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初遇燕豔

    贈花的活動已經開始,其實來參加的人群中,大多數是君情郞意,來此隻為得到官府的承認。我看著一對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心中也甚為激動。

    忽然,遠處的人群噪動起來,或許有什麽好玩的事出現了!我拉著潤玉向前走去,潤玉雖不情願,但也跟著我走了過去。

    到了跟前,才知道,原來是有個小公子隨家人一同出來遊玩,不想與親人走散了。正尋覓間,卻被另一女子看上,強行摘了他頭上的花飾,要帶迴府中。

    “真不像話,大街上便這樣強搶民男。”

    “是啊,看那孩子,恐怕還不到十二歲罷。”

    “怎麽官府的人還不過來!”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卻沒有人出來製止。看到我奇怪的眼神,潤玉低聲在我耳邊說道:“那女子名燕豔,乃是皇太女的伴讀,平日裏欺女霸男、魚肉百姓。隻是她家權勢甚大,又得皇太女看中,百姓們全都敢怒不敢言。以前有幾個強行出頭的,沒隔幾日便消失不見,時間久了,人們便都不敢再管了。”

    “豈有此理!水清還有沒有王法,這水都乃是天女腳下,怎會有如此荒謬的事情發生!”

    “王法?皇太女便是王法。如今女皇年邁,太女攝政。但凡對太女不利的奏折都不能上達天聽。皇太女一手遮天,唉,苦的還是百姓。”

    潤玉一番感慨,不禁讓我想起初來水清時遇到的那個被抓捕的男子,以及後來張玉的提醒。最高統治者竟是如此狀況,令我大感意外。

    “對了,玉姐,不是還是個二皇女麽?怎麽……”我話還沒說完,便被潤玉捂住了口。

    “這麽多人,不要亂說話。”咦,這二皇女難道是個禁忌?記得上次有人提到二皇女,也是被捂住了口。

    看到我不停的示意不會再亂說話,潤玉終於放開了我。我深唿出一口氣,瞪向潤玉。

    “唉,這二皇女的事,你初來乍到所以毫不知情。便是這水清百姓,真正知情的也沒有幾人。你休要再提起此事,以後得閑我慢慢講給你聽罷。”潤玉神情黯然,卻是言語真摯。我點點頭,不再說話。想必是什麽宮闈秘史吧,不過潤玉竟是少數幾個知情人之一,倒令我費解了。一個普通商人,即使做的再轟轟烈烈,也無權參與到政治鬥爭的漩渦中吧。而提到二皇女時潤玉眼中一閃而過的落默,更令人感到奇怪。莫非,潤玉與這二皇女之間,還有什麽瓜葛不成?

    恍然間,那小男孩竟然掙脫了燕豔的挾製,朝我們這個方向衝來。潤玉急忙拉著我閃向一旁。就在眼神交錯的一刹那,我忽覺心中一動:熟悉,仿佛從上輩子便已經開始糾纏的熟悉,仿佛早就已經融入生命的熟悉。

    見我臉色突變,潤玉急切的詢問我怎麽了。而這時,那小男孩險些又一次落入燕豔的魔爪。我拉住潤玉的手:“玉姐,救救他行麽?”

    “嗯?”潤玉明顯頓了一下,“可能有點麻煩。”

    “玉姐,求你了,救救他吧!”

    “這……”言語間,那小男孩又數次逃開了燕豔的糾纏。而周圍的百姓,雖不敢明目張膽的幫忙,卻也有意的掩護著小男孩的逃脫。

    那小男孩身形靈活,眼看幾次要被抓住,都被他一扭身避開了。有了周圍人的協助,更是左躥右跳,把個燕豔氣的直跺腳,就是抓他不到。

    “玉姐……”正要再次央求潤玉,不想那小男孩竟一頭撞在潤玉懷中。望著我急切的眼神,再看看周圍的人群,潤玉無奈的歎了口氣,扶住了那個小人兒,掩在身後。

    燕豔見有人出手相幫,氣極敗壞的走了過來。

    “你這小雜種,奶奶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這麽不知好歹,看奶奶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燕大人!”潤玉拱手為禮,燕豔這才將色眯眯的眼光從小男孩身上移開。

    “咦,這不是潤玉大財神麽?這麽巧在這兒遇見你,真是幸會幸會。”燕豔皮笑肉不笑,似乎並不把潤玉放在眼裏。

    “燕大人客氣了。看您氣色紅潤,想必是官運亨通吧!昨日我櫃上剛到了些檳榔丸,是從南洋進來的,最是提神醒腦,迴頭給您送兩盒過去?”

    “哈哈,潤玉小姐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燕某可不敢私受禮物!”一邊說著,貪婪的小眼還在潤玉臉上不停轉來轉去。

    “燕大人此言差矣。潤玉早就仰慕燕大人威名,卻苦於無緣結交。如今天賜良機,隻求燕大人莫要嫌潤玉魯莽才好。”見燕豔不言語,潤玉接道:“一點禮物隻是為表潤玉心意,私交友誼,無關公事。燕大人若不放心,潤玉在此保證,以後決不在公事上教燕大人為難。就請大人務必賞臉!”

    “哈哈,潤玉不愧是商業奇才,一番話入情入理。若不答允,燕某倒要先不好意思了!”邊說邊拍了拍潤玉的手,潤玉臉色微變,卻沒有躲開。

    “大人如此禮賢下士,才令潤玉佩服呢。”

    “好了,再客套倒顯生份了,燕某虛長玉妹幾歲,便托大做個姐姐罷。”

    “哈,豔姐在上,受小妹一拜。”說著,躬身一拜,眼神隨意的向身後男孩瞥了一眼。

    “玉妹快起。嗬嗬,玉妹來看,這小子是愚姐今日看上的,甚和我胃口,玉妹看如何呀?”

    “豔姐,以小妹看來,這小子能被豔姐看中,實屬三生有幸,隻可惜鄉野小民,不懂禮數。豔姐若要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倒自降了身份。況且看他姿色平平,哪裏能配的上豔姐呢?”

    “哦?依玉妹的意思呢?”

    “小妹不才,在那醉月樓有幾個相好。聽說前些日來了個冰玉公子,端的冰清玉潔。小妹擅自做主晚上在醉月樓擺上一桌,豔姐若不嫌棄,就請務必賞光!”

    “哈哈,玉妹果然會辦事。那愚姐就愧受了。”

    “玉姐不怪小妹唐突,小妹便感激不盡。那小妹便在醉月樓等候豔姐的大架光臨!”

    “哈哈,今晚不見不散!”狂笑幾聲,燕豔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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