能夠和睦相處。”

    “那是不可能的了。”沈清平麵色嚴峻起來,“五年前,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他不這麽想,夏夏,他處處為難於我,又讓你傷透了心。我恨死他了。夏夏!”

    “小平子……”千夏搖頭。

    “好了,夏夏。”沈清平用自己的手指給她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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