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必,”林曜目前真的不想帶壞孩子,至少在他這裏,林溯比祁長歌要重要的多。“你這樣我會擔心,”祁長歌看著他的麵容,試圖去拉那手時被躲開後拳頭握了起來,“林曜,你可知我的心意,你可知我心悅你關心你,你傷你一絲一毫都宛如在我的心尖上割上一刀,我從不求你迴應,隻求你別傷到自己。”他的眸中似乎是滿滿的情意,林曜開口正要說什麽,卻聽旁邊一聲輕響,抬頭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藥瓶掉落在地上,沒碎,隻是順著地麵滴溜溜的響著,少年著急的滿頭是汗去抓,卻怎麽也抓不住。看著既狼狽又可憐。林溯的頭低著,看似著急,胸腔內卻浸滿了毒液,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無力,這次卻更甚。從師父被祁長歌輕易叫走開始,他隻是告訴自己師父是有事要忙,那個男人也隻能趁著這種機會將師父叫走了。可是不過是一段時間,師父竟然是被那個男人抱迴來的,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懷抱,師父為他撐起一片天地,如今卻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裏。祁長歌生的俊美,林溯是知道的,師父容顏完美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從未想過當那個人抱著他的師父時,兩個人是那樣的登對,就好像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一樣。那種師父會被搶走的危機感在林溯的心頭不斷的蔓延著,他甚至開始憎恨祁長歌的存在,那一瞬間破壞欲幾乎壓製住了所有的理智,卻被師父受傷的消息喚迴。師父受傷了,誰傷的他?為什麽他受傷的時候他無法參與,甚至連知道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為什麽他這樣的沒用,為什麽他這樣的渺小?匆匆找來了療傷的聖藥,卻聽到了那個男人對於師父的愛語,他不是驚訝於那個男人對師父的心意,他在驚訝自己,因為祁長歌所說的就是他心中所想。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師父本身的安危重要,可是在那兩個人的中間,他連站在他背後的資格好像都沒有。如果天地間隻剩下他跟師父兩個人就好了,如果其他人都去死就好了,林溯被這樣的念頭衝擊的頭暈,師父教他生存之道,卻從未教過他這樣可惡的念頭,為什麽他天生就會有這樣邪惡的念頭?林溯抓住了藥瓶,顧不得想其他,匆匆的跑上了前去,他的頭上沾著汗水,眼角有些濕潤,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隻是遞上去的動作帶著急切:“師父,快服藥。”“祁兄這話聽起來真是肉麻的很,”身後一人的聲音傳來,白皚遠在數裏之外就聽到了這裏的話語,隻是惱怒於他身上有傷,速度竟比那祁長歌慢了幾分。既是要爭,自然也不能落於下風。“我知,”林曜服下了療傷的藥,全當糖豆給吃了,他的目光掃過一旁麵容漲的通紅的少年,再看麵前的兩人竟有幾分的不想應付,“但我無法接受祁兄的心意,白兄同樣,兩位請迴吧。”他直接這般的不留情麵的拒絕,兩人紛紛僵住,白皚轉頭離開,祁長歌欲言又止,林曜又言:“多謝祁兄,幫忙之恩日後麒麟城會給予報答,還是請迴去吧。”他二度再請,祁長歌不好多說什麽,隻能轉身同樣離去,待到二人離了麒麟主城,方圓千裏都尋不到蹤跡的時候,林曜看向了一旁的林溯,伸手擦了擦他的眼角道:“哭了?”林溯茫然搖頭道:“並未。”“那剛才藥瓶怎麽掉了?”林曜的心中總是閃過少年狼狽又可憐的那一幕,在祁長歌麵前丟人,對於自尊心好像損害蠻大的。係統在這裏插.嘴:[親娘都要嫁給後爹了,大可愛可不得委屈巴巴嘛。][你閉嘴!]林曜趕走這個添亂的。林溯的內心實則欣喜於師父對那兩個人的無情,可是他對於師父的身體更擔心,搖了搖頭道:“剛才著急了,師父的身體隻吃藥真的可以麽?”林曜這才想起自己是受了傷的,揉了揉手腕道:“為師未曾受傷,騙他們的。”係統習以為常:[大可愛還沒有習慣宿主撒謊成癮。]林曜也習以為常的沒理它。林溯的眼睛驟然睜大,嘴唇顫動,帶了兩分的結結巴巴:“騙,騙他們的?”[大可愛可能要對師父幻滅了,]係統一臉擔憂的捂眼睛。林曜毫不猶豫的點頭,期待著小徒弟接下來的反應,畢竟他這種仙風道骨的外表看起來不像會騙人的樣子。可誰知,林溯拉著他的手滿臉的喜意:“師父沒受傷真是太好了。”第70章 師尊大人清塵絕世4林曜微怔。係統感歎道:[大可愛就是大可愛~]“出去一趟反倒變得越傻了, ”林曜抽出了自己的手腕道,“雖是撒謊,為師也要象征意義的養上一段時間的傷,你最近就先不要出去了。”“是,徒兒知道, ”林溯感覺到手中一空, 卻很自然的收迴了手去道, “那徒兒要不要幫師父閉門謝客?”“來人一律不許進來,”林曜吩咐道。林溯在麒麟城中並不敢動用仙魂的力量,每日隻是乖巧的練劍, 偶爾得林曜指點兩下, 林曜說是療傷,卻也隻是偶爾會在城中,平日裏都會出去尋找那個人的蹤跡。隻可惜五洲之地太廣, 想要找一個隱藏起來的人著實不易,唯一讓他鬆口氣的就是白皚和祁長歌沒有再來打擾了。[宿主, 你說他們到底相信了沒有?]係統總覺得那兩個也不是什麽真君子。林曜嗤笑一聲道:[一半信一半沒信。]那兩個人都不是笨蛋, 可能信了五分,但另外五分也足以讓他們忌憚。五方城勢力均衡時自然能夠安然入睡, 可是一旦有哪一方異軍突起, 那麽就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明麵上不能動他, 但是私底下的議論卻不會那麽輕易罷休, 尤其是在他那麽明確的拒絕之下。……白衣緩緩漾開了漣漪, 仿佛在水中浸潤一般, 比海藻還要飄渺,可再如何,他的目光始終匯聚在那沁水後的肌膚之上。白的像玉,那水珠沾染在上麵,隱隱透著粉,手指輕輕一勾就能夠把人的魂魄勾走一樣。林溯看不清他的臉,隻知道那眼角處的紅暈比綻放的鳶尾花還要漂亮,輕輕波動就仿佛羽毛在人的心尖上掃過一般。“哈,哈……唿……”林溯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冒著汗水,頭疼非常,再去想剛才的夢境卻已經想不起來到底夢到了什麽,隻有衣服上的濕漉漉讓他有些皺眉。一次又一次,這樣的狀況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邁向了成熟,可是這樣的頻繁的夢境卻讓他每次都得自己去偷偷的處理掉。林溯本是習以為常的想要去清洗一下,卻聽到門口傳來了一聲清冷的問詢:“怎麽?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