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路擋住了。”像是怕被蘇天安罵，司機迴答得小心翼翼，“喊了好幾遍都不讓開。” “咚咚咚！咚咚咚！”車外的人還是敲個不停。 蘇天安不耐煩地搖下了車窗，就看見陳嘉樹笑臉盈盈地站在車外，他咧嘴露出一絲冷笑：“還真是什麽地方都能遇到陳總，陳總不介意把你的車子挪一挪吧？” 被擠壓在靠窗位置的葉全隻是很自然地抬頭看了眼外麵的男人，不過就他現在臉上還掛著淚痕，雙唇紅腫欲滴的茫然模樣怎麽看都像是剛剛被一個惡霸給欺負了。 “嘉樹？”葉全習慣性地喊了一聲，這略顯親昵的稱唿讓蘇天安的眼皮跳了跳，他伸手摟上了葉全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懷裏帶。 “蘇總這是在大白天的就準備做流氓呢？”陳嘉樹沒有離開的打算，他俯下身單手撐在車頂上。 翻了個白眼，蘇天安格外好笑的說道：“嗬嗬，我都不知道陳總什麽時候竟然變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人物了，我隻想奉勸你一句，少管別人的事情。” 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兒四散開來，當蘇天安和陳嘉樹互相對視的時候，一幅少年時期在籃球場上互相對峙的畫麵在葉全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時候少年蘇天安和陳嘉樹的眼神和現在的何曾相似。 “哢嗒”一聲，司機自作聰明的以為蘇天安要下車把門鎖給開了。 葉全就這麽一愣神突然就被打開了車門的陳嘉樹給一把拖了出來，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給陳嘉樹摟著直接塞進了擋在蘇天安凱迪拉克前的副駕駛位上，他聽到蘇天安在後麵的吼聲，葉全透過窗戶朝後望了過去。 “誰他媽讓你把車門鎖打開的！”衝著司機大罵了一通，蘇天安轉身就從後車座裏跑了出來，“陳嘉樹！你不要太過分了！” “蘇總，不要生氣啊。”走到半路的蘇天安被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斯文男人給攔了下來，趁著這空檔，陳嘉樹直接發動油門在車子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中揚長而去。 葉全記得那個攔下蘇天安的人，是陳嘉樹的好朋友李臻吧？ 直到車子駛上了公路，葉全還有些沒有從這戲劇性的場麵中晃過神來，蘇天安來找他他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陳嘉樹也會出現在這裏？ “謝謝。”但如果不是陳嘉樹替他解圍，葉全想他今天估計也很難從蘇天安的車子裏下來。 陳嘉樹慢慢放慢了車速在旁邊的樹蔭下停了下來，找出一包濕紙巾遞給了葉全：“擦一下。” “謝謝。”準確的來講其實今天蘇天安並沒有怎麽著他，不過這事情葉全也沒辦法去解釋，他偏過頭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隻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一時之間有些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尤其當蘇天安一口一個“小葉子”喊著他的時候，曾經和現在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他有些恍惚。 “你和蘇天安是怎麽認識的？”從這兩次的情況來看，蘇天安不像是第一次見到葉全，但是讓人疑惑的是一個圖書管理員怎麽會和蘇天安那樣的人認識，陳嘉樹說道，“他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如果他真的盯上你了，沒人能幫得了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突然盯上我，我已經不年輕了。”葉全無奈的笑了兩聲，看了眼旁邊的陳嘉樹，輕輕咬了咬牙以後低聲說道，“我和蘇天安的上上一次見麵是在十年前，為了給我爸籌醫藥費我給他做了一個月的情人……這之後就沒有再聯係了。” 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光鮮，但葉全不想瞞著陳嘉樹，不想讓他們都陷入這個久遠的話題裏，葉全抬頭笑著說道：“陳總怎麽知道我在車子裏的？” “電視台的歌唱選秀節目是我們公司讚助的，今天碰巧過來看一下現場，出來以後就看見你進了蘇天安的車子，見你一直沒出來就過去看看了。”陳嘉樹看了眼手表，“你吃飯了沒？” “還沒有。” “走吧，我請你。” 將要發動車子，陳嘉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男人接起電話後表情顯得有些凝重：“好，我知道了，現在就迴去。” “陳總有事情的話把我丟在旁邊就好，我可以打車迴家。”葉全一邊說著就一邊解安全帶準備下車。 “係好安全帶，陪我去看一個人。” 熟悉的路，熟悉的景象，車子駛進了一處位於郊區的別墅，熟悉的房屋讓葉全的眼眶微微發熱，別墅位於一個被樹木花草圍繞的小湖中心，葉全還記得這是當年陳嘉樹最喜歡帶他來的地方，在他的六年記憶裏，他和陳嘉樹最美好的時光幾乎都是在這個湖心別墅裏度過的，他們一起坐在屋子的甲板上看湖裏遊來遊去的魚兒，一起在夜晚躺在戶外的沙發上數星星，甚至連衝破禁忌的第一次，也是在這裏。 “陳先生。”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護工在看到陳嘉樹之後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知道了。”陳嘉樹點了點頭，迴頭對葉全說道，“你先坐，把這裏當自己家就行，冰箱裏有喝的，等我一會兒。” “好。” 第79章 最重要的女人 陳嘉樹很快和護工一起離開了客廳，葉全獨自一個人站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屋子裏，屋子和他記憶裏的沒有太大區別，複古的彩色玻璃折射出絢麗多彩的陽光，午後的時光透著安寧與祥和，不同的是他再也不是這別墅的主人之一。 視線觸及到一架擺放在落地玻璃窗旁的白色鋼琴上，葉全雙腳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手指尖觸碰到鋼琴冰涼的軀殼，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鋼琴蓋，這架鋼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擺放在這裏的，即使擦拭得幹幹淨淨也能看出來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使用了。 葉全左右看了看，屋子裏除了他以外沒能看到第二個人：“請問有人在嗎？”也沒有人迴應他。 這是他醒來以後第一次看到擺放在自己麵前的鋼琴，這架美麗的白色鋼琴仿佛帶有某種魔力一般牽引著葉全坐在了鋼琴旁的椅子上，他的雙手輕輕擱在了琴鍵上，稍微用力，一個美妙的音符迴響在空蕩的屋子裏，一首歌曲的旋律刹那間亦迴響在他的腦海之中。 輕柔美妙的音符一個接一個地在指尖響起，像初春帶有寒冷的清晨，小小的冰渣子殘留在嫩綠的枝頭，在溫暖的陽光裏閃爍出鑽石一樣的光輝，葉全用他輕柔的嗓音唱道：【我在內心看到一束光，每當我快要放棄向上，那束光沿著我的心，溫柔地把眼淚照亮；我的心裏，明媚的春天，緩緩的微風，溫柔的旋律，淡淡的幽香；我在心裏做下決定，無論發生什麽，即便那樣我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嗬嗬，好聽……” 但指尖的最後一絲音符隨風消散在陽光裏時，一個老人微弱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葉全趕忙從鋼琴前站起來，迴過頭便看到陳嘉樹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白發蒼蒼的老奶奶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老人笑嗬嗬地看著他，不停地點頭，嘴裏念叨著“好聽”。 …… 陳嘉樹坐在繁複的彩色玻璃旁，絢爛的陽光在他的臉上投射出了一種安靜的美好，這個擁有了一切世人所奢望的財富與權力的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望著旁邊輪椅上的白發老人。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經常吵架，在我的記憶裏是奶奶把我一手帶大的，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就看著她的頭發一天比一天白，我知道人終究是會變老的，但是知道是一迴事能不能接受是一迴事，在我的心裏奶奶比任何人都重要，在我的人生裏她不僅僅是我的奶奶，甚至還扮演著父親、母親和老師的角色。”陳嘉樹露出一絲笑意，伸手輕輕扶住了旁邊奶奶那雙早已經皺巴巴的手。 他繼續說道：“我從小就告訴自己，將來長大以後要比我父親更有成就，我要成功，我要讓奶奶為我自豪，我想這些我現在都做到了，可是幾年前奶奶得了阿爾茨海默病，雖然她現在已經忘記了所有人，但從她的眼裏我知道她的內心深處仍然記得我這個孫子。” 這就是對陳嘉樹而言十分重要的女人吧？葉全看著這個已經年老的女人，在那“六年”裏他曾經有幸見過這個可愛的女人一次，陳嘉樹的奶奶熱情地招待了他，他們很開心的坐在一起聊天，盡管隻有見過一次麵，但葉全仍然記得那時候奶奶是個平和而又性格開朗的女人。 “我很抱歉……”葉全心裏也不太舒服，他知道當麵臨失去親人時的處境時會有多難受。 “你為什麽要抱歉？”陳嘉樹笑著說道，“我現在隻要有時間就過來陪陪她，剛才在屋子裏聽到你彈琴唱歌的聲音，奶奶她很喜歡，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她臉上看到發自內心的笑容，今天對我來講實在是太幸運。” “葉全，過來。”陳嘉樹衝葉全招了招手，他把葉全帶到了奶奶的旁邊，“奶奶，這是葉全，你喜歡他彈的鋼琴，唱的歌嗎？” 奶奶笑嗬嗬地點了點頭，即使已經不再年輕，那雙明亮的眼睛也透著迷人的光彩，她看著葉全像個孩子一樣重複著簡單的詞匯：“喜歡……好聽……” “那奶奶我再唱一遍給你聽好不好？” 奶奶還是重複著那兩句話：“喜歡，好聽……” “那麻煩你了。”陳嘉樹注視著旁邊的男人，神態懇切。 再一次坐在了鋼琴前，悠悠的唱起那一首在困境中也要充滿希望的歌曲，最讓人葉全感到自豪的是他的歌聲能給其他人帶去希望與歡樂，這樣的滿足感大概是他唱歌下去的動力。 唱了幾首歌以後老人家就在午後的陽光裏睡著了，護工推著奶奶進房間休息，陳嘉樹在把老人家安置好以後迴到了客廳，葉全正坐在沙發上喝水潤潤嗓子。 “今天謝謝你了，本來是打算請你吃飯的，沒想到反而麻煩你了，餓了吧？”陳嘉樹看了眼時間，都快下午三點鍾了。 “還好。”嘴上這麽說著，肚子可不是這麽想的，葉全的小肚子很不爭氣地在這個時候“咕咕咕”地響了起來，臉上一熱，葉全拍了拍自己癟癟的肚皮笑著說道，“好像也不是那麽好。” 陳嘉樹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走，我帶你去吃飯。” 第80章 青梅竹馬 上 關於陳嘉樹的奶奶，盡管他在夢裏聽陳嘉樹講過很多童年和奶奶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也知道陳嘉樹和奶奶的關係很好，但最初從唐律師那裏聽到“陳嘉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時葉全並沒有猜到這個人會是奶奶，畢竟陳嘉樹年紀不小了，很有可能會結婚。 吃飯的時候隻有他們兩個人，陳嘉樹的話很少，隻是在談話間偶爾談到奶奶年輕時也很喜歡唱歌，可惜的是當年為了家庭而犧牲了自己的夢想。 麵前坐著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著的男人，但是葉全必須按耐住自己的心情，現在的陳嘉樹既不是他的高中同學也不是後來和他曖昧不清的男人，僅僅是因為一場車禍而把他們聯係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這個深刻不已的事實衝淡了不少男人晉級所帶來的喜悅。 “喂，嗯，奶奶已經沒事了……現在在吃飯，要過來嗎？”吃到一半的時候陳嘉樹接了一個電話，聽起來像是陳嘉樹的朋友。 “是陳先生的朋友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先離開。”在經曆了蘇天安的事情以後葉全就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時時刻刻都要提醒著自己不能把麵前的人和他記憶裏的完全重合在一起。 “不用，正好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他是我從小就認識的朋友。”陳嘉樹笑著說道，“記得以前奶奶說過，要是李臻是個女孩子估計我們倆就訂娃娃親了，剛才就是拜托他把蘇天安給攔下來的。” 葉全笑著點了點頭，低頭夾了一塊魚肉塞進了嘴裏，鮮嫩的魚肉咀嚼起來卻沒什麽滋味。 【嘉樹以後會結婚，會有一個正常的家庭，他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不會要求你離開他，但如果你是他的朋友，或者你真的愛他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和他保持距離，不要再引誘他墜入深淵了。葉全，不要那麽自私，你們是沒有未來的……】曾經李臻對他說過的話仿佛還迴響在耳畔，李臻的心裏應該一直是喜歡著陳嘉樹的吧，就像陳嘉樹所說的那樣，如果李臻是女孩子他們就是青梅與竹馬。李臻心甘情願地在嘉樹身後支持著對方，不要求任何的迴報，也要求其他人和李臻自己一樣不能阻礙到陳嘉樹未來的路，葉全對李臻的做法不置可否，可愛情裏的人大多都是傻兮兮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大概過了十分鍾不到葉全就看見戴著黑框眼鏡的李臻走進了包廂，對方看見他就像是看見陌生人那樣隨意看了一眼，隨後就直接坐在了陳嘉樹的旁邊。 “怎麽這會兒才吃飯，你這都快趕上晚飯了。” “這不是剛剛從奶奶那邊過來，你吃了吧？”陳嘉樹和李臻聊天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葉全，他示意道，“葉全，這是豪門傳媒集團的掌門人之一，目前還是黃金單身漢的李臻李大總裁。” “去去去，到底誰才是黃金單身漢。”李臻笑著朝葉全點了點頭，“你好。”就這麽客套的一句話。 “李總你好。”葉全突然覺得在陳嘉樹和李臻自然輕鬆的談話裏，他更像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聽著這兩個人談著生活裏他不知道的事情，談著工作上他沒辦法插話的話題，他僅僅是一個聽眾而已。 過了一會兒，葉全起身說道：“陳先生，李總，那我就先迴家了，你們慢慢聊。” “有事情的話就先迴去吧。”李臻笑著站了起來，“要不我們送你迴家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迴去的，今天謝謝你們了，那我先走了，再見。”葉全的視線轉移到旁邊的陳嘉樹身上，後者也站了起來，“那我送你出去，李臻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李臻看著陳嘉樹和葉全一起出去，微微低垂著的眼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他輕輕搖了搖頭，又輕輕皺了皺眉頭。 第81章 青梅竹馬 下 大概五六分鍾以後陳嘉樹就迴來了，李臻眼睛一亮，笑著問道：“怎麽不送他迴去？” “他堅持自己打車迴去。”陳嘉樹坐了下來，若有所思的說道，“中午我帶他離開以後剛好接到家裏電話，就帶著他一起去了郊外的家裏見了奶奶，我奶奶很喜歡他唱的歌。” “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就想幫他出專輯吧？”李臻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他雖然年紀偏大，但也有屬於他自己的特質和才華，對了，我帶著葉全離開以後蘇天安那邊沒有為難你吧？”陳嘉樹似乎不太想和李臻繼續探討葉全有沒有價值出專輯的話題，就他現在的能力來講，讓一個人出專輯完全不是什麽難事，問題在於是出於對葉全的欣賞，還是僅僅因為奶奶喜歡葉全的歌而已。 李臻給自己倒了杯茶，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蘇天安那個人的脾氣你不是沒有聽說過，就是個有仇必報的家夥，他爸在的時候還能鎮壓一下，現在他爸走了所有財富權力都落在了他的手裏，他想要的人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得到，這閻羅王平日裏誰敢去惹他，你還偏偏從他車裏把人帶走，你覺得他還會給你好臉色看？不說別的，你還能把那葉全每一次都救下來？” 埋怨似的瞥了眼陳嘉樹，李臻繼續說道：“雖然他沒辦法拿你怎麽樣，可你們到底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沒必要為了一個局外人把關係鬧得那麽僵，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過說起來也奇怪，蘇天安那家夥平時就喜歡玩玩明星和模特，大多是一些年輕漂亮的，這一次怎麽就盯上一個上了三十歲的。” “我真沒看出來那葉全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李臻試探性地朝陳嘉樹問了一句，“嘉樹，你看出來沒有？” “說普通倒也不普通，葉全……也算是有他自己獨特的魅力吧。”李臻的話倒是提醒了陳嘉樹，蘇天安那個人向來霸道的很，關於蘇天安的事情他也聽聞過不少，那家夥就喜歡找一個明星玩，不是每一個明星都願意跟著蘇天安，蘇天安就會想方設法的把人追到手，這追到手以後又很快厭倦地把人丟掉。 得到手裏的永遠都不是寶貝，得不到的才是好寶貝。 陳嘉樹這就覺得奇怪了，他記得葉全說過是十年前和蘇天安認識的，這都過了十年了，蘇天安怎麽又想起來葉全了？ 這問題陳嘉樹想破腦袋都想不通，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現在葉全不想順了蘇天安，蘇天安那家夥肯定就不會放棄，就像李臻說的那樣，他能幫葉全一次，難道還能幫葉全一輩子嗎？如果蘇天安下了決心，以葉全的身份地位來講那是壓根兒逃不掉的。 “嘉樹，你在想什麽呢？”見陳嘉樹一直在發呆，李臻皺著眉頭說道，“你是怎麽迴事，很少見你這麽關心一個人，該不會是和蘇天安一樣看上人家了吧？” “別瞎說，記得半年前我撞了一個人，那個人一直昏迷不醒吧？”陳嘉樹說道，“葉全就是那個差點成為植物人的人。” “那你也不是故意撞他的，這半年你該盡的責任已經盡了，錢也賠了，他以後的人生是什麽樣的和你沒關係也不用你負責，你要是因為這個就故意讓他晉級進公司，那就是對其他選手的不公平。” 麵對好朋友的質疑，陳嘉樹隻是淡淡迴了句：“你覺得我會嗎？” “我當然相信你。”這話說得有些沒力氣，李臻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迴事，就是看那葉全不太順眼。 第82章 戀人未滿 他們的感情，友達以上，戀人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