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碰到這個場麵,早就嚇得抱著腦袋蹲下投降了,而我和猴子卻繼續往前跑著,因為我倆都知道警察不敢在這種公共場所開槍。一個是怕誤傷無辜群眾,一個是警察的槍法一般都不怎麽好。


    不是我黑警察,因為這是事實。眾所周知,用槍高手都是子彈喂出來的,比如我和黃傑,在林中小屋的那幾天裏耗掉上千發子彈才有現在這點成就。在這上麵沒有疑義,再是天才,也需要用大量子彈去喂。我們中國的警察可能嗎,哪有那麽多經費批給他們啊,所以說這事說起來還挺悲哀的,警察手裏的槍大多時候隻能起到嚇唬罪犯的作用。


    警察不敢開槍,隻能在狹窄網吧裏穿來穿去,一邊跑一邊喊讓開讓開。結果越喊越亂,把群眾都嚇到了,反而給他們造成不少阻力。我和猴子一前一後的進了衛生間,隻見猴子腳尖一踩馬桶的邊緣,身子便飛向上空的窗口,那窗口極為狹小,猴子卻身輕如燕,像隻大毛毛蟲一般,輕輕鬆鬆地就鑽了出去。


    我心裏暗罵,你小子倒是能鑽過去,我他媽該怎麽辦呀?但現在不是考慮的時候。隻能有學有樣,腳尖一踩馬桶的邊,然後身子撲向那個狹小窗口。


    果不其然,我沒猴子那麽靈活,隻有兩條胳膊趴在了窗口,身子還在衛生間裏麵,身後已經傳來警察的聲音。


    我的頭伸在外麵,看見猴子已經跑出去兩三米了,忍不住罵起來:"管管你爹!"


    猴子趕緊迴頭,把我給拉了出來,我就聽見裏麵"砰"的一聲。牆壁都跟著震了一下。我草,他們還真開槍了,幸虧猴子已經把我拉出來了,不然我這屁股得中彈,我倆一出來,撒丫子就往馬路上跑,猛地又看見對麵又竄過來兩個警察,手裏同樣拿著槍,嚷嚷著讓我們不要動,這是裏外包抄啊,看來為了追捕我倆。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這裏人多車多,他們同樣不敢開槍,所以我和猴子繼續肆無忌憚地往前跑著。


    兩個警察在後麵狂追,我和猴子盡往人多的地方擠,"噌"的一下就鑽進了一間繁華的大型商場。商場人多啊,我和猴子俯下身去,轉眼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那兩個警察也跟了進來,倒是也挺有追捕經驗,沒有立刻追擊,而是站在人群外麵四處張望。女池雜才。


    我和猴子繼續俯著身子,貼著一溜櫃台往前走,那倆警察好像發現我們了,朝著我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猴子衝我招了招手,就推開一個化妝品櫃台的矮門鑽了進去,我也悄無聲息的跟著他鑽了進去。櫃台裏麵。有兩個女營業員正在為客人講解護膚水的功效,我和猴子就蹲在她倆屁股後麵,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


    那兩個警察也來到櫃台外麵,問這倆女營業員有沒有見過兩個十七八歲的孩子。


    "沒有啊,沒見過。"兩個營業員連連搖頭。


    "怪了,明明看見他倆過來這邊的,怎麽一下就沒影了?"其中一個警察又開始四處尋摸。


    我緊張的要死,現在是這倆女營業員擋著我們,不然這倆警察就看見我和猴子了。我也算是見識過無數大風大浪,可被警察追卻還是黃花閨女出嫁——頭一迴。在東城的時候,我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進局子也是拘留幾天走個過場而已,結果來到西城不斷吃癟,現在都被警察追上了。


    我的一顆心怦怦直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說真的確實緊張的不行,估計猴子和我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猴子,頓時吃了一驚,因為他正流著鼻血,眼睛也瞪的直直的。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差點昏厥過去——竟然是在看那倆女營業員的內褲!


    沒錯,這倆女營業員都穿著短裙,而我倆又恰好蹲在她倆屁股後麵,一抬眼就能看見她們的內褲,一個是白色的,一個是黑色的。這種便宜,要是放到平常,我肯定也是大看特看,可現在是什麽時候啊,櫃台外麵還有兩個準備抓捕我們的警察,他猴子竟然還有心思看人家大姑娘的內褲。


    真他媽是邪了門啦!


    "咱們去那邊看看。"兩個警察終於轉向別處走了。


    猴子的鼻血都快流到嘴上了,我輕輕歎了口氣,摸出一張紙巾遞給猴子。


    "???"猴子一臉迷茫地看著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流鼻血了。


    我指了指他的鼻子,猴子用手一抹,才叫了聲我草。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但是已經遲了,兩個女營業員已經迴過頭來。


    "啊"她們兩個尖叫起來。


    我和猴子趕緊站起,匆匆忙忙地翻過櫃台朝著另外一邊方向跑了出去


    五分鍾後,我和猴子從商場另外一邊大門跑了出來,並順利攔到一輛鈴木出租車,給司機說了一個地名,就是我們之前住的那個民房。司機看我倆氣喘籲籲的,就知道我們是在躲什麽人,立刻趁火打劫:"哎呀,那個地方挺遠的,你們至少得出兩百啊。"


    我哪有心情跟他扯皮,說行行行,你走吧。


    坐在車裏,我就抱怨猴子,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人家姑娘內褲,看就看吧還流鼻血。猴子自知理虧,也不理我,把紙巾卷了個條,塞鼻孔裏止血。司機也是個話癆,說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沒點定力,看看內褲也能流鼻血來,語氣裏盡是嘲諷。


    我說你別逼逼了,有你什麽事,老實開你的車。


    司機也不樂意了,說小夥子,剛才是兩百,現在成三百啦,你坐不坐,不坐就下車吧。我剛要說話,猴子就說停車吧,我們不坐了。司機"哈"了一聲,不坐了也得出一百塊啊,然後就把車停了。猴子下了車,繞到車子前麵一拉車門。


    "哎你要幹什麽"在司機的驚訝聲中,猴子已經把司機拽下座位,然後狠狠一拳砸到他的鼻子上,接著又一腳把他的腿給踹斷了。


    "你沒看姑娘內褲,鼻子不也流血了嘛。"猴子呸了一聲,坐進駕駛座裏,在司機哀嚎的背景音中開車而去。整個過程裏,我都沒有下車,也沒有動彈,因為我知道猴子要幹什麽。


    "我給他們打個電話,提醒他們一聲。"


    我剛拿出手機,猴子就說:"算了吧,估計他們已經被抓了。"


    我握著手機:"那怎麽辦?"


    "會有辦法的。"猴子一腳油門,出租車在寬闊的馬路上穿行起來。


    與此同時。


    某醫院,急診室前,馬傑和林可兒坐在排椅上,等著鄭午出來。


    兩人一邊等一邊說話。


    "嫂子,飛哥心裏還是有你的。"


    "我知道啊,可是他一心一意地要和王瑤在一起。"


    "你和王瑤姐不能一起嫁給他嗎?"


    ""林可兒一臉"你想死吧"的表情看著馬傑。


    "嫂子我錯了。"馬傑低下頭去。


    過了一會兒,馬傑又抬起頭:"實際上吧,在我心裏,你是大嫂,王瑤隻是二嫂,因為你比王瑤姐更早啊。"


    "小媳婦,看來你是真想死了。"林可兒伸出手來要掐馬傑的脖子。


    就在這時,過來三個身穿製服的警察,將他們兩個圍住。


    "是馬傑和林可兒嗎?"


    "是"


    "你們兩個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這是拘捕令,和我們走一趟吧。"


    老城區,某裁縫店裏。


    "修好了。"一個老裁縫將皮衣遞到黃傑手裏。


    "謝謝。"黃傑將鄭午最真愛的戰袍皮衣接了過來。


    "唉,劃了一道那麽大的口子,再修也能看得出來痕跡啊,我建議還是別要了,重新買一件吧,這種衣服又不是很貴"老裁縫搖著頭。


    "那可不行。"黃傑笑著:"這是我朋友最珍愛的衣服,他隻要穿了這件衣服啊,打架無敵、泡妞無敵、幹什麽都無敵了!"


    老裁縫哈哈一笑:"要是有這麽神奇的衣服,我都想搞一件來穿穿啦!"


    "哈哈,多少錢?"


    "五十五。"


    黃傑付了錢,拿著衣服就走。剛走到門口,他就頓了一下腳步,又退了迴來。


    "老師傅,這裏有沒有後門?外麵好像有人追我"


    黃傑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因為老裁縫手裏握著一把槍。


    "別躲了,你跑不掉的。"老裁縫嘿嘿直笑。


    兩個警察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黃傑是吧,你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和我們走一趟吧,這是拘捕令。"


    黃傑背對著他們,慢慢舉起了手。


    兩個警察走了過來,正要銬住黃傑的手腕,黃傑突然一個側踢,便將老裁縫手裏的槍踢掉了。緊接著,黃傑又就地一滾,將那支槍拾了起來。


    "現在輪到你們幾個別動了。"黃傑惡狠狠地用搶指著他們,眼神像一頭狼。


    他的另外一隻手裏依舊抓著鄭午的皮衣,連點灰都沒有沾到。


    因為手中有槍,黃傑順利的走出裁縫店,片刻間便消失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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