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來到蘇家第一天就策反了全家上下全部植物這件事悄悄告訴顧錚。 顧錚看著一頭綠蘿的蘇繼明。 他:“撲哧。” 伴隨著顧錚的一笑,直播間內仿佛被解了禁。 觀眾們——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 “奶中了!” “【大笑】【大笑】【大笑】” “蘇家該不會是有什麽深藏不露的預言天賦吧?要不然怎麽蘇澈弟弟說打誰的臉誰就跪著喊真香,而他爹剛說完頭上長草的是淺薄輕浮的戲子,自己立馬頭頂青青草原。” “雖然都是毒奶,但還是有區別的,一個奶別人,一個奶自己。” “我看還是蘇澈弟弟的遺傳好,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 看著麵前這個從麵無表情替換成忍俊不禁的英俊男人,蘇繼明感覺自己被深深地嘲笑了。 他語氣不是很好:“你笑什麽?” 顧錚:“笑你。” 蘇繼明深唿吸,皺眉質問蘇澈:“你看你把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帶到家裏了?!” 顧錚側過身,用半邊肩膀將蘇澈擋在身後。 他淡淡地對原身的父親道:“我和你說話,你教訓自己兒子幹什麽?還是說蘇先生向來有欺軟怕硬這個習慣?” “你……” 蘇繼明正想說我教訓自己的兒子關你什麽事,卻聽顧錚打斷了他的話。 他鎮定地自我介紹:“我姓顧,中洲顧氏的顧,目前是蘇澈的經紀人,正準備更進一步,成為他的家屬。” “請多多指教。” “……” “你說什麽?!” 他麵前的蘇繼明和直播間後的萬千綠晉江觀眾一起被天雷劈中了。 蘇繼明感覺自己一定是被剛才的兩個花盆給砸暈了,他站起身,完全沒有注意到蘇澈的經紀人連一個禮貌性的握手都沒有給自己。 “你剛才說什麽?”他追問:“中洲顧氏的顧,你是顧家人?” 顧錚:“……” 他完全沒想到讓蘇繼明震驚的是前半句話。 在心裏打了個叉,顧錚感覺自己可以把蘇澈家人的下限再降低一點。 “龍城的顧家人?”蘇繼明又問。 顧錚矜持地點了一下頭,麵上的表情保持世家獨有的冷淡與矜持。 “蘇董事長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和楚華市的顧氏集團分公司打電話確認一下我的身份。” “哪裏哪裏,顧少說笑了。” 平常人如果不怕惹禍上身的話,哪裏敢冒充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少爺,蘇繼明看著顧錚的神態,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 麵對顧錚的冷言冷語,他的心裏此刻完全沒有先前那麽多的意見,在他看來,作為中州掌權者的顧家一員,顧錚這麽做是應該的。 他雖然也被人稱一聲蘇董事長,但家裏的那點產業和顧家這個龐然大物比起來完全就是九牛一毫,平時就算想要見一下顧家分布在各個省市的旁係都見不到。 龍城的二三流世家對於楚華市的人來說已經是隻能仰望的存在,蘇繼明萬萬沒想到,自家這個讓人看不上眼的大兒子去山裏勞改一趟,還能順道拐帶了一名顧家嫡係的少爺迴來。 他的腦海裏一時間轉過各種念頭,盤算了許多和顧家搭上線後能做的生意。 然後,腦子裏的熱度暫時平息下來,蘇繼明這才想起顧錚剛才說的話。 “……目前是蘇澈的經紀人,正準備更進一步,成為他的家屬。” 中洲顧氏的少爺瞧上了他這個幹什麽什麽不成的長子? 蘇繼明這迴不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了,因為他就算做夢也夢不到這麽天上掉餡餅的情節。 “請問您叫什麽?”他和顏悅色地對顧錚說。 “名字不方便透露,你就叫我顧二少吧。” “好的好的。”蘇繼明麵向蘇澈,擺出一副和藹家長的樣子:“顧二少和你奔波這大半天的也累了,你好好招待一下他。” “對了,家裏的客房還沒收拾,就先讓二少住在你的房間裏吧。” 蘇澈:“……” 他淡定應了句好,視線不經意掠過綠晉江攝像頭。 攝像頭對麵,對上這道如同一泓清泉的目光,深愛著小媚娃的觀眾們痛心疾首—— “家屬個鬼!”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還是兩個!” “難以置信!辛辛苦苦看著長大的一顆小白菜就這麽被豬拱了!” “先前說這隻大豬蹄子對我們蘇澈弟弟是社會主義兄弟情的傻子呢?出來挨打!!!” 顧臨安:“……” 他躺在距離蘇家最近的一間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捧著平板電腦,很冤。 ——不是?這怪我嗎?!!! ——祖奶奶前幾天終於滿了十八歲可以被拱了這種事又不是我想的?! ——我的身份被祖爺爺占用了我找誰去哭訴?! 他默默地從五米大床的最左邊滾迴最右邊,又從最右邊滾迴最左邊,然後下定了決心。 “篤篤篤。” 隔壁房間的白曦聽見敲門聲,打開門一看,顧二少抱著一個枕頭站在門口。 “怎麽了?”他問。 “我被祖爺爺傷透了心,”顧臨安哀怨道。 “所以呢?” “要和你睡一張床上才能好!” “……” 沉默片刻,白曦讓開了身子。 “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大家表示為什麽祖爺爺的菜譜上隻有十九隻鵝。 因為祖爺爺在小娘的頭頂上留了一個醒目的標簽—— “種鵝!!!不殺!!!” 就醬。第94章 秀恩愛 蘇家別墅中。 自從顧錚坦白了自己的念頭, 蘇繼明和白菡一家三口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 蘇繼明看著蘇澈領顧錚迴到自己的房間, 心氣順了一些, 覺得這個大兒子總是還有點用處的,而且勝在識相。 他在露台上冷敷了一會兒臉上的傷口,不耐煩繼續留在露台上吹風,吩咐白曦:“你把這些花花草草的處理好, 該扔的就扔了, 別讓顧二少嘲笑我們蘇家小裏小氣, 見不得人。” “是。” 白菡溫柔地應了一句, 就見自己的丈夫推開椅子走向了樓下的書房。 “我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處理, 你叫廚房安排一下晚餐,務必要使顧二少賓至如歸。” “我知道了。” 白菡注視著蘇繼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手一重,差點把掌心的綠蘿葉子給擰爛。 “媽, ”蘇均四處看了看沒人, 上前兩步,扶著白菡道:“現在要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暫時先不要和蘇澈對上。” “也是我沒當心, 誰知道他都被遠遠地送走了, 還能攀上這種大人物,”白菡含恨道:“是我小看他了。” “這事兒怎麽沒人和我們說呢?媽你認識的那個黃編導不是一直待在《變形計》劇組裏的嗎?這麽大的事情他就一點都不知道?” “別提那個廢物了!”白菡拿出手機擺弄了幾下,看到通訊軟件裏顯示對方尚未閱讀的聊天記錄, 把手機拍在小茶幾上,“姓黃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我給他的迷藥隨隨便便就下了鵝食裏, 現在還因為濫用違禁藥品罪被關在青山市警察局裏接受調查呢!” 那些藥品是讓他用來偷蛋的嗎?腦子呢? 他明明可以把這些藥品藏在蘇澈的屋子裏,說他非法誘騙、脅迫、奴役進化動物,證據都是現成的,到時候蘇澈就算不被扔進監獄吃牢飯也要惹上一身腥。 可惜了,針對進化動物的藥物本來就難得,這麽好的機會黃榮勝居然沒有把握住,還淪為了整個綠晉江的笑柄,一想到自己居然和這種蠢貨有過一段關係,白菡就恨不得掐死過去的自己。 還好,自己早成為了上流社會的一員,再也不是那個無權無勢,隻能靠著他的關係接工作的小演員了。 這次索性就斷個幹淨吧,白菡心裏想著,也不準備去警察局裏撈黃編導,而是直接將黃編導的聯係方式全部拉黑,徹徹底底地將他這個人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她想了想,從通訊錄上翻找出另一個名字,問他—— “你知道中洲的顧二少是什麽人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對方迴複得很快。 “老蘇的生意夥伴似乎搭上了顧家的線,有些好奇,就問問你,畢竟我認識的人裏隻有你懂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