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過飯後兩人在客廳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或不想要的消息。


    看一眼樓上早早就關了門的柳素的房間,南漪霧久等不到任何消息,坐到南堔身邊擔憂道:“爸爸,會不會……姐姐她根本沒有和我們的人撞到一起?”


    南堔看著身邊嬌嬌柔柔的從小被自己寵著長大卻沒有絲毫嬌縱氣的小女兒,知道她心中不安,他終究是活了幾十年的人,此刻鎮定的安慰著:“再等等,就算事情有了變故,我們手裏捏著那人的家人,他也收了錢,我們不會有任何損失。當然,都死了更好,隻是可惜了……”可惜了南家唯一一個兒子,不過對於南堔來說,南弦易於他,也僅僅是有血緣關係的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從來隻知道跟著南弦歌後麵跑,何時正眼看他這個父親一眼,就連往日的稱唿都漫不經心的令人氣憤,死了就死了,他南堔還年輕,還有機會有兒子,何況有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南漪霧陪著他,把他當成最崇拜的偶像一樣敬仰依賴著。


    “爸爸,我知道不該這樣對姐姐……可是爸爸你為了公司辛苦付出了那麽多年,姐姐太殘忍了,說拿走就要拿走,根本不顧及爸爸你的感受,她如果……如果真的走了,還有我,我會好好聽話,努力上學,等以後工作了會拚命賺很多錢,然後像爸爸你對我一樣毫不猶豫的給你和柳姨最好的生活,我會代替姐姐和弟弟的那兩份一起孝敬給你們的。”南漪霧難受的垂著頭,說到最後,抬起眸子直視著南堔,嫵媚動人的眼裏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且翻湧著顯而易見的愧疚和堅定。


    對南弦歌和南弦易死亡的愧疚,對南堔發誓般的堅定。


    南堔看著南漪霧直視著自己的那雙水蒙蒙的滿含不安自責的眸子,心中一軟,輕歎一口氣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開口道:“不用難過,這件事是你姐不對,她太急了,竟然絲毫不顧及父女情誼,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別不安,她和小易會理解我們的苦心的,以後…逢年過節好生祭奠她姐弟就行了。”


    語氣裏,竟然對南弦歌的死異常的篤定。


    因為,她們開走的那輛車,不,應該說整個車庫裏除了他和柳素的專用車輛以外,其它都有著長年失修的遺漏,所以……總會有一些難以預料的意外不是嗎?


    然而,客廳裏的兩人卻不知他們安排的那個司機,現在在警局……哦不,應該說現在在牢獄裏,究竟遭受著怎樣的難以承受之災。


    陳霖雖然去了上京,可他之前的部下正好表現不錯被提拔到了他原來的位置,加上這次是由上頭親自任命他來接手,所以肇事司機在逃匿不到兩個小時,就被警方堵住抓捕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那人被關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綁在十字架上,沒有電影裏的刑具,沒有鮮血淋漓,他的瞳孔卻不受控製地驚恐縮著。


    “不知道?不知道沒關係,我們心裏清楚就好,反正……要的也不是你嘴裏的答案,隻是心血來潮想要折磨你而已,包括你那些家人,很不錯的牢獄體驗不是嗎?”他身後的黑暗處走出一個人,森冷的聲音裏無盡地惡意戲謔。


    這人,赫然便是白日裏守在南弦歌病房裏的花涯。


    此刻她走到那人麵前,五指輕輕動了動,便欣賞享受般的眯眼看著十字架上的男人疼痛至深的嘶吼。


    “……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男人大張著嘴嘶吼著,然後像是被抽了靈魂般泄氣的垂著頭,口中喃喃著求饒。


    “求我?嗬!”像是聽到什麽讓她莞爾的笑話,花涯用手抵在唇上輕聲笑著,這一動作卻讓男人更加嘶吼著大叫著,像是被施以極刑一般。


    看著麵前渾身冷汗像是被從水裏撈起來一樣的男人,花涯眼神厲了厲,隨即狠狠地一握手,昏暗的燈光下伴隨著男人痛不欲生的叫喊,指尖銀白透明的絲線一晃而過,冷厲地晃眼。


    南弦歌讓南弦易將陳霖事後送來的手機拿給她那隻尚為完好的手。


    點開屏幕然後撥了電話出去。


    “喂,弦歌。”電話那頭溫潤的聲音傳出來。


    “學長,幫我給大家道個歉吧。”南弦歌暖暖地勾著唇,窗戶外麵透進來的陽光打在她瘦弱的身上,清晰地照亮她眼底的歉意,“我來不了聚會了,讓他們失望了。”


    “嗯?昨天孫躍打電話和我說你迴s市了,怎麽來不了?發生什麽事了嗎?”木植溫雅的聲音裏帶著疑惑擔憂。


    “在醫院,可能是運氣不好所以出了車禍吧。”輕描淡寫地一提而過,然後毫不在意地說起另外的事,“還得麻煩會長大人幫忙給他們解釋一下了,不過別說我出事了。”


    木植聽著電話裏少女溫暖軟糯的聲音一字一句地交代著,放在桌麵文件上的左手緊了緊,忽略掉聽到她說自己出了車禍後心底那抹心悸般的刺痛,然後也輕聲笑著應下,最後關照她好好養著身體。


    掛掉電話,南弦歌輕歎一聲,木植,和大師兄白梓莘的性格真像,不過他沒有大師兄那種隱而不發讓人忌憚的凜然氣勢,更多的是讓人沐然春風的溫和寬容。


    所以,這世上,終究隻有相似的人,沒有相同的人。


    “小易。”南弦歌抬眼看著旁邊安靜守著自己的少年,緩緩道:“迴去上課,你已經高三了,翹課不好。”


    “姐……我請假就……”南弦易隨口說著。


    “迴去上課。”南弦歌輕聲打斷他的話,然後在少年祈求的目光中柔和道:“姐姐等你憑自己的努力考進格蘭斯。”


    抿了抿唇,想起之前說下的要努力學習進和她同一所的學校的話,最終還是乖乖的應了,然後打量了一圈隻有兩人的房間,拖延時間的問著:“我走了姐你一個人不方便,我等你同學迴來再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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