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金符連發,接踵而至,全都打在了李政身上。


    李政硬生生地接下這三道金符,向後接連倒退幾步……


    雖然眼下被符紙幹擾了視線,但麵對凝霜緊跟而來的這一劍,他還是立即做出反應。


    他居然赤手握住了凝霜刺來的劍鋒,隨後往後猛地一推,將凝霜反推迴去,這一劍未能命中。


    李政將手握緊,臉上麵無表情。


    看得出來,這一招空手奪白刃他還是傷到了手心,握拳之際,指縫之間有鮮血滴下。


    “了不得,”李政滿臉的驚奇,冷冷地道,“這一下,我還真是低估了你。”


    “三符連發,這是師傅私底下專門教給你的吧?我跟了師傅這麽久,這一招他還從來都沒有教過我們,所以說,師傅還真是對你寵溺有加!”


    我看得一愣,扭頭跟林道士說:“不就是連著出幾張符嗎,李政怎麽這麽驚奇?”


    “凝霜師姐的這套金符連發,和一般的連發不一樣,”林道士小聲道,“這是師傅專門教給師姐的,我們都用不出這樣的招式。”


    我納悶道:“有什麽不同?”


    “一般人出符,大都是激引一張,然後打出,”林道士解釋,“想要打出多張,都是同時激引數張,然後同時飛出,而凝霜師姐的這套金符連發的手法,是在短時間內連續激發符紙,依次發出,因而接二連三,而不是幾張一同打出。”


    我聽得有點發懵。


    林道士接著道:“如若不然,幾張符紙一同打出,道行足夠的妖物,可以直接一次衝破,而師傅教給凝霜師姐的這一套,是連續飛出,隻要中間抓住一點的間隙,那些妖物就會被緊接著跟過來的下一張符打中,很難提防。”


    我聽得一點頭,聽明白了。


    看來凝霜倒也不是毫無保留。


    馬道長還教了她一些特殊的手法,算是給她留下一些緊急情況下可以保命的手段,如今初見成效。


    不過李政隻驚奇一下,下一刻臉色如常,繼而麵色兇狠,“不過,你的這套手法,根本傷不了我寸毫,你的道行還不夠,沒辦法跟我相比較,我哪怕是硬接下這三張符,也沒有半點損傷,而你能依仗的,除了這把劍,還剩下什麽?”


    凝霜聞之擰眉。


    這時見自己的符紙根本沒有什麽太大效果,隻有手上的天師道劍能夠傷他,顯然也覺得十分棘手。


    眼下已經走到這一步,要是這樣逃走,隻會再度助長李政的囂張氣焰,無論如何也都要和他硬碰下去。


    隻有讓李政吃了虧,那些道士才敢跟著出頭,不然的話,李政如此的強勢,他們根本沒有人敢出麵幫忙,時間一久,認了李政,那可就不好辦了。


    凝霜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因而沒有吱聲,隻是再度將道劍一橫。


    不聲不響之下,她又開始新一輪的攻勢,打算借著天師道劍的鋒芒,先將李政身上護著的道氣破掉,隻要這層道氣一破,李政必將元氣大傷,屆時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李政已經不再給凝霜反攻他的機會,麵對凝霜一劍襲來,同樣橫起了手上的道劍,縱身一甩。


    兩把道劍的劍身撞在一起,天師道劍上的靈氣和李政激引出來的道氣相接,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咣當!”


    一聲異響……


    李政手上的道劍終究隻是一把普通道劍,比不過凝霜手上的天師道劍。


    經過如此的一番碰撞,李政拿著的那把道劍劍身被天師道劍硬生生地斬斷,劍身落地過後,李政手上捏著的部分,隻剩下短短一截。


    我瞬時瞪大眼睛。


    因為這時候,李政的嘴角反而泛起一絲詭笑,好像這是他故意而為之一般。


    我稍稍一想,頓時覺得不好!


    忙打算提醒凝霜小心,可話還不等出口,凝霜那邊已經瞬時倒退上兩步,隨後麵色一緊。


    她握住天師道劍的右手放開,慌忙地捂住左邊胳膊,隨後隻見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凝霜的指縫、胳膊流了出來,浸染了衣袖。


    剛才劍斷之時,凝霜本來打算趁勢再攻,不成想李政直接將手裏的斷劍甩了過來——


    要不是凝霜躲閃及時,這一把甩手飛出的斷劍,將猶如一把飛刀暗器一般,插上凝霜的胸口。


    饒是如此,凝霜還是有些躲閃不及,被飛出的斷劍蹭到胳膊,在胳膊上劃開一道傷口,吃痛之下,凝霜本能地放開手上的道劍,轉而將手捂住受傷的胳膊,慌忙倒退迴來,同時惡狠狠地看向李政。


    凝霜罵道:“李政,你這卑鄙小人,居然使用江湖伎倆暗箭傷人,青峰山道門一向光明磊落,可不會用這種卑鄙手段取勝!”


    李政冷笑,“這可怨不得我,我的道劍已斷,怎麽可能擋得住你這一劍的攻勢,隻能隨機應變,當飛刀拋出去,如若不然,受傷的那可就是我了。”


    李政說話之際,向前走了幾步。


    來到凝霜掉落的天師道劍麵前,他將這把道劍撿了起來,隨後一甩手扔給林道士。


    “凝霜師妹已經敗了,傷到胳膊,別說舞劍,用符都有些力不從心,”李政繼續冷笑,“林師弟,我也不欺負你們,你們盡可以一個一個來跟我過招,我也不用天師道劍,那樣顯得有些欺負你們,也不好證明我的道行,沒辦法更好的服眾。”


    我麵色一凜。


    這個李政,見凝霜落敗,儼然是有些得意忘形,居然玩起貓抓老鼠的把戲,打算將我們一個個玩死,同時也是為了彰顯一下自己的本事,好讓現在這些對他敢怒不敢言的道士們徹底閉嘴。


    凝霜此番落敗,已經讓那些周圍的道士們紛紛搖頭,眼神當中滿是失望。


    這林道士再一敗,那說明這裏沒人能比他李政更厲害,想要反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林道士接過道劍,看眼此刻咬著牙抽起冷氣的凝霜,狠狠地一握手道:“李政,我敬你是師兄,一向對你畢恭畢敬,昔日你編個借口將我趕下青峰山,我沒有半點怨言,掌觀之位,你喜歡就拿去,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如此喪心病狂,今天我跟你拚了!”


    “要怪,就怪你的凝霜師姐吧,”李政麵無表情,“那日她如果將大印交出,承認我是青峰山的道門掌觀天師,我也不會將你們趕出道場,你們可以繼續在這裏修你們的道,我絕不為難你們,可是你凝霜師姐執迷不悟,偏偏要讓你來當這個掌觀,這能怪我嗎?”


    我罵道:“李政,事到如今,你還在嘴硬,這番話分明是在強詞奪理,凝霜是遵從馬道長的遺願,這掌觀天師的位置,那就應該是林道士來當——哪怕不是他當,也絕對輪不到你來當,就衝著你的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你名不正,言不順!”


    李政聽到這話,眉頭擰了一下。


    他抽了抽臉頰,說道:“好啊,既然是陳先生想出這個頭,那我就讓你出一下,我還想見識見識,出黑一路的陰陽先生,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本事,不靠符不靠咒,能在兩道三界混的風生水起——不過聽說,你們出黑一路,一直都在出逆反天道之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本事。”


    李政看向林道士,手一指道:“林師弟,你先稍安勿躁,把劍交給陳先生,我現在要先和陳先生過上兩招,看看他到底什麽樣的底氣,敢管我青峰山的道門之事,這位陳先生道行不怎樣,脾氣還挺大,難道是隱藏了實力不成?”


    我一怔。


    沒想到這李政還真是一點不大度。


    我隻是說上幾句公道話,他便瞬時將矛頭指向我這邊,要跟我過上兩招!


    凝霜受傷,我那刻也是氣得夠嗆,看眼林道士,馬上從他手裏奪過天師道劍,朝著李政身前走過去。


    李政很是不屑地看我一眼,語氣輕蔑:“陳先生不是不會什麽拳腳上的功夫嗎?現在拿著劍過來,氣勢挺足,就是不知道你能舞出個什麽樣的劍法,比起我們道門的劍道,你能有什麽樣的驚豔表現。”


    他的語氣當中滿滿的不屑,說這話的那刻,明擺著是在挖苦我。


    “我可不會什麽劍法,”我衝著李政幹笑一聲,語氣凜然道,“不過,我倒是會些投機取巧的招式,你想不想看看?”


    李政道:“那我倒要瞪大了眼睛,免得錯過……”


    我一抿嘴,看準了李政的位置,不等他這話說完,二話不說,握起手上的道劍,朝著李政的位置直接扔了過去。


    李政看得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用這種招式,連忙側身一躲,免得被天師道劍刺到身上。


    趁著他側身的這當,我一把摸出那個鎮魂的銅璽,瞄向李政的額頭,緊接著又是一把甩出。


    李政不知我身上還有這個物件,甚至都沒能看清我扔出的是什麽,瞪大眼睛愣了一下,那一枚魂璽,不偏不倚地砸了過去,魂璽上的靈氣衝破了李政身上護著他的道氣,撞到李政的額頭,他悶哼一聲,瞬時捂著額頭往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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