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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資質越好,隨之而來的強化便越明顯,尋常來說, 一個低品資質的乾陽君可以舉起兩百來斤的石頭, 那麽中品資質便能把握四到五百斤,上品資質七八百斤也是有可能的, 坊間有傳,吳地的那位太子曾倒拔垂楊柳, 他是一個上品乾陽君。


    相比之下,坤陰君的強化不那麽明顯, 但仍然要比作為普通人的中澤君要好上不少的。當然,分化的人終究在少數, 世人大部分還是中澤君。


    齊朝的王公貴族多為坤陰君或是乾陽君,這是因為齊朝開國之初資質好的人更易在戰場上存活、更易建功立業。而等到他們變成了齊朝第一批功臣時, 又易為子弟找到合適的乾陽君、坤陰君進行嫁娶, 如此,二者結合生下來的小孩也必定會進行分化,如此便保證了家族的壯大。


    分化之人若是同中澤君結合, 生出的孩子分化的可能隻在五五之數, 而若是兩個中澤君相互結合, 一般隻會生出普通人, 這也是為何乾陽君總希望找到一個坤陰君作為妻子或是丈夫的原因。


    不僅僅出於二者之間天生的吸引,也是為了後代。


    衛初宴知道,她應當會在明年三月開蒙,分化成為乾陽君,而她的資質是……絕品!


    前世,她的絕品資質顯露出來以後,衛家許多人都十分驚喜,雖不至於大肆宣揚,卻也不曾隱瞞消息,這令她吃了一個很大的苦頭。


    分化不出半年,有人便在她的飲食中下藥,大約是想直接毒死她的,不過那人也沒拿捏好下給絕品的劑量,她沒死成,但也幾乎被廢了半條命,資質也被廢掉,從絕品一直降到了下品,此後她修養了數年,花費了無數珍藥,才將身體調理好、恢複了絕品的資質,但對外卻一直還是保留著自己是下品乾陽君的說法。


    前世,當年暗害她的人一直沒被抓出來。衛家情況複雜,雖然有人真心實意地希望她的資質越高越好,但也多的是人不希望她太過出彩。她是大房唯一的孩子,如果分化成乾陽君,按理是要繼承整個家業的,這本沒有什麽不對,但是問題在於,她的娘親是中澤君,實則是沒有繼承家業的資格的,但是因為父親是招贅進來的,她得以隨母姓,身份上也算是衛家長房的孩子,這樣,到了她這裏,她又有了繼承家業的資格。


    因此,衛家其他幾房的心思便能理解了。如果她不分化成乾陽君,或者如果她的資質不是很好的話,其他幾房便能以大房兩代人都扶不起為由將大房的繼承資格收走,這樣,衛家財富便有可能落到他們手上。衛家曾祖衛信曾經是異姓王,是齊朝的開國功臣,衛家財富,可見一斑。


    自然讓人眼紅。


    所以,衛家有人要害她,這不出奇,衛初宴曾經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後來,她無意中發現,可能當年要她死的並不是衛家人,而是……趙家人。


    趙家……天家!


    天家的眼裏是容不下一個非皇族的絕品乾陽君的,從古至今,每一名在史書上留下名字的絕品乾陽君,幾乎都生在亂世,甚至有人直接以一力挑起了亂世,而他們,又通常是開國的君主。


    所以,天家怎麽容得下她!


    前世,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即便後來衛初宴恢複了絕品的資質,也從來不在人前顯露,時人都說尚書令衛大人謙和中正、滿腹經綸、容貌昳麗,卻也總忍不住加一句可惜是個下品乾陽君。人前人後,這樣的聲音總會傳入她耳中,對此,她也無法說些什麽。


    即便她自己是忠於齊國皇室的,但匹夫懷璧便有罪,既然她是絕品資質,那麽她便不能活。


    想到天家,衛初宴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趙寂。


    如今在位的是高祖的孫子,死後諡號“文”,便是後邊人們常稱的齊文帝,趙寂是文帝的十一皇女,也是文帝駕崩之後繼位的帝王,若是一切都按著前世的軌跡走下去,應該就是這樣的。


    說起前世……不知道自己死後,趙寂怎麽樣了。對內,沒了她衛初宴,趙寂不再受掣肘,大約能好好敲打群臣一番。在外,廢太子之亂又被平了,幾年之內齊朝都不會有動亂,趙寂有手段有決心,大約能趁著這段時間收束本應屬於帝王的權力,真正地將朝臣拿捏在手裏。


    這些事情做完,還有最後一件事情,削藩!


    不知道這件事,趙寂能不能辦好呢?想來還是可以的,隻是……也會很難吧。


    形勢不饒人,若是能再晚幾年就好了,至少讓她幫趙寂完成削藩,至少啊……


    前邊的路那麽難走,她卻沒有陪著趙寂一起走完,想到這個,她有些難過。


    還有啊,她好想趙寂啊。


    剛剛重生那會兒心中滿是疑惑,後來又忙著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加上她心中隱約有些排斥去想趙寂,便真的將人拋在了腦後。可如今一想起趙寂,眼前浮現的又全是那個人了。


    其實在牢裏,她除了想外麵的局勢,想衛家可能的下場,便是在想那個混賬了。


    那個混賬……


    幽幽歎息一聲,衛初宴又想到,此時在皇宮裏,應當也有個趙寂吧。


    趙寂比她小兩歲,現在應當也是處於兒時,小時候的趙寂是什麽模樣呢……罷了,想那麽多做什麽,前世的教訓太過慘烈,這一世,她不想再入仕了。大約……也遇不上趙寂了吧。


    那個霸道地強迫她、狡猾地勾著她,又偷偷地拿走了她的心的無賴帝王啊。


    不會再遇上了。


    把手中不知何時寫滿了趙寂名字的紙張丟進紙簍,衛初宴的心有些亂,她強迫性地告訴自己現在不應該再想趙寂了,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即將到來的開蒙。


    開蒙即是分化,分化便意味著,很可能有人會來殺她。


    雖說有了提防之後她應當不會中毒了,但是對方畢竟是天家,可用的手段不知凡幾,她現在隻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想要憑著自己一人之力躲開各種暗算其實不太可能,但是尋求長輩的幫助也不太可行,她現在如果去跟她爹娘爺爺說自己會分化成絕品乾陽君、然後還有人會因此對她下毒……還是算了罷,她不想被長輩喚來的大夫檢查是否燒壞了腦子。


    因此,還是得在源頭做文章。


    如果一開始,衛家的衛初宴就隻是個中級的乾陽君,那麽還有人會對她產生忌憚麽?


    應當是沒有的。


    正巧,隱瞞真實品級這種事情,衛初宴前世已經做慣了,那個藥方她也早已爛熟於心,其中有幾味主藥十分珍貴,但是若是沒記錯的話,她娘的私庫裏是有的,如今隻需要去她娘那裏翻一翻,再找個時間偷偷溜出去把其他藥抓齊,騙墨梅幫她熬來吃就好了。


    同樣的藥,前世的藥效是將她壓製到中品到下品的級別,這一世應當也是差不多的,不過這種藥要在分化以後喝才有效,這便意味著,她得瞞著眾人偷偷熬過分化,不能讓人第一時間看出來她的品級。


    還需從長計議。


    走了一會兒,趙寂的腳步慢下來,漸漸地,同初宴平行了,初宴便把傘朝她的那側偏過去,自己便也自然而然進入了傘下,但一側的肩頭仍是給這晚春的雨沾濕了,顯出一片深青色來,如同路旁顏色漸深的樹葉一般,有一種沉穩而又生機勃勃的感覺。


    來到馬車前,等到趙寂上了車,衛初宴正要往馭位上坐,被趙寂抓住了一片衣角,旋即,一股不小的力道將她往車裏扯去:“下著雨,你不必駕車了,進來吧,自有人會去駕車的。”


    差點被小豹子扯的一個趔趄,衛初宴單膝跪在轅座上穩住身子,輕聲應了,而後傾身朝車輿內探進去,尋了個接近前邊車簾的位置坐下。趙寂隨意坐在車中,見她將脊背挺的直直的,如青竹般坐在一側,眼簾微闔,眼神低垂,如同還坐在書院課室中。


    這個人,好似永遠都是一副規矩守禮的模樣,但其實,她都敢在課上反駁先生,亦敢一下子威脅數十名學子,誰說她守規矩呢?


    坐了沒一會兒,馬車果真動了起來,車軲轆轉著,在和風細雨中發出悠揚的聲音,便是在這樣的聲音中,趙寂有些緊張地攥緊了腰間的魚形玉佩,幾次看向衛初宴,又幾次把頭轉過來。


    衛初宴便抬頭看了她一眼,柔聲問道:“主子可是有什麽事嗎?”


    今日那番話以後,許多人都會疏離她吧,趙寂也曾露出驚疑的神色,約莫也發現她衛初宴不是什麽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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