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嘛,就是要經常玩一玩、樂一樂。餘聲拉著豐鶴軒來到了他的那艘小破船上,劃著槳就帶豐鶴軒到了蘆葦濕地的深處。越進深處,湖水便更加清澈,小魚小蝦更是清晰可見。瑰麗唯美的夕陽在西邊的天空漸漸沉淪,那五彩斑斕的晚霞便倒映在這片湖水上,仿佛為之染上了多彩的姿色。到這場戲的時候,白棋然的妝容已經變得正式許多。至少頭發沒有那麽亂了,臉上也洗洗幹淨。現在餘聲可是豐鶴軒的“朋友”,他當然要端正一點,於是便露出了那張唯一算得上優點的好看的臉龐。站在黃昏的光暈中,餘聲哈哈大笑:“怎麽樣,漂亮吧,咱們這可不比你們宣城差!”豐鶴軒並沒有理他,隻是四處看著,目光淡定。餘聲可不管他這冷淡的態度,他從兜裏拿了一支短笛出來,開始吹奏起來。那聲音算不上頂多好聽,但也有自己的旋律,在這樣一片微波蕩漾的湖水上,四周的蘆葦將這艘小船隱藏起來,再加上這首不成調的小曲,其實還是有點氛圍的。吹完時,餘聲便看見豐鶴軒正微眯著眸子盯著自己。光影斑駁中,他好像見到對方竟然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張俊美清雅的麵龐便如同春至冰融,萬物蘇醒,忽然撞擊上他的心髒,讓他手上一鬆,小短笛就落在了髒兮兮的船板上。豐鶴軒皺眉,起步想要拾起那短笛遞給餘聲,誰料他一湊近,餘聲竟然嚇得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後倒退。豐鶴軒眉頭一皺,再往前逼;餘聲就再往後退,一路退到了船沿。見狀,似乎是被逗樂了,不知怎的,豐鶴軒忽然笑了一聲,道:“你的笛子。”說著,他便湊上前去,準備將笛子交給餘聲。就在這電光火石間,餘聲忽然睜大了雙眼,驚喊著就躲了開去,同時整個人摔入水中。沒有一點遲疑,豐鶴軒手指一緊,趕緊地也跳入水中,然後……被餘聲救了上來。頭發被打濕成一束束的,濕漉漉地搭在頭上,將那雙狹長優美的桃花眼露了出來,餘聲一邊躺在船板上粗聲喘氣,一邊等著旁邊坐著的大少爺,沒好氣地說道:“你又不會遊泳,你下去幹什麽,旱鴨子!”豐鶴軒冷笑一聲:“那你下去幹什麽?”餘聲一下子閉嘴了,過了片刻,他罵罵咧咧道:“老子嫌熱,下去涼一涼不行?”豐鶴軒聞言,低下頭看著眼前的青年。深邃的眼瞳裏全是打量的神色,看得餘聲渾身發涼,但是過了片刻,他卻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再也沒有了大少爺的氣場,一邊笑還一邊說道:“你現在就像個翻了肚子的青蛙,一邊嘴裏冒著泡,一邊還要逞強。”餘聲怒急:“你才是青蛙!”豐鶴軒繼續道:“我是青蛙,那你是什麽?”餘聲忽然從船板上站起:“我要是青蛙,你就是癩蛤蟆!”豐鶴軒抬首看他,似笑非笑道:“我是癩蛤蟆,那你是什麽?”夕陽的光輝從背後打下,讓豐鶴軒本就清俊秀雅的五官更加奪目,餘聲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接著下意識地呢喃了一句:“你是癩蛤蟆,我就是天鵝肉……”話音剛落,鬼使神差的,他整個人忽然撲上去,吻住了那張尖酸刻薄的嘴唇。豐鶴軒整個人怔住,等過了片刻才開始想要推開對方,誰料對方卻把自己抱得死死的,連一點縫隙都沒有。豐鶴軒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憤怒多還是惱羞多,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來後,他一個用力便將這個痞子推在了船板上,整個人壓了上去。餘聲撞在船板上,整個人頭暈眼花,一抬眸,卻見那個高貴逼人的大少爺正冷笑著看著他,一邊開始解衣服,一邊毫無形象地罵道:“我是癩蛤蟆?行,那老子今天就吃了你這塊天鵝肉!”直到這裏,整場戲都表現得相當好。微型攝像機裏,無論是周圍瑰麗浪漫的湖水波光,還是那不斷晃蕩的破舊小船,這曖昧旖旎的氛圍被塑造了十成十,眼見著親也親了,顧沉澤的手都順勢劃進白棋然的衣服裏了,然而就在顧沉澤低首準備吻住那張嘴唇時,白棋然卻整個人僵板板地頓住了。“嗯……”男人的手指忽然滑到了自己敏感的地方,一道曖昧的低吟就情不自禁地響起,白棋然心裏一慌,下意識地推開顧沉澤,顧沉澤便猝不及防地被推入了湖中,濺起水花。“嘩啦啦——”一旁等待著的工作人員:“……”被無辜推下去、又自己遊上來顧沉澤:“……”心跳極快、整個人都不好了的白棋然:“……”導演惱怒地喊道:“白!棋!然!你這是幹什麽!你想造反嗎!!!” 第210章 搖槳聲(完)一整天下來,這場戲都沒拍好。已經不再是最後的床戲問題了,而是從一開始白棋然就各種小錯誤不斷,似乎非常不在狀態。在他的影響下,不知怎的,連顧沉澤也ng了幾次,讓導演氣得是火冒三丈,直接宣布今天暫時結束拍攝,讓白棋然好好調整狀態。白棋然的助理一臉嚴肅地給他遞毛巾、遞水,似乎不停地在安慰著什麽,看著這一幕,顧沉澤的助理輕輕地歎了口氣,片刻後,卻是笑道:“其實不ng也是不正常的,畢竟他可是和阿澤你拍攝床戲,不緊張才怪。”化妝師正在給顧沉澤卸妝,而他便神色淡淡地坐在化妝鏡前,聽自己的助理說話。“白棋然的演技是真的挺好的,難怪是天盛這幾年力捧的一線小生。最近天盛的勢頭真的很猛啊,他們的那個新人楚言非常厲害,絲毫不輸白棋然,果然是家大業大,實力雄厚。”助理隻是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便沒有再吭聲。在一個精益求精的電影劇組裏,ng是很常見的事情,不ng才是少見。雖然這種直接放假調整狀態的事情很少,但也不是沒有,大概白棋然隻是一下子無法進入狀態,他的演技並不差,隻要給他時間一定能夠成功。顧沉澤的助理一點都沒懷疑地這樣想著,但是等他和顧沉澤走到停車坪的時候,卻聽自家那位天性冷淡的影帝語氣平靜地說道:“白棋然的宿舍在哪裏你知道的吧?”助理一愣:“啊?我知道。”顧沉澤輕輕“哦”了一聲,接著理所當然道:“告訴我,我去找他對戲。”助理:“……”excuse me?!您老一點都不像是這麽熱心的人啊!!!當白棋然鬱悶地在客廳裏看劇本的時候,忽然便聽到了叮咚叮咚的門鈴聲。他沒好氣地走過去開門,一邊開門還一邊嚷嚷道:“你忘記帶鑰匙了?這麽晚才把宵夜拿過來,我都快餓死啦……”聲音在看到來者的那一刻忽然停住。