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因為他的緣故惹怒晉國,讓盛冕親自領兵再次攻打已經輸過一次的赫赫,就算是他還有命能迴去,也一定不會被自己的族人所饒恕的,恐怕真的要千刀萬剮,剝皮抽筋——字麵意義上的。  這麽嚴重的後果是高歸烈所沒有料到的,現在一想,不由覺得心裏一涼,眼中也流露出驚恐之色,他連忙衝著地上的盛冕作揖道:“鎮國公,這件事是我色迷心竅,過於莽撞,我向盛家道歉,請你不要計較。這次赫赫確實是抱著誠意而來,跟晉國和談的條款都已經基本商議妥當了,怎麽能再興戰火呢?”  他說著見盛冕不為所動,又要去向白亦陵道歉,結果人還沒到跟前,盛知將白亦陵往後一護,盛鐸已經斜跨一步,擋在了兩個弟弟跟前,正色道:“大皇子,請你離舍弟遠一點。”  這是把他當成登徒子一樣防著了,至於這麽誇張嗎?  高歸烈氣結,文宣帝看見這一幕,心中卻有了計較。  這件事當中,雖然高歸烈的目標一直都是白亦陵,但從赫赫使者到達京都的種種行為來看,其實盛冕說的沒有錯誤,他們也確實是因為一直沒將晉國放在眼裏,才會行事如此囂張。  赫赫人驍勇善戰,曾經多次騷擾晉國的邊境,侵占那裏的土地,又仗著草原廣闊不好追擊,每每堂而皇之地燒殺搶掠之後就迅速撤離,讓人頭疼不已。長期形成根深蒂固的印象,讓他們覺得即使這次打了敗仗,晉國依舊都是些柔弱無力的中原人,一定不能真的把他們怎麽樣。  白亦陵是朝廷官員,更是皇上的外甥,鎮國公的兒子,這樣的身份高歸烈都敢覬覦,甚至想用強,絕對不僅僅是好色兩個字而已,必須給他們一點教訓!  想到這裏,他溫言道:“冠寧,你先起來,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公道。”  皇上叫“冠寧”的時候,高歸烈還先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他叫的是盛冕的字。  眼看盛冕起身,他的緊張已經到達了極點,磁力還盼著息事寧人,便聽皇上說道:“朕相信赫赫的大多數子民是懷著誠摯的心前來求和的,但大皇子的行為卻侮辱了整個晉國。朕會送出國書一封,講明白這件事,請赫赫的大君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淮王,鎮國公,就由你們兩人親自攜帶國書去一趟赫赫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聽說邊境匪徒甚眾,二位是國之棟梁,不容有失。朕會給你們足夠的兵馬,路上見到不守法紀之徒,就地處決即可。”  高歸烈的臉色一變,他意識到了皇上是什麽意思。他要說的哪裏是匪徒?明明是赫赫的兵士!  兩國交界之處,沿途有好幾片綠洲本應該是晉國所有,卻被赫赫一直占領者,其中生意往來,人員雜亂,難以清理,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迴高歸烈來到京都之後,雙方也商議了這個問題,原定的處理方式是,晉國給赫赫留出一定的期限,讓他們安撫軍民,自行撤離。  自行撤離有很多好處,一來可以從容不迫地做好遣散工作,以免人心動亂,二來也代表著他們可以帶走很多東西,甚至維持著買賣關係。但皇上現在的意思顯然是改變了主意——他要讓淮王和鎮國公直接帶兵將邊境一帶的亂地蕩平,以此向赫赫示威震懾。  高歸烈情急之下什麽都顧不得了,沉聲說道:“這事已經說好了,你們這樣出爾反爾的舉動未免過分!”  陸嶼冷聲道:“雙方商量的條款本來就沒有最終確定,哪有什麽出爾反爾一說?”  他衝著高歸烈當真是說懟就懟,說揍就揍,半點都不含糊,高歸烈此刻身上好幾處地方還在劇痛,站著都是勉強,簡直把陸嶼恨的牙癢癢,隻是礙於形勢不好多說什麽罷了,聞言怒道:“原本還想彼此間留點顏麵,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這本來就是盛家自己內訌,拉上我作伐子,我一時貪圖美色答應了,其實也是受害者!”  他衝盛冕說道:“這都是你弟弟盛昊出的主意,他自己說是白亦陵的叔父,要把你兒子送給我玩,不信你自己迴去問問!紙條是他幫忙派人給的!”  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又有反轉,眾人一時愣住,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竟然是桑弘蕊,她厲聲說道:“鎮國公,你們自己的家務事竟然把我扯了進去,今天我所經曆的都是代他人受過,諸位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盛冕微微皺眉,白亦陵卻一下子反應過來。第112章 女主劇本  怪不得盛櫟會知道這件事。在此之前, 他明明也想到過盛昊, 但是後麵的事情一攪和,硬是讓白亦陵把這人給忘了。  至於桑弘蕊和陸啟等人, 則根本沒有往存在感極低的盛昊身上想過, 原來是他!  雖然不知道他跟盛櫟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會讓盛櫟知道他的秘密, 又跑過來提醒自己, 但是目前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人歸結到盛家治家不嚴的頭上,那樣高歸烈隻會倒打一耙, 更何況,盛冕和盛昊早就已經分家, 這事本來也不是鎮國公府的責任。  白亦陵慢慢地道:“桑弘小姐,你這話恐怕錯了。”  他終於開口說話了,桑弘蕊猛地轉頭,怒瞪著白亦陵:“你還有臉跟我說話!”  白亦陵的語調不緊不慢,十分溫文:“我對小姐的遭遇十分遺憾,但小姐口口聲聲說是代我受過,我不得不請問一句,你會前往那個別院, 是因為看見了淮王約見的字條嗎?”  剛才眾人爭執之中太過混亂,還沒來得及問道這個盲點,他突然一針見血地提出來, 桑弘蕊不由噎了噎, 這才哼道:“那又如何?我知道我跟淮王的關係不融洽, 但是我見到他邀請我,好奇不行嗎?”  白亦陵道:“那當然行,但既然大皇子說,紙條是我叔父派人給我的,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不是你,那麽你是從何處得到的這張紙條,這事就又存疑了。難道是送信的人蠢,分不出來桑弘府和盛家,甚至連見了麵還以為桑弘小姐就是我白亦陵啊?這……”  他攤了下手:“差距是不是過大了?”  本來好像已經弄清楚了的事情被白亦陵這樣一說,重新陷入了迷霧。  盛冕經過兒子提醒卻想起來了,衝著陸啟說道:“王爺,您曾在剛剛入夜的時候來到臣府上,點名要見陵兒,後來聽說他不在立刻就離去了,神情十分匆忙。臣想冒昧問一句,王爺到底有什麽事?”  白亦陵道:“先前王爺自己說,你會找到桑弘小姐,是因為看到字條從她身上落出來。但如果這樣說,前頭的事就講不通了。桑弘小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蒙在鼓裏,代替臣騙去的。但臣怎麽覺得,王爺才是那個知道真相的人呢?”  他跟陸啟和桑弘蕊說話的時候,桑弘謹目不轉睛地盯著白亦陵。  他和這個自己曾經想要選為妹夫的年輕人並不熟悉,從事情發生之後,除了攔過陸嶼一次,這人一直安靜地聽著別人為自己討公道,顯得少話而又斯文,再加上長得秀氣,此刻桑弘謹不得不承認,自己掉以輕心了。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不對。小夥子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白亦陵又不是靠臉走到現在這一步的,聽到別人對自己懷著這樣的念頭,正常人都難免得有點火氣。  可是他沒有,他連一句衝動的話,一點不得體的反應都沒有,這反倒讓人覺得有點可怕。  桑弘謹突然想起一些聽過的傳聞,據說這位殺人不眨眼,進了北巡檢司的人但凡都半點想瞞著的事,都得脫層皮出來。以前他還以為永定侯是自己親爹的時候,當著他的麵就敢在侯府裏麵喊打喊殺,杖斃下人……  這樣的事,一般人幹得出來嗎?他媽的,這小子長這張臉倒是挺會騙人的。  桑弘謹心中凜然,任由白亦陵盯著陸啟詢問,也不接話,陸啟卻是一時語塞。  那張紙條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是陸啟因為太過擔心白亦陵,情急之下讓人進了他的臥房摸出來的!偏偏白亦陵心裏大概已經懷疑了自己在做手腳,再讓他揪下去,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可都藏不住了。  陸啟默然對上白亦陵帶著審視的目光,心中苦澀,輕聲說道:“是,其實我去到別院的時候,還以為在裏麵的人就是你。”  陸嶼如果這時候還是隻小狐狸,肯定全身的毛都能炸成個球了,他警惕地看著自己沒臉沒皮的皇叔,以防他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好歹陸啟除了之前被嚇瘋了的那一陣,頭腦一直非常清醒,向皇上拱手說道:“皇兄,臣弟要向您請罪,有些事本來想著私下對皇兄講,但看來這迴不說清楚是不行了。”  他道:“其實臣剛才有所隱瞞,我從一開始聽到的名字就是白指揮使,荷包也是從鎮國公府外麵撿到,到達之後卻發現受到傷害的人竟然是桑弘小姐,也很摸不著頭腦。”  白亦陵看著他,隻見陸啟說話的時候非常鎮定:“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爭端,也擔心這事會一下子危及到兩個人的名聲,所以臣並未當眾說出,隻想等事情過去了,再私下對皇兄講明白情況。”  按照他的意思,要不是桑弘蕊叫出了白亦陵的名字,這事就簡單多了,鎮國公府的人根本用不著來,很多事情就可以遮掩著暗中進行處理。  這是陸啟倉促之下能做出的最佳應對,桑弘蕊沒有這份急智,立刻被陸嶼抓住空子反問:“照皇叔這樣的說法,那就奇怪了。合著從頭到尾,高歸烈要請的人都是白指揮使,根本就沒有桑弘小姐的事,那紙條你從哪裏弄來的暫且不提,按照時間推算,皇叔撿到荷包的時候,你應該已經看完了,那麽——”  陸嶼負手走下金階,站在桑弘蕊麵前,冷聲道:“你看完的紙條,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鎮國公府?”  陸呈想起一件事,接口道:“啊,剛才在迴來的路上,還捉到了一名自稱是桑弘家的護衛,本王想著是護衛怎麽不見他在主子身邊待著,多半騙人,就暫時拘押起來了。若是他前往鎮國公府送了紙條……”  “還有這事,多謝二哥。”  陸嶼似笑非笑:“桑弘小姐,那麽護衛是不是你派出去的呢?”  桑弘蕊張口結舌。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事情終於明了,合著是不管誰出的主意,高歸烈一直感興趣的就是白亦陵一個人,約的也是他,根本就沒人想坑桑弘蕊,看著她的表情,多半是自己湊上去的。  聽著這些人的話,白亦陵容色淡漠,神情矜貴而又從容,即使出了那樣的事,他自己應對自若,別人看著他的時候,也就很難生出褻瀆之心來。  他總結道:“看來桑弘小姐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所以大概‘一時好奇’,‘不小心’看見了別人給我的書信,看完之後又‘周到’地放了迴去,自己先我一步赴約。可惜了,我那個時候已經出了府跟淮王殿下在一起,因此根本就沒看見那張紙條,卻讓桑弘小姐因此受辱,對不住了。”  他語氣不陰不陽的,任誰都能聽出來,桑弘蕊分明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故意不說,還偷著把紙條放迴去盼著白亦陵踩坑,自己在旁邊看熱鬧。  想惡毒點,說不定這女人還想一起上手,哎呦喂,那她不是活該麽?  桑弘蕊要瘋了,又沒辦法辯解,心念一動,索性避而不答,用帕子掩麵哭道:  “現在分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不管怎樣,白大人不是小女要害的,我以為是兩個男人私會,沒見過覺得新鮮才想看看熱鬧,難道礙著誰了嗎?我父親為了抗擊赫赫來犯,滿身傷病,殫精竭慮,我卻在天子腳下受了如此大辱,陛下,你一定要為小女做主啊!”  這群人一個個都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說怒就怒,說哭就哭,什麽樣的事總有詞給圓上,比起他們,自家二話不說上手就揍的小狐狸崽顯然光明磊落多了。  文宣帝不動聲色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又緩緩收迴目光,好一出大戲看到現在,滿座權貴,唱念做打,他索性以不變應萬變,問道:“那桑弘小姐,你還想讓朕怎麽給你做主啊?”  桑弘蕊眼淚流個不停,手帕後麵遮住的麵容上滿是恨意,明明吃虧的是她,結果高歸烈對她不感興趣,陸嶼從來不想約她,陸啟那樣心痛焦急地過去,為的還是白亦陵!  真他媽的見了鬼了,那麽一個男人,這些人都是眼睛瞎了嗎?  好,陸啟越是想獨善其身,她就越不答應。是陸啟自己許諾了王妃之位,他什麽時候說話都得算數!  桑弘蕊哭泣道:“小女子遇到了這樣的事,原本應該一死以表清白,但是家父尚在,不想讓他老人家傷心。是臨漳王救了小女,請皇上為小女做主,賜婚於臨漳王!”  陸啟渾身一震,皇上淡淡盯著桑弘蕊,看不出來喜怒,桑弘謹見狀連忙跪下來,請罪道:“陛下,小妹不懂事,請您原諒她的年幼無知,迴家之後,臣一定好好管教。”  他頓了頓又道:“但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任是哪個女子都承受不了。當時房中有兩個男人,高歸烈這樣的卑鄙之徒不堪為親,除此之外,便隻有臨漳王殿下了。”  當陸啟衝進那個房間之後看清楚人是桑弘蕊,心裏麵不是沒有想過對方會提出這種要求,他曾經認為妻子是誰不重要,關鍵是有用處,也曾經是真心許諾過桑弘蕊,給她這個王妃的位置。  但是桑弘蕊說出那句話起,陸啟卻突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不是因為嫌棄她不清白,而是不想當著白亦陵的麵說出答應的話語——雖然現在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白亦陵肯定不會在乎的。  所以陸啟沒說話,這神情在別人看起來就是不願意。想想也是,人家臨漳王救了人,桑弘家卻反過來硬要把毀了清白的女兒嫁給他,這明擺著就是以怨報德,擱到誰身上,誰會高興呢?  桑弘謹見狀,又說道:“王爺,我自知舍妹配不上您,隻求王爺給她一個安身之所,即使為奴為婢,都是她的命。”  他這分明是以退為進,就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以桑弘蕊的身份,又真的可能為奴為婢嗎?隻不過是擠兌陸啟而已。  皇上思量片刻,緩緩道:“子現,朕聽聞桑弘小姐跟你曾經是舊識,情分深厚,要是沒有這件事,倒也是一對佳偶。你自己的婚事,朕不會過分幹涉,子現你來說吧。”  陸啟心中警鈴大作,文宣帝身為一國之君,肯定是不願意讓他跟幽州王有任何的牽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看來他是起了疑心,覺得陸啟玩這一手是在套路幽州王手裏的勢力。  不管以往存在怎樣的心思,這件事陸啟還真是冤枉的不行。明明是少有的不帶任何目的,隻為了救人而前往別院,最後卻弄得這樣滿城風雨。誰會用這種方式來跟別人合作?簡直就是等於在敲鑼打鼓地昭告天下自己想擴大勢力,有不臣之心嘛!  現在的時機不適合他娶桑弘蕊,但是桑弘謹一直在用話擠兌,說不娶似乎也不合適,兩頭夾擊,還真是麻煩到了極點。  陸啟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了,被左右為難,進退維穀,偏生白亦陵還在旁邊看著這一幕。  他很想看一看對方的表情,可是卻看不清楚。  陸啟吸了口氣,上前說道:“皇兄,臣弟和桑弘小姐之前不過是偶然在幽州相識,萍水相逢,情分深厚是談不上,但如今她被牽累進來,臣弟若是袖手旁邊,未免不是君子所為,臣,願娶。”  皇上的眼睛微微一眯,桑弘蕊則瞬間狂喜,陸啟卻繼續說道:“但是臣弟少年時已有了心悅之人,曾經許諾過王妃之位為他保留,不願意毀諾,所以這個正妃之位,卻是不能給她,如果桑弘小姐嫌棄的話……”  桑弘蕊一愣,不敢置信道:“你什麽意思,我……我不能當正妃?”  在這件事當中,桑弘蕊知道自己有錯,但根本來說,她沒有設下圈套害白亦陵,頂多也隻能說是袖手旁觀,放任事態發展,雖然沒安好心,最後也成了受害者,可以說是付出了十分慘重的代價。  這樣想想,更是憤恨難當。本來被高歸烈毆打侮辱已經難以忍受,最後又以堂堂王侯嫡女的身份成為了側妃——那算什麽東西,說白了就是個妾!  桑弘蕊無法接受,眼眶都紅了。  見她如此,盛鐸淡淡地提醒了一句:“桑弘小姐,可是你兄長自己說的,為奴為婢皆心甘情願。”  “行了。”皇上不耐煩起來,一錘定音,“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後到,子現既然這麽說了,就將桑弘蕊賜予臨漳王為側妃吧。”  他看了一眼桑弘謹,淡淡地說:“臨漳王風儀出眾,別說是朕,就連先帝在世的時候都是極為愛重的,說來這個側妃也不算辱沒了你們。”  桑弘謹心裏也明白,做人要見好就收,雖說桑弘蕊是吃了虧,皇上多少要給幽州王一點麵子,總不能把她真的給了高歸烈。但是畢竟事情理出頭緒來,還是她自己造成的後果,因此這能給的麵子,也就十分有限了,他們再爭下去,沒臉的是自己。  他押著桑弘蕊跪地謝恩,桑弘蕊一臉悲憤,被桑弘謹硬按著磕頭,大家都裝作看不見一樣。  如果說在場的人當中有誰比她還要憋氣,那就是陸啟了。明明應該是一段良緣,這兩人倒是還沒成親就開始相互怨恨。  桑弘蕊惱怒還能叫喊哭泣,他心裏對整件事懊惱不滿的要命,表麵上還得一臉恭順,將一枚老虎形狀的銅牌拿出來,雙手奉上,說道:  “皇兄,臣弟快要成婚了,雖然不是迎娶正妃,但好歹這也是我府上第一個進門的女人,想卸去一些公務,好好輕鬆一段時日。所以這兵符……就容臣弟先退還吧。”  陸啟的行為十分識趣,皇上對他的懷疑稍微減輕了一點——這件事本來也確實不是他設計出來的。  文宣帝不再兜圈子,頷首道:“到了現在,你膝下連個子嗣都沒有,也是該上心的時候了。先好好歇息一陣也好。嶼兒,你成天不務正業的亂晃,也沒個正經事幹,還不把你叔父的牌子接過來!”  陸嶼愣了愣,隨即答應一聲,上前衝著陸啟拱手行禮,然後去接他手中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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