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初出茅蘆就遠遊,

    千錘百煉頑石頭。

    為救淑女拚了命,

    力當君子濟朋友。

    卻說歐陽老師正與倪敬糾纏著,有人按門鈴,歐陽老師遲疑了一下,倪敬趁機掙脫開,歐陽去開門,來的是另外一位補課的女生,倪敬拿起書匆匆走出門去。

    歐陽老師雖然沒得手,但這件事卻不脛而走。很快就除了範升誰都有所耳聞了。過了一段時間,範升的好友告訴了他這件事。範升聽後怒不可遏,幾次暗地來到歐陽老師家附近盯著,但從此,倪敬再也不去補課,去補課的那些女生們又都守口如瓶。時間一長,範升一無所獲,他把怨氣全都撒到倪敬身上,當和倪敬溺愛時,他想到倪敬肯定和歐陽老師也是這樣,心裏一陣惡心,他開始審倪敬:“你到歐陽那裏補課,他待你怎樣?”

    “挺好的。”倪敬應景地答道。“怎麽一個好法兒?”範升嚴厲地問。

    倪敬發現氣氛不對,她笑著問:“你都聽到什麽了?別信謠言。歐陽老師沒怎麽樣,再說,去他那裏補課的人多,我已不再去了,你就放心吧。”她越這樣說,範升越起疑心。“你心裏沒鬼,幹嘛去的好好的,突然就不去了?你快跟我說實話,咱們萬事皆休,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你實話實說,我都可以原諒。否則,你們倆都會死得很難看的!”

    範升把最後一句話終於說了出來。但是,倪敬還是說:“沒什麽,我們之間沒一點事。”範升心裏翻騰開了,臉色變得鐵青,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說:“既然你不肯說,就算了。但是咱們的關係到此為止了。”說完,範升扭頭就走。倪敬追上一把拉住範升說:“我從來不說謊。”範升一甩臂就想走,誰知用力過猛,把倪敬摔了個大跟頭。範升心疼地把倪敬抱了起來。倪敬哭著說:“我特別口渴,你去給我弄點喝的。”範升自己也很渴,他跑著去買飲料了。

    範升拿著兩瓶飲料迴來,不見了倪敬。範升氣得要命,他徑直地朝著歐陽老師的家走去。剛走到小樹林,正碰上歐陽老師迴家,範升上前截住了歐陽,歐陽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被範升打了個電炮,滾倒在地上。歐陽自知理虧,趕緊爬了起來跑了。這就更證實範升聽來的傳聞是事實。正在此時,倪敬帶著幾個男同學找到了範升。她當眾宣布:“我和範升已經分道揚鑣了,不再有任何關係。”說完她轉身走了。

    範升聽了倪敬的聲明,如雷轟頂,自己渾身無力地坐在了地上。迴到家總暗暗掉淚,羅芙蓉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後來羅芙蓉才知道內情,她偷偷地自己跑到學校,倪敬正上著課,一位路過這裏的老師見教室外站著一位家長,就問:“您找誰?”羅芙蓉懇切地說:“我找這個班的倪敬有急事,不知您能幫忙嗎?”那位老師立刻走進那間教室,一會兒,倪敬茫然地走了出來,見到羅芙蓉,倪敬像見到了自己的媽媽,捕到羅芙蓉的懷裏哭了起來。

    羅芙蓉問:“你們倆好了那麽長的時間,難道就算完了不成?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倪敬苦笑著說:“對不起伯母,他自己都不來,您來管用嗎?您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裏,將來會報答您的。您請迴吧,我還要上課去。”

    範升大學畢業了,國家已經不包分配。他與好友李其一商量,決定赴南城闖蕩一番。範升向媽媽要了錢,讓二舅攢了一台電腦,買了一個手機、一個旅行箱和許多方便麵,帶了些現金、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兩瓶水,就和李其坐火車出發了。

    此前,範平和羅芙蓉不願意讓孩子剛出校門就去那麽遠的地方,但實在拗不過。羅芙蓉總是掉淚,千叮嚀,萬囑咐。弄得範升都急了:“你再這樣,我去了就不迴來了。”羅芙蓉這才止住了哭。範平給在南城的老同學打電話,讓他們照顧一下範升等兩個孩子,同學答應後,他給了範升一個南城的地址,囑咐他到達南城後,按照地址去找宋全有叔叔。

    南城市,中國最早實行改革開放的城市之一。一下火車,就見到迎麵街邊立著一個很大的牌子,上邊有鄧爺爺的巨幅畫像,下邊是“爭分奪秒,改革開放”一行醒目的大字。範升非常感慨地對李其說:“看來,南城和我們那兒就是不一樣,這樣的口號才催人奮進。我頭一次見到這個口號,咱們要牢記,作為我們追求成功的座右銘。”李其說:“我聽你的。”

    他們在車站旁的小旅店住下了。範升和李其商量:“我想,為鍛煉我們的意誌和本事,我們靠自己去找工作,萬一不行了,再用我爸提供的地址,去找宋叔叔,你看行吧?”李其點頭說:“我看行,我聽你的。”

    “那好,首先我們逛一逛南城的街景,順便買一些報紙,迴來後再在報上查找招工的單位。”範升說完,帶著李其就走了。

    羅芙蓉在家裏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個禮拜過去了,仍等不到兒子的消息,她逼著範平給宋全有打電話,人家迴話說沒見人來呀。她又讓範平打兒子的手機,卻關機。

    “壞了,壞了,兒子出事了!怎麽辦?”羅芙蓉就像瘋了似的,“範平,都賴你,你還我兒子!”範平苦笑著說:“別著急,出不了事。你要不放心,咱們給李其的父母打個電話問問?”羅芙蓉大喊:“你快打呀,還愣著幹啥?”範平說:“你提供號碼。”羅芙蓉翻出了李其家的電話號碼,給了範平,範平接通電話後,就問:“是李其家吧,我是範升的父親,您是?喲,您好,您接到李其的消息了嗎?也沒有。就是,我很放心,好,再見!”範平放了電話。“怎麽說?”羅芙蓉急著問。範平笑著說:“是李其的母親接的電話。她說也沒接到李其的信息,但她勸我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讓孩子們闖一闖有好處,他們肯定很忙,一旦有了結果,會來電話的。’”羅芙蓉聽後笑了說:“那我們就耐心等吧,反正也不是範升一個人,我們的兒子是兒子,人家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

    第十天的早晨,電話鈴響了。羅芙蓉拿起聽筒:“喂!誰呀?兒子!你個小混蛋要急死媽呀!這麽長時間才來電話。噢,找到工作了,太好了。這我就放心了,以後經常來著點電話,什麽,電話費太高?沒關係,如果錢不夠,媽再給你寄。好,你爸和我都挺好,就是想你。再見!”電話撂了。羅芙蓉這個高興,她想了想,馬上就給範平的辦公室打電話報了平安。

    範升和李其根據報上提供的信息,按圖索驥,幾天來,跑了不少的有關計算機方麵的公司應聘,但是都碰了釘子。一聽說他們是剛出校門的大學本科畢業生,下麵的問題就不問了,就說請迴去等我們的通知吧。最後,為了能先在南城站住腳,範升向李其提出了出人意料的建議:“我們別一棵樹上吊死了,隻找計算機方麵的公司,別的公司我們試試,比如報上有個歌舞廳在招門衛,我們也要考慮去應聘。”李其沒說話,遲疑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要是覺得不掉價,我聽你的。”

    他們按照報上提供的地址,打“的”到一個很偏辟的大街,找到了“上上練歌房”。因為是上午,練歌房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大門開著,門口兩邊各坐著一位妙齡女郎,左邊這位穿著一件下邊短到大腿根,上邊短到肚臍眼下五公分的緊牛仔短褲,露著線條挺美的不白的還不時悠然顫動著的兩條大腿,上身穿著裸露著後背的小綠背心,兩個奶子的上半部暴露在外,一圈肚皮露在外麵,又長又細的脖子,窄而長的臉頰上安排得體的五官很性感,很妖豔,黃中帶綠的長發歪係著一個發結,下部散落在一側,光著的小腳丫穿著高跟拖鞋,露著塗了各色胭脂的腳指甲。

    右邊的那位穿著開口很低的連衣超短裙,隻是比左邊的要白了許多,俊了一個台階。她們倆正在笑嘻嘻地說著體己話。

    範升見狀,上前有禮貌地詢問:“二位姐姐請了,上上歌房是要招門衛吧,我們是來應聘的。”兩位小姐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們,右邊的那位小姐說:“你們跟我來吧。”

    範升和李其都是一米八的個頭,長得又很標誌,隻是李其的臉比範升更圓一些。老板見了這倆青年,心裏高興。因為自征聘廣告上報後,來了不少應聘者,但都是南方人,小個子,老板不滿意。這迴老板高興地說:“咱們醜話說在前麵,每月薪金八百元,試用期一個月,食宿自理,從今天晚六點開始上班,到明天早六點下班,以後天天如此。你們在大門外值班站崗,任務是接待好客人,隨時化解矛盾,迅速解決一切有礙生意正常進行的事件,給你們一台報話器,有事隨時和我聯係。特別要注意公安人員的動向,不準閑雜人等入內。我安排門口那兩位小姐小方和小朱接你們的班,見到她們後你們才能走。試用合格後,薪金升至一千元,再簽三個月的合同。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就這樣,範升和李其不是憑著上學學來的本事,而是憑著先天的塊頭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正是:出來找活難遂願,趕上哪班算哪班。

    若知範升和李其如何與小姐們與顧客們交往,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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