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寒還沒來的及解釋清楚就又走了,元傾城恨不得拉住他的袖子讓他說個明白,可她卻隻能再次看著他離開。


    “半年多不見,聽說公主的處事風格變了不少,現在看看,也沒那麽多改變嘛!”想想一別就是大半年,雖然有些恨元傾城的無情無義,可畢竟還是有些想她。


    元傾城白了他一眼:“你們不是跟我斷絕關係了嗎?還惦記我那麽多消息幹什麽?”


    “唔,”羅子啟一聳肩,“想不惦記都不行啊!自從新君上位,公主可是不遺餘力的力挺新君,虧我們陛下為公主牽腸掛肚,公主對我們可是一點都沒念舊情啊!”


    “你什麽意思?”元傾城狐疑的看著羅子啟,他到底在說些什麽,怎麽皇甫夜寒和羅子啟今天都怪怪的?


    羅子啟一聳肩,卻不再繼續說了。元傾城知道他想吊自己的胃口,不想理他的茬沉默了半天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羅子啟歎了口氣:“隻是覺得公主有些太過絕情罷了,陛下好心提醒公主,公主卻懷恨報複,實在讓人心寒呢!”


    “你到底在說什麽!”元傾城氣憤的衝他大吼,要誣賴她也要有些根據!


    “當初公主要求陛下不得主動侵犯華國半寸領土,陛下信守諾言,寧願繞遠路也不肯進入華國境內,可公主呢?元霄給上官景文通風報信,兩國聯手對付寧國,好歹華寧兩國也算是某些程度上的盟軍,可寧國一連幾次吃了華國的暗虧,公主不會說自己都不知道吧?”


    “這……不可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一直待在華國,華國的大小事務她都有參與,她怎麽可能會一無所知?不,仔細想想,她似乎又是有些印象的,可究竟是什麽,為什麽她一點都記不清了?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你給我說清楚!”


    羅子啟看元傾城的態度也有些訝異,這半年來,華國一直暗中打壓寧國,他以為是公主記恨陛下,可看公主的模樣,又似乎不是:“難道公主真的一無所知?”


    “說清楚!”


    “當初安寧兩國在華國邊境的一戰,寧國會失敗其實並不隻是因為敵我力量懸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華國高層對安國的通風報信,開始我們並不知道是誰,後來才慢慢查清楚那個人就是元霄!”


    “他應該和上官景文達成了某種共識,例如說上官景文幫他登基上位,而他則幫上官景文對付寧國,”羅子啟歎了口氣道,“元霄不是個善茬,陛下覺得公主待在華國隻會越來越受他製約,不如早早退出政治風口,一來公主安全,二來我們也不必再有那麽多的顧忌,可公主根本不聽我解釋,非認為我們是故意將責任推脫到公主身上!”


    “難道當初你們不是那個意思?”別說一切都是她聽錯了意思才造成的。


    “陛下的很多決定的確是受了公主的幹擾,可陛下還沒惡劣到將錯誤歸罪到女人頭上的地步,我們又怎麽會怨恨公主?”羅子啟有些幽怨的看了元傾城一眼,“倒是公主夠狠心,元霄使盡了手段對付我們,公主不反對也就罷了,還處處維護元霄!”


    仔細想想當初的對話,似乎的確是她自己推測出的“紅顏禍水”。元傾城不禁有些懊惱,自己什麽時候這麽獨斷了,連別人的話都沒聽清楚就自己下了定論!


    見元傾城一個人在那裏生悶氣,羅子啟也有些不忍心了:“公主,其實你也不用懊惱,雖然斷絕關係的事是公主自己想出來的,但當時華國內部出現奸細,陛下又處處受公主牽製,陛下也的確是有打算要跟公主分開一段時日清醒頭腦。”


    “當時我還覺得陛下的決定對公主有些無情,可誰想到,我們一跟公主說完,公主就對我們翻臉了!”元傾城這半年來的舉動的確令人費解,一方麵縱容元霄,一方麵打擊舊臣,若不是今日兼著元傾城,他幾乎也都要以為元傾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你說的那些,我真的不知道,等我迴到華國,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元傾城也隱隱覺得這中間似乎出了什麽問題,可具體是什麽她也說不上來,一切隻能等迴到華國再說了。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在宴會那邊,上官景文已經大大方方的帶著一行人和賀禮到了宴會現場。


    明明是前些日子還恨不得徹底鏟除了對方親表兄弟,可一到了這種親人團聚的場合,皇甫夜寒和上官景文還是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仿佛一切的恩怨都不存在,他們一直都是互有往來的兄弟一樣。


    在簡單的寒暄之後,上官景文幾乎是直衝著皇甫玄淵就大步走了過去,扈嬌容雖然任性,卻也知道兩國的危險關係,唯恐上官景文是特地跑來摔她兒子的,下意識的抱緊了玄淵,沒敢把孩子遞給已經張開手的上官景文。


    上官景文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他臉上的笑意依舊是那麽的溫和,仿佛遇到尷尬的人並不是他一樣。麵對上官景文怪異的親和,扈嬌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一旁的皇甫夜寒,直到皇甫夜寒衝她點了點頭,她才遲疑著將孩子給了上官景文。


    “啊,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像他父王!”上官景文一臉疼愛的看著懷裏的皇甫玄淵,打趣皇甫夜寒,“皇甫家向來男丁稀少,聽我母後說,前幾輩的寧王膝下最多的也不過兩個兒子,你如今剛剛二十出頭就有了第一個兒子,若是舅舅泉下有知,,想必也是高興的不得了呢!”


    上官景文說話的神態就像一個平常人家的表兄一樣,提起“舅舅”二字時也聽不出絲毫的怨恨,仿佛那些仇恨真的已經淡忘了一般,當然,他記得有多清楚皇甫夜寒心裏很明白。隻是上官景文突然來示好,又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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