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可沒興趣做人家的男寵!還被人壓!!他腦袋裏就沒這概念!!! 好在他身上有傷,張老爺這段時日隻是過來看看他,易不凡每次都橫眉冷目,不給那位張老爺一點好臉色看。可把春柳給稀罕的,時不常打趣易不凡,說他是真想開了,不再對張老爺有情。幾天下來易不凡從春柳的話中慢慢清楚了宋展睿和那位張老爺之間的關係。 張老爺有個兒子,三、四年前滿五歲時,宋展睿被請來當西席,專門教導小少爺。可沒過一年,也不知怎麽著,張老爺看上宋展睿,之後強行要了宋展睿。起先宋展睿還鬧,可耐不過這位張老爺的溫柔攻勢,也就半推半就。張晟翰這人確實不是東西,但是他對自己的人還是很好的,宋展睿在張府沒受過半點委屈。雖然張夫人總是來找事,卻都被張老爺給擋下了,宋展睿逐漸的淪陷在張老爺甜蜜陷阱中。 可惜好日子不長,張老爺很快就膩了宋展睿,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最終在一年前張老爺另迎了個男寵迴來,宋展睿就徹底被冷落了,這下張夫人可算逮著機會整治宋展睿。別看宋展睿已經成了張老爺的床上人,可宋展睿對教小少爺的事從沒落下,張夫人就找了個借口說宋展睿誤人子弟,不好好教小少爺,讓人狠狠的打了宋展睿一頓。 此時張老爺不聞不問,張夫人就更猖狂了,讓人把宋展睿趕出家門。聽春柳的意思,宋展睿還過來找張老爺幾次,可惜張老爺對他是避而不見。宋展睿不死心,一次又一次來找張老爺。易不凡也挺納悶的,這個宋展睿怎麽如此沒骨氣,人家都明擺著不要他,他還死纏著人幹嗎! 其實,並非是宋展睿沒骨氣,相反,他隻是為自己這幾年感到不值,他找張老爺隻是為自己討個公道。他本來是個性情淡漠的人,對張老爺強占他一事,並沒太多計較,再說張老爺對他也沒虧待。說難聽點,他不過是用身體來換取張老爺的給他的一切而已。不過,那也僅僅是在物質上的,他依舊是個西席,無論張老爺鬧的多晚,第二天他會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教小少爺。 這也就是他之後被趕出門,還來找張老爺的意思,就如同易不凡的心思一樣。白睡了他兩三年嗎?他白當了三年西席嗎!他來討債,可張老爺卻以為他是欲擒故縱,更加不待見他。張夫人是一心想要除掉這個宋展睿,才沒好臉色了。 這些易不凡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畢竟他不是宋展睿。別人雖然知道點,卻是把宋展睿當成一個下作之人,用自己身體換取錦衣玉食的男人,還不下作嗎!也不想想小胳膊能擰過大腿嗎?宋展睿無力反抗就隻有接受了。最可笑的就是那位張夫人,她在宋展睿得寵的時候不敢動宋展睿分毫,可宋展睿失寵也不代表張老爺就能看她一眼,把氣發泄在宋展睿又有什麽意義。 隻能說,這個宋展睿命太苦,逆來順受到最後卻把命給丟了。 易不凡身上的滾上畢竟不嚴重,沒幾天就能活蹦亂跳的了,張老爺也從白天偶爾看他,到晚上準備留宿!春柳是以前就服侍宋展睿的人,當然對此見怪不怪了,可易不凡哪受得了。這次可不是當初他在皇宮時那麽單純了,他明白自己的危機。這位張老爺不是那位皇帝,說起來,易不凡還真想念那位……至少那位就沒強迫他。 “張老爺費這麽大工夫就是為了這種苟且之事嗎!”易不凡對著張老爺冷笑,可惜他的處境實在太糟糕,正被張老爺壓在床上,扒衣服。張老爺的眼睛已經被欲火燒的通紅,喘著粗氣對易不凡說:“我早就想嚐嚐你的味道了,到底和展睿哪點不一樣。” 易不凡傻了,他這身體不就是宋展睿的,怎麽還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易不凡想不透張老爺話的含義,正用他那百年不轉動一下的腦袋思考,張老爺哪會給他時間呀。壓在易不凡身上,又親又舔的,可把易不凡給惡心死了。就算知道跟這位張老爺有一腿,就算是明白這個世界也有喜歡男人肉體的,男人,易不凡也沒聯想到自己身上來。 可如今,他竟然被一個男子壓在身下,尤其這人還是他討厭的人。宋展睿這身體這麽說都隻是一個文弱書生的身體,對張老爺這種雖不至於體如泰山,卻也是強壯有力的體魄,實在沒轍。身高和體重就能把易不凡給壓個無法動彈,易不凡雙手被張老爺用從他身上扒下來的衣服綁個結實,腿不斷的踢張老爺,人家卻無痛無癢。 “你tm的變態!男人你都上,也不怕遭報應天打雷劈!!”易不凡同誌突然不掙紮了,因為他想到了逃避的好辦法,讓這位張老爺跟屍體親熱去吧!問題是,這麽死?咬舌頭撞牆他才執行過沒多久,心裏多少有點抗拒,換種方法吧,怎麽死好呢。 易不凡老實了,張老爺到奇怪了,不反抗了?認命了!!難道是他多疑,本以為身下這人隻是和宋展睿長相相似,卻不是同一人。可是,從他撫摸這副身體的手感以及那久違的熟悉感,分明就是一個人。曾經,他第一次要下宋展睿的時候,那人也是從反抗到最後的放棄,任由他擺布,如今依舊。 “老爺,您怎麽不繼續了呢?難道老爺就喜歡野點的?人家順了老爺,老爺就沒興趣了?”一個聲音打破了易不凡和張老爺的思緒,張老爺在易不凡身上明顯的一抖,易不凡覺得有些奇怪,便朝聲音來源處望去。一位二十出頭長相俊美有些陰柔的男子正靠在門口看著他們,張老爺連忙從易不凡身上跳下來,站好整理衣襟。 “之幼,你怎麽來了。”張老爺麵上帶著三分賠笑七分討好的對著那人,那人冷冷的瞟張老爺一眼,說:“我不能來嗎?是不是壞了您的好事,我這就走,您繼續。” “不是,不是,之幼,你誤會了,我對他沒半點心思。”張老爺見那人要走,趕緊攔住解釋。那人衝張老爺嫵媚一笑,說:“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容不下你的舊情人,老爺您就好好的跟他敘舊吧。我呢,最近有些想家,先迴去幾天。” “我陪你一起迴去。”張老爺連忙跟緊那人,那人臨走前似有意無意的瞟易不凡一眼。易不凡當沒事人一樣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心裏卻納悶,那人是誰呀,看起來張老爺好像很怕他?不用死,對易不凡來說還是不錯的,他最近很怕疼,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會選自自盡…… “春柳,剛才那位公子是誰?”那倆人離開後春柳才探頭探腦的過來,易不凡逮著她詢問。春柳仿若鬆了口氣般的捂著胸口對易不凡說:“那是文公子,老爺現在的心頭肉,虧得他肯來幫你。” “他,是你叫來的?”春柳這麽做可真是幫了他大忙了,易不凡心存感激,不過他更好奇的是那位文公子。春柳點頭說:“恩,這幾日公子你對老爺的態度春柳能看出,你早就忘了老爺了。或者說是,你恨不得離老爺遠遠的。可是春柳不敢放你走,但是那位文公子就不一樣了,你求求他,或許就可以離開了。” “真的!”如果能正常離開是最好不過了,和那村子的人生活了幾個月,怎麽說都有點感情,易不凡不舍得呀。春柳望著易不凡欣喜的神情,遲疑的說:“應該吧,畢竟老爺很寵他,連生意上的事都讓他參與。夫人極為討厭他,和他鬥了幾次沒一次鬥過他的。” “哦,挺厲害的,他是什麽來路?”易不凡有些吃驚,那位文公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卻連張夫人那樣的潑婦都不敢惹他。春柳瞟易不凡一眼,說:“公子你忘了,就是因為他老爺才冷落你的,後來夫人趕你走也是因為他出麵才沒多為難你的。” “他!”易不凡總算想起來了,記得鎮上人說一年前張老爺接了個男人迴來,沒幾個月宋展睿就被趕走了。原來是這個人呀,看著挺妖的,心還不錯。易不凡湊到春柳身旁問春柳說:“他人很好說話嗎?他是張老爺從哪搶的?” 不是易不凡懷疑那位張老爺的人品,而是張老爺在他眼裏就沒什麽品德。春柳也賊兮兮在易不凡耳旁輕語,說:“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聽說文公子以前是城裏的紅牌,被老爺買迴來的。” 紅牌?什麽人才會被稱為紅牌,妓。易不凡瞪大眼睛,啊,居然還有男妓呀。男妓不都是伺候女人的嗎?怎麽跟男人還有一腿??單純的易不凡同誌並不了解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稱為館兒,就是供男人取樂的,男人。 確定了目標,易不凡開始考慮如何接近那位文公子。文公子跟著張老爺住在主院,和易不凡住的地方有三進院子隔著,易不凡想要去找文公子,有點困難,他是不允許隨意出來地。這一下就過了半個月,張老爺也沒找他,易不凡是吃飽就睡,睡醒了繼續吃,過著豬一樣的生活。 隻是,他沒見胖,連他也納悶,在村子裏的時候,夥食絕對沒有現在好,天天還挺忙的,結果那肉是噌噌見漲。在這裏光吃不動,為什麽不胖反瘦了?那還用問,心情不佳,再怎麽吃也不可能有效果地。 易不凡整天就琢磨著怎麽跑了,連做夢夢的都是狠狠的痛打那位張老爺一頓,然後瀟灑的離開。甚至有一次夢中還夢見了一個人,那位麵帶微笑的問易不凡是覺得他好,還是覺得張老爺好。易不凡毫不猶豫的說,他好,皇宮好。易不凡夢見的,就是那位害他自殺幾次的人。醒來後易不凡是一身的冷汗,那位好,好的讓他恨不得咬吃了!! 12 遠在皇城的那位怎麽可能會知道易不凡有難,不知道,就不可能伸手救援。易不凡想要解決目前的困境,隻有兩條路,一,自殺,二,等待張老爺什麽時候想起他,放了他。可是等張老爺放他,目前不大可能。易不凡也隻能向春柳打聽張老爺都做點什麽,文公子會不會有空來找他…… 文公子來找他的可能性,還真有,易不凡在張府上住了一個月後,文公子上門了。進門先問易不凡這段時日過的可好,有什麽不習慣的嗎?望著文公子那張和顏悅色,盡顯溫和的臉,易不凡隻能點頭說,不錯不錯,吃得好用的好,就是不能出去。 “宋公子想要離開張府嗎?”文公子一語直點重心,易不凡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卡在那兒了。文公子淡淡一笑,對易不凡說:“宋公子大可放心,之幼對公子絕無惡意。如果公子不想離開,那,公子可否需要老爺陪伴?” “如果公子對老爺還有情,之幼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文公子含笑,易不凡連忙搖頭,天呀,他可對張老爺沒一點情意在,反正都這份上了,含蓄是沒意義的,易不凡開口對文之幼說:“文公子,您……您是否能夠幫忙勸勸張老爺,讓他放我走?” “這,也不是難事。”文之幼點頭應允,易不凡一見他點頭,心總算是放下來了。文之幼卻不著急而是問易不凡說:“宋先生這一走準備去哪兒,可有容身之地?” “我準備迴村子裏,我還帶著學生呢。”易不凡對文之幼的問話挺納悶的,他不迴村裏,還去哪?文之幼麵容中帶著詫異的問易不凡說:“是五十裏外的展營嗎?那裏已經被老爺買下,村人也都遷移到別處了,難道宋公子不知道嗎?” 什麽!!!易不凡徹底的傻了,展營是易不凡以前待的那個村子的名字,可竟然被張老爺給收購了???為什麽!!!易不凡張張嘴,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文之幼別過頭,輕聲說:“好像是說那裏的吳老爺犯了什麽事,家裏急需用錢,就把地都給賣了。村裏的人大多都是吳老爺的佃戶,本來老爺準備都接收的,畢竟不好說隨便就把人趕走,可是……” “那些村人也不知道犯了什麽倔,房子不要地也不耕,走了一大半。老爺隻好在附近招了些人手先用著,原本住在那裏的人,除了自己家有地的,基本都走完了。你,還要迴去嗎?”文之幼始終沒轉頭看易不凡,易不凡心神慌亂更是無暇去注意文之幼的表情。如果他這是還有一絲的冷靜,就能發現文之幼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毒的笑意。 “什麽,吳伯出事了……”易不凡呆滯的望著前方,他記得他被捕快抓走的時候,吳老頭明明告訴他,讓人安心,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結果,吳老頭卻自身難保。他該怎麽辦,他在這個世界上,一無親,二無故,是吳老頭和村人接納他,照顧他。無論那些人對的是宋展睿,還是他,這份情,他無法報答。 “文公子。”易不凡如今把文之幼當做救命的稻草牢牢抓住不放,對文之幼說:“您,您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出去,我想要見見吳伯,就是展營的吳老爺。” “這個,讓你出去不是難事,隻是……”文之幼的眼神有些躲閃,易不凡急了,他什麽辦法都沒有,如今唯一能夠指望的便是這位文之幼了。可是,文之幼再怎麽那位張老爺的寵愛,也畢竟是個玩物,怕是在為難吧。易不凡以為是自己太唐突,反讓文之幼問難,對文之幼說:“文公子,那,您能不能放我走,其他的我自己想辦法。” “啊,宋公子可有主意?哦,聽說宋公子未來張府前曾在京城久住,難道宋公子有什麽舊識可幫上忙?”文之幼說這話完全是試探,易不凡搖搖頭,宋展睿之前是什麽樣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京城,京城在哪,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不,其實……其實幾個月前我生了一場病,醒來之後許多東西都不記得了。幸虧吳老爺他們照顧我,收留我,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得去看他。”易不凡話說一半藏一半,並不是他提防文之幼,而是覺得沒必要說太清。文之幼聽到他說幾個月前病了一場,順勢問易不凡說:“病了?那倒是難怪,難怪老爺曾說過,宋公子和以前大不一樣。隻是,什麽病能把人的性格都轉變了呢?” 文之幼這話把易不凡嚇得直冒冷汗,連忙岔開話題說:“文公子,吳老爺現在是在縣裏的衙門還是在別的什麽地方?是就他一個人,還是家裏人都被押著了?他究竟犯了什麽事,您清楚嗎?” “我不是太清楚,隻知道他被押在縣衙門裏,他家裏人……好像早就離開了。”文之幼微微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停了片刻後對易不凡說:“宋公子,不如這樣吧,明天我恰巧要出門,到時候我叫人悄悄把你送上馬車帶你走。” “真的!”易不凡激動的站起身,握著文之幼的雙手,激動無法表示他的感激之情。文之幼不留痕跡的抽迴手,對易不凡說:“老爺這幾天比較忙,大概也沒心思找你,你晚上收拾下,明天走。” “我也隻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了,假如以後有事,宋公子盡管托人來找我,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為。”文之幼麵露微笑,語言中帶著誠懇。易不凡對這個文之幼的印象一下提高不少,文之幼在他腦海中就不是什麽壞人,也不像春柳總對文之幼的出身介懷,可又不敢表現出來,畢竟老爺現在最寵愛的就是這位文之幼。可言語中偶爾還是會透露出那種不屑,和一種自我優越感。 在易不凡看來出身不代表什麽,春柳那樣的,也不過是個賣到張家做丫頭的命,比歡館出身的文之幼能高貴多少。而他易不凡也不過是個被人養的米蟲,或許連春柳和文之幼都不如。在提倡人人平等的社會裏,沒有什麽三六九等,有的,是各憑本事。 第二天清晨,天未亮,文之幼就派人把易不凡叫起來,帶到張府的角門。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在門口,文之幼正站在車旁等易不凡,見到易不凡急忙把易不凡拉上馬車,讓帶易不凡過來的那個隨從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