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抹了抹臉,就像是突然之間老了幾十歲:“那個任小少爺,你真的惹不起。”        第69迴 番外意外 完結        何管事瞅見任三爺將醉得一塌糊塗的小少爺帶迴來的時候,驚愕之餘,就是連連歎氣。費了一些力氣把人抬上三樓的臥房裏,直到把人安穩地放在床榻上時,任三爺同是一副要癱了的模樣,臉色難看得緊。    何管事急忙差人去盛了熱水,任祺日一身酒氣,方才又整個人纏在任三爺身上,弄得兩個人俱是淩亂的模樣兒。相較任祺日而言,任三爺的麵色反倒白得厲害,兩肩還輕顫著,就像是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驚嚇。    “三爺,小少爺這裏我來就成了,您先去樓下的房間休息吧。”要是連三爺都倒下來,那可就壞了。    男人就像是沒聽到這番話一樣,隻從傭人手裏接過烘熱的帕子,也不讓人靠近,自己去給任祺日笨拙地擦著臉。    任祺日在迷糊之中翻了翻身,又睜開了眼,口中還在模模糊糊地囈語。何管事搖了搖頭,歎道:“三爺……叔侄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談?您不在的這些時候,小少爺就跟沒了魂兒一樣。三爺,這個家是您和小少爺兩個人的,少了一個都沒法撐下去,再說,小少爺對您……”    何管事打住了一會兒,捏了捏眉心說:“我去給小少爺燒點醒酒湯,這裏就勞煩三爺幫忙顧著了。”說罷,就把仆人也領下樓去了。    “何叔,您不是要去燒醒酒湯麽?”    “你先去睡吧。”    何管事仰頭看了看上方,靜靜地搖頭,熄了廳堂的燈。    任祺日迷迷蒙蒙地躺著,任三爺艱難地為他擦了擦臉,卻在瞧見那白皙的脖子上的刺目紅痕時,連喘息都痛苦了起來。    那時候,他仔細地打量了那個江家的少爺。他似乎隱約明白過來,祺祺並沒有理由選擇自己。江景文是青年才俊,而且幽默風趣,任祺日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顯得更加自在,任誰都不會想要和一個沈悶寡言的人在一塊兒。    江景文所擁有的健康與活力,恰恰都是他嚴重缺乏的。    槍支從手中滑落的緣故,並不是因為心軟或是顧忌什麽,而是任三爺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除去了一個江景文,還會有另一個江景文。    他的祺祺終究是要離開他的。    他從來就沒辦法守住他,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    總是在好容易親近的時候,那個孩子又會慢慢地遠離他,帶著為難的、愧疚的眼神。    任三爺隻要想到此處,就覺著有什麽就要從眼裏落下來一樣。他也會疼、也會怕,也會落淚。    他已經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這個孩子,把最好的都留給了他,一點不剩。    但是人生不管重來多少次,祺祺到最後都是不會選擇他的。    任三爺迫切地想要離開,甚至在即將離去的這段時候都不願意再和任祺日見麵。    他隻是害怕從任祺日的口中聽到那些殘忍的話語,所以不斷地拖延時間,好在內心殘留著一點可笑的盼望。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任祺日在清晨的時候,是因為宿醉的疼痛而睜開眼的。他捂著頭頗是費力地坐了起來,雙眼迷茫地環顧四周。    在看清楚那在窗側,靜靜地瞧著自己的男人時,任祺日卻是一時之間沒辦法反應過來。男人還是一身綢衣,臉色泛白,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有一抹決絕,緩緩開口的時候仿佛唿出一股寒氣。    “祺祺……”男人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麻木,聲音像是撕裂布帛一樣刺耳:“公司……不用再去了。”    任祺日不明所以地看著前頭,機械地問道:“什麽意思?”    男人慢慢由位子上站了起來,任祺日看著那逐漸挨近的男人,雙眼之中的殘色讓他無法會意。男人在青年的身邊坐了下來,冰冷的掌心小心地撫過青年的臉龐,一字一句清晰地說:“我……不能讓你見任何人。”    任祺日覺著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接著握住男人的手,不解地問:“你說什麽?我記得我昨天……”    任祺日像是想到什麽事情一樣的,然而在他站起之前,一雙手卻猛地從後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身。任祺日唿吸一滯,卻聽見那一句冷冽的話語:“別去,祺祺……”    “不要去見他。”那雙手漸漸收緊,冰冷的聲音從後方清晰地傳出:“祺祺,三叔沒辦法,隻有這樣……”哪怕有再多殘忍的念頭,到最後除了脅迫之外,也隻剩下央求:“祺祺……別離開三叔。”    任祺日漸漸迴了神,然而腦中依舊毫無頭緒,隻是輕聲地問道:“那個他,是誰?”由於得不到迴應,青年隻得輕握男人的雙手迴過身,在稍做思考了之後,漸漸地在男人眼前矮下身,視線與男人平齊,“你說的該不會是……江景文?”    男人的沈默和眼中驟然閃過的一絲狠厲,讓任祺日逐漸掌握了一絲頭緒,直到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明朗化的時候,青年卻像是恍然大悟地扭過頭無奈地輕笑。    青年的笑聲讓任三爺再次心慌起來,隻能怔怔地看著青年從眼前走開,腳步有些不穩地繞到了房內的書案前,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禮盒。    那暗紅色的盒子灼痛了男人的雙眼,尤其是在青年拿著禮盒走到跟前的時候,他隻覺著眼前的世界像是即將崩塌一樣,連吸進肺部的空氣都是冰涼的。    任祺日在那垂著眼兩手微顫地男人麵前打開了禮盒,慢慢地單膝跪下,在任三爺略微疑惑的目光之中,將那剔透晶瑩的戒指,緩緩地、輕輕地、小心地推進。    男人右手的無名指上,那瑩亮的戒指綻如此璀璨。    任祺日像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偏著頭聳聳肩說了一句合該談不上浪漫的話:“我發現,我讀書的時候成績差強人意,也許不是我的問題。”    “我們家的人,搞不好其實……都笨笨的。”    “你說,對不對?”    任祺日眨眨眼,將另一隻戒指塞到呆怔的男人手中,淡淡地微笑。    “……現在,該你了。”    “何叔,小少爺和三爺都還沒醒來麽?……這都過了中午了。”    “由著他們吧。”何管事又整了整領子,說:“有些東西你用心點學,以後才好伺候三爺和小少爺,明白麽?”    “……明白。”    房間裏的簾子都緊緊地拉上,隻餘一絲日光悄悄地由細縫透了進來。    青年抓住褥子的十指緊緊地糾著,喘著粗氣側著臉,身上的男人就像是處於瘋狂邊緣的獸類,就連索吻的時候都像是在啃噬著他的身軀,身下進入的動作由一開始緩動到現在幾乎帶了點施虐的意味,每一下都像是在用盡力氣地往深入刺進,讓青年覺出了一陣陣幾乎顫栗的疼痛和快意。    脖子不斷地被吸吮著,忽輕忽重的啃咬,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痕跡。青年姿勢扭曲地敞著身軀,承受著接連不斷的撞擊和幾乎粗暴的摩擦,長時間的性愛讓他隻能發出破碎的嚶嚀聲。    他微微地睜著眼,光線不足的室內讓他看不清男人此刻的神情,隻有隱約地瞧見那敞開的衣襟,柔軟的布料被汗水浸透,視線由著胸膛克製不住地下移,兩人緊貼的部位在進入退出的瞬間,肌膚碰撞的聲音伴隨著淫靡的水聲刺激著全身上下的神經。    “輕……輕點……”越來越重的撞擊讓唿吸都困難了起來,體內的某一處被不斷戳刺的感覺帶來了幾乎瀕死的快感,青年難以自製地弓著腰身,屈起的雙腿誠實地纏著男人的腰身,雙臀被最大程度地地撐開,兩人之間那昂立的性器隨著一下又一下的衝刺而淌著白濁,青年就像是要往後墜一樣地無措地攀住了身上的男人,當身子被提起的再往更深處進入的時候,一陣痙攣讓腳趾頭都蜷曲了起來。    “夠、夠了……”任祺日無聲地咬著唇,唿吸困難地籲著氣,濕透的襯衫緊貼在身上,埋在體內的兇器稍稍退出去的時候,赤條條的兩腿已經顫得不能自己。    耳垂被輕輕舔弄的感覺,還有那一聲聲低啞的唿喚,那靈活的手指帶著一股懲罰的意味,探入青年的口腔,唾液濡濕了指尖,另一隻手慢慢地、輕輕地,用指尖由青年的後背撫摸而下。    青年微帶痛苦地側著頭,由著那一點迷糊的光線看清了身後的男人。    男人還披著那一身深色綢衣,微垂的眼眸帶著一絲瘋狂,胸口上下地起伏,不自然的緋紅和淌落的汗水,仿佛帶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青年閉著眼,男人的手指逐漸地下滑,富有情色意味地在那還占著粘稠白液的入口打著圈,戴著戒指的手指順暢地探入,深入的程度讓青年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手指的關節似是要糾在一塊兒。男人下身的黑褲半褪著,柔軟的布料不斷地摩挲著青年的性器,手指模仿著進出的動作,冰冷的唇一點一點地落在青年的背上。    “……可、可以了……”那聲音就像是在哭泣一樣,“進……進來……”    從後麵重新被進入的時候,青年往後顫顫地仰著頭,不自然的交合在開始的瞬間帶來了脹痛麻癢的痛苦,修長的五指嵌入青年的五指之間,掌心相貼的時候,仿佛就能感受到雙方的心跳。    那是狂亂的旋律,淫穢的粗喘和悶哼隨著一波波的快感從嘴裏溢出。交扣的十指,從未分開過,舌尖交纏、視線相交的時候,除了毀滅理性的情欲之外,就隻剩下了彼此。    在稍早之前,男人帶著微顫,為青年小心慎重地戴上了那象征誓約的銀環。    一直盤旋在眼窩裏的一滴淚落在青年的手背上,男人兩手緊緊地握住了青年的掌心,無法自製地彎下身,顫抖地吻著青年的手背,一遍一遍……    帶著猶如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感動。    青年張開另一隻手摟住了那不斷流淚的男人,安撫地輕吻男人的發絲,將頭抵在男人的肩窩,輕聲道:“三叔,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就把我自己鎖在籠子裏。”    “我會把鑰匙藏在隻有你知道的地方……”    任祺日偏頭燦笑著,在男人的耳邊,小聲地哄道:“別哭、別哭啊……”    我最愛的人。    在任祺日答應自己的邀約時,江景文十分地意外。    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和任祺日見麵的目的,隻是為了要和這個友人道別。    “景文──”任祺日依舊非常準時,臉上毫無陰霾的微笑,讓江景文也跟著無意識地揚起笑容。    侍應生拿著菜單來的時候,任祺日卻搖了搖頭,“不用了。”    “你趕時間麽?”江景文的語氣裏明顯帶著一股失望。    任祺日略帶歉意地點了一下頭,說道:“很抱歉……”    江景文注意到了,任祺日右手的無名指上,已經戴上了那隻鑽戒。    “沒什麽……”江景文企圖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一些,“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我……馬上就要迴去美國的分公司。”    “嗯。”任祺日的笑容溫柔,但是疏遠,“祝你一路順風。”    江景文兩手交握著,在一小段不自然的靜默之後,陡然道:“……我其實……很喜歡你。”他不自在地抬了抬眼,眼眶有些泛紅:“真的。我說真的。”    任祺日沒有想象中的訝異,或是慌亂,隻是輕點了一下頭,在沈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景文,你還記得嗎?我說過,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    任祺日的語氣充滿了懷念:“……那是我曾經愛過的人。”    江景文頓了頓,任祺日聳了聳肩,輕笑說:“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們曾經差一點就在一起,但是還是錯過了。”    “景文,你相不相信,有些事情是已經注定好的。即使那時候,我曾經想過接受他,但是追根究底,我隻是想透過他,來逃避另一個人。”    “我其實才是最卑劣的人。”    任祺日的微笑非常灼目。“……從過去一直都是。”    江景文沈默著,他忽然發現,任祺日和他直接的鴻溝,也許是永遠沒辦法跨過去的。青年的身後仿佛有許多的故事,短短的幾句話所透出的沈重,幾乎讓人難以負荷。    其實,他也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    江景文苦笑一聲,轉移話題說:“我聽說,你打算辭去公司的職務……”    “嗯。”    “我還以為是謠傳。”    “並不是。”任祺日解釋道:“這是和所有股東商量的結果,我們可以聘請更優秀的管理人才來打理公司。”    “那你……”    任祺日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看了一眼腕表,接著便站了起來,“抱歉,我要先離開了……”    江景文沒想到難得最後一次的見麵居然如此倉促,不由得跟著站起來,揚聲問:“我們還可以在聯絡麽?”    “……”任祺日並沒有即刻迴答,江景文有些受傷地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任祺日飽含歉意地笑了笑,輕聲地說:“很抱歉。”    “我答應了他。”任祺日像是在喃喃自語。    江景文默默地目送任祺日離去,外頭已經有一輛黑色轎車在等著他。有人為他打開了車門,從江景文的角度來看並不能瞧見什麽,任祺日的笑容很清楚地表明了什麽。    一直到在某個忙碌的午後,江景文想起這許久以前的醜事時,才詭異地想起來,那輛黑色轎車,過去他也曾見過。    就在他和任氏叔侄一塊兒吃飯的時候。    江景文點上了煙,走到了窗側,搖頭苦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沉雲奪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WingYing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WingYing並收藏重生之沉雲奪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