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隱瞧見蘇玦這個樣子,唏噓不已,暗自嘀咕,「誰能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守身如玉,沒碰過女人?我還以為你早千帆過盡了!唉!失策失策,早知道那夜我就換個方法拖住你了!如今傷了和氣,真是讓我苦惱。」


    無隱這話低不可聞,好似隻是說給自己聽的,但在場之人皆是一流高手,再細微,也聽懂了他再說什麽!


    而這次他不是裝腔作勢,吐露的確實是心聲。


    要不是這次用錯了伎倆,使得蘇玦的怒火比他想像中暴漲百十倍,並帶著四個人追打他幾日幾夜,他還真不知道,原來蘇玦有個什麽真愛!作為男子的第一次被他稀裏糊塗算計沒了!


    這些事情,無隱之所以知道,是在被追打的那段時日裏試探出來的,蘇玦的手段過於陰狠,本就讓他起疑了,於是在一次他準備偷襲的時候,聽到了墨書安慰蘇玦的隻言片語,後來他自己再旁敲側擊,倒將蘇玦異常行為背後的原因獲悉了七七八八!


    無隱與蘇玦相識多年,彼此也算相當了解,心底清楚他是個難對付的人,若非必要,他不會真正惹怒蘇玦,因為處理後續會很麻煩。


    那夜下毒安排女人拖住蘇玦,他預估蘇玦的怒氣頂多惱自己大意,中了他的招,情緒過夜就沒,卻沒想到捅了馬蜂窩,無意中惹蘇玦發飆了!


    這樣的後果完全在無隱預料之外!


    蘇玦的報仇找線拉長到四五日,對無隱窮追猛打,花樣百出,看似這件事在前日已經落幕,但無隱心中清楚,這事還沒完,他在蘇玦心中可能成為了頭號擊殺對象,隻要給蘇玦機會,定然不遺餘力把他往死裏整!


    誰讓他觸碰到了蘇玦的逆鱗,而蘇玦在對待逆鱗問題上也是個偏執的人,和遲聿一個路子!


    無隱預感自己以後的路上多了一個不定時炸彈,稍一不注意,就會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蘇玦沒有理會無隱的碎碎念,俊臉溫潤如玉,聲音清朗醇厚,「無隱少主,娘娘可等著迴宮。」


    言一色以事不關己的態度喝茶,聞言看過去一眼,留意到蘇玦眼中流露出的淡淡嫌惡,唇角勾了下。


    這話衝著無隱去,言外之意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浪費所有人時間,當他樂意見你在他麵前蹦噠呢?


    言一色的名頭還是很管用,無隱切入正題,「娘娘和你們都想知道我師父找先帝詔書意欲何為,我說的沒錯吧!」


    言一色笑眯眯送他兩個字,「廢話。」


    無隱咳了聲,繼而道,「我也想知道!既然大家目的一致,何不聯手結盟一起探查真相?」


    蘇玦、墨書和青殺皆是一愣。


    墨書神色冷凝,忍不住冷聲譏諷,「你身為無隱手下第一人,最得他信任,會不知道他要詔書密謀何事?真是天大的笑話!」


    無隱身上的玩世不恭之意完全散去,就連臉上的神情都變成罕見的凝重,一雙柔情嫵媚的眸子深不可測。


    他就用這副威儀攝人的麵孔,直直盯著墨書。


    墨書眸光微閃,心中的戒備更深。


    他雖然說了那番質疑無隱的話,但他同時也想得明白,無隱給出的理由漏洞太大了,大到反而多了幾分可信度,畢竟誰都不是傻子,無隱若真想矇騙娘娘和他合作,以達到什麽不可見人的目的,也該編一個邏輯上起碼沒問題的理由!


    他大剌剌給出不合常理的理由,反而值得考量一二。


    言一色跟個沒事人一樣,看、聽、微笑、喝熱茶、想迴宮吃點啥、琢磨該怎麽給遲聿迴信。


    什麽也不說。


    蘇玦思慮一番,麵上看不出任何異色,語氣波瀾不驚,「聽娘娘說,你們不日要去荒月?」


    無隱也不賣關子,「娘娘不僅由我帶去荒月,身上還要帶著在千禦宮的先帝詔書。」


    青殺『嗬』了一聲,仰頭喝盡杯中熱茶。


    墨書皮笑肉不笑,「單聽這兩句話,可對我們不利!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這種事,我們絕不允許發生!」


    無隱反問,「這麽說,娘娘手中詔書是真的?」


    墨書氣定神閑,神色難辨真假,「真詔書到底在哪裏,隻有陛下知道。」


    青殺插進一句,口吻陰陽怪氣,「無隱少主連基本的調查都沒做好,就算計到了拿著詔書的娘娘身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怕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


    沉默半晌的蘇玦,神色淡然地看向無隱,「你不在乎詔書是否真假,隻要有個幌子即可。」


    無隱凝視蘇玦,毫不意外能被蘇玦看透自己的心思,臉上露出誇張的佩服神情,鼓起掌來,「據我所知,知道利用先帝詔書到底圖謀什麽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古叔,相較而言,以古叔為突破口,更容易些,所以要前往荒月親去見他。」


    言一色聽言,眯了下眼,兩個?大暴君真的不知道嗎?


    蘇玦問,「你打算如何做?」


    「詔書這事,師父和古叔一直瞞著我,我不止一次死皮賴臉追問,但都被搪塞過去,直到上次纏著古叔,他忙得分身乏術又想盡快擺脫我,不得已鬆了口,允諾我,隻要能將詔書找到,就將一切都告訴我。」


    「所以你想偽造一個詔書被你找到的假象,從古濤口中套出真話。」


    「不錯!到時你們也會知道,豈不皆大歡喜!另外,娘娘的安危問題,我保證不會讓她在我手中出事!當然,你們也可以不放心我,但總該相信你們主子!他本人可就在荒月。」


    墨書眸光銳利,嫵媚動人的麵上一片肅殺,「無名和古濤為什麽會將詔書的事瞞著你?」


    無隱哼笑了一聲,語氣裏帶著對兩人的不滿,「我也好奇,但他們二人守口如瓶,我著人查了許久,也未得蛛絲馬跡!長年累月下來,都快成了我一個心病!」


    墨書對他的話將信將疑,「若照你的計劃,最後成功,背叛無名的罪責,你可是擔定了,會有什麽下場,你比我們清楚!這跟你的所得比起來……哼,得不償失啊!」


    青殺補充,陰惻惻開口,「你圖什麽?」


    無隱眼角眉梢挑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冷意一閃而逝,不答反問,「他們二人對我隱瞞詔書的圖謀,可謂出現了信任危機,這不嚴重?」


    墨書和青殺對視一眼,心中各自思量。


    蘇玦喝下一口茶水,熱意流淌過肺腑,神色不動,端正而坐,如芝蘭玉樹,風光霽月。


    「你想知道他們要用詔書密謀什麽是假,真正的用意是,給他們一個警告……哪怕承擔背叛的代價不可估量,你也要他們明白,對你不仁,你也會不義。」


    無隱頷首,眉眼自信輕狂,「本公子可不是那麽好拿捏,我必須要在師父心中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再不會有瞞著我這種事情發生。」


    墨書冷言冷語,「無隱少主,你的想法極端,行事更是瘋狂!」


    青殺緊跟開口,言之鑿鑿,「不是能讓人放心合作的盟友。」


    無隱不氣不惱不暴躁,很有耐心地繼續道,「對了,還沒解釋本公子為何要帶娘娘去荒月……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雖然我來叢京是應裳兒所求,準備給言妃娘娘一個生不如死的教訓,但抵京後,師父給我下達了同樣的命令……原本若隻是為了讓裳兒開心,我下手的輕重還能酌情處理,但師父的吩咐壓下來,可由不得我陽奉陰違了。」


    墨書冷笑一聲,「你連背叛的下場都不怕,會擔不起陽奉陰違這點兒小罪?」


    無隱柔聲安撫,「你稍安勿躁,聽本公子繼續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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