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德叔主動提出把車子借給任祺日,讓他帶阿美到街市逛逛。任祺日笑了笑,實際上有些為難,他心虛地看了一眼任三爺,婉拒的話就要出口了,任三爺卻突然說道:“祺日,帶人去走走吧。”    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了,走進了房裏。    任祺日臉色微變,有些恍惚地讓人推著出去了。    任三爺走迴房裏,他有些難受地撫了撫額,深吸了幾口氣,從帶來的置物箱裏翻出了哮喘噴劑,用了一劑之後,靠坐在床頭。    他已經從祺祺這裏拿走太多東西了。    他不能……不能太自私。    過了傍晚,任祺日還沒迴來。任三爺獨個兒在房裏用了點東西,用熱水擦過身之後,就打算先睡了。他知道自己的麵色定然是不好的,所以打算在任祺日迴來之前先睡了,避免因為心情不佳而遷怒到他人身上。    任三爺帶著一聲歎息,慢慢地合眼了。    他做了一個噩夢。    確實是噩夢。    他夢見從遠方跑來一群和任祺日極為相像的孩子,帶著可愛的笑臉,衝著他大喊著。    叔公——    任三爺驚起了。    而在他坐起的同時,似乎瞧見了誰,他一晃一晃地,頭疼地撫著額。    “三叔,你是不是頭暈?”有人扶著他。那是任祺日的聲音 。    任三爺急忙抬起頭,不過燈光太暗了,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任三爺眯著眼,模糊的光影漸漸凝成了畫麵,他下意識地問:“幾點了……?”    “才過七點,三叔,你怎麽不等我迴來啊?”任祺日往床頭挪了進去。    任三爺隱約記得任祺日今晚是要和那個小姑娘看電影的,然而,他卻沒問出口,興許任祺日隻是迴來換個衣服或是拿東西,更何況,方才的夢他尚心有餘悸……    任祺日看著自家三叔沉著麵色,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他抿了抿唇,喚了一聲“三叔”,任三爺仿佛是沒聽到一樣地保持著原來的坐姿。    任祺日心裏暗暗覺得不好了——三叔,果然還是誤會了啊。    任祺日帶著一絲不安,往任三爺湊了湊,伸手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握住了。那隻手似乎比平時冰涼,任祺日輕輕地摩挲一陣,卻聽任三爺歎了一聲,說:“……祺祺,三叔不逼你。”    任祺日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隻聽任三爺接著道:“你要是,以後……有喜歡的對象,和三叔說,三叔不逼你,但是……你一定,別離開三叔。”    任三爺的嗓子不好,那沙沙的聲音,組成了這麽一句話。    任祺日有些恍神,他愣愣地聽著,過了好半晌,才失笑地“啊”了一聲。    任三爺暗暗覺得這話又讓任祺日難為了,他又歎了口氣,重重地握了握任祺日的手,正打算再躺下的時候,任祺日卻湊了過來,有什麽東西飛快地在他唇上擦過。    然後是任祺日的輕笑聲,他感覺到了任祺日埋首在他的肩窩,吟吟笑了起來。    “……三叔,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    “我怎麽可能,還有什麽喜歡的對象?你別胡思亂想了行不行?”    在昏暗的燈光之下,他瞧見任祺日微紅著臉,說:“我剛才是跟阿美出去了,不過我是送她迴去,也跟她說清楚了。耽擱了時間,是因為迴來的路上車子拋錨了,你知道的,這裏的收訊太壞了……所以就到現在才迴來。”    “昨晚,我也不是一個人去她家,德叔的兒子也有一塊兒去的。是因為他喝高了,我們才這麽晚迴來……”    “所以,你別亂想。”    任祺日輕聲說著,仰了仰頭,主動將唇送了上去。    這一個吻有些長,空氣中除了蟲鳴聲之外,還有淡淡的吮吸聲,到最後是棉帛交纏的聲音,轉眼,任祺日就被壓在床頭上了。分開的時候,他們都淺淺地吸了口氣,富有默契地緊貼著對方。    不知怎地,任祺日今晚似乎頗有興致,也許是把話說開了,亦或是他從任三爺的仿若吃醋的舉動之中感受到了一絲詭異的滿足感,或者是……    他也想他了。    當他們兩個相擁的時候,任祺日主動摩挲著任三爺的脊背,貼著他的耳,輕聲說:“今晚……芳嫂他們全部人都出去了,剛才……才出的門。”末了,他又像是要掩飾什麽地,極其小聲地說:“……門已經鎖了。”    剩下的話,淹沒在那激烈的親吻之中。    任三爺在各個方麵都彰顯出異於常人的天賦,而在床 事方麵似乎也是如此,那讓人在寂靜中瘋狂的撩撥補足了體力的缺陷。任祺日今晚異常地熱情,他的後背貼在牆上,仰頭親吻著身上的人,互相地褪去對方的衣物,很快地便全身赤 裸了。    唿吸逐漸紊亂的時候,任祺日微眯的眼睛稍稍睜開了,他攀住任三爺的脖子,極輕地說,“這次……我來吧。”    任三爺粗喘著,稍稍抑製住欲 望,隻見任祺日漲紅著臉,先是親吻著他的脖子,依樣畫葫蘆地流下了一點印記,雙手帶著膽怯地撫摸著他,從胸膛,漸漸地移到腰際直至下方。“叔……瀟雲……”任祺日隻有在情動的時候才會叫著他的名諱,性 器相互摩擦帶來的快 感讓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    以往,任祺日在床 事上總是顯得有所保留的,這一次他仿佛是豁出去了一樣。他們的位置發生了微妙的轉變,任三爺坐靠在床頭,他看著任祺日敞開著腿呈跪坐的姿勢在他的腰際,由於沒有潤滑劑的緣故,前戲似乎顯得更加重要了一些。任祺日不是這方麵的能手,就算是展現出以往不曾有過的一麵,他仍舊帶著一股青澀芬芳的氣息。    他的雙手往後挪去,窘迫地用手指稍稍探入自己的後處,任三爺正舔咬著他的胸膛,雙手在他腿間來迴摩挲。他咬著牙拚命忍住了呻吟,專心致誌地撐開後方,而另一隻手同樣地握住了對方那已經蓄勢待發的地方,安撫似地上下撫 弄。過了好一會兒,任祺日深吸了口氣,他扶著一邊,抬起身子,另一隻手握住對方,極其緩慢地將他納入體內。    沒有了潤滑,進入的過程顯得艱難重重,任祺日頻頻吸著氣,每進入一分,他就像是缺氧地一喘。任三爺亦是有些難耐地眯著眼,他的雙手掰開那渾圓的臀 部,慢慢地挺進。等到全數沒入的時候,兩個人俱是滿身大汗,任祺日休息一樣地喘了一會兒,隻覺得下 身脹得太厲害了。他紅著眼眶,當任三爺和自己親吻的時候,才開始慢慢地上下動作。    這樣的感覺太刺激了。任祺日緊緊摟住身上的人,連續自己抽 動了幾迴,終是有些難受地吟嚀一聲,他咬緊牙關,又高高地仰頭吸了口氣,開始大幅度地動作了起來。而在那堪稱激烈的律動之中,他的呻吟漸漸亂了,到最後一個翻身,他被往後壓倒在床上。那木床發出一聲響亮的悲鳴之後,緊急而來便是不絕於耳的吱呀聲。    任祺日微睜著眼,整個人隨著身下的衝撞而上下動著,他仿佛要哭出來一樣地發出細碎的聲音,而那由痛楚之中生出的快 感像是要將他淹沒一樣地襲來,他的腰被抬了起來,被更深地進入了。任祺日尖銳地叫了一聲,推著身上的人,“夠、夠了……太深……”    身上的人的動作卻反而變本加厲起來,任祺日在一陣迷亂之中,驀地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三叔,好像……是屬蛇的。    隔日任祺日發了低燒,故而,他們的預定的歸期又延後了一日。    任祺日看了看溫度計,把它扔到了一邊。門打開的時候,任祺日連忙閉上眼,很是窩囊地裝睡去。    他聽著那緩慢的步伐,就知道是任三爺進來了。    然後,在他床邊坐了下來,握住了他的手。    任祺日艱難地裝睡著,一直到他覺得快裝不下去的時候,任三爺開口了。    “祺祺。”    “……”    “三叔……是個自私的人,這麽多年,三叔欠你的……太多了。”    “……”    “所以,你的未來,不管什麽……三叔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    “隻要,你別離開三叔。”    任祺日睜開眼了。他像是負氣一樣地抬眼看了看任三爺,然後一翻白眼,翻過身去。    你要是知道欠了我,就好好拿一輩子償還吧!    這句話,他是怎麽也不會說出口的。        第61迴 叔侄相性一百問        春節就要過去了,我不甘寂寞了。    受訪對象:任氏叔侄    采訪人:某w    1.請問兩位的名字?    祺:任祺日。    叔:……任瀟雲。    祺:叫他三爺吧,他天生大爺命,習慣(斜睨)。    叔:……(垂眼)    2.兩位的年齡?    祺:唔,外表是28,心理年齡的話,我算算——呃。    叔:……    (沉默n久)    w:兩位……?    祺:三叔,我看,你先說吧。    叔:……一百——    w:停停停!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錯了,跳下一題!    3.性別是?    祺:男。    叔:……男。    w:三爺您為毛要沉默才迴答捏?難道您——    祺:三叔,這種題目是不用三思而後答的。    叔:……嗯。    w:(扭頭)下一題。    4.請問兩位的個性是?    祺:唔,我耳根比較軟,也挺婆媽。另外,我其實——    叔:祺祺很好。    w:這句話不用三思了啊……    祺:……(臉紅)    叔:(握手調戲)    w:請適可而止。    5.您認為對方的個性?    祺:坦白說,我不是很了解。以前覺得他不太好相處,之後又覺得還好,可是一轉眼——    叔:……祺祺。    祺:沒事沒事,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對了,我覺得三叔有個難以理解的習性。    w:什麽!(麥克風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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