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洋動了動手指,張嘴想要問風輕墨,他和大哥口中的“她”、“夏夏”是誰,又想要安慰他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要自己一直傷感。


    可看著他和安徹的臉色,呂洋打了個哈哈,然後再次生硬地扭轉了話題:“小四,你什麽時候能夠別摧殘我們耳朵?之前我特意讓人給你報了個聲樂培訓的課,你有空就去看看,至少讓你的聲音個你的名字對等嘛!”


    雖然知道呂洋隻是為了緩解氣氛,可他的話還是刺激到了季格,憤憤地瞪著呂洋,也不說話,大有一副用眼神殺死他的意味。


    ……


    s市,格蘭斯學院。


    聚會進行到一半,場地前麵就開始由學生會的學生搬來了一個個偌大的透明玻璃箱,在場地最前麵擺成整齊地一排。


    隨著學生會的動作,整個操場開始漸漸地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注在前麵主席台的位置。


    大二到大四的學生都雙眼亮晶晶地詭異地無聲激動興奮著,大一的新生則多數茫然,有知情人好心解釋給他們聽之後,他們也激動地扯著身邊的小夥伴竊竊私語著。


    南漪霧和安銘站在一起,她安靜地看著,眼中卻閃爍著自在必得的目光。


    她早就在學校摸清了,格蘭斯一年一度的全校師生聚會,可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交流聚會,最關鍵的,是會在這一天晚上,選出唯一一個全校最受歡迎的老師或者學生,而這個唯一一個人,會在這之後的一年裏麵,享受著一切免費的校園生活,不僅如此,還會在所有師生之間擁有和學生會會長一樣的待遇,這是立校之初就有的規矩了。


    別小看這兩個優待,其一:完全免費的校園生活,作為一所一流的知名貴族學院,格蘭斯內部的物價可謂高得離譜,絕對會讓那些小康家庭的同學望而卻步,這也是為什麽格蘭斯學院隻能有兩種學生的原因,一種是成績頂尖,一種是家世一流。


    其二:擁有和學生會會長一樣的待遇。這才是所有人都對這個一年唯一一次也是唯一一個的位置趨之若鶩的最關鍵原因。


    因為在格蘭斯學院,學生會等於學校另一種方式的董事會,學生會會長的權利,更是無限接近於校長一職。


    這就代表著,隻要有了這個待遇,他的地位就能夠在這一年裏媲美校長,對於太多人太多事都有著約束的權力。


    經常有人說,學校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而社會,往往是權勢最得人心,所以這個位置,誰都想要,誰都想爭。


    格蘭斯學院往屆學生都默契地稱這次選舉為:風雲榜。


    一個一年隻有一人的榜,一個隻一人便足以攪動全校風雲的榜。


    風雲榜的選舉方式,是淘汰製。


    從班級裏進行淘汰選出一人,然後全年級進行淘汰留下一人,然後是一個院係進行淘汰選出一人,後麵選出來的,就是主席台前麵那幾個箱子後粘貼的人了,最終的一人,也會由全校師生一齊在這幾人中進行投票選舉。


    這是一次真真正正的萬裏挑一的比賽,當事人沒有演講,沒有拉票,甚至不用站上去等待別人的投票,每個人都擁有一票,就是他們在就讀這所學校時,校方發放的代表學生或老師身份的那一枚精致校徽。


    而這些,已經由專門的主持人站在主席台上開始為那些尚且懵懂的新生一一進行說明。


    “會長,他們都要求寫上副會長的名字,你覺得要貼上去嗎?她現在在京大……會不會被人說閑話?”一個學生會的成員看著最後剩下的一個空白箱子,湊到木植身邊請教,雖然說著可能會被人說閑話,可她眨巴著水靈靈地眸子,分明就是迫不及待想要將自己女神的名字貼上去。


    “貼上去吧,不貼上去才是引起眾怒,我可不想迴家路上被套麻袋打一頓,至於其他的,他們沒有資格和權力決定的事情,再不滿,也無話可說。”木植好聽溫柔的聲音帶著笑意,說到後麵,眼中卻自有一種尊貴。


    在這個依然講究等級的社會,沒有地位的人,連發聲,都不夠資格!


    “嘿嘿~會長你這麽帥,人又溫油~我們怎麽舍得給你套麻袋?”女生討好地衝他笑笑,然後蹦蹦跳跳心情極好地去通知其他人將自家女神的人名字貼上去。


    離得遠了,小姑娘才轉頭悄悄看一眼正在忙碌的木植,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悄然嘀咕著:“當然不舍得給你套麻袋,不過如果不加上我女神的名字,我們肯定往你宿舍送血書刀片!哼哼~”


    木植莫名地後背一涼,抬起頭,主席台上麵的主持人已經下來將話筒遞給他了。


    南漪霧嘴角的弧度從開始布置玻璃箱時就一直存在沒有消失過,她很清楚,那十幾個玻璃箱裏麵,肯定有一個箱子,貼著她南漪霧的名字!


    她更有把握能夠奪得風雲榜的位置,因為她在這相近三個月的時間裏,為今天的選舉做了太多太多努力,她接觸過的學生更是數不勝數,就為了留給他們自己美好的形象,在今晚一舉拿下風雲榜的座位!


    本來……她是不用這般費力的,本來在開學初的學生會職位競選上,在那時候,她是能夠拿下副會長這一職的,如此一來,就完全不用過於在乎這個風雲榜,因為學生會的會長和副會長,其實並不會有太大差距,坐上那個位置,她肯定也就從開學就能夠擁有極高的人氣了,那麽再看今晚的這個風雲榜,就更是輕而易舉了。


    可是,她原本計劃打算好的這一切,都因為南弦歌的存在而被破壞!


    本來該是自己聲名鵲起的職位競選,她卻非要不要臉的霸占著那個位置不讓,本來今晚該是自己被人圍繞矚目,卻因為她的一通電話,再一次奪了自己的風頭!


    想到此,南漪霧恨恨地咬牙,卻又依然能夠保持著臉上柔和清純的表情。


    不過,一切都會在今晚結束。


    自己會成為風雲榜上的那個人,會擁有和會長校長一樣的權力,會被所有師生尊敬,他們會看到更美好善良的自己。


    而南漪霧,會在她18歲之前,幹脆利落的死於非命。


    一切,都是最好最恰當的安排,不是嗎?


    木植接過主持人遞給自己的話筒,輕輕拍了拍,然後緩緩地走到主席台前,下麵的學生在他上去時響起轟然如雷的掌聲。


    “就不耽擱大家享受難得的一次聚會,所以,投票開始。”木植簡單地宣布了投票開始的流程,然後走到一邊靜等著他們從通道一個個走到主席台前麵的玻璃箱前進行投票。


    因為格蘭斯學院的徽章是由院方特製的,外麵複製不了,所以每個人隻有一枚徽章,每個箱旁邊都有一名學生會的同學守著,所以絕對不會存在多投的弊端,當然,也不排除其他作弊可能,畢竟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能夠作弊,也是一種手段不是嗎?


    劉宇剛好就在通道口,投票一開始,他就是最前麵的一波人,拿著手裏在聚會前兩天就被要求帶上的徽章,一步步跟著前麵的人走到主席台前麵。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貼著南漪霧姓名照片和個人簡曆的一個玻璃箱,劉宇愣了愣,握了握手裏冰冷的徽章,然後漠然地邁著腳步往前麵走,他就算投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人,也再不會投給南漪霧。


    可看著十幾個箱子,劉宇皺著眉舉棋不定,他實在不知該選哪一個。


    正在徘徊猶豫間,視線突然掃到最中間的那個玻璃箱,那裏麵已經有了幾枚小巧精致的徽章,劉宇看到箱子上貼著的信息,整個人有一瞬間不敢置信的呆愣,然後愉快的舒展開眉眼,快步走過去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手裏已經捏出汗的徽章投了進去,聽到徽章落在玻璃箱底部發出的清脆悅耳的碰撞聲,隻覺得整個人一瞬間豁然開朗神清氣爽。


    嗯哼,有了自己女神的存在,其他參賽者肯定都會被虐成渣渣!自己可不能把票便宜了別人,隻能為他們默哀了,希望有人發發善心給他們各自投一點兒,不然肯定會死的太難堪,以女神的性子,肯定不願意讓別人抹不開臉麵。


    雖然是這樣為那些人憐憫著,劉宇卻少見的笑得燦爛,他本來長得就很不錯,此刻一笑起來,更是一個耀眼陽光的帥哥。


    後麵的每一個學生,在上台後都如劉宇一樣,先是各種糾結猶豫,然後就突然的或咧嘴或掩唇笑得開心,最後利落地將手裏的徽章往最中間那個玻璃箱裏投。


    “會長……照這樣下去,那……那個箱子肯定裝不下啊怎麽辦?”木植身邊的一個助手目瞪口呆地看著全場唯一一個有徽章的玻璃箱,然後結結巴巴地問他,半天合不住嘴。


    “傻,如果真的裝滿了,那當然後麵的就不用投票了啊!那時候勝出者就顯而易見了啊!”助手旁邊的另一個男生笑嘻嘻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鄙視著他的智商。


    “……難道現在這樣不夠顯而易見?”之前那個問木植是否要把南弦歌的名字貼上去的女生幽幽地接過男生的話,雖然同樣驚訝,但她好歹也是見識過太多因為女神而引起的大場麵的人,怎麽可能被這小小的投票就驚呆了?簡直沒出息,要知道真正的“琴弦”們,都早已對這種畫麵從震驚到適應然後到麻木了,剩下的就是滿心的驕傲自豪和理所當然,他們粉的女神,就是這麽與眾不同的優秀!


    木植看著在十幾個空蕩蕩的玻璃箱中顯得特立獨行的已經裝了很多徽章的箱子,毫無意外地勾唇溫雅地笑著,帶著些許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自豪。


    而下麵那些還沒有投票的人則驚疑不定地看著呈一麵倒的投票,漸漸的互相私語著,討論猜測是不是有著什麽黑幕,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黑幕,怎麽可能黑的這般光明正大?而且那些投票的人在上麵的表情也很耐人尋味啊,投完票下台後麵對別人的詢問,也是神神秘秘的笑著不肯說實話,最多就說什麽:“上麵有驚喜。”


    南漪霧看著主席台前的投票,也從一開始的胸有成竹到現在皺著眉壓抑著心中那股淡淡的不安。


    那個玻璃箱,是誰的?會不會是自己的?還是另外某一個藏得很深沒有被她查出來的人?不可能……自己明明自己套取到了這次投票所有人選的名單,也根據名單上的人一個個暗中觀察過了,基本沒有人會是自己的對手,就算有的那一兩個,也被自己用手段拔除了,所以現在那裏的一幕,究竟是怎麽迴事?


    原本淡定的現在人群最後等著投票結束後自己再去假裝真誠的將自己的票投給別人以搏得一片眼球的南漪霧,因為此刻台前的詭異投票情況,開始坐立不安,手心裏也開始滲著汗漬,不停地抬頭望著那裏的情況。


    最後還是因為心中那隱隱的猜測和越來越擴散的不安攪得坐不住,南漪霧側過頭微仰著小臉看著也在疑惑的安銘。


    “銘哥哥,那裏的情況好奇怪,是誰那麽厲害有那麽多人投票?我們到前麵去排隊看看好不好?”精致嬌媚地小臉上洋溢著清純的微笑和單純地疑惑,南漪霧輕而易舉便讓安銘用親密地動作在她身後護著她往前麵走,然後順利地走到通道口插到隊伍裏,在前後的人都不悅憤懣地看著他們用眼神斥責他們插隊的行為時,怯生生地輕咬著下唇,睜著水漉漉地眸子歉意地對他們小聲道歉,然後柔柔地笑著,那副可憐又不得已的模樣,讓人十分火氣瞬間就散了七分,誰會為了一件小事不紳士沒風度的同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太過認真的計較呢。


    可南漪霧卻不知道,她身後的第三個男生,始終帶著耳機,此刻不悅地皺眉看她道歉後並沒有什麽誠意地連最起碼禮貌的鞠躬都不曾做一個就自然而然的站在了隊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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