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問:“趙先生出的第一道題目答案是多少?”


    珍珠的注意力在玉如意上,也沒細想,脫口而出:“二十三。”說完才反應過來,她好像被套話了。


    魏子規絲毫不意外:“所以你們是故意不答的。”


    “少爺你這麽說不對。”珍珠抹了一把臉,換上傷心難過的神情,一副惋惜的口吻道:“我確實知道答案還告訴了小姐,可是小姐誠實,說不是她想出來的答案絕不能弄虛作假。多麽高尚的人格,就像我手中的玉如意一樣珍貴。少爺,你不為之動容麽,你不覺得有這樣的妹妹很驕傲麽?我當時真的很感動,也就忍痛放棄了機會,成全了小姐。”


    魏子規平靜的看著她不遺餘力的煽情:“聽學的名單出來了,沒有子意的名字。”


    珍珠狂喜,差點克製不住要蹦起來:“真的,太好了。”


    魏子規道:“你很高興。”


    珍珠收斂了笑,哀傷道:“我是說太遺憾了,我損失的不僅僅隻是聽學的機會,是提高個人文化水平和精神領域境界可遇不可求的良機。可是有什麽辦法呢,我沒這個命啊。”


    魏子規道:“你這麽想聽趙先生的課?”


    珍珠抖著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想,隻是這種事不能強求。少爺,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連同我和小姐的遺憾,雙倍努力的用心學。”


    魏子規道:“看來這對你還真是重大的打擊。”


    珍珠搖搖手道:“不說了,太傷心了。少爺,我先迴房緩一緩情緒。”她抱著玉如意,走了幾步又想起盒子沒拿,折迴去拿了盒子。


    卯時三刻珍珠又被喊起來了。


    魏子規道:“練武。”


    這兩個字真是如夢魘一般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珍珠被硬拽到院裏,手裏被塞進一根樹枝,因為劍她拿不動。


    魏子規給她的藥很有用,她手不疼了腳不疼了,可她腦殼疼。珍珠發飆,兇殘的將樹枝折斷,扔到地上狠狠的踐踏。


    然而,隻踩一次並不能充分的表達她的憤怒是平日的,三倍。


    她把撿,扔,踩的動作重複了三遍,並吼道:“我不要練,誰愛練誰練,誰要來殺我就讓他殺吧,我要迴去睡覺。”


    魏子規道:“你要是走了,我明日一刻就喊你起來。”


    珍珠生氣的撿起地上的樹枝扔向他,隻是都被他給避開了。


    魏子規見她橫眉豎目殺氣騰騰,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氣勢,想起上次她睡不夠直接發了瘋,要是逼得太過,難保她不會又扒一次他褲子。


    魏子規道:“這樣吧,你若是能用那枝條打到我,以後就不用早起了。”


    珍珠黑著臉道:“你說話算數?”


    魏子規笑:“我說話從來算數,不像某些人隻懂賴皮。”


    珍珠去折了一根長枝,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甩了兩下覺得還順手後,她就不動了。


    魏子規等了好一會兒,見她就跟立在田裏的稻草人一樣:“你被點穴了。”


    珍珠道:“我在等你主動說讓我兩條腿兩隻手。”


    那還打什麽,魏子規沒好氣的道:“你怎麽不讓我把頭也讓你。”


    珍珠道:“不不不,這聽著太血腥,我說不出口。我不懂武功,少爺你讓我可以從側麵表現出你的武功高強。反正你讓我雙手雙腳我也打不過你嘛。”


    花言巧語,魏子規皺眉:“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糊弄。”


    “奴婢哪敢,奴婢從未……”珍珠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不敢這麽想過。”


    魏子規道:“你再不動手,我明日卯時就喊你起來。”


    珍珠突然指著魏子規身後大喊:“看,是夫人。”


    原是想聲東擊西出其不意,可魏子規這廝居然沒上當。珍珠先聲奪人,啊的大喊了一聲,揮舞著枝條上前,卻被魏子規反手奪了她手裏的長枝,往她大腿抽了一下。


    珍珠順勢慢動作躺倒在地,抱著腿嚷嚷道:“我的腿斷了,你連姑娘都打,你還是不是人。好疼啊。”


    魏子規無奈的道:“我根本就沒用力。”


    珍珠本想抱著腿三百六十度的轉一圈,藝術效果嘛,得適當用肢體語言渲染,不過想想太假,還是就嚎得了。


    珍珠嚎道:“我的腿啊。我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我還這麽年輕,那麽多名勝古跡沒有去過,我大晉的大好河山我也沒看夠,此後卻隻能和輪椅為伴。少爺你何其殘忍啊。”


    魏子規想反問她哪個腿斷了的人還能疼得說出這麽多廢話的,他蹲了下來。


    珍珠掄起拳頭本想打他的臉,卻又不太忍心毀壞藝術品,便改要打他肚子。


    魏子規卻早有提防她會使些旁門左道,扼住她兩手將她壓在地上。珍珠尚不死心,屈膝要攻他胯下。


    魏子規瞠目,壓住她的腿:“這種陰毒招數你也使得出來。”


    珍珠掙紮道:“你又沒說隻得光明正大的打,你是男的力氣比我大,又懂武,本來就勝之不武,我稍稍使些計謀怎麽了。”


    魏子規瞪她,這是稍稍使計謀麽,這是要他斷子絕孫。


    珍珠後悔前兩天剪指甲了,指甲才是女人天生的打架利器,她威脅道:“你放開我,不然我真的去夫人那告狀,夫人一定護著……”她嚷到一半,停了下來,神色緊張,“夫人來了,你快放開我。”


    魏子規氣道:“你以為我會上當麽。”死性不改,他想著該怎麽處罰她讓她長教訓。


    “這是在幹什麽!”


    南宮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魏子規迴頭,此時的姿勢——尤其他還壓著她的左手右手左腳右腳,實在是不雅,不雅得很。


    珍珠眨眨眼,無辜道:“我提醒過你的。”是他自己不信。


    費了一番唇舌,才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珍珠可憐的哀求:“夫人,我好慘,少爺不讓我睡覺,還逼著我耍大刀?”


    魏子規道:“那是劍,刀劍都不分麽。”


    南宮瑤溫柔的幫珍珠擦了臉,瞧她都髒成什麽樣了。


    南宮瑤對魏子規道:“她一個姑娘家,又不上陣殺敵,你讓她練武做什麽。她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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