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一路上有你》


    重新迴到演播室的時候,畢文謙帶著夏林和艾靜,一手拿著信紙,一手提著艾靜的吉他。


    “這是我們新成立的中國文華公司最近簽約的歌手,她叫夏林,她叫艾靜。一會兒假如我在節目時間內寫出了作品,會讓她們試著唱唱。無論結果唱得好不好,都是一種鍛煉。你們自己和工作人員要把椅子,在我旁邊坐吧。”稍微介紹之後,畢文謙迴到自己的座位,看著桌上斜立在自己和唐博前麵的話筒,再重新看向了鏡頭,“不知道剛剛我不在的時候,現場這些同學們的表演是否讓觀眾朋友們滿意,博博,你覺得呢?”


    “我啊?”唐博微微一愣,旋即從容地笑,“我覺得還不錯。以前的節目裏都沒有過學生臨時自發的表演。”


    “那敢情好。”畢文謙是真不知道效果會如何,他本打算掐這段時間和電視台商量招廣告的,“那麽,接下來,我要嚐試寫歌了。這個過程,我也許會很自我,大家看著,可能會覺得枯燥無聊,也可能覺得有趣。同時,也請現場的同學們配合一下,保持安靜。”


    “好的!”


    唐博主動代表了別人答應道,眼睛裏寫著期待。


    微微點頭,畢文謙把大半的信紙推到了唐博那邊,開始自言自語般地說了起來。


    “這一迴,我選擇以前兩封信的內容為素材。”一邊說,畢文謙一邊起身,吉他掛在胸前,順手把話筒的方向轉了180度,提著椅子,轉移到桌子對麵,更靠中央的位置,“如我聽到內容時的第一反應,我對寫信的兩位朋友在故事裏的具體行為不盡認同,所以,我會在歌裏加上一點兒自己的想法。”


    重新坐下,畢文謙側靠著桌子,右手順手處,是桌子上的白紙和鋼筆。鏡頭裏隻能看到他的側臉,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假定,兩封信都男人喜歡著一個女人,卻最終沒能在一起的故事。第一個故事裏,主人公明明有機會對她訴說自己的衷腸,但他缺乏勇氣,對未來的困難、可能的風雨,考量太多;第二個故事裏,主人公是一個或多或少或真或假信一點兒佛的人,他覺得自己和她的相遇是輪迴中注定的事情,同樣是缺乏行動力,雖然動心愛上了人家,結果仍然失之交臂。”


    “兩個故事的發展都不圓滿,但愛意,卻是一致的。那些絮叨般的講述,在我們旁人聽來,或許會覺得冗長,但同時也是他們心裏對心愛的女子的傾慕。”


    “其實啊……我大概不懂什麽叫一見鍾情,也沒有哪個女孩子和我幾年在一起。”畢文謙歎息著,眼睛裏沒有焦點,“但如果真有這麽一個讓我如此心動的女孩子,我想……那一定是誌同道合的人吧!我不會在乎我能不能一輩子和她在一起,但我一定會和她奮鬥在同一條道路上,無論風雨,無論艱難苦痛。這樣,即使她根本沒有把我看得也那麽重,我不過是一廂情願;即使我們共同有過一段人生,最終不得不分開了……也無憾無悔了。”


    慢慢的,畢文謙撥動起吉他,旋律緩緩,不成定型,卻大體有一點兒哀傷的味道。


    時間,在不斷的彈奏中漸漸流逝。


    離畢文謙最近的夏林,捧著下巴,視線在他的臉上和他的手指上時而遊移。稍微遠一點兒的艾靜和隔了一個桌子的唐博一樣,注視的眼睛裏以好奇為主。


    演播室裏唯有吉他聲,空氣中仿佛有一種肅穆。


    漸漸的,吉他的旋律一點兒一點兒地有了輪廓,等到明顯有了完整的段落,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


    突然,畢文謙停了吉他,很不雅觀地側身伏在桌子上,左手按著白紙的邊角,右手拔開鋼筆帽,在紙上沙沙地寫了起來。


    整個演播室裏的人似乎都精神一振,但隻有夏林才沒有什麽拘謹,悄悄起身,走到畢文謙身後,夠著腦袋,悄悄看著他一筆一劃地寫著歌詞。


    果然還是一手爛字。


    微彎的嘴角忍著笑,夏林左手捂嘴,右手輕輕撐著椅背,彎著腰,靜靜看了下去。


    行雲流水間,歌詞之後,是隻空隙裏填寫旋律,仍然是簡譜。這個寫得更順暢——和剛剛彈奏定型的旋律沒有區別。


    眼見著最後一行即將寫完,夏林情不自禁地朝一直想看卻又身為主持人不好意思過來的唐博招招手,然後俯下身去,左手按在桌子上,右臂勾著畢文謙的後頸,手指著那墨跡新鮮的歌譜,脆生生地笑:“寫得真肉麻!”


    “什麽叫肉麻啊!”


    從夏林的手按在椅背上時,畢文謙就察覺了背後有人,但他沒有去管,更多的心思,卻是用在琢磨如何去唱這首歌上了——事實上,吉他之所以彈了那麽久,主要也是這個原因。


    淡淡地反駁著,畢文謙倒轉鋼筆,輕輕敲在夏林想拿歌譜的手指上:“急什麽,還沒定歌名呢!”


    “哼!”夏林眉頭一凝,飛快縮了手站直了,“這麽肉麻的歌,你肯定會說我唱不好。我才不希罕呢!”


    “喲!你喜歡我當肚子裏的蛔蟲嗎?”畢文謙迴頭笑看著她,“我怎麽想的,你倒是替我安排了。”說著,他把歌譜遞到夏林手裏,“拿著,你和艾靜一起去休息室,關上門,各自琢磨一下怎麽唱。我在這裏先唱一次,然後你們一個一個過來唱。不要怕唱得不好,認真思考過認真唱了就好。”


    拿著歌譜,夏林再看了看,終於小聲地哼了一聲,朝艾靜招招手:“艾靜,咱們走。”


    目送著她們離開,畢文謙不禁笑了笑。明明隻大了人家一個月,明明才認識不久,夏林就像是姐姐一樣替別人做主了。


    甩甩頭,看向鏡頭,畢文謙從桌子上取下話筒,走到演播室中央的空地上,微微鞠了一躬。


    “不知道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是否還記得剛才博博讀的那些信的內容,或者說,是否還記得他們大概講了什麽故事。總之,我以其中兩個故事為基礎,加上一些自己設身處地的想法,寫了一首歌,雖然,還沒有定歌名。我也不知道寄來這些故事的朋友是否正在收看這個直播節目,如果你們真的恰好在看,我想說,希望你們在將來的日子裏,既爭取,也珍惜,隻有這樣,即使走不到大團圓的結局,也不會像你們寫信時那麽糾結。”


    “因為是才寫出來的,所以沒有伴奏,隻是清唱。我既不能保證歌寫得很好,也不能保證唱得很好。無論如何,現在,我將唱給你們聽。”


    演播室裏響起了自發的掌聲。


    過了一會兒,畢文謙輕輕唱了起來。


    “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還需要很多勇氣。是天意吧!好多話說不出去,就是怕你負擔不起。”


    “你相信嗎?這一生遇見你,是上輩子我欠你的。是天意吧!讓我愛上你,才又讓你,離我而去。”


    “也許輪迴裏,早已注定,今生就該我還給你。”


    “一顆心在風雨裏,飄來飄去,都是為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就算是為了分離與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點也願意,就算這輩子注定要和你分離。”


    “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就算是為了分離與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點也願意,就算隻能在夢裏擁抱你。”


    作為理論上的第一次唱,而且是清唱,畢文謙隻唱了一遍。“曆史”上翻唱這首歌的人很多,但真讓畢文謙覺得唱得好的,隻有兩個版本。不過,無論哪個版本的演繹,他都覺得不適合自己的嗓音。所以,他在彈吉他時琢磨了許久,折中了兩個版本的情緒。現在真的唱了,除了知道沒有力不從心的失誤之外,心裏其實也沒有多少底。


    但至少,現場的幾十個聽眾鼓起了掌,甚至,有人跳起來吹著口哨。


    “謝謝,謝謝現場的同學們!”


    畢文謙謝幕般地鞠躬,但他並沒有徹底高興:“不過說實話,這隻是一個草樣。三個小時的直播節目,能不能寫出一首歌,都隻能說值得嚐試。這麽一點兒時間,實在做不到編曲,更談不上彩排伴奏了。所以,接下來一個星期裏,我會和一些朋友試著繼續完善這首歌,並在下期節目一開始的時候,重新向大家表演這首歌!當然了,那個時候,或許演唱的人就不是我了。而現在嘛,我這就去休息室把夏林叫迴來,她和大家不同,還沒有聽到我剛才的演唱,並沒有先入為主的概念。請大家聽聽,她在遭遇這首歌時,會怎麽去唱。”


    (ps:這首歌,就我聽過的版本而言,張歌神和韓三石(上次被編輯警告了,不能出現藝人真名……殘念)版唱的值得細品,其他的都不必多提。個人覺得,因為中文歌詞和日文不同,所以學友版沿用原版編曲並不適合,韓版有些玩兒票的性質,而其他版本的編曲也沒有特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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