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給了無隱一個冷眼。


    無隱進入滔滔不絕模式,「陽奉陰違這事,不論本公子的真正態度是什麽,總要有個態度做給外人看!裳兒幾次三番求我將娘娘騙去荒月,因為那裏是她的地盤,能輕易設一個牢籠,將娘娘當獵物一樣放進去,然後盡情折磨!發泄恨意!我和娘娘完全可以做一場戲……娘娘故作掉入我的騙局,身上帶著先帝詔書,隨我一起去荒月,到了地方後,娘娘可以見機行事,假意被抓、溜著裳兒的人玩兒等等,都看娘娘的意思……這樣一來,我表麵上既完成了裳兒和師父的吩咐,又能假裝藉助荒月的主場優勢,從娘娘手中偷來了所謂詔書,交給古叔,套出隱瞞我的那部分真相,一舉兩得!」


    他一番話落,暖閣內一片寂靜。


    蘇玦本就沉默多於說話,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這會兒連頭都沒抬端著清茗,細細地品。


    墨書沒有出言諷刺。


    青殺臉上的神情更為冷沉。


    無隱一一看進眼裏,不動聲色,眸光定在言一色身上,笑容艷麗邪肆,揣測道,「怎麽?你們覺得娘娘去荒月太冒險了?那除非你們將真詔書給我,這樣,古叔拿到手後才願意履行他的諾言。」


    蘇玦等人依舊沒有什麽反應,氣氛還更沉默了,他們似乎心思各異,不知在想什麽。


    無隱繼續說,「利益伴隨風險的道理,我們心中都清楚,想獲得什麽總要付出代價!真詔書,想必你們就算知道在哪裏,也不會拿它出來當誘餌謀什麽,這也無所謂,我們就用假詔書!如此,我隻拿個假詔書到古叔麵前,要他兌現諾言,無異於天方夜譚!因為他定然是在確認詔書為真後,才肯吐露真相!所以,用假詔書套話的唯一可能,就是讓他在查驗之前,先對我說明一切!為了做到這一點,娘娘就需跟隨我一起去見他,給他一種認知,那就是——就算詔書是假的,也能掌控住娘娘威脅陛下。」


    「有了既得利益在前,先吐露真相再查驗真偽這事就好談了!另外,娘娘那時在場,也能親耳聽到古叔的解釋,你們便不必擔心我會私吞消息不告訴你們!」


    無隱態度十分誠懇,對他的一番想法分析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能合作。


    不,也不能說是合作,各取所需,各憑本事而已。


    又是一陣針落可聞的靜默。


    言一色低頭,手指纏著自己的青絲玩兒,一派雲淡風輕,漫不經心。


    墨書忽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春花秋月般的臉龐上露出一個笑容,但笑意不達眼底,「無隱少主描述的海市蜃樓,確實讓人嚮往……但嚮往一下子也就罷了,到底是鏡中花水中月,不值當費那股子力氣去碰去撈。」


    這是拒絕了無隱所談合作的意思。


    蘇玦『當』地一聲放下茶盞,優雅起身,來了個更直接的,「無隱少主雄才偉略,心比天高,恕我等凡夫俗子不能奉陪。」


    青殺見兩人都已起身,心中有了主意,正要表示意見一致也站起身,眼角餘光忽然注意到了言一色。


    她自無隱進入正題後,就未曾再說過一句話。


    青殺打量著言一色的神色,卻發現看不出任何情緒來,一時遲疑了。


    無隱精準地捕捉到青殺的這點遲疑,眼神倏而甩過去,緊緊盯著他,目光灼灼,熱情似火,「青殺似乎跟你們想法不一樣。」


    青殺麵無表情,目光冷靜犀利。


    蘇玦和墨書也朝他看過來,不以為意。


    「無隱少主想多了,勸你最好打消念頭,在娘娘身上打主意,你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了……」


    青殺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緩緩說出這句殺傷力十足的話。


    無隱臉色一白,似乎真的被嚇到了,因為他懂青殺話中深意,猛然一個起身,跳到了言一色麵前,委委屈屈地告狀,「娘娘你聽,青殺拿陛下威脅本公子!」


    蘇玦和墨書見無隱找上了言一色,兩人的心,不約而同一沉。


    他們擔心的終於還是來了,但願娘娘能看在他們和青殺的表態上,迴絕與無隱同去荒月共謀套話古濤一事。


    言一色抬起了頭,斜睨著麵前戲精附體的無隱,嘴角噙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好好說話,否則把你舌頭拔了。」


    無隱神態語氣裏的誇張做作秒收。


    言一色目光一轉,迎視蘇玦和墨書期待而懇求的眼神,紅唇輕啟,給出了讓他們心弦一緊的答案。


    「我早前已經答應了無隱的提議,怎麽能夠言而無信?」


    無隱臉上笑開了花。


    蘇玦神色陰沉下來,周身隱隱流轉著戾氣,似有若無。


    墨書原本注意力都在言一色身上,驀地察覺到蘇玦的過激情緒,心跳忽然快了幾下,忍不住擔心他會跟言一色爭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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