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說著,悄然地看了一眼憔悴沒有精神的南弦歌。


    見她隻是臉色蒼白,並沒有眼眶紅腫之類的傷心難過,也不管她是不是將情緒都壓在心裏,細細說著南堔和雄剛的關係:“我們之前在雄剛的親人朋友那裏了解到,雄剛和南堔在以前並沒有任何交集,是在雄剛出事的前三天,他們看到雄剛和南堔見了麵。


    事後我們也查了兩人的賬戶,發現雄剛的卡裏多了一筆五十萬元的轉賬,轉賬人就是南堔。至於兩人為何轉賬,我們到現在為止,隻能猜測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然後雄剛沒有完成,讓南堔遭受了極大了損失,南堔氣不過,才設計殘殺了雄剛。”


    張餘和陳霖其實心中門兒清,他們所說的所謂的“某種交易”,肯定是不利於南弦歌的,他們也不是傻子,都不用仔細推敲,就能夠從南堔最近的近況得知,他和雄剛的這筆價值五十萬人民幣的交易,多半就是處理了南弦歌這個他事業的攔路石。


    盡管不願意這樣將南堔和南弦歌的父女親情想的太殘忍淡泊,奈何事實太紮眼了,又出來個同樣受罪的柳素,就算他們不願意那麽想也不行啊!


    隻是可憐麵前這心思剔透玲瓏的南弦歌了……


    攤上這麽一個極品的父親,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哭!


    南弦歌同樣不傻,不止不傻,甚至在張餘陳霖眼裏還聰明的過分。


    所以在張餘一說到這筆交易,她就已經敏銳地察覺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如此,她卻不能說什麽,隻能滿麵哀傷的輕然苦笑,然後靜下心來讓自己理智處理對待這件案子。


    對於她壓抑至極的反應,張餘和陳霖反而愈發的對她感到不值和心疼。


    他們這些人求天告地的也沒那福氣有這麽一個女兒,不說女兒,就算是沾親帶故的小輩也行啊!可是沒有!


    而南堔呢,他是有了,偏偏眼瞎的什麽好都看不到,不對,他看到了南弦歌的利益~這種為了利益就要拋棄女兒的做法,陳霖和張餘也隻能暗自歎息,誰讓他們就是沒那福分呢!人家有了福分還厭倦不珍惜呢!


    “這件案子,再沒有其他嫌疑人了嗎?”南弦歌雖然神色悲傷低落,卻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期待著能夠洗脫南堔的罪名。


    聞言苦笑,張餘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有心無力。


    南弦歌見此,終於一雙眸子裏的光都暗淡了下來,之前還能苦笑,現在則是連笑都扯不出來了,解開手套和口罩,徑直地離開這明亮的解剖室,到外麵換口氣,也梳一下複雜的心緒。


    她一出來,陳霖和張餘自然也就不願再在裏麵待著,和死人待一塊就夠硌應人的了,偏偏這人還死的那麽讓人難以接受,光看著屍體就慘不忍睹的讓人惡心反胃了,他們也沒有折騰自己身體的精神。


    “弦歌丫頭啊!不難過了,你也盡力了,這件事,他犯下了就是事實,我們再想幫他脫罪,也是有心無力不是?”陳霖輕輕拍了拍南弦歌垂著的頭頂,倒不是怕這丫頭想不開做什麽,而是怕她壓在心裏太難受,會憋的慌。


    這種事兒,擱誰身上誰都不會好受了,更何況是這麽個心思玲瓏的丫頭,對待任何感情就更是敏感了太多。


    “放心吧陳局,我沒事兒,謝謝。”南弦歌被拍了頭,才驚醒般地抬頭,原本斂著的眸子也張開了將陳霖擔憂關心的表情映入眼底。


    “局長,嫌疑人南堔要求由律師為他進行辯護!”這邊正說著,那頭一個負責看守南堔的警員就走過來和張餘請示報告了。


    “律師?”陳霖見張餘凝眉,他自己也反問般地重複著,然後並不蒼老的眸底閃過一抹狐狸般狡黠的亮光,扯過張餘就在他耳邊低聲嘀咕著。


    然後兩人的表情一致的越來越詭異,是那種要做壞事時想開心的笑又怕被人察覺不得不憋著的詭異。


    看得那個來報告後等著答案的小警員一愣一愣地,有點兒懵。


    而一旁的南弦歌,眸中卻同樣地快速劃過興味。


    陳霖這隻老狐狸……


    不過不得不說,就是因為聰明自己才會將一些注壓在他身上,就去現在,自己隻是給了一個開頭,他就已經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開始進行下麵的所有程序了。


    先不管是否完美,至少目前在南堔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時候,他的提議,完善的連百分之一的風險都沒有。


    看著兩人自以為隱秘的打著壞主意,又看看麵前這個一臉茫然的警員,南弦歌掩下眼中的笑意,安靜乖巧地在那裏站著繼續充當一個被父親深深地傷害後還孝順的一心救父,奈何礙於各種原因,隻能無奈放棄的悲情少女。


    兩人沒有絲毫一局之長的形象的嘀嘀咕咕商量完後,張餘雙手往背後一背,極有範兒的輕咳一聲,然後抬步就往外走,見他一走,小警員也連忙後腳跟上了。


    “丫頭,接下來準備去哪兒?迴南家?”陳霖看著低著頭黯然神傷情緒低落的南弦歌,心中輕歎一聲造孽後,還是出聲問道。


    “不迴去了,剛好之前因為一切原因,給小易在外麵找了一處住所,等會兒直接帶著我媽去那邊吧,讓她清淨些,也懶得在南家被勾起那些迴憶。”南弦歌這般說著,也不由得抬手輕揉著自己緊皺的眉心,疲憊地輕歎一口氣。


    陳霖見她這般心累的模樣,也隻能搖頭,然後道:“既然如此,就先去看看人醒了沒有,醒了就先迴去吧,我送你們,待在這裏連飯都顧不上吃一口,你身體要緊。”


    南弦歌對於他的提議點點頭,顯然是讚同的。最後無聲地看一下斜對麵的審訊室,閉了閉眼,轉身往柳素休息的休息室走。


    陳霖則出去在外麵坐在車裏等她出來,畢竟自己一個大老粗的男人,一直跟著人家小姑娘也會不像那麽一迴事兒,被有心人看了,指不定怎麽傳呢!


    這幾天經過輿論的發酵,這丫頭可也算是半個名人了,又特別是在s市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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