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皇宮見到那位緋櫻公子,本來想讓他替柳文說幾句話,可是他壓根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尹華公主愁呀,她覺得她白頭發都冒出來幾根。燕柳文是在宮裏直接被浦晟煜給押進大牢的,到底什麽原因,不知道。探監?不讓,就派人通知下說是他們家燕柳文最近不能迴家了,大牢裏關著呢。 這不看僧麵還看佛麵,她家燕柳文雖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卻沒犯過大錯。天牢裏關著的那都是死囚,謀逆之罪的重犯。她不信她家燕柳文會自己進去,沒事跑去逛逛?體驗生活??燕翊比較理智,對尹華公主說:“皇上大概關他幾天就放出來了,今天在朝堂上,我問皇上,皇上說他自己進去的……” “不過,我想這應該是皇上的托詞,那個緋櫻公子被人下毒一事,皇上恐怕一直惦記著。”燕翊愁呀,歎氣說:“哎,都是我一時糊塗,柳文說那個緋櫻是妖怪,我就當真了,結果鬧出這麽大的事來。” 如果不是當時他受了驚嚇找人商談,又怎麽會泄露出去,鬧到最後滿城皆知,還被有心人利用上了。他的兒呀……這兩口倆在家愁眉不展,燕柳文在天牢裏住的也不舒服,易不凡存心整他,那能讓他好受嗎。倒是沒人虐待他,也沒餓著他。可是,把他跟一群臭烘烘的重犯關一起,他舒服不了。 又髒又亂還散發著惡臭的草堆,就讓人睡覺用的。那饅頭都能當石頭丟,稀飯連粒米都看不出來,他哪吃得下!沒過一天,燕柳文就屈服了。他一個大少爺,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香米白麵,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苦!!不就嫁人嘛,他,嫁了!! 他想通了,他想通了易不凡就能放他嗎?不能,繼續關著吧,好好體驗下生活是殘酷的這個道理,以免下次犯同樣的錯誤。把燕柳文關了三天,尹華公主也被易不凡洗了三天腦,充分認識到,兒子是自己的,媳婦是別人的。這個媳婦娶不好,將來是要受罪的。 尹華公主虛心向易不凡請教,那,要找什麽樣的媳婦比較好呢?不找嗎?她兒子會不會當一輩子和尚??易不凡避而不答,反說了自己一大堆好處,王婆賣瓜。尹華公主更迷糊了,這跟易不凡有什麽關係?她總不能把易不凡迎進門當兒媳婦吧。她是不能把易不凡娶進來,易不凡是準備把她兒子嫁出去!!! 三天後易不凡帶著香桃、翠兒還有福公公去天牢探監。天牢的條件算是好的了,至少沒在陰森濕冷的地下。像刑部大牢,那地方絕對不是人待的。天牢是朝廷直接掌控,關押政治犯的,而那些政治犯哪個不是曾經輝煌一時的,關係走好了,說不定最後就給放了。即便是死罪,等著被砍頭,那些人的家裏也舍得花錢少受罪。 所以這地方一般的條件還算不錯,至少每個囚犯離開後還有人來打掃下,不至於說是臭味熏天,亂不可言。隻是,燕柳文是被人指定關照過的,他住地方是整座天牢中環境最差的,差到易不凡帶著香桃和翠兒都不想進去,沒地方下腳。 好在獄卒有眼色,連忙清楚掉障礙物,給易不凡他們開路。易不凡他們沿途經過不少牢房,有些還算正常點,看到福公公大喊冤枉,或者是讓福公公求情,並許諾將來出去後一定重謝。不正常的,破口大罵,或者幹脆大起色心調笑翠兒和香桃這兩位姑娘。 “我不美嗎?”易不凡湊過去問那個滿嘴下流話的男子,把人嚇得差點跳起來,衝易不凡吐口唾沫說:“呸,老子對兔兒爺沒興趣!別以為老子在牢裏悶著就連兔子都要了,老子眼不瞎!!!” “福公公,他犯了什麽罪?”易不凡停下腳步,這讓在裏麵看到他過來的燕柳文非常不滿,大聲嚷嚷著喊:“易不凡,你給我過來!!不就是嫁人嗎,你放我出去,我答應你!!!” 嘿,還有急著把自己嫁出去的。易不凡不理會燕柳文,等著福公公的答複,福公公哪知道呀,眼睛盯著獄卒。獄卒慌忙開口說:“他曾是汝城的參將,去年因酒醉意圖殺害汝城縣令的公子,結果不知道怎麽的查出他謀反勾結番邦,最後押這裏了。” 隻是殺一個縣令公子不可能關進天牢這種地方,而且還是未遂。但是,一旦以謀反的名義關進來,定了罪,那就是誅滅九族的。這人大概是另有隱情,而獄卒顯然有意想幫這個人,否則不會那樣說的。易不凡瞅了瞅獄卒,再瞅瞅那個人,雖然滿臉的汙垢,卻掩不住一股英氣。身形魁梧,大大咧咧的站著那裏,麵對著易不凡沒有絲毫畏懼,整個人看著粗獷卻更顯得性格豪邁。 “你,不喜歡男人?”易不凡笑著問那人,那人很肯定的點頭說:“切,有女人老子不要,找男人做什麽!!男人又不會下崽,老子還等著將來養兒子抱孫子呢!!” “就他了,福公公麻煩你去查查他犯了什麽事,如果不大的話就放了。”易不凡很記仇,他絕對不會憑白無故幫人的。至於這個人嘛,有罪沒罪都無所謂,不就是浦晟煜一句話嘛。燕柳文還納悶了,不是來放他的,怎麽放了別人了?? 他很快就知道易不凡為什麽會放別人了,因為易不凡走到他麵前對他說:“柳文,你看剛才那個人怎麽樣,我覺得不錯,你出來後就準備跟他成婚吧。” “不,不,不是吧!!!”燕柳文慘叫,他是妥協了,可不代表他什麽人都能找呀。同樣慘叫的還有那位,那人扯著大嗓門喊:“喂,你傻了,老子跟你說了,老子不喜歡男人!!!”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性向也是可以改變的!”易不凡衝著那人冷笑,敢對他一口一個兔兒爺,那用一輩子去對著一個男人吧!!!易不凡打定主意,說:“你們倆好好考慮吧,考慮好了,我讓他們放人。不同意的話,繼續待著。” “老子就在這裏坐牢了!大不了砍頭,也不能讓你這個兔兒爺耍著玩!!!”那人還比較硬,愣是不怕死。燕柳文也遲疑了,他是繼續妥協,還是……眼睛一閉,說:“小凡兒,你殺了我吧,如果殺了我你能解氣,還是給我一刀痛快算了。” 易不凡瞟瞟燕柳文,這傻孩子還有點骨氣,也不至於太傻。有骨氣好,易不凡很滿意,對福公公說:“福公公,我們迴去,既然燕公子如此有骨氣,那就繼續住幾天,然後給他送杯毒酒。記得,到時候他爹娘問起來就說,是他自己要死的,我們都能作證。” “易不凡!!!”燕柳文抓著牢門,晃得哢哢作響,太絕情了,太過分了,這次,他一定不能妥協。既然要死,不如就罵個痛快吧,燕柳文還是教養好,張嘴張了半天,就喊了一句:“易不凡,你這個妖怪!!!!” 易不凡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燕柳文,等著他的下文,燕柳文妖怪了半天,還是妖怪。這孩子,連罵人都不會,真是個乖寶寶。易不凡就在燕柳文的妖怪聲的伴隨下離開了天牢,出了天牢易不凡很開心,讓福公公趕緊去把牢裏的那個人查清楚,沒什麽問題的話放出來。 “公子,你這主意可夠餿的,那人不就是說對男人沒興趣,您就這麽罰他?還要把燕公子許給他,萬一他對燕公子不好,你不就害了燕公子嗎?”香桃對易不凡的行為不能理解,但是她覺得易不凡這樣做有點過分。易不凡衝香桃笑笑,說:“正因為他對男人沒興趣才把柳文給他,有興趣的話我還不讓呢。” 易不凡隻是想整整燕柳文,沒打算真的隨便找個男人給燕柳文的。至於燕柳文怎麽處理,那就是燕柳文的事了。翠兒顯然是想明白了,無奈的搖頭說:“公子,您也不怕把那個人放出來給您招惹是非?” “不怕,煜的武功據說很不錯。”易不凡一副天塌了有高個頂的神態,說:“那人隻愛女人,我把你們倆藏好就行了。翠兒不是也會武功嘛,他要有什麽不軌的舉動,打他就成。” 易不凡的意思,別人家的女人,哦,除了翠兒和香桃外的女人,被騷擾了都跟他沒關係。或者,他還巴不得呢,畢竟皇宮裏還剩不少嬪妃。隻是,那人就算出來了,也不一定就能天天往皇宮跑吧。 迴到皇宮後,易不凡洋洋得意的把他在天牢裏看到的那個人跟浦晟煜說了下,浦晟煜的反應有點古怪,易不凡有些心虛的問浦晟煜說:“那個人真的是朝廷重犯?不能亂放嗎??” “也不算,既然你喜歡,不如就放他出來當侍衛吧,這樣你也能經常看到他。”浦晟煜對著易不凡輕笑,他還真明白易不凡想幹嘛,順著易不凡的意思。得到浦晟煜的點頭,易不凡當然樂意了,不過那種有著叛逆罪名的人當侍衛,是不是膽子有點太大。 膽子大,誰的膽子也沒易不凡大,連易不凡自己都沒想到,他半夜出門還能撿個人迴來。在皇宮沒坐穩,易不凡又準備跑,去燕柳文他爹家,探探燕柳文他爹娘的口風。浦晟煜很無奈的放易不凡出門,不過不僅派福公公跟出去,連帶著把蕭書羽也叫上去,多層保險。 易不凡跟燕柳文他娘聊到大半夜,才準備迴宮,路上就撿了一個人。這個人可能是跳牆沒跳好甩下來了,看好驚了易不凡的馬車。好事的易不凡腦袋一探,就看到蕭書羽的手掌一拍,打飛了一個人。一群侍衛非常不客氣的落井下石,準備亂刀砍死那個人。這不是明顯的草菅人命嗎!!易不凡激動了。 “書羽,書羽,別殺他,先別殺他。”易不凡連忙喊蕭書羽,蕭書羽瞅著易不凡,難道沒見過刺客?不殺留著殺他呀。易不凡在重重保護中跳下馬車,侍衛們趕緊用刀指著那人,免得他跳起來傷害易不凡。易不凡蹲在疑似刺客的那位麵前,說:“你還活著嗎?” 那人冰冷的眼睛掃了易不凡一眼,沒吭聲,易不凡卻看到地上流了一灘血,驚奇的問蕭書羽說:“書羽,你太厲害了,我隻見你打了他一掌,他怎麽就有外傷了,難道說你的武功已經到了掌風如刃的地步了嗎。“ “你是損我呢,明明這就不是我打的。”蕭書羽很難得的翻個白眼給易不凡,他也知道這人冒出的太奇怪,但是他的職責所在,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萬一易不凡出事,那就不是一般的問題了。易不凡抓著蕭書羽的衣服,說:“書羽,你看你都把人家打傷了,不如帶迴去給他治療下,包紮好傷口我們再把他扔了,這樣也沒人說我們恃強淩弱。” “傷藥。”蕭書羽直接從懷裏拿出個小瓶子,準備丟給地上躺的那位。那位悶哼了一聲,顯然不領情。易不凡看看那人,再看看蕭書羽,說:“書羽,帶他迴去吧,隻給藥萬一感染了,他不就掛了,我們至少要幫他清洗下傷口,換件衣服,別讓人家以為我們窮的連衣服都賠不起。” 蕭書羽咬著牙瞪著易不凡,他總不能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扔給那人吧。但是帶個大活人,而且還是個身份未明的大活人迴皇宮,更不可能了。他覺得不可能,但是易不凡可不覺得,見蕭書羽不理會他,對香桃和翠兒說:“香桃,你去找人,他們不聽我的,我們找別人來幫忙,把這個人帶迴家。我們一定要讓人家知道,做錯事沒關係,知錯能改才是正確的。” “易不凡!!”蕭書羽氣得顫音都出來了,那傷不是他打的!!!他幹嘛要承擔這個責任,而且,他犯什麽錯了,往皇宮裏帶人,他沒那個資格呀!!(第二部) 065-067 65 易不凡是很任性的,他要帶個人迴宮蕭書羽哪阻止得了他。隻好把那人架上馬車,帶迴去。一路上易不凡不停的追問那人,怎麽受傷的?叫什麽名字?家住哪兒??那人愣是一聲沒吭,死不開口。到了皇宮,易不凡讓人把馬車直接駕進景豐殿,那群侍衛隻好繼續跟著,別突然出事,他們就都笑了。 “把他抬到偏殿,翠兒,你去照顧他,再找個大夫來。”易不凡很開心的做出安排,蕭書羽的臉都抽了。連那人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就這麽給弄迴來,還放在景豐殿,易不凡真不怕出事。易不凡跑過去摸摸那人散亂的頭發說:“小黑,你就安心的在這裏養傷,明天一早我就去看你。” 小黑……那人的臉徹底變黑了,還摸他腦袋,當他是小狗呀!!那人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殺氣,可易不凡一點察覺不到,轉身朝後殿走,去找浦晟煜。翠兒無奈的看看易不凡,讓侍衛把人抬到偏殿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蕭書羽吩咐幾個侍衛跟著,看好人,別丟了,易大公子難得想養個寵物,丟了就不好了。 易不凡帶人迴宮的事浦晟煜早就聽人稟報過了,但是易不凡不說,他也不吭。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查。調查的事自然就交給了蕭書羽,苦命的蕭書羽一晚上沒睡,就為了查出那人的身份。第二天散朝之後,蕭書羽去禦書房找浦晟煜,進門先笑,說:“小凡兒真會撿東西,金字第一號的殺手都被他給撿迴來了。” “哦?”浦晟煜望著蕭書羽,蕭書羽找張椅子坐在他麵前,說:“昨天我們碰到他的時候他正被人追殺,窩裏反,可能是他所屬的淩霄閣意欲殺他。也算他命大,碰到小凡兒。我說那時候怎麽感覺周圍有不少人,跟了我們一路,見我們進宮才離開。” “你最近估計要麻煩了,淩霄閣的人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帝,一樣會找你的事兒。”蕭書羽挺樂的,這個易不凡真會添亂子,這才沒安穩幾天呀。浦晟煜看看蕭書羽,說:“已經來過了,昨天晚上有人過來探風,他們不來我還不知道,皇宮的戒備居然如此鬆懈,你是不是應該承擔點責任?” 皇宮是隨便任人亂跑的地方嗎!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正想跟易不凡親熱,就覺得屋頂有輕微的腳步聲。這房頂上有野貓到處跑,他哪還提得起興趣!!他這樣一說蕭書羽的臉色變了,說:“皇宮的守衛不歸我管,你不能讓我連皇宮這片都負責吧,我又沒有分身術。” “侍衛長的位置好像還空著,是該找個人來整頓下了。”浦晟煜總算想起來他把前任皇宮侍衛長給免了,找誰合適呢?浦晟煜把眼睛掃向蕭書羽,蕭書羽搖頭,說:“我很忙,光管理禁軍就夠我受的,無力承擔太多職務。” “我給你找個幫手,你隻要壓著他就成。”浦晟煜笑的非常奸猾,易不凡不是在大牢裏看上一個人嗎,那個人確實是個人才,就是有點桀驁不馴,外帶粗魯了點。易不凡不是想讓那人娶燕柳文嘛,沒有合適的身份怎麽配得上。浦晟煜轉身對福公公說:“那件事你辦的怎麽樣,沒什麽問題的話就把放出來吧。” “是,他本身沒有問題,那些罪名也是捏造的。當初關他進天牢也是因為他對皇上不恭,才順著呈上來的罪名定下的。”福公公不虧為浦晟煜的貼身大太監,明白浦晟煜說的是誰。完全不知情的蕭書羽卻有點迷糊,誰呀?浦晟煜看到他一臉迷茫,張口說出了一個名字。 “哦,他呀,我爹前幾天還提起他,說挺可惜的一個人才,如果是他手下,那可就是一名猛將。”蕭書羽對那位身在大牢中的人還頗有幾分賞識。福公公心想就那麽一個下流粗魯的人哪裏算得上什麽人才!!浦晟煜和蕭書羽倆幾句話直接敲定了宮廷守衛的副頭子,將來為他們做牛做馬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