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趙恆煦大聲的吼叫著,聲嘶力竭。“陛下,陛下。”趙恆煦睜開眼就看到杜堇容擔憂的看著自己,鬆鬆的挽著的長發垂落在臉側,顯得美好而安逸。趙恆煦猛的抱住杜堇容,嗅著杜堇容身上的味道,感受著他身上溫暖的體溫,如此真實。杜堇容遲疑的把手放在趙恆煦的背上,安撫著趙恆煦,“陛下,你做噩夢了,一直喊著‘孩子把還給我’,陛下您夢到什麽?老人常說不好的夢與現實都是反著的,您說出來就好了……”杜堇容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他感受到肩頭那兒點點的濕潤。第七十四章(修改)夢中的場景如此的真實,真實得仿佛這輩子都是假的,趙恆煦抱著杜堇容,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慌亂的心才漸漸的平定。尷尬的擦去眼角的淚水,趙恆煦把頭從杜堇容的懷中抬起來,輕輕的在杜堇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感覺怎麽樣,身體好些嗎?”杜堇容沒有再去追究趙恆煦的夢,既然趙恆煦不想說,那麽他也沒有必要去追問,“堇容感覺很好,陛下你眼底都是黑青,眼珠裏還有血絲,再睡一會兒吧!”趙恆煦伸了個懶腰,“不了,堇容我抱你到園子走走,一天到晚待在殿內裏麵也不舒服。”“……好。”讓采擷她們穿戴好衣服,趙恆煦用大氅裹住杜堇容,抱著杜堇容在到園子裏走走,雖然趙恆煦覺得在閑暇之時抱著老婆孩子逛園子感覺很好,但杜堇容卻一點兒都不舒服,不說身高、肚子的問題,就單單的麵子,杜堇容都覺得掉了一地了。透過大氅的帽子沿看到趙恆煦充滿笑意的臉,笑意中有著濃濃的幸福之情,不知不覺間,杜堇容摸上自己的臉,嘴角也肆意的上揚著。“怎麽了?”趙恆煦抱著杜堇容坐在亭子中,注意到杜堇容的動作,低頭問道,恰好看到杜堇容臉上的笑容,心中也歡喜了起來。杜堇容靠坐在趙恆煦的懷中,搖搖頭,“沒什麽,好幾天沒有出來走走了,感覺很舒服。”趙恆煦隔著大氅的鬥篷用下巴蹭了蹭杜堇容的頭頂,“堇容喜歡就行,我經常帶你出來走走,好嗎?”“嗯。”晚間趙恆煦挽起袖子拿了一個小杌子坐在杜堇容的麵前,掬起一捧水小心翼翼的淋著杜堇容右腳。薑昊給的方子從今天就開始用起,淡淡的藥香,不刺激,帶著柔和的苦澀味道。杜堇容沒有受傷的左腿泡在泡腳桶內,而受傷的右腿趙恆煦親自拿著濕潤的布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陛下,張禦史說王朝燕大人治家不嚴,他的小公子曾經逛花樓被關過,故此當門下省尚書有待商榷。”王朝燕之前是禦史言官,他的兒子曾經逛花樓,在趙恆煦派人整頓官員作風、清查青樓楚館的時候被抓過,還挨了板子。“寫‘朕知道了’就行了,這些禦史言官讓他們做事的時候,一個個怕得要死,不要他們廢話的時候,倒是蹦的厲害,折子倒是送得快。”趙恆煦嗤笑,手上的動作溫柔的按揉著杜堇容右腳,注視著包紮好的右腿小腿眼神暗了暗。心頭出現了一絲的迷茫,有些事情還是發生了,比如杜堇容受傷的右腿,上一世不就是這條腿嘛!難道,命運還會按照既定的軌跡走去,不,趙恆煦在心中堅定的大喊,他不容許。上一世,南蠻諸部犯邊,身為涼州昭武校尉的杜堇容不得不出戰,挺著即將臨盆的肚子奮戰在叢林之中,趙恆煦都無法想象杜堇容是如何的躲過敵人的死死糾纏,獨自一人將兩個孩子生在漆黑的山洞之中。趙恆煦的心在滴血,他就是個混蛋,上一世他都做了什麽!“陛下,陛下……”杜堇容拿了另一本折子讀給趙恆煦聽,卻久久沒有得到趙恆煦的迴應,遂喊道。趙恆煦一驚,因為陷入夢境的思緒迴歸正軌,睜大了眼睛看著杜堇容,嘴巴上僵硬的問道:“堇容怎麽了?是我弄疼你了?”“沒有。”杜堇容搖頭,目光有些猶疑的看了趙恆煦發紅的眼眶,到底沒有將“怎麽了”問出來。八寶琉璃燈下,杜堇容妍麗的麵龐變得格外的柔和,英氣卻不剛武,溫柔卻不柔弱,讓人格外的著迷,“堇容,我會對你好的,用我的一生。”趙恆煦輕柔的捧起杜堇容的右腳,在大腳趾上落下一個柔和的吻,輕輕的,但剛才那一瞬間的觸感卻纏繞在腳趾上,腳趾動了動,帶著羞怯的內勾了一下。杜堇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臉都紅了,紅暈爬上耳朵,蔓延至脖子,給杜堇容更添了幾分顏色。杜堇容的腳並不是多麽的好看,因為長年習武征戰,腳底上還有著厚繭,但杜堇容渾身的肌膚都十分的好,觸摸的感覺如凝脂一般,緊實、彈滑,讓趙恆煦欲罷不能。在趙恆煦的眼中,杜堇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些個從頭到腳保養著的女人比不上杜堇容一根小腳趾。身體不自覺的產生了變化,看著燈下的杜堇容,趙恆煦的喉嚨緊了緊,“咳咳。”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趙恆煦拿過一側幹燥的布巾,布巾已經在爐子上烘暖,用著溫度剛剛好。“堇容是在長榻上看會兒書,還是到躺到床上去。”趙恆煦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敢看杜堇容,眼神總是遊移在杜堇容身邊的物體上,說話動作的時候都顯出了幾分不自然。杜堇容將傷腿平放在榻上,另一條好腿平曲著放在身側,啟唇輕盈一笑,手中的折子掉了下來,他身子前傾,靠進了趙恆煦的懷中,手順著趙恆煦的衣襟鑽了進去,感受到趙恆煦身體越加的緊繃,杜堇容臉上的紅色沒有褪去,反而越加的明顯了。內殿內早就隻剩下他們兩個,趙恆煦濃重的喘息聲十分的明顯,他還沒有禽獸到為了自己的一己之歡傷害杜堇容的地步,強撐著抓住杜堇容作怪的手,帶著喘息吃力的說道:“堇容,停下。”杜堇容抿嘴,含糊的說了一句。趙恆煦眼睛驀然睜大,裏麵迸發出燦爛的光芒,不可置信的要求杜堇容重複一邊剛才的話,“我的好堇容,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杜堇容低垂著頭,鬆散的發垂在後勁上,一黑一白對比越加明顯,讓趙恆煦的心緊了緊。“陛下,堇容可以用手……”杜堇容被逼得無法,隻能夠小聲的再重複了一遍。趙恆煦高興的幾乎要將杜堇容抱起來狠狠的轉上幾圈,在情、事上一向是他主動,杜堇容基本上被動的接受著,雖然兩人一向貼合,但趙恆煦還是覺得有那麽一絲的違和。現在,就是現在,杜堇容竟然主動的說起給他用手,哈哈,趙恆煦高興的就跟三伏天吃冰一般暢快,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胯間的欲望越加的高昂,小趙就跟上了春、藥一般,彈了兩下,躍躍欲試。情、事是美好的,趙恆煦同樣給杜堇容紓解了一下,也許是舒解了,杜堇容今夜睡得很好,但趙恆煦反複得睡不深沉,夜間時常驚醒,每次驚醒後隻有確定了杜堇容在自己身邊安然無事,才會躺下重新睡下。有一次趙恆煦夢到杜堇容難產,倒在血波當中,嚇得那夜就沒有怎麽合眼,甚至愚蠢的去試杜堇容的唿吸,感受到平穩的唿吸,才算是安穩。眼見著,趙恆煦瘦了下來,福寧殿更是不能夠大聲說話、一驚一乍的,現在的趙恆煦就是驚弓之鳥,受不得任何驚嚇。與之相反,杜堇容好吃好睡,將養得很好,沒有了先前的蒼白,麵色紅潤。杜堇容十分擔憂趙恆煦,趙恆煦的精神狀況實在是太差,讓人不得不擔心。“陛下,您太緊張了,堇容身體很好,真的不用擔心。”一日,杜堇容抓住趙恆煦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趙恆煦不安的搓著手,在杜堇容注視下,頹然的坐倒在杜堇容的身邊,胳臂蓋在臉上,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緊張,但他實在是忍不住的心慌,怎麽辦、怎麽辦……趙恆煦又忍不住想要站起來來迴走。“陛下,您這樣,我也會緊張的。”杜堇容拉著趙恆煦的手,“您安安心,有白芷和他師兄在,堇容真的無事。”“……嗯。”帶著鼻音的,趙恆煦重重的應了一聲。但心中又有焦慮的念頭,實在是受不住,趙恆煦決定找個人說說,就像是杜堇容說的,夢都是反的,把夢說出來就好了。宮中的人都怕他,趙恆煦也不好和他們說心事,弟弟就更加不行了,趙恆煦陰沉著臉看著爬樹的趙恆澤,甩了袖子牽馬出宮了。趙恆澤摸著後腦勺,從樹下下來將毽子遞給小靜,心裏麵嘀咕,大哥剛才的眼神真是嚇人。趙恆煦去找誰,當然是皇叔公,和皇叔公說了說話,平淡雍和的感覺讓趙恆煦的心也靜了下來。“陛下,您之所以一直牽掛著夢境,因為你心中不安,你怕了。”趙恆煦握著手,自嘲一笑,“皇叔公,朕的確很害怕,皇叔公你說我在意的事情會發生嗎?”趙恆煦眼神迷茫,現在的他哪有半點朝堂之上的殺伐果決,隻是一個為命運所困的人罷了。皇叔公搖頭,給趙恆煦斟茶,“陛下你一直關注著事情的變化,你自己說,你會讓你所擔憂的事情發生嗎?”皇叔公的眼睛烏亮而深邃。趙恆煦一愣,心中一輕,他魔障了,“朕明白了!”命運由他不由天,他太過執著,反而忘記了生活是他們自己在過,他不會讓錯誤的事情發生。和皇叔公聊天十分的舒心,趙恆煦迴宮的時候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意,剛踏入福寧殿卻發現氣氛不對,透著沉悶的緊張感!“元寶。”“喏。”元寶小步快速走了過來,他老早就等在殿前,就等著陛下迴來呢!“陛下,太後娘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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