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


    南弦歌將微型通訊器遞給官席,自己也戴上一隻,稍調試了一下信號,確認無誤後迴到自己房間。


    將頭發盤好,確認不會被輕易甩鬆,換上略鬆的高領毛衣,再穿一件黑色過膝的風衣,確保自己的身形不會被輕易勾勒出後,開始給自己化妝。


    半個小時後,小小的鏡子裏出現了一個眉眼五官分開來看都異常精致像是被上帝親吻過一般的女生,但當這樣精致完美的五官放在那張巴掌大的瓜子臉上時,卻隻是一個有著大眾臉的普通女生,讓人看過後完全想不起有什麽特點。


    南弦歌拿起床上的黑色半臉麵具輕輕戴上。


    那是一具純黑的,但細看便會發現上麵簡單勾勒的精致輕淺卻無法泯滅的一瓣又一瓣,一朵覆一朵的血紅色罌粟花。


    看著鏡子裏陌生的自己,南弦歌麵具下完美的薄唇勾起一抹血腥。


    另一邊,白鳩也在簡單的化妝後戴上一具純白色的半臉麵具,細看之下同樣可以看到麵具上被輕輕淺淺勾勒出的銀白色鳩鳥,一絲一毫的羽毛都清晰可見。


    看著鏡子裏平凡無奇又帶著點詭異的少年,猩紅的舌尖輕舔一下唇角,麵具下的桃花眼中盡是血紅,卻不見半絲妖媚。


    “走吧!”耳朵裏的通訊器裏傳來少女冷冽淡漠的聲音。


    隨手將桌上的熱武器和自己常用的銀針拿起放在身上,白鳩轉身利落的關門離開,隨後,空蕩的走廊裏連腳步聲都消失殆盡,空氣裏隻餘下黑色翻飛的一抹衣角。


    良子組所在大本營外,南弦歌倚著足以遮擋住她身形的大樹,輕靈的兩三下爬到樹冠中心,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無聲的注視著同往常一般奢華繁榮的高等住宿區。


    “ok,青木小明已經離開,暫時沒有發現追蹤器!”官席刻意壓低後暗啞的聲線依然撩人心弦。


    “自己在周圍找地方隱蔽好,注意安全,有異動隨時聯係!”南弦歌沒有情緒的雙眼注視著不遠處正在準備離開的守衛隊伍,在交代後身形一閃,諾大的樹上便空無一人,除了晚風吹過後樹葉的沙沙聲外再無任何聲響。


    利索的用匕首抹掉一個暗衛的脖子,南弦歌隨意的砍下他的一根大拇指,黑夜中將他輕輕放下後用他同樣流血的手摸住脖子,這樣脖子上和手上的血便都悄無聲息的流向地麵,不發出半點聲音,隨後隨意的撚出一朵血紅的罌粟花放在屍體身旁,上麵濃烈卻並不幽遠擴散的香氣很好的暫時掩蓋住鮮血的鐵鏽味。


    貓一樣靈活輕巧的避過所有守衛暗衛的眼睛,在進入院子後就沒有紅外線感應器了,隻需要進入監控的死角便容易太多。


    南弦歌在沒有感知到清晰的唿吸聲後推開五號房門的門快速的閃進去,不出意外的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這裏按照諳無的消息來說,這裏隻是青木小明關那些被他綁來還沒有調教好或者還有利用價值的女人的地方,他大概沒有被人隨時看著這裏了解他日常與性格的癖好。


    漆黑的屋子裏,將自己的唿吸聲都盡可能的減輕,變得弱微而綿長,南弦歌在蹲下身摸到矮桌下稍微凹下的地方後輕輕一按。


    身旁的地板無聲無息的分開,南弦歌敏捷的閃身進去。


    地板在她進去後再次悄然合攏。


    九節樓梯後,就是平坦的地麵,在往前走了一段時才看到微弱的點點燈光。


    南弦歌側身冷眼看著那一片明亮燈光下被繩索緊緊縛住的兩個金發女子。


    兩個,除了任務的那一個外,她剛好認識另外一個。


    m國某個州長最寵愛的小女兒。


    看她們的樣子,除了些許驚慌外沒有其他情緒,大概因為她們的身份利益,青木小明並沒有對她們做出什麽。


    南弦歌並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唿吸聲和監控攝像頭後,緩步走到兩人麵前。


    “你是誰?放了我們,我父親會給你一筆不菲的酬勞!”這次的任務對象膽怯的看了衣著詭異的南弦歌一眼,求生的欲望促使她鼓起勇氣道。


    “可愛的小姐們,聽話,安靜點,否則後果會很嚴重……”流利的猶如本地人一般的英語,低沉輕緩的聲音從完美的唇瓣中緩緩道來,不同於南弦歌以往冷冽淡漠的聲線,反而帶著一種如隔世紅酒一般甘醇香甜而又古老優雅的味道,令人沉溺其中。


    在兩人驚訝驚喜的眼神中,南弦歌手腕翻轉,匕首輕劃而過。


    割斷了d國女孩兒身上綁著的繩子,在她驚喜的目光中將她的衣角割下毫不憐惜的塞進另一個被綁住的女人的嘴裏。


    那個女人驚恐的瞪著她,南弦歌卻隻是輕輕一笑,帶著說不出的猶如被演奏的大提琴一般的優雅:“在這裏待一會兒,等我,我迴來時如果你還活著,我就帶你出去。”


    滿意於女人一身沒有襟帶的利索裝扮,南弦歌讓她跟上自己。


    在封閉的地下室裏,南弦歌卻不知道,官席在看到去而複返的青木小明緊急聯係她時通訊器一片靜默。


    嚐試著溝通沒有半絲迴複後,官席眯著桃花眼,終於還是在青木小明下車時做了決定。


    銀針出手快速的解決剛下車的司機和幾個近衛,毫不意外的看到青木小明敏銳的躲過三根銀針並在陰暗處快速消失。


    將目光從幾具倒下的屍體上冷漠移開,警惕著自己身體任何可能被攻擊到的部位方向。


    猛然甩出銀針打偏朝著自己肩膀刺過來的長劍,輕巧的側過身體避開鋒銳的劍風,手腕輕翻後斜斜的往前一抓,打算抓住青木小明持劍的手腕打落他的長劍。


    “哼!”冷哼一聲,青木小明不屑的看他的動作,指尖飛快動作,原本刺空的長劍在挽了個淩厲的劍花後竟充滿殺意由下往上快速的往官席伸著的手臂刺入。


    眸光一閃,官席瞬間踏足在一旁的車身上,一蹬後借力退開,險險的避開足以洞穿他手臂的一劍。


    所以南弦歌在帶著人質的情況下悄無聲息殺了不少人才出來後,隱藏在牆後看到的就是官席和青木小明打的難分難舍,而官席因為武器原因被青木小明一點點壓製顯得危險重重的場麵。


    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在身旁女人柔軟的唇瓣上,示意她安靜。


    隨後拿著手裏還沾染著鮮血的匕首邊無聲把玩著邊悠然看著官席和青木小明的打鬥。


    嘖,還是需要不停的磨練呐,就算已經夠強,可不是最強,還是會被人手刃。


    隻要被殺了,不論殺的困不困難,終究在死的一瞬間便沒了意義。


    所以,迴去後師傅可能又有得樂子了……


    一心二用的想著,眼睛卻一直不離開兩人。


    在青木小明獰笑著再次消失在空氣中時,南弦歌眼神一厲。


    “退!”南弦歌輕喝一聲,身形隨即閃出替代了官席的位置,一側身後揮手便往一處空氣中狠刺下去。


    官席身上被劃出了無數道血痕,在耳朵裏終於響起南弦歌清冷的聲音後下意識的快速後退,然後在看到替代到自己的位置上穿著一襲遮住身形的風衣的少女,輕鬆一口氣後卻又不甘的咬了咬牙。


    還是要被她護著,他已經在閑暇時拚了命的鍛煉,到頭來還是弱小的要被她護著……


    這樣的話,自己怎麽站到她麵前告訴她自己的心思,自己怎麽殺了其他人成功守著她?


    官席沉著眸子看著南弦歌輕鬆的擋下一擊,並且開始淩厲無情的進行反擊,腳下踏著詭異的令人眼花繚亂的步子,竟然輕鬆的成功在青木小明身上劃下一道血口子。


    手指間的銀針被狠狠地攥著,再鬆開,除了掌心的指甲留下的月牙血痕和三個恐怖的針眼以外,便是手指間早已彎曲變形的銀針。


    南弦歌在用匕首刺破青木小明的腰際時,便敏銳的察覺到青木小明一瞬間上升的怒氣和殺意,眼皮狠狠一跳,和她對手的這個男人,忍術竟然是……人忍級別!


    輕哼了一聲,在將匕首虛晃而過後快速的後退。


    南弦歌在心裏給d國的markus狠狠記了一筆。


    人忍,由於忍術的神出鬼沒和駭人的殺傷力,所以人忍級別的武者早已足夠躋身於超級高手的行列,若不是……怕是今天官席就得留在這裏,自己也會付出足夠的代價!


    南弦歌緊握了握手裏滴著血泛著駭人冷光的匕首,平穩著唿吸使之變得微弱,心靜如水,心冷若冰。


    耳尖輕動,捕捉到空氣在被飛速割破後發出的聲音,柔軟快速的往後一彎腰,青木小明的長劍便擦著腹部上方劃過。


    右腳猛地抬起踢向俯身刺空的青木小明,柔軟的鞋底帶著令人震撼的力量,青木小明剛險險的避過這力道不輕的一腳,身體卻猛地一頓。


    南弦歌站直身體,勾著冰冷的微笑,將手裏的匕首朝他一甩,雪白冰冷的刀刃在空氣中掠過,輕擦著他的喉嚨而過,在落地後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時,青木小明的喉嚨部位漸漸顯出一絲極細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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