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具屍體是個黃皮膚冰屍,從四個老外的表情來看,並非是他們所謂的探險隊成員,其次讓我們倒吸涼氣的是這具屍體沒有頭,好像被某種利器一刀致命,頸部的光滑程度就好像一刀切在白蘿卜上。


    四個老外歎了口氣,然後退到了一邊,但他們的槍卻依舊沒有放下,既然撕破臉皮,他們就不得不小心我們,畢竟我們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精壯的年輕人,徒手打鬥的話他們幾乎沒有多少勝算。


    我們也不去理會他們,並不是我們對他們放鬆了警惕,而是我們都心裏明白,一味的警惕隻會讓我們失去任何占據上風的機會,出來倒鬥的人就是我也有幾分脾氣,更不要說像蒼狼他們那些退伍老兵,其他門派的人也沒有一個好惹的主。


    看到老外退去,我們知道這是一個商量對策的好機會,所以就繼續借著要挖出屍體的模樣,一行人繼續勞作著,現場除了紅魚照顧米九兒沒有現身,其他都圍著了一圈,手裏的礦燈和手電都朝著下麵照去。


    霍羽繼續勞作著,在一支煙的功夫,我們把最後的冰層都融化了下來,我以為鏟掉就能把屍體弄出來,結果屍體好像被冰作了繭,差不多手掌厚的一層將屍體保護著,我們隻能去烤周圍的冰層。


    在這屍體被取出來的時候,張玲兒、琦夜等四個女人都轉過了身,因為這屍體沒有穿衣服,不過由於冰層的保護,隻是出現了少量的屍斑,並未大規模的損壞,要不然我們也無法看出這是一個黃種人。


    屍體一身空空,什麽都沒有帶,隻有明顯的男性特征,讓我們無法判斷他的來曆。胖子歎了口氣說:“唉,還以為能夠發現點什麽,想不到就是一具光屁股的無頭男屍,這種死法在現在倒是很少見。”


    胖子的話提醒了我,斬頭是古代的一種死刑,一直延續到了清朝末年,後來才大規模開始執行槍決,照現代來說,殺人有很多種辦法,很少有人會把腦袋砍下來,除非是有著某種深仇大恨或者是變態,由此我推斷這是一具古屍,用於陪葬或者祭祀之類。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他人也都同意,唯獨霍羽微微搖了搖頭,說:“師弟,我覺得還有其他一種可能。”


    愣了一下,我看向他,本來我說出的這種可能是最有可信度的,可他居然還能說出一種,其他人都好奇,就讓他說說。霍羽說:“他可能是個現代人,我這樣說是有根據的,屍體保存的如此完整,即便是封在冰雪中,也是有些蹊蹺,水晶能夠保存很久屍體,但也有腐爛的一天,更不要說是冰雪。而且你們想,這具屍體沒有頭和衣服,這就是行兇者擔心屍體的身份被確認,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傑作。”


    我不讚同他的說法,道:“有誰殺了人大老遠把屍體丟到了這裏,而且還埋在這麽深的冰雪下,要不是我抽瘋,還不知道多久被發現呢。背一具屍體到珠峰來,神經病才會這樣做。”


    本來其他人都要讚同霍羽說的,在我一說之後,他們又立馬點頭,覺得我說的更有說服力,沒有人無聊到這種地步,要是有這個能力,還擔心處理不了一具屍體,據說現在不少殺人兇手都用濃硫酸當化屍水,不至於做出這樣的舉動,這扯淡的程度幾乎和跑著上了珠峰差不多。


    張玲兒忽然說:“你們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人就是在這裏殺的。”


    一下子,我們都覺得醍醐灌頂,很多人都偏向了霍羽的說法,當然這也是因為我和他比起來沒有說服力,我依舊保持自己的觀點,這人如果是現代人,那死了至少也在幾年以上,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冰雪中呈現這幅模樣。


    蒼狼輕聲說:“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那四個老外怎麽辦?要不要找機會幹掉?”


    胖子立馬點頭說:“必須要,隻是丫的現在在背後用槍指著我們,一旦衝突起來,對我們非常不利。”


    琦夜說:“我們可以先鑽迴帳篷裏,然後約定好時間,等一下出來的時候都把槍拿出來,我們雖然都是手槍和步槍,但人手一把也不會吃虧,我能以最快的速度幹掉那個拿衝鋒槍的。”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微微點頭,必須要拚一把,趁現在這些老外還沒有進行下一步的舉動,要是把我們的槍都收走了,那我們可就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這種雪山上別說殺二十個人,就是殺兩千個人,又會有誰知道?一場暴風雪過後,那具無頭屍就是我們的最終歸宿。


    依克桑給我們輕聲道歉,我跟他說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商量好了立馬就各自鑽迴了帳篷,我們約定的時間是十五分鍾,所有人一進帳篷,就立馬把槍從背包中摸了出來,把槍上了膛把保險打開,等到時間一到,我們就衝出去。


    我想不到這次倒鬥第一個遇到的危險居然會是人,打粽子我會毫不猶豫,可是要用槍殺人我還是心理有些發怵,手就不由地顫抖了起來,在自己的腿上擰了一把,暗罵自己沒出息,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有可能殺我們。


    胖子輕聲說:“小哥,你說那四個老外要是在這時候開槍,我們會不會都死在這帳篷裏邊?”


    我心裏咯噔一下,就和老潘對視一眼,胖子說的沒錯,要是這時候來一梭子,我們估計就報廢了,立馬就拿著背包擋在自己的前麵,同時我給他們打氣說:“老外也不敢輕易開槍,要是引起雪崩,我們活不成他們也別想跑,除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對了,等一下出去最好還是不要開槍,能夠把他們驅趕走就算了。”


    胖子和老潘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是沒有提醒琦夜,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到這一點,剛才商量的太過匆忙,也沒有考慮這麽多的事情,現在靜下來一想居然還有這麽大一個漏洞,要是琦夜出去就開槍,那能不能活下來就看祖師爺照不照顧了。


    十五分鍾一過,我們三個一起鑽出了帳篷,再看其他帳篷裏邊也是一片的騷亂,頓時所有人都持槍走了出來,可等我們一看,原來睡著老外的兩個帳篷早已經不知所蹤,而且也沒有看到四個老外的影子,隻留下一串朝上離開的腳印,已經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差不多了,顯然他們是在我們鑽入帳篷的時候,選擇了離開。


    我們都麵麵相覷,發出了苦笑,畢竟子彈不長眼睛,能夠不打就不要打,唯獨依克桑現在才反應過來,旅行者帶槍上來的他見過,但像我們這種人手一把的他還是第一次見,所以嚇得有些嘴唇發白,手裏的獵槍都有些拿不住。


    李赫說:“這四個外國錘子,跑的還挺快,要不然老子非把他們的腦泥打出來。”他看向我們問:“要不要追上把他們幹掉?”


    霍羽搖頭說:“沒這個必要,殺了他們對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而且現在風雪這麽大,要是他們找不到藏身的地方,不用我們動手他們也很難生存,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我們都點頭同意,胖子和李赫的脾氣差不多,剛才被槍指著非常的不爽,不過他並沒有打算要追上去,而是說別讓他碰到這四個老外,否一槍一個葫蘆竄兒,兩槍就把他們解決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晚上肯定是要有人守夜了,以防四個老外找不到地方,突然折返迴來,蒼狼說一定不能忽視這樣的可能,我們已經被動過一次,不能再讓人牽著鼻子走,就說前半夜他和霍羽來守。


    人這麽多,自然不會擔心無人守夜的問題,我也就不打算一馬當先,畢竟就我這身子板熬上幾個小時,明天白天估計一迷糊會滾下去,這珠峰的難度我可是見識過了,加上我們還要背這麽多的裝備,沒有精神和體力可不行。


    商量到最後,後半夜的人選也定下了,摸金派的小天津帶一個人和發丘派的一個壯漢帶一個人,後半夜人最容易犯困,一個人肯定是吃不消的,然後就各自迴了帳篷開始休息,誰都意識到這將會是一次長途跋涉,目前我們還沒有新的發現,所以說這種級別的鬥絕對不是幾個人就能拿下的。


    我沒有迴帳篷,又跑過去看那具屍體,希望能夠發現什麽對我們這次倒鬥有價值的線索,畢竟我們現在就像是一群的沒頭蒼蠅,不但隊伍的指揮性令人惡心,還找不到從什麽地方下鬥。


    屍體已經被浮雪蓋了薄薄一層,我清理掉之後,又繼續去觀察,看著就暗自嘲笑自己,想不到賊膽居然這麽大,麵對一具無頭的屍體還能這樣仔細地去打量,看來倒鬥真是一種鍛煉人的職業,我的膽子從指甲蓋大一直練就到不比牛小。


    霍羽和蒼狼也走了過來,問我怎麽不去睡,我說自己睡不著,過來找找線索,他們兩個人也就跟著我看,風雪越來越大,已經到了視線模糊的程度,看來我們有些倒黴,一上來就碰到了一場暴風雪,見識了老天威嚴和大自然的神奇。


    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裏,被冰晶包裹的一層不染,仔細點連毛孔都能看得清,我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正確的,很有可能是霍羽和張玲兒說的那樣,這個倒黴的家夥不是探險隊的成員就是類型我們這樣的人,有這樣的下場讓我為之心寒,有些後悔答應了這件事情,當時我應該說打死也不來才對,可現在為時已晚了。


    我們三人看著屍體,把眼睛都盯得發酸起來,也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霍羽就開始拿著無煙爐在上麵烤,希望能夠把屍體從裏邊搞出來,那樣我們就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和摸到。


    不過這冰晶太過結實,十分鍾一點變化都沒有,最後霍羽也不得不放棄,畢竟我們的固體酒精有限,這樣浪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這具屍體不能直接給我們提供某些線索,這著實讓人惱火。


    見隻能這樣了,我也就歎了口氣,轉身迴到了帳篷裏邊休息,此刻胖子和老潘已經睡的七葷不素,明顯是白天累壞了,我的眼皮也直打架,沒有出一分鍾便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是晚上幾點,我連表都沒看,就迷迷糊糊地拉開了帳篷走了出去,此刻外麵的風雪已經小了不少,我居然沒有看到守夜的人,看了看時間應該是小天津他們守夜的時間段,剛想去他們的帳篷叫醒他們,就忽然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瞬間,我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揉著眼睛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就是好像我們帳篷緊挨的地方多了一堆雪,也搞不清楚怎麽迴事,拿著手電一照我就愣住了,那具無頭的屍體,正筆直地矗立在我的兩米處,雖然還包裹在冰晶之中,但我好像看到無頭屍體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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