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嚴重?沒人報官應該沒事吧。”易不凡看到雨楓神色慌張,覺得有些納悶,即便是他那個時代,聚眾賭博也是被當場抓住才算。他都已經到家了,也沒人報官,還能再跑來抓他?據他所知,鎮上是沒有衙役的,所以也沒人管。衙役差官更不可能跑到這個偏遠的小村子裏來抓他吧,他在鎮上可沒說過他是什麽地方的,唯一知道的隻有那個車夫。他應該殺人滅口才對,他果然是心太軟。 “報官!大叔你,你是去搶劫了??”雨楓越想越覺得可能,這位大叔人高馬大的,而且還有把子力氣,打幾個人沒問題。什麽來錢最快,什麽是無本的買賣,指望二兩銀子生出近百兩,隻有搶劫!雨楓恐懼之餘有些愧疚了,若不是因為他們拖累,這位大叔怎麽會去打劫,要被官府抓住的話,少不得被關一年半載。 “大叔都是我們害的你,如果,如果你真被關進去,我……我去給你送飯……”雨楓記得人家說牢飯不好吃,雖然他們家裏也沒什麽好吃的,應該比牢飯好點吧。雨楓已經開始盤算易不凡被抓走之後該怎麽辦了,易不凡越聽越納悶,問雨楓說:“我是去賭博了,這也算搶劫嗎?” “賭博?大叔你好厲害!”雨楓聽到易不凡說錢是賭贏迴來的,心算放下來了,轉而又升起對易不凡的崇拜。不是覺得易不凡的賭術有多麽厲害,值得他崇拜,而是易不凡能用二兩銀子賭迴近百兩,這種賺錢速度實在值得他崇拜一下了。他給人當小工忙上一天也不過十幾個銅板,這還是人家看他帶著兩個孩子同情他,多給的。 “大叔,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做了壞事才得怎麽多銀子呢。”雨楓總算是放下心來,又迴過頭繼續煉油,做飯。東源並不禁止賭博,想指望賭博發財的大有人在,當然因為賭博而傾家蕩產的也不少。雨楓從來沒接觸過這些,雖然知道運氣好了可以一夜暴富,卻不敢輕易嚐試。畢竟不能光想著贏,萬一輸了呢?那種因為賭輸了賣妻子孩子的也不少。 “那個……大叔,我,可能我不適合說什麽的,再說您又是為了我們。但是……賭博不是什麽好東西,您能不沾染還是戒了的好。”雨楓把油煉好,又炒了幾個葷菜素菜,熬了一鍋湯,等開始吃飯的時候,逮著個空兒勸導易不凡。易不凡這段時間也沒碰過油星子,見到肉也饞,不過比倆孩子好點,他是葷素搭配著吃。聽到雨楓的說教,差點沒把易不凡給噎死。 “雨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才這麽小的年紀就如此愛說教,等老了都不知道要嘮叨成什麽樣了。”易不凡故意搖了搖腦袋,晃晃頭,他覺得雨楓挺有意思的。一般人看到賭可以輕易得錢,絕對會先問怎麽賭才能得錢,臉皮厚的說不定還讓教上幾手。雨楓倒好,錢還沒暖和熱呢,就開始勸導他了。這個孩子實在是善良體貼,想不讓人稀罕都難。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雨楓以為易不凡不高興了,垂著腦袋有些泄氣。易不凡忍不住在雨楓腦袋上蹂躪了一把,說:“別多心,我不是怪你,這次要不是手頭緊,我是決計不會用賭來弄點銀子的。現在錢也差不多了,估計夠給月兒看傷的,等到城裏再給你們三個添幾身衣服。” 易不凡也就是借著何風卓的這個身體,別的身體他去賭,不把自己給陪進去就怪了!再說,他對賭博也實在沒什麽興趣,他不缺刺激,他的人生已經夠刺激的了。錢財對他來說,基本也是無用之物,多了還嫌膈應的慌。要不是雨楓家裏實在缺錢,月兒又需要到城裏找好點的大夫看傷,他決計不會想這種辦法來錢的。 “謝謝……大叔,是我們拖累你了……”雨楓的臉有些發紅,他覺得易不凡和他們無親無故的,雖然他們救了易不凡一條命,可是讓易不凡為他們操心,弄錢,還是很不舒服的。寧可別人欠自己的,也不要自己欠別人的,這是雨楓自小就聽他父親常說的訓導。可是自從奶娘他們過世後,他一直都是欠別人的。雨楓咬咬嘴唇,說:“我一定會還你的!” “行呀,不如等將來給我養老吧。”小孩子也有自尊心,易不凡自然不會打擊他的,半開玩笑的應下。雨楓慌忙點頭,其實他壓根沒聽明白易不凡說什麽。見雨楓點頭,易不凡笑嗬嗬的說:“那我可指望你了,現在你們就讓我養著,以後你們養我。” “恩……”雨楓總算聽明白易不凡話中的含義,知道易不凡是為了不讓他心裏有負擔才這麽說的。雨楓的眼圈都紅了,雖然他遇到了不少好人,但是一個完全敞開胸懷讓他依賴的人,易不凡是第一個。雨楓很感動,易不凡也很舒心,雙兒似懂非懂的聽這倆人說話,月兒則是專心的啃骨頭上的肉。 這一頓飯一個大人三個孩子都吃撐了,餘下不少肉和菜,易不凡讓雨楓把沒動過的包好,再帶上銀子給老大夫送過去。順便又問了下老大夫涿州城有那個大夫醫術比較高明,人品也好的。月兒受的是內傷,需要好好調養,可是大夫找不好的話,也會耽誤孩子身體的。易不凡可不想讓月兒落下一點病根,說實在的,他覺得君如樺的醫術最好,可是現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找君如樺。 在村裏又待了兩日後,易不凡雇了輛騾車,在車內鋪上厚厚的棉被,又鋪了層席子,才把月兒和雙兒放進車。雨楓家沒什麽值錢的,唯一的就是那枚可能會招惹是非的玉佩。易不凡找了雙半舊不新的厚底鞋,把鞋底挖了個洞,塞進玉佩再讓雨楓給補好,放進包裹中。 雨楓對易不凡為什麽會知道那枚玉佩的事一直存著疑慮,可是易不凡是真心對他們好,他是能看出來的。但是他又害怕,害怕易不凡是受人指派,他最擔心的是兩個孩子,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一路到了涿州,易不凡先是找成衣店給自己還有三個孩子添置了幾身衣服,換好之後才在涿州最大的客棧內要了間上房。 趕了半天的路,倆孩子也累了,吃好飯就躺床上睡覺。易不凡望著兩個孩子的熟睡的麵容,突然張口說:“雨楓,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因為那枚玉佩的事。” “我,我沒有……”雨楓的眼睛遊移不定,他既依賴易不凡,又一直擔心害怕。當年滅門的慘狀一直存留在他腦海中,也給小小的雨楓帶來嚴重的刺激。他真的不想再經曆類似的事情,他更不想兩個孩子和他一樣,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雨楓,那塊玉佩是月兒和雙兒父親的吧,你,姓秦,是前太常寺少卿秦元奎最小的孩子。月兒和雙兒的母親是你的表姐,司徒靜茹,你還有另一個表姐,叫司徒慕兒。”易不凡想把事情說開,他也不想瞞著雨楓,即便是成功的把雨楓騙到承安,雨楓又怎麽可能會發現不了呢。當然他不至於把自己的事情告訴雨楓,不是說不信任雨楓,對於雨楓談不上信任不信任,而是他的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能相信的太少。 不說別人,就沐雪那時候還半信半疑,若不是他知道很多相關的秘密,再加上沐雪也有所猜測,才勉強信了易不凡。沐雪也告訴過易不凡,那的時最好還是別說,不說還好,說了反而沒人信。可以說別的,說易不凡掌握的那些東西,但是千萬不要說易不凡死過幾次,又知道將來要發生什麽,這些東西多說無益。 經過沐雪的提點,易不凡也就不打算說那些聽著就無法相信的事情,他需要做的是點醒雨楓,讓雨楓明白現在的皇帝,浦晟煜並非他的殺父仇人,進而讓雨楓同意帶著倆孩子去承安。他把雨楓的身世一點明,雨楓有些恐慌,卻還保持著鎮靜,說:“你,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我和你們這麽久,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我不會害你們的,雙兒月兒,我拿他們當我自己的孩子。還有你,如果我有你這樣懂事,貼心的孩子,那該多好。”易不凡這話絕對很真心,他很喜歡雨楓,這個孩子有擔當,更是一個善良懂事的好孩子。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雨楓可以做他的孩子。隻是,這種事對現在的他來說,是個奢望。 “你對我和雙兒月兒已經很好了,但是……”雨楓的小腦袋瓜子也在亂轉,他在想易不凡到底是什麽意思,對他們有利還是有害。如果是存心接近他們的,他又該怎麽辦。說實在的,他不希望易不凡接近他們是有所圖謀,這段時間下來,他和兩個孩子對易不凡都有了感情,他也逐漸的依賴上易不凡。可是…… 268 “雨楓,你真的知道你的仇人是誰?那塊玉佩代表的意思你又真正明白嗎??”到了涿州之後易不凡總有股不祥的感覺,他原本也沒想這麽快就說開的,但是他害怕突生意外,畢竟時間拖久了對誰都不利。他在雨楓家耽擱了近兩個月時間,這時候涿州的武林大會已經散場,可是涿州城內竟然還有不少武林人士。 這一次浦晟煜肯定不會到涿州的,一個小小的武林大會還不值得浦晟煜跑一趟,而且風瀾已經開始攻擊東源,朝內朝外各種勢力攪成一團,亂不堪言。在鎮上的時候易不凡無心打探這些事,而且鎮上和村子裏的人也很少有人談論國家大事,易不凡想知道也沒處去打探。城裏就不同了,就算他不特意打探,也有風言風語被人們談論。尤其是客棧這種地方,來往的商客多,信息流通的也快。 給三個孩子弄食物的時候,易不凡就聽到不少,有關於風瀾進攻東源的,也有說朝中臣子不服浦晟煜的,還有的就是有人在尋找一個叫何風卓的男子下落的。如果要去承安,必須經過涿州,本來易不凡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才放心大膽的帶著三個孩子來涿州的。結果涿州的武林人士一點都沒有減少,他害怕君笑寒也還留在涿州。 如果和君笑寒碰上,易不凡是沒有把握說君笑寒一定就認不出他。燕柳文可以識破何風卓的易容,君笑寒未必不能。如今的易不凡不敢有半點疏忽,畢竟他不是一個人。所以他要和雨楓說清,一是讓雨楓同意帶著兩個孩子和他去承安,二也是預防萬一,假如他出事,雨楓自己也可以帶著兩個孩子去承安。 “大叔,你,到底想說什麽?”雨楓被易不凡的話說的有點蒙,自己的仇人自己還能不知道嗎!月兒和雙兒的父親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他隻知道是一個皇子,可是那些皇子不都被現在的皇帝殺了嗎。但是易不凡話中的含義又不似那迴事,難道說是有什麽他不清楚的,可是這個大叔又怎麽會知道??? “雨楓,我想帶你和月兒、雙兒去承安,有個人可以告訴你那塊玉佩的主人是誰。”易不凡並沒有說出浦晟煜,而且他就算到了承安也不打算先找浦晟煜,他要找沐雪。浦晟煜如今是個什麽狀況,易不凡一點都不知道,最清楚的隻有沐雪。假如浦晟煜沒有生念,這倆孩子易不凡是決計不會讓他們和浦晟煜相認的。易不凡可不想浦晟煜死後倆孩子被有心之人利用,但是有些事雨楓必須要知道的。 “其實你到承安打探下也就會明白了,你的仇人和如今的皇帝毫無關聯,你根本就不必怕去承安,而你更不是官奴的身份。”易不凡知道雨楓怕去承安也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是逃犯,這根本就是一場誤會,解除了雨楓這點疑慮,雨楓才能幹幹脆脆的帶著倆孩子和他一起去承安。 “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雨楓還是覺得易不凡有點奇怪,他和兩個孩子的事情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位大叔到底從什麽地方知道的?也因為這樣雨楓才不得不懷疑易不凡的話是不是有假。易不凡知道自己有些急了,但是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他害怕的太多,而且他也沒有心情像以前那樣跟雨楓嘮家常,等知道雨楓的身世再說明。 “雨楓,你隻要記得一點就可以了,我絕對不會害你和月兒、雙兒的。”易不凡笑的發苦,若不是慌了神,也不會突然決定說明一切,可是如今隻能期待雨楓完全信任他。易不凡無意識的歎口氣,望著兩個孩子熟睡的麵孔發呆,雨楓也靜靜的坐在一旁,仔細的思考。 和易不凡相處兩個多月,易不凡對月兒和雙兒的好他是能夠看明白的,而易不凡眼中無法遮掩的憂傷,讓他真的不願懷疑這個人。其實,他和月兒、雙兒並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讓人圖謀的,但是也沒有必要去承安吧。雨楓想了很久,對易不凡說:“大叔,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月兒、雙兒的父親還活著,你想讓他們認主歸宗?” 他是不知道倆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但是他也知道是個皇子,當初的幾個皇子還活著的隻有如今的皇帝浦晟煜,和永安王浦晟瑞。雨楓雖然一直在逃亡,但是對某些事情還是會留意的。那個永安王據說現在才二十四五,喜好男色,年齡上也不對,應該不是倆孩子的父親。 而皇帝…… 雨楓想到了當初的事情,他的家人就因為皇子奪位而卷入其中的,假若月兒和雙兒真是皇子的話,會不會經曆相同的事情。現在的這個皇帝也一直沒有子息,難道說這個人是皇帝派來的!雨楓的小腦袋瓜拐的太快,也輕易的接受了月兒和雙兒可能是皇子的事實。但是這種猜測是真的話,他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可是他又有什麽資格替兩個孩子做出選擇呢。 他不能讓兩個孩子一直跟他受苦,可以有錦衣玉食,有無數仆從侍候,可以讀書識字,將來或許能夠成為帝王,他是不可以阻止的。雨楓輕輕的點下頭,說:“大叔,你能保證他們不會受到歧視嗎?你能保證……他們的父親一定會對他們好嗎?他們的父親是真心想要他們嗎。” 雨楓轉換的太快,接受的也太快,明白的一樣太快,易不凡反而懵了。愣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知道雨楓已經明白了,畢竟現存的就倆人,那個不知道生死的五皇子就不在其內了,年齡太小。易不凡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麽樣的,其實他們的父親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也正是因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才會絕望吧。” “他一直都很想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一直都很遺憾,他是一個渴望親情的人,但是他卻一直無法得到。再高不可攀,他也依舊是一個人,他有著和我們相同的感情。遇到挫折和打擊的時候,他也會選擇逃避,被至親背叛時他一樣會覺得悲哀。”易不凡想到浦晟煜,想到浦晟煜因為浦晟瑞的憎恨而選擇死亡時,有氣惱,也有傷感。浦晟煜在他眼裏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男人,脆弱這個詞不應該出現在浦晟煜身上。因為逃避而選擇死亡,更是不該…… 或許,浦晟煜選擇死亡也不過是一種報複的手段,讓浦晟瑞終生不得安寧,也讓他悔恨一生,真的夠狠!易不凡想到那時候他被帶迴皇宮後發生的事,又覺得可笑,也覺得可怕。浦晟煜什麽都預料到了,卻甩攤子不幹,而浦晟瑞怎麽也不成氣候。尤其是浦晟瑞一點一點的發現,他所擁有的都隻是浦晟煜施舍給他的,沒有了浦晟煜留下的那些,東源怕是就毀在浦晟瑞手上了。 易不凡覺得浦晟煜甚至會在地獄大笑著欣賞浦晟瑞懊惱憎恨的表情吧,可是更多的卻還是絕望。死後的事情誰 又能夠知道呢,易不凡可不認為除了他之外還有別人跟他一樣。再說他也沒看到最後,他被浦晟瑞給害死了,而殺他的人竟然是…… 往事不堪迴首,女人的嫉妒心實在太可怕。易不凡晃晃腦袋,對雨楓說:“雨楓,到了承安,如果你見到司徒慕兒,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哪怕她是你的親表姐。她已經瘋了,讓她知道月兒和雙兒的話,說不定會害他們的。” 司徒慕兒給易不凡帶來的影響太大,哪怕這時候和之前的那次說不定是完全不一樣的,可是同一個人,思想上一般是不會改變的。司徒慕兒是個瘋子,一個愛上浦晟煜的瘋子!!! “為什麽?”雨楓覺得他這一晚上就光問為什麽了,他對司徒慕兒的印象還是小的時候,司徒慕兒也隻比他大幾歲,瘋顛顛的一個野丫頭,和還是娃娃的他很能玩到一起。這些年他也時常想起家人,父母,以及那兩個表姐。可是易不凡竟然告訴他,千萬不要相信司徒慕兒,這讓他深感困惑。 “什麽為什麽,我說的話你隻要記得就成了!女人呀,好的時候能為你生,為你死!不好的時候可以拉無數無辜的人去陪葬!!你要記得,見到女人這種生物就保持一百步的距離就成!!”易不凡不耐煩了,想到司徒慕兒他就頭大,他死在同一個人手上兩次呀!!!! “睡覺!明天先去帶月兒看大夫,然後再找車去承安!!”易不凡站起身到外間的床上睡覺,雨楓被他嚇得也不敢繼續問,隻好收拾收拾也睡下。躺在月兒、雙兒身旁,雨楓覺得不對勁,他為什麽就這樣信了易不凡呢??? 可是他除了相信易不凡外還能有什麽辦法,他隻是個半大的孩子,易不凡想要搶走月兒雙兒,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根本就攔不住。再說易不凡知道的比他還多,壓根就沒必要跟他商量,征求他的意見。現在好歹還是尊重他,告訴他準備要去幹嘛。 雨楓翻來覆去到天亮才睡著,倆孩子睡的跟小豬一樣,愣是沒被他弄醒。早晨一起來,雨楓就頂著一堆熊貓眼,讓月兒好好的笑話了一頓。易不凡沒做聲,雨楓要是什麽都不想,上床就睡了那才叫奇怪。 吃罷早飯,易不凡抱著月兒,雨楓牽著雙兒,去醫館看大夫。易不凡隻是想聽聽這邊的大夫怎麽說,看看月兒能不能長途跋涉去承安這麽遠的地方。要等月兒完全養好內傷再去承安的話,黃瓜菜都涼了,還去什麽呀。可是易不凡沒想到他們到醫館遇到了熟人,就是他以前碰到的那群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