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月看到了,連忙走到屋裏給他拿了個小板凳,讓他做。 蘇日安接過來,但沒有坐,而是說:“福嬸說飯做好了,咱們先進去吃飯吧。” “那五哥,你們吃,我迴去了。”聽到吃飯,一直低垂著頭沒說話的蘇日輝突然開口說。 “進來一起吃吧,這麽晚了,你家裏肯定也吃了。”蘇日安叫住他。 薛文瀚也說了一句:“吃了再迴去。” 蘇日安有點害怕薛文瀚,又剛才做錯了事,在聽到蘇日安的話的時候他還想說沒事,迴去隨便吃點,但在聽到薛文瀚的話後卻不敢吭聲了。 默默的跟著幾人進了屋子。 等蘇日安,薛文瀚他們坐下後,找了個距離薛文瀚距離最遠的地方坐下。 薛文瀚:“……” 看到他的舉止,蘇日安也笑了下,不過沒說話。 坐下後,蘇日月問他:“你不是去叫豆子了嗎?怎麽也打起來了。” “……”終於要判刑了嗎?蘇日輝這半天一直提心吊膽的,現在聽到蘇日月的話,竟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雖然他低著頭什麽都沒說。 還是蘇豆子替他做的迴答:“不怪小叔叔,是他們打我,小叔叔才幫我的。” “你還有理了。”薛文瀚瞥了他一眼。 “……”蘇豆子,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下。”蘇日月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在說蘇豆子蘇日輝還是他自己。 最後蘇豆子打架的事情以一個月不給蘇豆子吃小點心宣布告終,蘇日輝離開的時候薛文瀚真讓福嬸把小點心包起來,讓蘇日輝帶給了蘇文韻和蘇柳兒。 蘇豆子雖然心裏極其不願意,但也知道他惹爹爹生氣了,不敢觸薛文瀚的黴頭,就一直低垂著頭,不去看隨著蘇日輝越走越遠的小點心。 他害怕看見點心走了他難過。 蘇日輝走了,蘇日月留了下來。 本來蘇日月是想跟蘇日輝一起迴去的,但蘇日安說要問問薛文瀚怎麽做,再加上蘇日月也不太想迴去聽他阿姆跟他說教讓他忍著的話,就留下來了。 結果最後問題也沒問成,還被薛文瀚給嫌棄了。 因為蘇日安蘇豆子都和他一起睡,薛文瀚隻能自己去睡,然後薛文瀚就不高興了。 但薛文瀚也就不高興下,並沒有改變蘇日安的主意。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蘇日安把蘇日月的事情簡單的跟薛文瀚說了一下,薛文瀚想了下,說:“要不就和離,不和離了就分家,這有什麽難的?” “……”蘇日月。 “……”蘇日安:你是認真的嗎?! 兄弟兩有些無語,蘇豆子則低著頭一直吃,吃的特別認真。 一晚上的時間,薛文瀚氣也消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蘇豆子抬起頭來,嘴角上還站著一片菜葉。 薛文瀚笑了下,抬手拿掉了他嘴上的菜葉。 蘇豆子一臉懵逼,疑惑的看著薛文瀚,薛文瀚笑著又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沒事,吃你的。” 蘇豆子撅了噘嘴,“哦”了一聲,又低下頭開始吃了。 妥妥的個吃貨。 以後窮了都養不起的那種。 蘇日月和蘇日安覺得薛文瀚的方法不可行,因為要服兵役,服兵役是按戶數算的,一戶一個人,他們分家,那麽下次要服兵役的時候李輝就必須要去。 而下次是今年。 這也是村子裏很多人家明明一家子不和卻不分家的原因之一。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聽到他兩的話,薛文瀚笑了:“不是可以用錢抵消嗎?交點錢就行了。” “……十兩銀子呢,那有那麽多錢啊。”蘇日月語氣懨懨的,李輝的錢全部給了他娘。 他自己倒是存了點私房錢,但也連一兩銀子都沒有,根本就不夠。 蘇日安這些天見慣了“大錢,”聽薛文瀚這麽說倒覺得可行,十兩銀子並沒有多少,當即就道:“我借給你們,到時候你們賺了錢了還我。”說著,頓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道:“你不是要到鎮上給我們看鋪子嗎?一個月我們給你一兩銀子,十個月你就賺迴來了,怕啥?” 蘇日月撅了噘嘴,心道:你不是說就你生孩子這幾個月嗎? 哪裏要用十個月。 不過他也就想了下,並沒有說,而是說道:“那萬一人家不分呢?萬一李輝不願意呢?” 李輝那麽聽他娘的話。 要是他娘說不分,李輝肯定就不分了。 要是李輝不願意,他們在這裏想再多也沒用。 “不分了就和離,五哥夫給你介紹個更好的。”薛文瀚一個現代人,半點不覺得離婚是什麽大事情。 蘇日安卻生氣了,瞪了他一眼:“說什麽渾話呢?”人家都說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倒好,上來直接就叫和離。 你以為和離是那麽容易和離的嗎? 和離了是那麽好過的嗎? 要是讓大伯姆知道了,還不得恨死你。 蘇日月噘著嘴沒說話……說實話他其實還特喜歡李輝的,雖然李輝長得不如五哥夫好看,但像五哥夫那樣好看的人又有幾個呢,十裏八鄉也就五哥夫一個,李輝在他們這裏也算是好看的了。 而且李輝勤奮,打獵賺的錢也不少,以後有個孩子什麽的,孩子也不會因為沒吃的餓肚子……前不久他們村就有個男人,賺不到錢,孩子吃不好,整天餓肚子,玩的時候暈倒了從廊簷上摔下來,當場就死了。 李輝對他其實也還行,如果能在他娘他大嫂欺負他的時候幫他說幾句公道話就好了。 可偏偏…… 蘇日月也有些惆悵,就連蘇日安說薛文瀚的話都沒聽見。 “不和離了那就分家。”說著薛文瀚問蘇日月:“你自己怎麽想的?” “我也想分家,但就害怕他們不分。”李輝是他們家最能賺錢的,他大嫂根本就不可能讓分,他大嫂不讓分他娘就不會讓分。 他娘不讓分李輝就不會分。 簡直就是死循環。 到時候還不知道他大嫂會怎麽欺負他呢。 “隻要你想分,我會讓他願意的。”薛文瀚說,惡霸的氣質盡顯無疑。 “分了家,你們就把房子蓋到我們村,讓你爹給你們劃一塊地,我記得泉山下來那幾戶人家的哪兒有一塊地,那塊地不錯,可以蓋房子,到時候你們可以考慮把房子蓋到哪兒,離我家近,離你家也不願,李輝也不敢怎麽樣你。” “你說的是大胖家哪兒?”蘇日安問。 “應該就是。”薛文瀚到現在對村子裏的人都沒認全,不知道他們叫什麽。 “那塊地方確實不錯。”蘇日安點點頭,有錢了都有底氣了,蓋房子都不想有沒有錢了。 倒是蘇日月,一臉的愁容:“這些都要花錢的,要是分家我們肯定分不了多少東西,根本就沒錢蓋房子。” 蘇日安抬頭看了薛文瀚一眼,用眼神詢問薛文瀚有什麽辦法。蘇日月也是,眼巴巴的看著薛文瀚。薛文瀚看了兄弟兩一眼,後說: “咱們之後不是還要開一間家具鋪子嗎?”這些天,有很多人到首飾鋪子裏問蘇日安做家具的事情。 人多的都有點影響他們賣首飾了。 蘇日安迴來把這件事情跟他說了,他們合計了一下,想著年中開一家專門賣家具的鋪子。 他要做家具,蘇日安一個人忙兩個鋪子忙不過來,他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掌櫃呢。蘇日月的話,自家人知根知底的,品性也不錯,而且最重要的是——薛文瀚覺得蘇日月特別有商業頭腦。 他要做家具,蘇日安一個人忙兩個鋪子忙不過來,他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掌櫃呢。蘇日月的話,自家人知根知底的,品性也不錯,而且最重要的是——薛文瀚覺得蘇日月特別有商業頭腦。 讓他看鋪子的話說不定比蘇日安做的還要好。 當然,最後一句話薛文瀚也就在心裏想想就行了。 “是。”聽到薛文瀚的話,蘇日安眼睛一亮:“你是說?” “對。”看著他眼睛亮亮的,薛文瀚沒忍住笑了,說:“你這幾天先教教月哥兒基本的算術。等之後月哥兒你晚上從鋪子裏迴來了就來找你五哥,讓他教你怎麽看賬怎麽記賬,到時候家具鋪子開了,你五哥去看家具鋪子了,你就留在首飾鋪子裏。 月錢的話,剛開始底薪你五哥也跟你說了一兩銀子,要是你賣的好的話月錢還會漲,除了月錢每個月還會有獎金,這個獎金和你這個月賣的多少有關係,你賣的多獎的錢就多,賣的少獎的錢就少。 如果你好好幹的話,一年賺個二三十兩完全沒問題。 蓋房子的錢你可以先從你五哥這裏拿,拿了之後等你賺錢了你五哥直接從你的月錢裏扣就行了。這都不是啥大事情,你們也別再為難了,都快點吃吧,要不然冷了。” “……好。”蘇日月說。 本來他覺得天塌下來的事情,結果和五哥五哥夫一說就不是啥大事情了。 五哥夫也就算了,見識廣,就連五哥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難道是因為這半年在集上看店的原因? 蘇日月不由得偷偷打量了蘇日安幾眼,被蘇日安看到了,瞥了他一眼:“看啥呢,做賊似的。” “!!!”蘇日月,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蘇豆子記吃不記打,吃完飯說了句:“阿姆,我出去玩了。”就跳下了椅子,然後邁著小短腿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直奔大門外麵。 薛文瀚早已經習慣了他吃完飯就往門外麵跑,說了句:“你今天要是再給我打架就別迴來。” 看到蘇豆子離開的背影,蘇日安也有些無奈。 不過去外麵也好,總比在家呆著惹人嫌的好。 前提是不打架。 吃了飯,沒過一會兒蘇日輝就來了。 薛文瀚跟蘇日輝在他做家具的那間房間裏忙活,蘇日安則先陪著蘇日月去了一趟他家,結果他家除了同樣大著肚子快要生產的三嫂,其他的人都去了地裏。 三嫂的肚子太大了,九個月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大家也不敢再讓她下地了。 就讓他在家裏待著,順帶看著蘇文韻和蘇柳兒。 結果蘇日安和蘇日月去的時候,蘇文韻和蘇柳兒根本就不在,兩個小家夥早不知道摸到哪裏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