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午還能這麽調侃,我總算鬆了口氣——雖然可能對他來說不是調侃,而是認真的。我讓包德華和包學友留下來收拾殘局,然後和黃傑先走一步。把鄭午送到醫院。


    路上,鄭午一再強調,說他本來是能打過七殺的,隻是不小心輕敵了一下,才著了七殺的道。我和黃傑說是是是,七殺哪裏是你的對手。我給林可兒打了個電話,確定了她和猴子所在的位置,也和鄭午、黃傑趕往那間醫院。鄭午的血流的越來越多,流的車座上到處都是,就這還嚷嚷著去補衣服,我都不敢想像這家夥的身子骨到底有多硬,流點血都沒什麽變化。


    被纏的沒辦法了,黃傑隻好先拿著鄭午的衣服下車。由我護送鄭午再去醫院。到了醫院,林可兒已經在門口等著,並且叫來了急診科的護士,一起把鮮血淋漓的鄭午送往手術室。


    進手術室的時候,鄭午也拉著我的手,說他要吃大包子。


    我說行行行,到時候給你買兩個,鄭午才心滿意足地進去了。像這種手術,怎麽著也得持續一兩個小時,我就問林可兒猴子的情況。


    林可兒告訴我,猴子並沒有大礙。就是單純的勞累過度,造成心肺壓力過大什麽的,反正專業名詞我也聽不大懂。總之意思就是,猴子現在必須要好好休養,否則五髒六腑都會受到損傷,性命可能都有危險。我說要得要得,必須讓他好好休息,這家夥確實太累了啊。


    林可兒說,猴子現在正在輸液、休息,睡的很死。我說行,咱們去給他買兩個大包子。林可兒噗哧一笑。說你還記得這事啊。我說我不記得不行啊,要是我不買啊,猴子肯定要拿這事說我。我和林可兒又出了醫院,找了家賣包子的鋪子,買了十個大包子,除了給猴子的,還有給鄭午的、馬傑的等等。買完包子,才迴到醫院,林可兒引著我來到猴子的病房。


    推開房門,病房是單人的,窗台上擺著幾盆蘭花。環境優雅氣氛安寧,負責照料猴子的馬傑趴在床上安靜的睡著。馬傑也挺累的。


    一切都很正常,就是猴子不在。


    "人哪去了?"我問林可兒。


    "不知道啊。"林可兒一臉迷茫:"半個小時之前還在的,就是我去下麵接你的時候"


    我過去搖醒馬傑,問他猴子去哪了。馬傑睜開迷蒙的雙眼,指著床說猴子不就在說到一半,整個人都傻了:"猴哥呢?!"


    床上空空如也,輸液瓶裏還有一半液體,輸液針就在一邊扔著,明顯是人為拋棄的。馬傑和林可兒都慌了,屋裏屋外的找這猴子,還跑去問護士,護士當然也是沒有見到。這樣的場景何其熟悉,我幽幽地說:"你們別找啦,我知道猴子在哪。"


    他倆問我在哪。我說你倆別問了,去手術室外麵守著鄭午吧,我去給你們把猴子找迴來。


    我帶了兩個包子,把剩下的包子給了馬傑,然後就出了醫院。來到醫院外麵,直接左右一打量,朝著一家最近的網吧走了過去。


    進了網吧,裏麵亂糟糟的,我都不用仔細去找猴子在哪,直接閉上眼睛用心傾聽。


    "操你媽的山西人,是不是挖煤挖傻了,有你這麽給人家送人頭的嗎"


    我循著聲音走過去,果然看見猴子戴著耳麥,正滿麵潮紅的罵罵咧咧。


    我走過去,一巴掌就拍他後腦勺上,猴子直接抓狂,"誰他媽打我?!"一摘耳麥就站了起來,一看是我,又坐下來了。


    "哎,左飛,你來了啊。"


    "你是有病啊,你就是山西的,你還罵山西人?"我哭笑不得。


    猴子無奈地說:"左飛你不知道啊,咱中國實在是太大了,哪個省市都有傻逼,剛才碰著一個山西的傻逼,我都羞於承認自己和他是一個省的,所以就冒充北京人來罵他"


    還真別說,猴子剛才那股子的北京腔還蠻地道的。我說你北京話說的不錯啊,猴子一聽就眉飛色舞起來:"那當然,我在北京呆過一個月呢"


    "你去那幹什麽了?"我一臉迷茫。


    "想拿下北京城啊"


    ""


    "你怎麽了左飛?"


    "沒事,你吃包子吧。"我把包子遞了過去。女係諷號。


    猴子一看見包子,便眼睛發亮,抓過去就大口地啃了起來,而我順手就操起鍵盤朝他腦袋砸了過去。


    "你他媽什麽東西啊還想拿下北京城"


    一番暴打過後,猴子淚眼汪汪的一邊吃包子一邊說:"我也知道不切實際,這不呆了一個月就迴來了嗎"


    "廢話,你也知道不切實際啊況且你家的規矩不是隻要成為山西任何一座城的老大就行嗎,你跑北京去幹什麽啊?"我是哭笑不得。


    "嗯,當時我覺得,征服山西的一座城太容易了,還是征服大北京城有成就感一些,後來才知道那純粹異想天開,因為北京實在太大了"


    猴子眨眼的功夫就吃完了兩個包子,問我還有沒有了。我說我買了十個包子,都在醫院擱著呢,你跟我迴去輸液就能吃上香噴噴的大包子了。


    "那還是算了。"猴子幹脆的拒絕了,擦擦手又要戴上耳麥開始玩遊戲。


    我擋住他的手:"你就不好奇今天上午的戰鬥結果怎樣?"


    "有什麽可好奇的?"猴子露出自信的神采,"有我的那份作戰計劃,滅掉七殺那邊是綽綽有餘的,唯一有點難度的就是七殺本人,有可能會給你們造成一點傷害,不過連你都安然無恙的來了,就代表事情進展的相當順利嘛。"


    我點頭,表示讚同:"確實很順利,但還是出了點小插曲。"


    "什麽小插曲?"猴子終於有了一絲好奇。


    我先說了鄭午受傷的事,猴子急的就要去醫院看看,我把他強按下來,說鄭午沒事,有一件事才更重要,然後又把水果攤老大爺突然橫插一腳擄走七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確實有人拍我。"我說:"很明顯是針對我的,如果真的拍下我殺人的視頻,我爸是左建國都不行了。"


    猴子沉默了一下:"不是針對你,是針對我。"


    "???"我莫名其妙。


    "如果我不噴血。"猴子說:"如果我不住院,作戰計劃照常進行,誅殺七殺的一定是我,所以那個dv是衝著我來的!"


    我的心裏怦怦直跳:"是誰要搞你?"


    猴子不動了,不光身體不動,連眼睛都不動,似乎老僧入定的狀態。我知道他在思考,所以並沒有打斷他。過了一會兒,他又閉上了眼睛。


    我趕緊搖了一下他:"喂,你別睡著了啊。"我真的很怕這個。


    "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猴子像是守到侮辱一樣看著我。


    "那你想出來是誰沒有?"


    "沒有。"猴子搖了搖頭:"我想遍整個老城區,都想不出是誰要搞我。難道是星火?"


    "星火會用這種法子?"我立刻搖頭否認:"能用這種法子的,肯定是因為明著打不過你,所以才用這種下作的法子搞你!"


    "你說的對,不是星火。"猴子站起來,來迴走動,依舊想不出來是誰。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包德華打來的電話,說我們這邊已經休整完畢,受傷的兄弟也都送進醫院去了,問我接下來該怎麽做。都用不著詢問猴子,我就直接給他下了命令:"趁著貪狼和七殺已死,迅速收繳他們的地盤和兄弟!"


    "好的飛哥。"包德華掛了電話。


    猴子還在沉思。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我說:"反正三大勢力已經徹底粉碎,老城區已經是咱們的囊中之物,無論背後是誰都不能拿咱們怎麽樣了。"


    "其實我想到一個人選,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他。"


    "誰?"


    "破軍。此時此刻,隻有他最有作案嫌疑。"


    "怎麽可能?!"


    我哭笑不得:"猴子,我發現你對破軍很有意見啊。是,我知道破軍、貪狼、七殺都背叛過你哥,所以你恨不得殺了他們,可是破軍和貪狼、七殺完全不是一類人啊。而且破軍都自首了,為了保住咱們,他可是把所有罪責都擔下了,這麽有情有義的漢子不好找了啊。"


    "這是包德華告訴我們的,真實情況究竟如何,沒人知道。"


    我還想再說什麽,手機就又響了。


    竟然是王叔。


    我接起來電話,聽王叔說完之後,整個人都變了顏色。


    我掛了電話,衝猴子說道:"你說的沒錯,破軍把咱們賣了。他對專案組說,混戰是咱們挑起來的,貪狼也是被咱們殺掉的。王叔還說,讓咱們先躲一躲,警方正在通緝咱們。"


    猴子歎了口氣:"走吧。"


    我們兩個剛站起來,就看見網吧門口進來幾個警察,手裏還捏著照片,正目光如炬地掃著四周。很快的,他們就將目標鎖定了我和猴子這裏,並且迅速朝我們這邊衝了過來。


    "從那邊走。"


    猴子指了指衛生間,我們兩個立刻朝著衛生間跑了過去。


    "站住!"那幾個警察大叫起來,還有一個警察掏出了槍,整個網吧嚇得一團混亂,甚至有人忍不住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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