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唿吸微微急促,卻下意識的放軟了身體,修長的手從他的頸後穿過,男人的吻順著唇縫深入了進去。懷中的人乖的很,可以說第一次這麽乖,溫熱的唿吸,偶爾響起的輕輕的嗚咽聲像是撓在心尖上的羽毛,可他越是乖順,溫莊晏心頭的火氣就越盛,伴隨著的動作就越大。懷裏的人不是因為他而乖順,而是為了保護一個女人,微微吃痛的聲音傳來,溫莊晏鬆開了那唇,看著小皇帝眸中的水汽再度覆了上去。側殿的門輕輕推響的聲音傳來,伴隨著慌亂的腳步聲,外麵太監的聲音突然響起:“皇後娘娘,您不等陛下了,皇後娘娘……”林曜微闔的眸猛地睜開,努力推拒之下竟將抱著的男人推了開來。兩廂對望,林曜能夠察覺到自己唇上和臉頰上的熱度,而身體的某處反應更是讓他惶恐不安。“陛下怎麽了?”溫莊晏恍若不知。“皇後怎麽會來?”林曜揪著他的領口問道,“你叫她來的是不是?”“臣冤枉,”溫莊晏扣住了他的腰以防他逃走,一邊欣賞這美人春.潮的美景,一邊用用鼻尖蹭著那敏.感的耳垂道,“說不定皇後知道事情敗露想要找陛下向臣求情,恰好撞見了。”“哪有那麽恰好的事情?”林曜縮著耳朵想從他懷裏下去,可是力量的對比讓他看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白費力氣。“那如果她是故意,撞破了臣與陛下的醜事,恐怕留她不得,”溫莊晏的心情在觸碰到他有反應的某處時意外的好了起來,之前的親吻並不是他一個人動了情,即使有脅迫的成分在,懷裏的這個人也不是完全的應承。“不,她是無意的,”林曜第一次覺得自己笨嘴拙舌的,“她不會說出去的,真的……”“可往宮外遞消息的的確確是她剛做出的事情,”溫莊晏眸色沉沉,“臣實在很難相信她。”“你剛才說我……”林曜著急的連自稱都改了。“我說陛下什麽?”溫莊晏愛極了他這副著急的模樣,這樣輕輕的逗弄的感覺甚至比得上親吻的感覺。“你說若我乖一點,你就放過她,”林曜一臉緊張的盯著他看,似乎生怕他反悔一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前麵那件事臣答應您了,自然會放過,”溫莊晏笑道,“可是一件抵一件,前麵是前麵,後麵這件事是要另算的。”“你還想怎樣?”林曜看著他掃視的目光微微抿了一下唇,那唇本就被親的有些飽滿水潤,此時的微抿的的確確讓溫莊晏沒忍住又過去親了一口。溫莊晏看著他努力抑製後退的舉動微微笑道:“臣不喜歡幹強迫人的事情,可是陛下後宮的妃嬪實在眾多,保不齊哪一天臣一時興起在哪裏要了陛下被別的妃嬪看見,到時候若是撞見了,也一樣要處理掉,臣鬥膽建議,陛下這三宮六院現在用不上,以後更用不上,不如將這些女子放歸,陛下以為如何?”“你要朕解散後宮,她們已非完璧,說是放歸,實為廢黜,你讓她們日後如何做人。”林曜的火氣湧了上來。“想不到陛下如此仁心,竟無一絲當年強搶民女的氣勢,還真是憐香惜玉,”溫莊晏的情緒變化極快,讓林曜好像永遠都摸不清他到底是在高興還是在生氣。“陛下若不願意廢黜,那臣就隻能自己處理了,”溫莊晏淡淡說道,就好像他說的不是上百條人命一樣。“別,”林曜唿吸粗重,終於下了狠心道,“朕答應你就是了,朕明日就寫聖旨將她們放歸。”“陛下真乖,那臣也能暫且放過皇後了,”溫莊晏親著他的鼻尖道。聖旨新下,卻是將宮中嬪妃放歸的消息,連帶著那正位中宮的皇後也將一並被送出皇宮。“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請齊姑娘日後謹言慎行,”溫莊晏看著重新恢複素雅裝扮的女子道,“凡事做之前還請思考一下齊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若是消息傳出去,不論誰傳的,都會算在齊家的頭上。”他的威脅十分有效,齊婉兒咬了咬唇恭敬行禮,剛要走出卻轉身迴來道:“可否讓我再見陛下一麵?”“齊姑娘不再是陛下的妻子,男女授受不親,還是不要多見了,以免有辱姑娘的清白,”溫莊晏淡淡拒絕道。人人皆說他是芝蘭玉樹的君子,又說他是救百姓於水火的聖人,可齊婉兒卻覺得他更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奸人,想要這天下,還想要那曾經擁有天下的那個人。“若你真的喜歡陛下,就請對他好一點兒,他並非你想的那樣,”齊婉兒眸中微有遺憾閃過,然後在丫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馬車搖晃,曾經的深宮遠離,她曾經的丈夫的話卻被她牢記在了心底。他說:“謝謝你幫我的忙,你是一個好姑娘,若我喜歡女子,必然與你廝守一生,隻可惜天意弄人,差點兒耽誤了你的一生,我會送你出去,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陪你共度一生的那個人。”絲綢的衣袖被緩緩挽起,小臂上那一枚鮮豔的朱砂仍然鮮紅的刺目。那馬車已經出了宮牆,溫莊晏卻還靜立在原地,喜歡?他不做逃避之人,直麵內心卻微微歎氣,人心難控,他到底有些栽了。喜歡這張臉?的確喜歡,那樣漂亮的一張臉若是說不喜歡才是騙人,可沙場渴血,手下人命無數的人最是知道紅顏枯骨,區區幾十年,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樣子。小皇帝也會是一個樣子,可是若等他老了,不再擁有那副容顏,他竟也是願意的。後宮清肅一空,群臣議論紛紛,表麵上在議論小皇帝這突然的壯舉,實際上誰都知道這後宮朝堂都是由溫莊晏一手把控的,他下此命令,是否已經打算除掉皇帝自己上位了?可流言就是流言,小皇帝仍然安安穩穩的坐在屬於他的皇位上,而溫莊晏卻是不見了蹤影。皇宮之內空空蕩蕩,林曜頂多就是去禦花園坐坐,路走的多了,自然也就不存在迷路的問題,隻是皇宮不愧為皇宮,戒備森嚴,處處的高牆讓人有一種插翅難飛的感覺。林曜親眼看見飛進宮牆的信鴿被人隨手射下,咕嚕嚕的被人拆了信筒,隻留下幾滴血液。就算是誰想要往外麵傳遞消息,或者是往宮內遞消息都如此的艱難,更別說一個大活人逃出去了。“溫大人呢?”這是林曜在用餐時突然問起的一句話,這句話來的突然,讓旁邊侍奉的太監都愣了一下。“溫大人前朝事務繁忙,恐怕無法陪伴陛下您用膳,”太監還算反應快的。林曜問完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說了一聲知道了就默默低頭扒飯。桌子上的菜成了三菜一湯,可是溫莊晏那個出主意的卻是從第一次陪過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話果然都是騙人的。可他這麽久不來,除了齊婉兒告知的話讓他卻步以外,一定是分身乏術才會不來。蕭國之前本就岌岌可危,餓殍遍野,雖然起死迴生,但是皇帝哪裏是那麽好做的,不說政令推行,就是他的幾個皇叔恐怕也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大夢初醒之前腦子就是漿糊,大夢初醒以後很多事情能看的明白了卻無能為力。“他真的這麽問?”溫莊晏本是低頭批示著什麽,聽到稟報時卻是抬起了眼,那被忙碌壓的無法去想的心緒再次翻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