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隨意碰我。”南弦歌聲音低而清晰,帶著淡漠,卻沒有再拿掉身上官席蓋著的衣服。


    而這,卻讓前麵的彧眼中瞬間充滿了殺意和戾氣。


    又是這樣,你所有的不喜歡不習慣,任何人都不能隨意打破,偏偏這個白鳩,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你卻默許了。


    彧狠狠地咬緊了牙,麵無情緒的轉動方向盤將車開往蒼平別墅區方向。


    官席布滿了陰翳情緒的桃花眼在看到南弦歌並沒有將他的衣服拿開後就瞬間散了所有負麵情緒,薄唇輕勾起一抹誘惑的笑。


    “你來幹什麽?”南弦歌疑惑的問。


    “我想你了啊~”官席毫不遲疑隨意卻藏著認真的迴答。


    “好好說話!”南弦歌靜靜地望著他。


    “……”假裝無辜地睜著雙亮閃閃的桃花眼看著南弦歌,最終官席還是敗下陣,垂頭喪氣的弱弱道:“我要先走幾天……看不到我你會不會想我?”


    說完,抬起頭直直地望進南弦歌澄澈淡漠的眼中,不自覺地屏住了故意,雙手顫抖著握著,帶著莫名的緊張與期待。


    “不會。”依然淡淡的看他一眼,南弦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迴答,也直接忽略他一瞬間垮掉的肩膀和低落頹然的表情。


    “……”張了張嘴,官席想要再說什麽,卻還是悶悶地閉了嘴,賭氣地把頭轉向另一邊的窗外,不和南弦歌說話。


    卻在轉頭後貪戀到近乎貪婪地看著窗戶上南弦歌模糊的輪廓。


    南弦歌看他依然小孩子一樣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不出情緒。


    偷偷地從窗戶上看著身邊人沒有任何動作表情,官席黝黑的眸子裏的賭氣幼稚情緒也漸漸消失,隻默然無聲地看著玻璃窗的倒影。


    車到了後,官席下車,南弦歌把身上衣服還給他,沒有讓他進去坐坐,他也沒有任何停留,在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後也轉身徒步往外走。


    他隻是想要多陪她一會兒,哪怕一句話不說。


    “師傅,你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嗎?”南弦歌安靜地煮了茶,倒在杯中待微涼後恭敬地遞給重榆後問他。


    重榆接過茶,輕抿後放在桌上,點點頭,感慨道:“習慣,也喜歡,這裏的格局放在當年來說都是極好的風水寶地啊!”


    重榆家族作為以前的皇親國戚,這麽多年來走南闖北,眼界自然更高,從昨天來這裏後就對這處地方的選址裝修等極為滿意,此刻南弦歌一問,更是讚歎不已。


    聽他的讚歎,南弦歌也彎著眸子乖巧的笑,麵上帶著兩分與有榮焉的道:“這是我大師兄的手筆,他也住在這,不過他剛好有事出去了,等他迴來,我讓他來見過師傅你。”


    “喔?你大師兄?”重榆訝然,他是知道這丫頭除了他以外還另拜了師傅,做了別人的關門弟子,但是當時她還太小,時代變了,重榆也自然不會深究那麽多規矩,依然盡心盡力的教導她,何況兩人對她的教授各不相同,各有所長,他把這丫頭當孫女兒疼,自然希望她能夠學的更多,變得更好。


    不過十幾年來,重榆也隻是對南弦歌的那個師傅略有所聞,從未見過,甚至不知曉姓名,但不妨礙他了解到南弦歌偶爾口中的大師傅的強大與非比尋常。


    如今他的徒弟來了,重榆也想要見見,更何況這處風水真的極其合他心意,年少英才,他更是欣賞!


    “嗯,大師兄叫白梓莘。”南弦歌也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輕抿,麵對從小教導自己疼愛自己的師傅,她麵上永遠帶著一絲依賴,三分嬌氣,七分乖巧溫柔。


    “好!那師傅就等著。”重榆朗聲笑著,七十歲的老人,身子骨卻依然硬朗,已經爬滿了皺紋的臉卻依然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朗,對著自己最出色的徒弟,笑起來更為慈祥和藹。


    “師傅,明天我大概要去m國幾天,您一個人……”南弦歌淺淺的皺著眉,略顯愧疚。


    重榆看著麵前馬上就要成年的小丫頭,對於她眉間的擔憂慚愧極為受用,欣慰地開著玩笑:“去吧,師傅可是上京的人,又不傻,難道你還怕師傅我被人拐跑了不成?”


    “……師傅…”稍帶著羞惱嗔怪的叫了一聲師傅,南弦歌頗為小女兒氣的不滿撇嘴。


    “哈哈,好好好,師傅不說了,你去吧,安全迴來就行了,照顧好自己,別受傷。”重榆看著小徒弟極為難見的小脾氣,哈哈笑著應聲,最後沉聲囑咐著,語氣裏滿是長輩的擔憂叮囑。


    乖巧地點頭,南弦歌輕笑著保證絕對不會少一根頭發的安全迴來,然後陪著老人家安靜地喝了會兒茶,便起身離開。


    自己房間裏,南弦歌從書架裏抽出一張紙,看著上麵用血染紅蓋上的指印,沉默不語。


    紙上是暗門內部的規矩,不是什麽合約,但是它對暗門成員的束縛可比有法律效果的合約有用太多。


    合約上的內容很簡單:原m國行動處成員ava92號已死,暗門花鈺即日起加入暗門,願無條件遵從以下決定。


    一:未經允許對外不吐露任何暗門相關的任何信息,違者死。


    二:任何時間任何情況都不得背叛暗門,違者死。


    三:遵守暗門規矩,若特殊情況下未經允許擅離職守,依程度受處。


    ……


    下方,便是花鈺自己的血壓的手印。


    這看似過家家一般的一紙規矩,卻是每個暗門成員必須遵循的,而這一份,是專門為當時的花鈺所準備。


    “所以,一切都有後果,希望你犯錯很小。”看著手裏的紙,南弦歌淡漠地自語,輕柔的語氣裏帶著隱藏的危險。


    第二日,南弦歌陪著重榆用過了早飯,又同他下了幾局棋,離開後叫上彧迴到自己住處的大廳。


    “讓律師把東西提前準備好,一個月後我要用。”南弦歌打開電腦,手指在上麵飛快地敲擊著,一麵冷靜地吩咐著。


    “是。”彧依然不多問,他很清楚南弦歌的意思,律師要準備的東西,不僅是那份東西,還有那個律師。


    “注意點安銘和南漪霧,讓他們在一起的同時又不在一起。”南弦歌拿手機連接上電腦,把自己弄出來的東西拷貝到手機。


    “是。”彧依然恭敬應著。


    “孫躍那邊對安賜怎麽樣了?”南弦歌坐在沙發上等數據拷貝完全,抬頭看向一旁安靜站著的彧。


    “加大了劑量,不過動作比較隱秘,安家暫時沒有發現異常,但……”彧沉吟了一秒,穩重道:“情報說安徹要迴來了,就在下周,具體時間不確定,若他迴來,孫躍那邊……”


    彧很清楚,依著孫躍的本事,完全比不過安家安徹,這個被安家所有人寄於希望的男人,安徹的手腕,可比孫躍強太多。


    南弦歌拔數據線的動作一頓,然後拔開數據線,將電腦關上。卻很長時間的沉默,不再開口,大廳裏氣氛變得寂靜。


    安徹。這個上輩子自己避如蛇蠍的男人,上一世迷戀於安銘的她,怕安徹,遠超任何人。


    她上一世接觸的安徹太冷血,一雙永遠陰鷙的眼中充滿了惡意與嘲諷,看著她時她就不自覺地僵直著身體不敢動,脊背上汗毛更是豎起,她不敢與他對視,他的目光中永遠充滿了惡意,在他眼裏,南弦歌隻覺得自己就像一塊任他宰割的肉,就像被毒蛇盯上一般,陰冷,嗜血的殺意。


    後來經常纏著安銘,與他訂婚後常往安家跑,與安徹的接觸也多了起來,可她依然不敢同他直視,哪怕同在一個飯桌上吃飯,她也會離他距離最遠才敢順暢的唿吸,安銘不喜歡安徹,所以她也更不喜歡。


    可某一天發生的事,讓她打消了對這個男人的懼怕。


    “南……弦歌?”磁性充滿荷爾蒙的聲音,男人充滿侵略性危險性的氣息包裹著南弦歌單薄的身體,連唿吸都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讓她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


    看著已經不自覺地後退著抵住牆卻依然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女生,安徹眸子裏劃過嘲諷,像是放過她一般的後退一步,敏銳地捕捉到麵前嬌小的女生稍放鬆下來的肩和輕吐一口氣的動作。


    “你怕我。”不是疑惑,而是帶著危險的陳述,安徹半眯起眼眸,忽略心中劃過的一絲不悅。


    “……安大哥…”憋了半天,南弦歌終於怯弱地小聲叫了他一聲。


    “嗤,你可還不是安家的人,安大哥也是你叫的?”不屑地嗤笑出聲,雖是笑著,安徹眸子裏卻越發陰鷙,麵上也沒有半點笑意。


    不知為何,安徹在見這個女生的第二次,便隱隱地注意到她,看她圍著自己三弟轉,看她被三弟隨意地玩弄著感情,看著她傻裏傻氣的在三弟麵前對她妹妹口口聲聲的誇讚,看她笑起來眸子裏好看的細碎的點點亮光。


    真是個白癡。曾經他偶爾想起會暗自嘲諷,不知不覺間情緒卻越來越不對。


    會對她永遠隻圍著三弟轉,沒有底線的討好他的行為不悅,會在三弟背著她和南漪霧瘋狂時起了殺心,會突然衝動的想要搶走她,然後囚禁著永遠隻能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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