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鄉?不可能吧!


    陶蔚也挺吃驚, 一般情況下雌性真不會獨自出現在林子裏, 不過在這個部落急需要人之際,誰都來者不拒。


    齊拉姆早就抹淚了, “迴來就好,我趕緊煮碗湯給你們喝。”


    她幫著桑德燃起爐子, 一邊先遞水給他們解渴, 這一仔細打量, 發現這個白皮膚的雌性當真奇怪。


    雌性一直跟在伊爾薩斯身旁寸步不離,她對所有人都懷有戒備,這沒什麽。隻是齜牙咧嘴的宛如小獸, 一副隨時撲上來的模樣, 牙齒瞧著非常尖利。


    “她的手好像受傷了?”戴比眼尖的發現雌性手肘不正常得向內拐。


    大家都好奇這是什麽人, 伊爾薩斯搖搖頭,癱著臉迴了一句不知道。


    陶蔚不由覺得好笑,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進部落的時候,被當成猴子一樣看稀奇。


    便道:“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這麽多人圍著,嚇到她了。”


    “就是,都散了吧。”齊拉姆揮揮手。


    幾個單身漢走得不情不願,不過人都在這了,以後有的是獻殷勤的機會, 嘿嘿……


    齊拉姆端著石碗過去, 本想讓她先喝口水, 誰知那個雌性突然叫囂一聲, 動手推翻了她,甚至想要咬人。


    被伊爾薩斯眼明手快揪住了,他沉著臉:“你幹什麽?”


    雌性嗷嗷叫著,看看伊爾薩斯,忽然乖巧下來,她挨著他蹭了蹭,坐下來不吭聲。


    “她……她這是怎麽了?”齊拉姆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來迴看著,她沒有惡意的。


    “看著就不像陶蔚的族人啊。”西蒙在邊上和自家阿麽偷偷嘀咕。


    雌性皮膚很白,頭發是金色的,非常像陶蔚印象裏的白種人,不過她瞳色很淺,五官也沒那麽深刻,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好。


    伊爾薩斯不願意跟她挨在一起,他起身走到陶蔚身邊,指著那兩個獸皮口袋道:“八腳怪和雲團。”


    雌性發出奇怪的叫聲,要把伊爾薩斯拉迴來,被西蒙擋住了。


    “你幹嘛呢,伊爾薩斯已經有雌性了,別以為是他撿迴來的,你就屬於他。”


    不遠處一直注意這邊的戴比笑了起來,“西蒙這話說的不錯!”


    好不容易有單身雌性,該給他們留點機會吧!


    雌性一聲不吭,兩個眼睛非常不悅的瞪著西蒙,一臉深仇大恨。


    齊拉姆的頭有點疼,她看看膽小的薇薇安,再看看眼前這個,怎麽都這樣奇怪呢!


    陶蔚暫時沒有理會她們,她讓伊爾薩斯把獸皮袋打開,那個裝了八腳怪的袋子一直靜悄悄的,好像死物一樣。


    “跟我來。”


    伊爾薩斯提著袋子到了火山口外圍的林子裏,解開繩子,把袋子掀翻。


    “果然是蜘蛛!”陶蔚下意識的後腿了兩步,媽耶,盤子那麽大一隻,可嚇人了。


    不過可能被袋子悶久了,這些掉落出來的蜘蛛八腳朝天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它們會進入林子做窩的。”伊爾薩斯拉著人往迴走。


    什麽?


    陶蔚頻頻迴頭,頓住腳步:“可是看上去好像沒氣了。”


    “它們會裝死。”伊爾薩斯把人拽走。


    “我還想再看一下呢!”


    陶蔚憂心忡忡,把這麽一群蜘蛛放養在住處外圍,真的安全嗎?


    別哪天睜開眼睛,就看到蜘蛛從窗戶爬到床上來,想想那畫麵都不寒而栗。


    伊爾薩斯不顧她的意願,把人帶迴屋裏,雲團沾了點水,需要好好曬一曬,不過現在他有其它事情要忙。


    伊爾薩斯進入自己房間,動手收拾鋪蓋,他的獸皮以及各種牙齒骨頭製成的武器。


    “你幹什麽呢?”


    “我要跟你一起住。”伊爾薩斯淡淡道,仿佛無關輕重的小事。


    啥??


    陶蔚以為自己聽錯了,好端端的……“也許我該知道你在想什麽?”


    “那個雌性,”伊爾薩斯指了指外頭,“她要住在這裏。”


    “所以你要給她騰地方?”陶蔚皺了皺眉,這家夥能不能別這麽我行我素,多吱一聲會死嗎?


    “嗯,不能放她跟其他雌性住一起。”


    這又是為什麽?陶蔚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搖搖頭:“大家都很好相處的,給她一點時間適應……”


    “她不會。”


    伊爾薩斯莫名的斬釘截鐵,陶蔚被他說的愣了下,一時拿不準他是什麽意思。


    不會想留著妹紙給自己近水樓台吧?這時候的原始人,就有‘收偏房’這麽可惡的思想?


    “她會咬人,身上的氣味讓我想到赤伮族人。”伊爾薩斯抬了抬眼皮,說出自己的猜測。


    啥子??


    陶蔚更吃驚了,難不成他想說那是赤伮族人的雌性,人雖然表現略為奇怪,但是看上去是帶有智力的。


    重點是,部落裏這麽多人認不出來?


    “你確定嗎?”陶蔚小臉嚴肅,這可是大事。


    “我不確定。”伊爾薩斯麵無表情,理直氣壯。


    兩人正在說著呢,外頭忽然響起西蒙的吼叫聲:


    “你想打架嗎!”


    陶蔚聽聞聲音,連忙要出去看看怎麽迴事,別是新來的‘蕩手山芋’在鬧事。


    “你、你先別搬過來,我不習慣跟人一起睡!”先給伊爾薩斯丟下這句話,她匆匆跑了出去。


    伊爾薩斯沒有跟著一起,目送人走了,低頭繼續收拾東西。


    來到外麵的陶蔚,就發現西蒙跟那個雌性掐起來了,誰也不知道雌性的姓名,隻能一個勁的叫西蒙停下。


    “她們怎麽了?”陶蔚跑過來問道。


    齊拉姆如獲救星,“怎麽辦啊,這個雌性要吃生肉的!”


    本來桑德看伊爾薩斯迴來了,飯點還沒到,準備先做些食物給他墊墊胃。誰知肉片切好了放上石板,就被雌性抓起來直接吃掉。


    西蒙這人吧,平時挺仗義的,見到這情景當然要阻止,餓壞了也不至於吃生肉吧?一來二去,兩人不知怎的就打起來了!


    聽到吃生肉三個字,陶蔚的眼皮一跳,不會被伊爾薩斯說對了吧?


    “都給我停下!自己人吵什麽呢!”泰勒姆出現,大聲喝止了她們。


    他上前拉過西蒙,虎著臉教訓道:“你就不能文靜一點?”


    小時候還想著皮實點的雌性好養活,誰知長大了越發跟獸人靠攏了。


    “我明明是為了她好,她還打我!”西蒙可不爽了,給泰勒姆瞧瞧自己臉上的抓痕。


    西蒙被扯走了,那雌性自然就停手,她齜牙咧嘴好一陣,忽然就蹭到泰勒姆身旁,一臉乖巧。


    “…………”


    所有人靜默了一秒,克萊米輕咳一聲:“這……這是不是臣服的意思?”


    在動物界經常有這種情況,雄性展示了力量或者美貌(?),雌性臣服後就會乖乖跟在他身邊,此時的雄性將擁有膠配權。


    泰勒姆僵住了,西蒙更是怒上心頭:“幹什麽!他是我阿父!”


    都一把年紀了,好意思這樣?這雌性什麽眼光,雖然她阿父是很英偉,但是……


    反正就很奇怪,西蒙覺得很生氣,“以後再也不理會這人了。”


    她帶著阿麽,拉上泰勒姆先行離場。


    齊拉姆搖頭歎氣,決定先不去管她了,自己兒子要緊,她上前去拿煎熟的食物,快步進屋去給伊爾薩斯吃。


    “先準備晚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陶蔚招手叫過戴比,壓低聲音道:“看你挺喜歡她的,但是應該發現她有點奇怪,幫忙看著點行嗎?”


    戴比雙眼一亮:“行!”


    陶蔚看他興奮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決定了……


    在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她不能隨便給人打上赤伮族人的標簽。因為獸人對赤伮族深惡痛絕,這個雌性會被趕走甚至殺死的。


    必須盡快弄清楚,否則跟不□□似的,想想就可怕。


    陶蔚迴屋去找伊爾薩斯,一進門就發現他的房間已經空無一物,而自己的小窩滿滿當當,有他的物品。


    “不是說不準搬過來嗎!”


    “她住在隔壁,一有動靜我就會發現。”伊爾薩斯伸手抱過她,“你不想跟我睡。”


    他使用的是陳述句,並且這抱人的動作越發自然了,陶蔚都沒反應過來。


    “我們不是伴侶,這樣是不對的。”陶蔚沒法跟他說什麽禮義廉恥,隻覺得很頭疼。


    “你的追求者無法勝過我,”伊爾薩斯沒準備放手,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是族長,理應得到最好的雌性。”


    陶蔚聽到這言論嘴角微抽,敢情這家夥忽然發現了當族長的好處?


    別看伊爾薩斯似乎是最正直的那一個,但是他不講道理起來,誰也比不過。


    人就是要在你房間生根發芽,你用什麽阻擋?


    陶蔚說到後麵都無所謂了,“隨便你吧,我很信任你,伊爾薩斯,所以不會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對吧?”


    她這話說的有氣無力,偏偏後者滿臉認真:“奇怪的事情是什麽?”


    “沒什麽!趕緊出去等吃飯!”陶蔚一拍腦門,決定去外頭靜靜。


    “阿麽給了我食物,先給你吃。”伊爾薩斯再次把人拉迴懷裏,並把石碗遞上來。


    陶蔚暗自磨磨牙:“真是謝謝你,但是我不餓。”


    所以齊拉姆是已經知道伊爾薩斯要搬過來,然後躲迴屋去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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