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說錯了嗎,你難道不是想一個人走?”元傾城被他古怪的眼神看的毛毛的,心裏不自在,態度也軟了下來。


    “你說的沒錯,我是要先走了,”本來她沒醒的時候就該走的,皇甫夜寒心裏有些懊惱,起身上了馬:“傾城公主,這裏離華都不遠,你的侍女要是已經迴去報信,想必待會兒就會有人前來接你,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喂,你不能就這麽走,你走了萬一那些刺客又來怎麽辦?”元傾城沒想到他是真的要丟下自己,氣的大聲喊道,“你要是敢走我就讓我父王治你的死罪!”


    “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


    元傾城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問你你又不肯說!”


    “那就對了,”皇甫夜寒第一次嚐到一種捉弄別人的快樂,“那你就讓你父王來通緝我吧!駕!”


    “喂,你不能走!”元傾城眼見皇甫夜寒騎馬越走越遠,想去追他可腳傷未愈,剛走了兩步就摔到了地上。


    皇甫夜寒越騎越慢,注意聽著耳後,好像是那個公主在喊救命,而且聲音還越喊越弱的樣子。他停下馬往後看了一眼,可樹木太深什麽也看不見。論說那些殺手應該不會再迴來才對,指不定這隻是那個丫頭為騙自己迴去而設的局而已,可真碰上了野獸也說不定……


    等他快馬加鞭的再趕迴去,元傾城已經暈倒在了地上,他大驚失色急忙下馬抱起元傾城查看究竟,元傾城蒼白著一張臉慢慢睜開眼睛,氣力虛弱的微聲道:“你怎麽……迴來了……我好像被……蛇咬……”


    “咬到哪裏了?”皇甫夜寒努力鎮靜下來,傷口必須及時處理,他必須先問清楚傷口在哪兒。可元傾城卻怎麽也不肯再開口了,臉上還有可疑的紅暈。皇甫夜寒猜想她一個姑娘家必是有什麽地方不好意思對他開口,既然如此也隻能先抓緊送到醫館再說了。


    皇甫夜寒抱起懷裏的元傾城放到馬上,然後自己也上了馬,剛要啟程就見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傾城公主一把抱住了馬頭,迴頭一臉得意的笑望著他,全然沒有了剛才病懨懨的樣子:“你的馬已經落到我的手裏了,我看你還怎麽扔下我!”


    “你沒被蛇咬?”皇甫夜寒壓抑著自己的怒氣,眯起的雙眼透著一種危險的光芒。


    “你才被蛇咬呢!我乃堂堂的大華公主,小小的毒蛇怎麽有膽咬我!”盡管元傾城此刻正全力趴在馬背上抱緊馬脖子,但為了提高自己的氣勢,她還是努力抬高了自己的下巴。


    皇甫夜寒傲人的自製力徹底被她擊潰,伸手揪住她的領子就要把她扔下去,可沒想到她死抓住馬的鬃毛不放,馬毛被揪起疼的身下的青驄馬不受主人控製的就向前奔馳了起來。皇甫夜寒一手控製馬韁一手提著元傾城,馬跑得太快又不能把她扔下去讓她送死,隻能恨恨的再把她扔迴馬背上。


    元傾城被馬顛地想吐,可看到皇甫夜寒被氣得發青的臉又忍不住要發笑,最後幹脆在馬背上放肆的大笑起來,聽著她那被馬顛成一段一段的笑聲,皇甫夜寒真的有種再把她扔下去的衝動。


    誰都不知道馬跑了多久,又跑到了哪裏,直到前麵一條大河攔住了兩人的去路馬才停了下來。


    馬一停下來元傾城就挺不住了,在路上吐了一路,臉色早已白的像一張紙一樣,整個人虛脫的壓根下不了馬,皇甫夜寒本不想理她,可好男不跟女鬥,還是一伸手把元傾城給拽了下來。


    元傾城歇了半天才緩過勁來,見皇甫夜寒挽了衣褲下了河裏就問道:“我好餓,你帶吃的沒有?”


    “沒有!”皇甫夜寒冷冷的迴應,舉起手中的利劍對準河裏的遊魚找尋最好的下手時機。


    元傾城卻不信他,爬到他的馬上翻了半天果然除了換洗的衣物什麽都沒有找到,剛要迴頭衝他發火,看見他的舉動又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在幹什麽?那樣抓不到魚的,我以前也以為這樣能行,讓侍衛去抓壓根兒一條都抓不到,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甫夜寒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把一條不可能插上來的魚扔到公主殿下的腳下:“你不是餓了嗎,自己想辦法吃吧!”


    被掃了興致,元傾城氣鼓鼓的拎起那條魚的尾巴,真的找地方想辦法吃去了。皇甫夜寒又插了兩條魚才迴到岸上,見她背對著他,蹲在不遠處不知道在幹些什麽。她不想理他,他也懶得招惹這個麻煩,自個兒撿了柴火便燒起魚來。


    燒魚的香味已經滿江飄了,想必那位饑腸轆轆的公主應該早就跑過來搶著吃才對,可她隻是不時的迴過頭來給他幾個白眼並沒有過來,皇甫夜寒心裏也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這位公主殿下被馬顛了幾下就轉性了,變得堅守氣節起來了?


    元傾城早就聞到了魚的香味,可一直都堅持忍著,直到看見皇甫夜寒烤完魚就自得其樂的吃了起來,實在是忍不住了衝著他大喊道:“你怎麽可以這樣,你的魚鱗都還沒剝呢怎麽可以就這樣吃起來了?”


    “誰告訴你烤魚要剝魚鱗了?”看了眼地上被剝的體無完膚的小魚,皇甫夜寒忽然覺得跟這位“單蠢”的公主相處,或許並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王宮裏的廚子啊!”元傾城老實的迴答,“有什麽不對嗎?”


    “不,沒什麽不對!”皇甫夜寒咬了口手上的烤魚,唇角有一陣抑製不住的笑意,“可能是寧國的廚子跟華國不同吧,公主盡管剝你的魚就是了,什麽時候剝好了告訴在下一聲,在下若是有時間還指不定會幫公主燒烤一下。”


    眼見烤的第二條魚也要成為皇甫夜寒的腹中之物了,元傾城也顧不得什麽剝不剝的問題,一把搶過來就祭起了五髒廟。正吃得高興她又忽然領悟到一個線索:“你是寧國人?”


    皇甫夜寒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見自己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急忙轉移話題:“公主還是快些吃完吧,吃完了在下就護送公主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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