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安看了他一眼,剛好看到他眼睛偷偷瞥向街道,明明很想去卻因為顧慮嘴上說不去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去吧,來鎮上這麽久了,你還沒出去逛過呢,剛好今天我在,看著店,你們去玩,要不然之後都沒空了,有什麽想吃的就買下來,別省錢。”  街上的小吃大都三文四文,十文的已經是最貴的了,所以蘇日安給的一兩銀子很多。  蘇小名還想客氣兩句,蘇日月看見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走吧,今天玩了,之後好好幹活,幫五哥他們把錢賺迴來就行了,有什麽,走。”說著伸手扯了下蘇小名。  一觸即分,畢竟蘇小名是漢子,他是哥兒。  而且他們的年齡相差不大。  拉拉扯扯的不好。  但就那一下,蘇小名還是害羞了,紅著臉最終同意了跟蘇日月和蘇豆子一起出門。  三人離開後,店裏隻剩下了蘇日安一個。  因為懷孕的原因,他比較困,坐著坐著就打起了盹。  但又害怕店裏來人不敢睡,一直到薛文瀚迴來,蘇日安將小哥兒來的事情跟薛文瀚說了一下,他才稍稍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  就在他眯的這一會兒,小哥兒迴來了。  手裏還拿著一把扇子。  天氣明明不熱,卻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特裝逼。  薛文瀚看了他一眼,但還沒等他說話,那小哥兒就又退了出去,出去後仰頭看了一眼門匾,又走了進來,不太確定的問:“你是那個木匠?”  說完看到桌子上趴著的蘇日安,算是確定了。  確定了的同時心裏十分震驚。  因為蘇日安的長相實在是……他以為就蘇日安那長相夫君怎麽著也是個彪形大漢,誰知道竟是個俊美小生。  不過小哥兒到底是見過世麵的,驚訝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朝著薛文瀚點了點頭,說:“那天來你們店裏的是我姐姐。”  薛文瀚沒說話,聽他繼續說:“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讓你給我們裝修,除了我姐姐家,還有我家也要裝修,兩家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  “嗯。”小哥兒點點頭,也不墨跡:“木材的話我們自己準備,剩下的都你做?”為十兩銀子,換成其他人也沒必要。  “可以。”薛文瀚說。  “那行。”小哥兒收了扇子,說:“價錢就是那天說的那個價吧?”  “你姐給你們說的多少?”薛文瀚問他。  小哥兒頓了下,後挑著眉說:“不是一間五十兩銀子嗎?”  “不是。”薛文瀚笑了,果然……他就害怕會出現這種情況,還真出現了:“我說的是像我們店鋪麵積這麽大的一間房子裝修要五十兩銀子,麵積大的在此基礎上迴增加。”  “這樣一間五十兩?”小哥兒問。  和他姐說的不一樣,不過這樣他才覺得正常。就他姐說的那個價格,除非老板是傻子,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那麽小小的一根木鐲子賣十兩銀子,一個首飾盒二十兩銀子,怎麽可能那麽大的一間屋子裝修下來才要五十兩銀子。  果然……  他姐簡直,懷個孕都把人懷傻了。  不過想起姐姐能懷孕,小哥兒心裏還是特高興地。  “對。”薛文瀚直接迴答。  “可以。”小哥兒覺得這個價格他可以接受,雖然貴了點,但冬天夏天人不受罪。  多花點錢就多花點錢唄。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怕什麽。  他的話音剛落,薛文瀚又開了口,他說:“有個事情需要跟你說一下。”說著,薛文瀚指了指身後麵已經由趴在桌子上變成了靠在椅背上睡的更新的蘇日安:“我夫郎快要生了,這幾個月我需要在家陪他,你家要做的話至少要等到七月份。”  “七月份天已經熱了。”小哥兒說,他們就是因為不想再受那個熱才想著裝修的,結果……  “我會盡量趕在熱起來前給你們裝修好的。”  “我們有兩家。”小哥兒強調。  就算薛文瀚七月初一來,一家子裝修好怎麽著也得十幾二十天吧,那第二家就還得忍受一段時間的酷熱。  “我知道。”薛文瀚睜著眼睛說瞎話:“但處理木材也需要一段時間,這個快不來。到時候你們家把我要用的木板準備好了,我會過來處理,處理要晾一個月,等七月份過來鋪,鋪起來很快的,幾天就完成了。”  “真有那麽快?”小哥兒微微皺眉,他們之前修葺了一下西院的房子,花了將近一個月呢。  薛文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那一眼已經代表了很多。  小哥兒幹咳了一聲,後說:“好,我知道了,那咱們什麽時候簽訂契約?”  “現在吧。”薛文瀚說,說完走過去,走到櫃台上,從蘇日安的賬本上扯了一張紙,將紙的邊角裁剪整齊了,後拿過毛筆熏了墨水將合同的內容寫到紙上。  之後將紙遞給小哥兒。  小哥兒接過來一看,眉頭就挑起來了,很驚訝的看了薛文瀚一眼。  看來他還是低估薛文瀚了。  因為薛文瀚的字寫得實在是太好了,這麽好看的字不練個數十年根本就寫不出來,他原以為薛文瀚就是個會點技術的莽夫,沒想到……  小哥兒心裏高看了薛文瀚一眼,後麵說話更好說了。  很爽快的兩人就簽訂了契約,約定小哥兒家五月底準備好胡楊木和黃菠蘿木,薛文瀚七月一號上門幹活。  說到準備的胡楊木和黃菠蘿木是,薛文瀚順嘴提了一句:“除了胡楊和黃菠蘿木,你們也可以準備點楠木紫檀和黃梨花木。楠木能緩解人的疲勞,紫檀的話可以讓人安心,對容易失眠的人有好處,黃梨花木的話增強體質,這個誰都可以用,到時候鋪地板的時候加一點,效果會比較好,免得你們以後一直需要買簪子手鐲之類的了。”  “有生意你還往外推……”小哥兒被薛文瀚的最後一句話給逗笑了。  薛文瀚到沒什麽大的感覺,現在他做手鐲簪子,之後大概就不怎麽做了。  推不推有什麽關係呢。  薛文瀚沒說話,小哥兒又問了一句:“這些還可以混著?”  “可以。”  “好,我知道了,謝謝。”小哥兒這會兒對薛文瀚的態度已經由之前的高看一眼變成了佩服了。  俗話說,無奸不商。  可薛文瀚卻因為良心放棄了一個讓自己賺錢的機會,很少有商人能抵得過這樣的誘惑。  就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高看薛文瀚一眼。  簽完合約,交了定金,小哥兒將合約書收進了袖子裏,後出門準備離開,但在門口卻和左手端著一碟子蜜粽子,右手牽著蘇豆子的蘇日月撞上了。  這一撞,蘇日月手中的碟子直接滾到了地上。  蜜粽子也散了一地,更重要的是小哥兒白色的衣服沾上了一灘蜜黃色,黏黏糊糊的,在白色的衣服上看起來特別膈應人。  把小哥兒給氣得,臉色忽白忽青的,最後實在沒忍住破口罵到:“你瞎的啊,走路不知道看路的。”  本來就是蘇日月走的急,又把人的衣服弄髒了。  自知理虧,被罵了蘇日月也沒還嘴,連連道歉。  他這樣,小哥兒倒不好罵他了。  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薛文瀚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模樣。後看到小哥兒衣服上站著的蜜和地上的粽子,薛文瀚大概猜出了是怎麽迴事,跟小哥兒說了句:“抱歉,是我弟弟魯莽了。”說完又道:“你這衣服也沒法穿了,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讓月哥兒先到隔壁成衣店給你拿一件你先湊合穿著,到家了再換迴來。”  小哥兒穿的衣服是上等的雲錦做的,他們小鎮別說雲錦的衣服了,就連雲錦的布都沒見過。  小哥兒雖然生氣,但他也知道除了這個方法沒有其他的方法,就答應了。  蘇日月聽到他兩的對話,小哥兒一同意後就連忙跑到了隔壁成衣店,去給小哥兒拿衣服去了。  蘇日月剛一走,蘇豆子就等著小哥兒說:“爹爹,這個人好兇,剛才還兇姑姆了。”  “……”小哥兒。  什麽叫做惡人先告狀,就是你這種,明明是你們走路不長眼睛,撞到了我還把蜜沾到了我的衣服上了,我沒讓你們賠都已經是看在你爹爹的麵子上了,你竟然還……  這個小東西。  小哥兒對著蘇豆子做了個兇惡的鬼臉,哼了一聲,蘇豆子也不甘示弱,對著他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然後也哼了迴去。  薛文瀚站著一邊,有些無奈。  他原以為這小哥兒特穩重的,誰知道……  就在薛文瀚想的時候,蘇日安睡好出來了,看到蘇豆子做鬼臉,問他:“豆子,你在做什麽呢?”  蘇豆子喊了一聲“阿姆。”,朝著蘇日安跑去,一邊跑一邊說:“沒做啥。”  他的話音剛落,蘇日月就迴來了,除了衣服後麵還跟著布店的老板。  “怎麽迴事啊?”一走過來,布店的老板就問。  後看到小哥兒衣服上的蜜油時,心中了然。從手中拿著的幾套衣服中挑了一套,遞給小哥兒:“你看看這套衣服你能不能穿。”說完發現蘇日月家店裏沒有換衣服的地方,便道:“去我店裏換吧,我店裏有換衣服的地方。”  小哥兒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後又瞪了蘇日月一眼,拿著衣服跟著布店老板去了他們店裏。  蘇日月蘇日安還要蘇豆子跟著一起。  店裏,剩下了蘇小名和薛文瀚兩個漢子。  小哥兒換衣服的時候,蘇日安從布店老板的嘴裏得知小哥兒的那一身衣服竟然值幾十兩銀子,嚇得連忙迴到了自己的店裏給小哥兒拿了一個黃梨花木的手鐲,送了過去。  剛開始蘇日安給的時候小哥兒還不要,但在聽到蘇日月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就拿著吧,就當我賠禮道歉了、”的時候,當即“哼”了一聲,一點不客氣的將手鐲裝進了衣兜裏。  後又掏出來戴到了胳膊上。  把蘇日安和布店老板都給惹笑了。  最後小哥兒走了,蘇日月增到蘇日安的跟前,低垂著頭奄奄的說:“五哥,剛才給他的那個手鐲算我的吧,你用我的月錢抵消。”  他沒錢,隻能用月錢抵消了。  “行了行了,一個手鐲而已。”蘇日安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你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就過幾天來店裏的時候多賣幾個手鐲和簪子出去,錢不就賺迴來了嗎?”  一個手鐲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對農村裏的人來說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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